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受傷

她的臉上開始疼痛的出現汗水,長安心裡很焦急,牙一咬就直接把茯苓拉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扶住她往別墅裡走去。

陸景生在房間裡冷的臉色,開始吩咐著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卻不防會議室的門被人狠狠的撞開。

長安纖弱的身子扶著茯苓,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陸景生,求你救救茯苓。」

他的心在一剎那又開始疼痛,叫退了其他人,陸景生緩緩的走了過去,然後持起茯苓的手和五官看了看:「這是病毒發作了。」

長安訝然:「什麼病毒?這是怎麼回事?」

「我現在一時半會兒和你說不清楚。」說著,他從長安手中接過茯苓,橫抱起了她,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卻突然停下,淡淡道:「長安,我並不願意攤上關於孟茯苓這個爛攤子,但是我願意——」

已經聽不見他說的話了,長安站在原地看著那人走得越來越遠,然後上了樓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像是這遠走的距離,越來越遠。

不過,也好,斷了彼此之間的牽掛。

抱著茯苓回到房間裡的時候,茯苓已經昏睡了過去,她的額頭冒著細細的汗水,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長安默默的守在她身邊,看著陸景生要離開,急忙叫住了他:「陸景生,你救救她。」

「我無能為力,她體內的病毒是楚炎手下實驗室最為霸道的一種病毒,目前米歇爾還沒有研究出解體,我即使想幫你,也是空有想法,無法下手去做。」

長安焦急的差點要哭了出來,她再次看著陸景生離開,卻回過了頭,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她現在很想離開這個讓她時時刻刻都窒息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茯苓。

想離開,她不能,卻也是無法離開。

——

在兩個小時後,一架精鋼製作精良的直升機在海島上緩緩的著陸。

先從直升機上走下的是一身差點就遮不住三點衣服的米歇爾,她的臉上掛著大大的墨鏡,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接著,走出來的是楚炎。

一貫的白色西裝,彷彿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東西,那樣耀眼的白和陰嗜詭異的臉,有種別樣的風情,讓米歇爾都不禁稍稍的側了目。

「去,叫陸景生出——」

「不必麻煩楚先生了,我已經出來了。」一襲黑色風衣的陸景生走了出來,同樣以冷冽的目光看著楚炎。

空氣好像都凝固了一樣,楚炎緩緩的走了上去,渾身的白色沐浴在海島的陽光下,越發顯得英氣逼人。

「陸先生,我要你一個明確的解釋。」

「我與孟小姐是故友,許久未見,不過是請來做客而已。」

好一個做客!楚炎冷笑一聲:「那陸先生也應該告知我一聲,我直接把她送過給你聚聚,免得陸先生多跑一趟。」

「多謝了楚先生的好意,我還有事,你就先在這裡休息休息吧。」說罷,轉身離去,米歇爾卻上前一步輕聲問道:「她是病毒發作了?」

雖然語氣是詢問,但其中卻是肯定的意味。

陸景生驀然停下腳步,直接承認:「是。」

「你把她交給我,要不然她沒多少日子可活的。」

對於這樣一個性感艷麗的女人,陸景生並未去在意,反而是加大了步伐離去:「我從來在乎的都不是她的死活。」

他在乎的,是長安的。

「站住!」

楚炎突然一吼,身後並排著的黑衣人持著槍對準著陸景生的後腦勺,只要輕輕的一按,這位名震東南亞的鳳凰集團掌事者立馬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身後是鹹腥的海風和槍口冷冽的寒氣。

陸景生卻挑了挑眉頭,繼續往前走:「楚先生,自便。」

楚炎逐漸的沉了臉色,他發現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踩了什麼不該踩的東西?先是佟卓謙滅了他的分佈,後來他又和洛琛兩個人滅了他的別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只是為了安全的得到病毒感染體孟茯苓。

而現在,這又算什麼?

剛剛準備做實驗。

卻傳來米歇爾的消息,說是陸景生把人給帶走了。

他這東歐首領真是做的有些憋屈,是時候用血的教訓讓洗清他的恥辱和那些人的挑戰。

他突然摟過了米歇爾的腰肢,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手腕順勢直接拿出了她別在腰肢上的槍,瞬間對準了陸景生的後背。

冷眼一瞇,扣動扳機。

「彭——」

「彭——」

兩枚子彈在空中劃過直直而又凌厲的軌道,然後相撞在一起,擦出一片火花,陸景生的步伐被這巨大的聲音震了震,卻未曾停下,繼續往前走。

而那一枚對上楚炎的子彈是從天空中射下來的。

米歇爾看著那兩枚已經成了碎片的子彈,身子不禁驚懼的顫了顫。

她就站在楚炎的旁邊,萬一那子彈打的是她而不是截住子彈,那她會是怎樣的後果。

她木木然的轉過頭,在陽光下瞇著眼睛,卻驀然對上一雙如蒼鷹一般森冷無情的眸子。

那個男人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如大師雕刻般的五官,看起來猶如天人,他的下巴長了些許的鬍渣,卻沒有影響他的魅力,反而為他增添了一絲別樣的復古氣息。

米歇爾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完美的東方男人。

沉澱著西方男人的挺拔俊朗和東方男人的神秘完美。

在一束及其冷冽的寒光凌厲的注視著她的時候,米歇爾回過了神,她看了看從飛機上面越過掛梯,直接跳下來的男人,一聲驚呼。

「他是?佟卓謙?」

「楚炎,可喜歡送你的東西?」佟卓謙瀟灑的從戰鬥機上面直接就跳了下來,在空中借力使力,一個後翻,突然躍起,手槍直接對準了楚炎,然後扣下扳機。

那槍聲發出,子彈猶如光速般而來,楚炎瞇起了眼睛,雙手以極快的手法拉住旁邊的一名黑衣保鏢,替他擋住了槍。

噗的一聲,子彈入膛,黑衣人瞬間倒下。

米歇爾睜大了眼睛。

而這場地,陸景生的人也在不知不覺中,全然退下。

整個海島陸地上,除了別墅外,都只剩下了楚炎帶來的人和佟卓謙,還有天空上虎視眈眈的幾輛轟炸機。

「佟卓謙!」楚炎驀然的喊道,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聽得佟卓謙很是不屑。

「我一直以為我的名字很好聽,沒想到被你叫出來,居然這麼的不堪入耳。」

楚炎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

佟爺利落的翻身落地,跨越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就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無數把短槍對準了他,黑洞洞的槍口彷彿是死亡的深淵。

「老子很不喜歡別人那槍對著我。」

話語剛剛落下,天空中的轟炸機突然投放一枚炸彈落入海中,頓時爆炸,水花遍地,驚了人心。

那些黑衣保鏢一聲驚詫,瞬間就要扳動扳機。

楚炎的手卻揚了起來,示意他們停手。

「佟爺的速度真是夠快的,居然能追蹤到這裡來。」

「得謝謝你。」

說話的並不是佟卓謙,而是從戰鬥機上一聲白色西裝的洛琛。

白見白,總得要比拚。

楚炎一襲白色西裝,纖塵不染,臉色沉鬱陰嗜。

洛琛一襲白色剪裁西裝,手腕上繡著精良工藝的蓮花,唇角略微勾起,那張如妖般的容顏,醉了海風。

一場視覺盛宴比拚,楚炎完敗。

「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敢綁了我的女人?」他輕笑出聲,聲音雖然溫潤如玉,卻帶著冷冽的怒氣。

即使他隱藏的很深。

「楚炎,你該知道惹了我的後果。」

楚炎冷笑一聲,似乎極為不屑:「我從來不知道後果是什麼東西。」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輕笑的說著,突然向著別墅近了幾步,扯開嗓子就喊了起來。

「傅長安,我來接你了。」

他的聲音很大,進入了整個別墅,

坐在茯苓床邊的長安已經是昏昏欲睡了,室內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對於那些槍聲和爆炸聲,她也沒太聽得清楚,也沒怎麼在意。

可是那一聲呼喚,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睛驀然睜開,渾身一顫。

想要弄清楚這是做夢或者錯覺亦或是他真的來了。

驀地,門突然被人打開,陸景生一臉陰鬱的看著長安問道:「你這樣對我?是為了那個男人嗎?」

長安的嘴唇輕輕的扯了一下問:「他來了?」

那個「他」說的多麼的柔情,一個問題卻回答了他心中所有的問題。

海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鹹腥的味道太過於熟悉,長安撫了撫額,勾著一絲頭髮挽到了耳邊,然後站了起來,陸景生卻緊緊的堵住她的去路,不讓她離開。

「是為了他才這樣對我的麼?」

長安並不回答他,想要直接掠過他離開。

「回答我。」

她咬唇,卻吐不出一句話來。

陸景生彷彿是回到了那個她入獄前的一天,她在進入監獄時對他說愛他,就想現在一樣的感覺,時候是悔恨,傷心,震驚。

而如今,是彷徨,害怕,與不能接受的失去。

他驀然握住她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像是著了魔一樣。

「告訴我,告訴我,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

彭的一聲,桌子上的花瓶碎地,陸景生一顫,突然直接放開了長安,再次彭的一下,長安的背部直接就砸在了滿是碎片的地上。

尖利的東西刺進背部,她皺了眉,陸景生趕忙去拉起她,卻被她狠狠的佛開,然後再次的摔落在地上。

傷上加傷。

鮮紅的血侵略了長安的眼,她的雙眼瞬間迷茫起來,像是想到了一些難以讓人回憶的往事。

「啊——」長安突然大叫了一聲。

而別墅外,洛琛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