瑤湖宮
「煩死了,煩死了,在宮外尋來的大夫還沒來嗎?」田妃在殿內不停來回渡步,葉眉高高豎起,杏眼圓瞪似乎有撒不完的氣。
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墨香一人,看著田妃怒氣騰騰的樣子,墨香擔心會危及自身,趕忙上前道:「奴婢這就去騰浮宮看看。」
「慢著!」田妃出聲喝止。
「娘娘還有何吩咐?」
田妃轉變主意,淡定的坐回大殿中央的紅木玫瑰椅上,「再等等吧。」
想到宮中的流言蜚語,田妃還是決定先忍耐。吩咐墨香斟水泡茶,不消一會兒果然有名身形佝僂的花甲老人在太監帶領下進入宮殿內。
「草民叩見貴人。」因不知曉田妃真實身份,老人只得以貴人稱呼。
「他,情況如何?」
無需再多言,老人自然知道田妃口中的「他」暗指誰人。
「公子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面對身份不明的宮中女子,老人緊張之餘,言辭間頗為顧慮。
「你且但說無妨。」田妃斜眼睨這老人,盛氣凌人的姿態讓人生寒。
「公子身體調養幾日即可,只是心裡的疾病比身體上的更為負重。恐怕這十天半月的都難以行房事。」被田妃這麼一喝,老人不敢再有所隱瞞,一股腦的全盤說出。
難以行房?
田妃聞言,立刻蹙起了眉頭。這下當真成了閹人?早知如此,前幾日她便不會服用縮陰藥,哼!說到底還是這個男人無用,這麼一下都扛不住。
厭惡的癟癟嘴,心理已有了另一番盤算,「就沒有別的法子?比如藥物刺激……」老人一個激靈,顫巍巍道:「貴人,使不得,治標不治本非長久之計,假以時日必定暴斃而亡。」
當真是使不得,這宮中一年半載的可真離不了他,當日將他安置在慕容珀崇身邊,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利用他瞞天過海,坐上君主的位置。在父親勢力還未穩固之前,他得好好活著。
田妃單手撐著下顎,身子向後仰靠在椅子上,全然一副慵懶姿態,「照你這麼說……這病一年半載都沒個准?」
「是……」老子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田妃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眸,道:「如是公子能配合治療,撥雲見日指日可待。」
「如何治療?你方才不是說藥食無用?」
「解鈴還須繫鈴人,公子乃心病,並非無藥可救,心病還需心藥醫,公子的雖然對女體的反應降低,但經過鍛鍊還是能逐漸恢復,只要突破心理障礙便能重振雄風。」老人憑著豐富的閱歷娓娓道來。
「重振雄風?」田妃勾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正當此時,一聲咪咪的貓叫聲,讓處於慵懶狀態的田妃頓時警覺。
「哪兒來的貓!」給墨香遞了個眼神,田妃「咻」的一下坐起身,警惕的看著緊閉的漆紅雕花的大木門。
墨香將大門悄悄開啟,一隻黑色的貓兒快速竄入,在殿內四處奔跑。田妃當真被這忽然出現的貓兒嚇到了,佇立在原地憤怒的看著狂奔的貓兒,「給本宮將這只野貓抓住!」
守在殿外的太監宮女一窩蜂的進入殿內,向那隻發狂的貓兒撲去,原本肅靜的大殿,霎時沸騰起來。田妃在一旁看得直豎眉。
「莫不是臣妾那該死的貓兒驚擾了娘娘?」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那聲音就好似炎炎夏日,滴落在心間的一汪清泉。
尋聲望去,殿外不遠處一名腳步稍顯匆忙,卻不失大體的女子真盈盈走來。她髮絲飛揚飄散在耳後,雲釵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叮鐺響起。秀麗的容顏逐漸映入眼簾,就如湖面綻放的水仙,只肖對上一眼便無法移開視線。
「臣妾拜見田妃娘娘。」女子俯身請安,優雅的動作與方纔的慌亂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