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曼陀羅城》I

瓔珞看著他進了自己的房間,原本還有些不安。櫻瑜說,蘇各接受的懲罰是很不人性的。六天之頂有一個時間壓縮的聖地。他進去了10天,相當於10個月的時間。濕婆大神讓他在裏面足足禁欲了十個月,這對性欲旺盛的閻魔族戰士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一出來,東天邊境有了異動,他二話不說帶了一個小隊就飛過去平亂。之後才爲了婆羅門慶典日夜兼程趕了回來。

自然沒有時間找女人交歡。

或者,瓔珞很懷疑,就算他找到人泄欲,積攢了10個月的欲望,恐怕還是很難完全解放的吧。

好像讀懂了她心思一般,蘇各坐在了梳粧檯前,一手側撐著臉,慢慢地說,「我已經10個月零5天沒碰女人了。你要不是不快點穿好衣服和我出門,我就在這裏強姦你。這次我會把下一個10個月的份一併要足才放過你。」

瓔珞一緊張,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要反抗他不和他一起去婆羅門慶典的決心。從櫃子裏掏出一件白色的連衣短裙一套,把腰帶一繫,慌張地說,「好了,我已經穿好了。」

看到蘇各臉上略有得意的淺淺笑意,瓔珞只覺得好像自己又被他戲弄了。

不滿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蘇各已經牽起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帶著她,離開了濕婆宮。

婆羅門慶典的地址在曼陀羅城南門外,濕婆爲了此次慶典布起了巨大的結界。結界之中,他們從人界搬來了鮮活的花朵、植物、還有各異的飛禽走獸。六天容不下人界的生物,慶典結束,濕婆會讓人把這些生命送還給人間。

「否則它們就會化成灰燼,三界的東西不可交互。」蘇各與瓔珞騎在四翼飛龍上,他用雙手輕輕地環著瓔珞,指指腳下的珍奇的場景,向她介紹著。

人間的生物與神界不同。它們靈動、不可預計並且脆弱得格外真實。蘇各刻意飛得很低很慢,這樣瓔珞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美麗的生物。她好奇地指指這個,問問那個的樣子讓他覺得可愛極了。因爲各種任務的關係,百年以來,他曾經下過人界數次。於是他便盡自己所能地回答她的所有問題。

她說她喜歡那些他也叫不上名字的粉色長腿鳥,她說她喜歡綠色頸子上長著尖尖厲刺的嬌嫩花朵,她還說她喜歡身上有黑色斑點的金色動物……他就那樣聽著,從未覺得人間的生物如此有趣。

到達慶典中心之前,她指著一片紅色與白色的花田,問,「你看,這一片花長得好奇怪。它們每一朵的形狀都好像漂浮的靈魂一樣?」

蘇各瞥了一眼,然後回答到,「在人間,這些花被稱爲山茄花,也叫曼陀羅花。」因爲這個特殊的名字,他記得。

「真的?」瓔珞聞言不由又將身體探出去了一點,想將它們看得更清楚,「和曼陀羅城一樣的名字呢。」然後她又猛地回頭,」但和我們的曼陀羅花不一樣。」

回過頭的時候,她的嘴唇擦過了一併與她俯身看過去的蘇各的臉頰。柔軟的觸感讓臉頰的那一側如同燃燒起來一樣痛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如常一樣自然地吻回去,卻將身體微微拉回了一點,說道,「我們的曼陀羅花,也被他們叫做曼珠沙華。」

他拉起繮繩,黑龍離開了花田,加速向前飛去。

蘇各輕輕地回復,「但它畢竟是神界的物品,在人間會很快化成灰燼。」

花田迅速地在他們的身後遠去。瓔珞卻有點奇怪。若神界的曼陀羅花從未在人界存在,人間爲什麽會曾給予它們如此美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