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田妃驚恐的看著怒髮衝冠的田賦子,以至於忘記自身衣不蔽體。
「不要叫我父親,你不過是個妓女所生養的賤種,跟你死去的娘一樣人盡可夫。」田賦子憤怒難當,對著還處於驚愕狀態的田妃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語畢,田賦子似乎還不解氣,抬腿給了田妃一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父親?」田妃一臉茫然的趴在地上,生怕遭遇他更加殘忍的對待。誰人想到,平日傲睨一世的田妃此時卻趴在父親腳邊顫巍巍的發抖。這天下她只畏懼兩個人,一個是慕容珀崇另一個便是眼前她稱為父親的男人。
「你平日怎麼放浪無恥我都不會過問,在這宮中你可知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這些且罷,但華林七可不是你的玩物,若是失了他,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到時候你有上百條命都不足以抵消我心中的不甘,你明白嗎?」田賦子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警告著。
看著他鷹瞵鶚視的樣子,田妃身子抖如篩糠,亦不禁回想起多年前母親慘死的情景,心裡淌過陣陣涼意……
對於田賦子她是恨也是畏懼,不想跟隨母親過著卑賤任人欺凌的生活,百般奉承討好他才得到了今天的地位,卻一樣逃不出他的掌心……
「女兒已尋大夫為華林七醫治,大夫說他身體並無大礙。」田妃垂著頭掩蓋自己憤怒的面孔,怎麼也沒料到華林七居然有膽子告狀。
田賦子冷哼一聲,「找大夫?是皇宮裡的山珍海味將你養成蠢貨了嗎?若不是暗中得到通知,將消息壓下,恐怕這事已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你這個田妃逍遙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不要!」田妃拽著田賦子的褲腳,瞠大眸子完全拋棄形象卑微哀求著。「父親!求求你,再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日後一定不敢擅自妄為。」
看著田妃聲淚俱下,田賦子只是冷冷一笑,心裡將她鄙視的體無完膚……
*
夜已漸深,偌大的騰浮宮殿的臥房,只剩下林華七這個冒牌帝王。他彎腰坐在床榻上,一隻手臂撐在大腿上,目光凝視著手中那串閃閃發光的銅鑰匙若有所思。
片刻後,他霍然站起身,轉身朝牆壁上有節奏的敲了六下,牆壁「轟」一聲從中間分開,空出一道漆黑的不見底的梯階,一股暖風隨之撲面而來。
點燃掛在牆壁上的火把,沿著台階一層一層向下,空氣也逐漸溫暖。林華七站在樓梯盡頭,看著眼前厚重的鐵門,將火把放到銅鎖處,輕鬆將鐵門開啟。
四方形的地窖內,放置五個大火爐,柴火在裡面燒得「劈啪」作響,在這並不寬敞的室內,擺設非常的簡單,卻也名貴,雕刻艷麗海棠花紋紫檁木櫃,及兩張紫檁束腰圓凳,都散發著淺淺的香氣。荷花紋的羅漢床上整齊的鋪就著紅色綢緞,幾件女子的衣物隨意的堆放在其中。
若是沒有注意到與床正對的方向掛著一名被五花八綁,衣不蔽體的女子,怎樣看這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房間。
縱然四肢被捆綁,身子懸掛在空中,女人閉著雙眼,神態依舊安詳。在幽冥的火光中女子肌膚呈現出不健康的黃色,她身形消瘦,臉頰凹陷,雙唇慘白,完全是一副久病不癒的樣子。
林華七上前愛憐撫開女子臉側旁的幾縷髮絲,在她耳邊溫柔吐詞,「最近幾日倒是安靜了許多。」
女子緩緩睜開雙眼,深不見底的眸子卻透著死一般的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