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有些凜冽的看著茯苓，然後再看了一眼沉著臉的丈夫和兒子，僵硬的唇角突然彎起一抹一笑道：「先生，你是說笑吧？」
「佟姨，我可以作證的，阿聲哥哥可是在美國專攻中醫的博士，他說的話怎麼會有假呢？」
羅曼妮的聲音淡淡的傳出，一道冷冽的寒光突然注視在她的背上，讓她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卻強硬的撐起氣勢，用無聲的言語來訴說這阿聲說的話的真實性。
「曼妮。」
佟老司令在人群中走了出來，用眼神和語氣責備著羅曼妮的挺身而出，背後被一雙溫厚的雙手攬住雙肩，卻見是自己的侄兒羅勉，正站在他的身邊。
「大伯，這事兒，你別管，這回佟孟兩家的臉可真算丟盡了，孟處長的女兒不但是個拉皮條的，還是個靠假懷孕嫁進佟家的女人，而佟家，誒……」
一切的話竟在不言中，悉悉索索的對話聲傳進茯苓的耳朵中，說她這樣那樣的，因為都是佟孟兩家的親友和軍中好友，話沒有說的太露骨，可是對於其中的意思，是個人都能聽懂。
無非就圍繞著兩個字，髒，賤。
環視了一下四周，茯苓抿住雙唇，渾身略微有些顫抖，纖細的身子突然被人緊緊抱住，佟卓謙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別怕。」
就那麼一瞬間，茯苓就有些熱淚盈眶了。
幸好，還有他，那麼——丫的還怕個屁啊！
拿出曾經厚的子彈都打不穿的臉皮吧。
掙脫掉佟卓謙的手，茯苓揚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走到阿聲面前問道：「這位仁兄是中國人吧？」
阿聲朗聲道：「當然是！」
「那麼你是學中醫的。」
「是的。」
茯苓笑的更加妖嬈道：「那麼你知道中醫來自哪裡呢？」
阿聲續道：「這來自中國，你不會不知道吧？」
有冷笑的聲音響起，方纔還笑得很和藹的女人突然變得冷冽，雙眼散發著寒芒，緊緊的盯著他說道：「真是好笑，中醫既然來自中國，為什麼還要去外國學習呢？連自己該去哪裡學習中醫都弄不清楚，還來在這裡給我切脈？你是不是得了什麼傳染病，得了誰誰誰的授意，專門來誣陷我呢？」
這一席話，說的並沒有道理，但聽起來竟是那麼的滑稽和在理。
阿聲的臉色一瞬間變的五顏六色的，只有無措的看了看羅曼妮。
羅曼妮別開臉，一副很憋不成鋼的表情，這個男人是以前在學校裡追她的一個男人，她做這件事自然是需要一個好幫手，理所當然的選了這個男人。
阿聲的確是學醫的，不過是在美國學的西醫，也在剛剛開始而已，
剛才說的一席話，不過是按著羅曼妮教他說的而已。
「胡說八道！」羅曼妮突然反駁道：「一個專攻醫學的人，學習還要分國界麼？那還算什麼學習？」
「羅小姐——」冷冽的聲音傳出，佟卓謙上前一步道：「這事關佟家的家事，如果其中沒有羅小姐的摻和，還請你閉上你的嘴巴。」說罷，轉頭看向羅老司令：「司令員，難道你就沒有教過你的孫女何為禍從口出麼？」
羅司令員的臉色瞬間青紫，這可是赤裸裸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