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漸漸升高,晌午十分,林間知了嘰喳不停,悶熱的天氣讓人睏乏亦感煩躁。
已是五月,槐花盛開正嬌,輕風一送醇香飄逸,一簇簇的槐樹花隨風如雪花般降落。
暮雪慵懶躺在槐樹下的貴妃椅上,一個勁兒往嘴裡塞著紫葡萄,享受片刻愜意。閉上雙眼,伸手準確地伸向盤子,兩指輕捻住,再抬手指間一鬆,小嘴一張,葡萄落入口腔中。
忽,一陣冷風襲來,兩指一空,什麼也沒有碰觸到,暮雪身子一僵,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哎呀!您沒在睡午覺呀。」
曲孔一手端著盤子,面無表情看著她,「你不應該去熬藥嗎?」
「在熬呀。」
「你今日還未給我朋友健身。」
暮雪啞然,敢情她24小時都處於被監控狀態呢,想到這兒,她瞬間變臉,「我不是犯人,不喜歡總有幾雙眼睛盯著我。」
「你沒資格講條件。」曲孔態度很是強勢。
「我拉屎放屁也需要向你匯報嗎?」暮雪氣不打一處來,曲孔面露尷尬,但很快掩飾過去,他強硬道:「仙子請回。」
「你是我見過最差勁的男人。」暮雪氣憤的從貴妃椅上彈起來,轉身離去。
曲孔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托腮思索……
差勁?這是新鮮詞兒。
*
推開門,裡頭濃烈的中藥味,讓暮雪感覺不舒服。眉頭一緊,帶著情緒將屋裡的門窗全部推開,嘴裡還絮叨叨說道:「這股藥味兒都能將人腦子熏壞!。」說著,她掀開床幔,端詳床上安睡的男子一陣後,費力將遮擋光線的屏風移開,讓男子灰暗的面孔暴露在陽光下。
暮雪看著男子灰沈的臉,心中不禁升出疑問,終日不見陽光,皮膚怎還會如此暗沈?將房門關閉後,暮雪小心翼翼將手覆上男子臉部細細撫摸,可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部位,她不死心的彎腰湊近男子,想要仔細探究時,小麻雀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誰將屋子窗戶打開的!」
「我……」暮雪漫不經心的站起身,迎上怒火衝天的小麻雀。
「主上沒告訴你這屋子是不能敞開的嗎?」
「他現在是我的病人,該怎麼治療我說了算,有什麼不妥的去跟你主上溝通吧。」暮雪手一揮,絲毫不在意。
「你得意個什麼勁,不過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大夫,憑什麼擺出這樣的姿態。」語畢,小麻雀似乎覺得還不夠,瞬間將腰上的劍拔出,劍尖直指暮雪。
「憑我是你家主子請來的客人。」暮雪一怔,臉上霎時沒了表情。
「客人?」小麻雀冷冷一笑,「府上來的客人可沒有像你這樣鬼鬼祟祟不要臉的人。」
暮雪微微蹙眉,「姑娘年紀輕輕,說出來的話怎能如此不堪入耳,說我鬼鬼祟祟可得講證據的,我知道你討厭我,是因為嫉妒也罷,妒忌也好,大可以讓你主子放我離去,何必這樣相看相厭。」
「你!」小麻雀目光一狠,身子一閃,暮雪只見一道黑影飄過,緊接著「啪」一聲響,一個火辣辣的耳光便落在自己臉上。
幾秒的詫異過後,暮雪臉一橫,看似平靜的眸子裡隱隱跳動火焰,「可是你主子交代!」
小麻雀對上她的目光隱生寒意,但思及到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立刻又挺直了腰板,「何須主上吩咐,對付你這樣的人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