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爺,他欺負奴家

在把藥丸釋稀的過程中,佟卓謙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那顆藥丸進入沸水中之後居然變成了猶如泥土一般的漿糊?

大指拇大小的藥丸,居然在扔進半鍋沸水中變成了奶油泥巴漿糊?

尼瑪,這濃縮也太驚詫了吧。

熬了許久,終於熬成了一小碗黏稠的湯汁,在洛琛拍著胸脯萬般的保證還有那一副她死我也死的神情下,佟爺昂首挺胸的端著湯汁進入了茯苓的房間。

佟卓謙在茯苓的身邊坐下,突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臉上似是心疼似是懊惱,然後他低頭聞了聞湯汁,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討厭喝烏雞湯,老子覺得這味道就跟烏雞湯沒啥分別,甚至更難聞,要是不想喝,就趕緊兒醒過來吧,爺帶你去游海去。」

話才剛剛說完,整個房間就寂靜了下來,獨剩下他有些急促的呼吸,看著那碗不知道毒藥還是解藥的東西,佟卓謙緩緩的扶起了茯苓,然後遞到她的嘴邊。

然後佟爺愣住了。

這該怎麼餵?

***又是一個大難題。

直接灌下去?算了吧,他下不來這個心,想他那粗魯的動作指不定灌的全身都是。

那麼用勺子餵?算了吧,他沒啥耐心。

那麼?

該怎麼餵?

一向以聰明絕頂,智慧睿智,身經百戰,堪稱一代梟雄的佟爺深深的被難住了。

驀地,他突然想起了一種方法。

他轉過帥氣猶如刀刻般的臉龐,看著茯苓深睡中臉,一下子把藥碗放在了嘴邊,咕嚕一口喝了大半碗,嘗到了那種難耐的味道,他輕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一把抱住了茯苓,堵上了她略微有些蒼白的唇。

這是繼她被抓後,他第一次這樣靠近她的氣息。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然後舌頭輕輕頂開她的嘴唇,一點一點的怪異難聞的藥汁灌進去。

第二口。

第三口。

亦是如此。

彭的一聲,陶瓷的小碗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佟卓謙猛然使了力抱住茯苓吻了起來。

天知道,他想親她,靠近她有多久了。

這些日子,他簡直差點就要憋瘋了。

無數個日夜不眠不休,每一刻都在指揮士兵作戰,追蹤她的方位,只為能早一點幫她拿到解體,能早一點見到她還有她肚子的孩子。

「妖精,孟茯苓,你就是個妖精。」

他低沉的在她耳邊低語,彷彿是困獸的嘶吼,然後猛然再次吻上她的唇,輕輕的啃咬,想要以這種喚醒慾望的作弄來喚醒她。

佟卓謙的嘴裡帶著中草藥的苦味,茯苓的嘴裡同樣也是。

交纏在一起的紅潤嘴唇,就像是大山裡最紅顏最妖異的一支芍葯。

「唔——」有輕巧不爽的聲音傳來,佟爺是何等人物?雖然那聲叫聲猶如貓叫,卻依舊被他聽進了耳朵裡,瞬間,他有些陰沉的雙眸湧上無邊的欣喜,抬眼看向茯苓,想要確定一下那藥是不是真的這樣的神?

佟爺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他是為了看孟茯苓而抬頭的。

而那死女人明明叫了一聲,卻緊閉著眼睛,彷彿那是佟卓謙的一種錯覺。

佟爺現在很暴躁,他很想提起拳頭給孟茯苓幾拳,給她打醒,可這僅僅是想想,關於實施的問題,還是等下輩子在說吧。

想了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佟爺深深的又歎了一口氣,無奈更深,他的背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徘徊上幾絲落寞,像是星空中被雲層遮住,瞬間黯淡的月光。

其實——

茯苓已經醒了。

她其實知道佟卓謙就在身邊,那種英俊陽剛而又猥瑣的醉人氣息,除了悶騷的佟爺,是沒有其他男人可以散發出來的。

那一聲輕輕的叫喊,其實是她的嘴巴被親麻了,忍不住呻吟一聲提醒提醒他,不要太過分了。

茯苓的心裡其實還是有著那麼一點點怨氣的,這麼多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佟卓謙卻始終都不在她身邊,雖然她心裡知道他肯定也焦急她的下落,一定在找她。

可是,她就是氣氛。

面對著米歇爾和菲莉亞的恐嚇和迫害,她都保持鎮定,可是當他們要對她的孩子動手的時候,茯苓真的是怕了,害怕她一直期待的那個小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那麼,她該怎樣面對這一切?

如果不是長安以命相抵,讓陸景生來救她,那麼現在她成什麼樣子了?是玻璃管中的畸形物體還是被那些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東西搞成了一灘水?

茯苓的腦子有些疼了,不想再去想這個令她害怕的事情,那些畫面彷彿是一隻無形的雙手,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想要奪走她的呼吸。

她的大腦有些混沌,她想起了在下飛機最後一刻看見的長安,她纖弱的身體在高台上瑟瑟發抖,彷彿下一刻就要摔下去,摔的粉碎。

然後畫面一轉,轉到了在黑暗中她聽見的佟爺「溫柔」的囈語。

「孟茯苓,你***到底在哪裡?」

「孟茯苓,你給老子要是敢掉一根毛,那你全身的毛都甭要了。」

「孟妖精,老子好想你,真想把你拖到床上去狠狠要你。」

「孟妖精——」

茯苓在黑暗中欲哭無淚,從來沒夢著你,好不容易第一回夢著你了,居然是這等光景?

佟爺,你光輝無限,英俊陽光,風華絕代,節操無下限,猥瑣無敵的形象已經在我心底種下了無法拔出的芽,永生難以磨滅。

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裡,茯苓終於從光亮中走出,醒了過來。

感到的就是唇上無限的輾轉反側和溫柔的安撫,還有已經麻了的——嘴。

茯苓很想哀號一聲,為什麼這廝這麼無敵?暈死過去了都不放過?難道是沒有她,他就要憋死不成?

誒——

茯苓在心底悠悠的歎氣,卻突然聽聞一聲腳步聲靠近她,帶著微微懊惱的意味。

驀地,男人的氣息陡然俯身在她的耳側,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耳垂,帶著癢癢的感覺。

「妖精,敢糊弄我?」也就是佟爺說話的那一瞬間,茯苓猛然被他帶進了懷中,除了小腹那個地方外,其餘地方都緊緊的靠在佟卓謙的身上,沒有一點縫隙。

「放開我。」茯苓被驚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巴掌的就拍在了佟爺的衣領上,聲音有些小,帶著些許脆弱不堪的味道。

那小咩小咩的聲音聽的佟爺可心疼了,立馬一下子抱住她吻在她的額頭問:「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沒?」

聽的那猶如許仙俯身的溫柔語氣,茯苓一下子俯身回抱住他:「爺,奴家腰疼,腿疼,手疼,頭暈腦脹——」

佟爺臉色一黑:「老子又沒看你昏倒趁人之危,你腰疼什麼疼?腿疼什麼疼?欠揍吧你。」

茯苓仰起頭,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然後迅速從他身上躍起,用手顫抖的指著他,控訴道:「你丫真沒良心。」

「好了,好了,甭鬧了,走,下去吃東西去。」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佟爺也不再逗她,強勢的拉住她的手,就帶著往樓下走去。

她睡了那麼久,應該早就餓了。

這男人雖然說是不要臉了一些,但是對她可是真心好,看著佟爺高大的背影挺拔不去,像是長白山上最挺拔的一顆白松。

佟卓謙剛剛打開門,身後的茯苓突然就放開了他的手,驀然抱住他的腰身,用頭髮在上面使勁的摩擦。

「佟卓謙,我好想你。」

說時遲,那時快,情動心動感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茯苓還沒有從她製造的脈脈溫情中回過神來,就覺得受傷一股大力扯住了她,瞬間再次入了佟卓謙的懷中。

「唔——」

尼瑪,又被親了。

他的吻不同於放在溫柔而又悠遠溫潤的吻,他來的霸道,吻的更加霸道,像是要把懷中的人吻的呼吸不暢,暈死過去。

茯苓的臉色尤紅,像是抹了胭脂一樣,別誤會,她的臉紅,完完全全是被憋出來的,而不是因為害羞什麼的。

她的手使勁的推著佟卓謙,她覺得,要是再不推開眼前這人男人,明天她就要上報紙了。

人民日報曰:一代官家小姐不知廉恥,私會男人,情到深處,然被吻死。

這,這,這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啊。

可是礙於佟爺的力氣太大,茯苓無能為力。

「親夠沒?」

那道聲音帶著淡淡的慵懶之氣,彷彿非常看不慣那一對表演親熱給他這個目前單身的可憐男人看。

一句話讓茯苓慌忙的放開他,佟卓謙也放棄了蹂躪她嘴唇的想法。

頓時冷眼一瞇,帶著強烈的電壓高輻射看著洛琛。

那摸樣,好似要把他碎屍挫骨揚灰千萬遍。

看著洛琛那笑的異常妖孽並且稍稍看起來有些欠扁的臉,茯苓一下子想起了長安,立刻就問道:「長安呢?」

瞬間,洛琛就沉了臉色,茯苓心裡咯登一聲。

「她沒事兒。」

茯苓一愣,恢復神色:「那她走哪裡去了?廁所?」

洛琛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轉身就坐在了沙發上,半響,因為受不了茯苓一直怪異和懷疑的眼神,才答道:「洛瀝那裡。」

「哪裡?哪裡?」

「洛瀝那裡?」

「洛瀝是誰?是誰?」茯苓問著問著也問不出答案,頓時心情很不好,卻頓時想起了齊帆和齊小震。

洛瀝?洛琛?

茯苓吱呀著走到他身邊問:「你哥那裡?」

洛琛不說話,沉默,無視他。

哎喲我去——

脾氣兒挺大。

茯苓頓時就一副兒委屈摸樣,淚眼婆娑的撲到在了佟爺的懷裡。

「爺,他欺負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