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洛瀝好上了之後,就沒見過華甄和以前一樣不修邊幅的摸樣。
如今她打扮成一副土豪姐的摸樣,她肯定不是很會去注意到,而且她也沒有那麼多的注意力去看華甄是不是也潛進來了。
二十八樓距離三十九樓有十一個樓層,直接做電梯堂堂正正的進入肯定不行,至於爬牆這個方法也被佟卓謙冷冷的否定了。
「那我們怎麼才能進去?」
「直接進去。」佟卓謙挑了挑眉頭,很是淡定的說道。
茯苓挑了挑眉頭,不以為意,想看看從小就腦子過人的佟爺怎麼進去。
於是乎。
出現了一下場景。
走在去三十九樓半路的醫生被打昏,可憐的被拖進了某個樓層的廁所馬桶裡,然後被人從外面鎖住。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兩個醫生又從廁所裡走了出來,其中一個好似又變的瘦了一些,不得不讓人感慨,上廁所真是最佳的減肥方法。
「叮——」電梯在三十九樓停下。
孟大夫心裡忐忑不安,佟大夫表面內心都是鎮定,直接推著需要的藥物車進去,然後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從包裡拿出醫生的證明,佟卓謙說道:「醫生。」
保鏢看了看佟卓謙身邊的孟大夫說道:「怎麼不是昨天那個?」
「昨天那個家裡死了狗,把傳染病帶給她老媽了,帶著人去接他老媽了。」
孟大夫心裡爆笑,面上卻不敢聲張,繼續沉默著,一副很茫然的樣子,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女人一樣。
而佟大夫不但演技好,更是和孟大夫有著心靈感應,看著茯苓那副什麼都不懂的摸樣,頓時說道:「這是我鄉下老哥的女兒,一輩子沒進過大城市,從小就是在鎮上學的醫學,正好畢業,我就帶她出來磨練磨練。」
保鏢看了看茯苓那副傻帽的樣子,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白色口罩的人點了點頭,然後進去。
套房內設置的很好,如果不是自己自己的父親被這些人用藥物軟禁在這裡,茯苓肯定會好好的謝謝他們把她的父親安排的這麼好。
可是,當她看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了無生氣的父親時,她就有一種想要把這個地方夷為平地的衝動。
孟邵庭躺在床上,身上沒有任何的醫療機器,手臂上卻是密密麻麻的針孔,看著那些針孔,茯苓難以想像,在這些日子裡,她的父親被那冰冷的器械紮了多少次,被多少次的注射進那些讓人可恨的東西。
並不是她的父親因為生病快死了,而是因為被那些人往他的身體裡注入了一些不良藥物,而造成身體的劇烈衰弱。
「爸爸。」茯苓小聲的喊了一下,淚水就忍不住的掉落下來,然後上前趴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搖晃起他的身子。
「爸爸,爸爸。」越喊她越失望,床上的孟邵庭就像是死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他的呼吸還在,讓人知道他還是活著的,並沒有死去。
而此時,樓下掃廁所的阿姨慢悠悠的走進了男廁所,掃完了前面的廁所,而後面的一個廁所卻怎麼也打不開,她頓時也覺得奇怪,就看見裡面傳來嗚嗚的聲音,像是人在叫一樣,她立馬尖叫一聲走出了廁所,想起她最近在看的鬼故事《廁所驚魂》,她就覺得一陣後怕,生怕那些詭異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這一跑,立馬就跑到了經理室。
「經理,十三樓的男廁所最後一個打不開,裡面好似有鬼叫的聲音。」
「胡說。」中年的經理一吼,看著掃地阿姨一副不像是說話的樣子,立馬就帶著保安去了十三樓的廁所。
去了,自然廁所門也打開了,而那兩隻被綁在一起的醫生頓時就從馬桶上落了下來,把臉摔著了,疼的直叫喚。
經理一看這兩人,心裡一顫,連叫道不得了不得了,立馬就下了命令,叫人傳達命令去佟宅。
而此時,佟宅裡面,詭異,安靜。
佟夫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卻一直在傻笑著,沒人知道她在笑什麼,而看見電視上可愛的小孩時,她就想著如果自己的孫子還活著也差不多是這麼大了呢。
佟華兆回來了,門被摔上,有些大聲,佟夫人卻全然不在意,直接就上去了書房。
這五年來,似乎總是這樣相處的模式。
佟華兆的書室很是簡潔,卻很明亮,簡約中帶著一種奢華亮麗,讓人不覺得精神一振。
而那書桌上擺著一張照片,玻璃鏡框好似被人摔爛,看起來破舊的就好像是幾十年沒人居住的老房子,而那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綠色繡花裙子的女人,說是女人,卻不如說是女孩更加的描述的清楚一點。
那女孩笑容明亮,頭髮黑亮筆直,上面別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看起來清雅秀麗,而偏偏是那秀麗的容顏中卻帶著一種屬於男性的英氣氣質,讓這個人看起來更是不凡。
而那少女的摸樣,卻和茯苓像了個六成。
佟華兆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少女笑意如花的摸樣,卻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郎帆,我看著你這張臉,真是恨。」他說恨這個字的時候,好似心理面很激動,有些從來不能束髮的感情從心臟口的泉眼處生生不息的冒了出來,差點淹沒了她的思想。
「你走了這麼多年,我的恨找不到發洩的出口,而如今,也好,我終於找到了。」他輕巧的說著,腦海中浮現了茯苓張牙舞爪的摸樣,然後輕輕的笑了起來:「那孩子其實也可愛的緊,可惜就是和你有了關係。」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他看著桌子上響動的手機,很是不滿意,像是被人打擾了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他恢復了冷漠的神色,然後接過電話:「說。」
「佟老爺,不好了,那兩個醫生被人打昏扔進了廁所,而監控卻顯示有兩個人進去了三十九樓的套房。」
佟華兆的臉色瞬時間變得青紫,立馬換上大衣,就要出門。
塔塔的樓梯聲響徹在佟夫人的耳朵裡,電視裡又換了一個場面,是兒子和母親生離死別的場景,佟夫人的眼淚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華兆。」
佟華兆剛要出門的步伐一顫,聽著那久違了的喊聲,竟是有種在做夢的錯覺。
「嗯。」佟華兆輕輕的應了一聲,並沒有轉身,只是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佟夫人頓了頓,把電視機的聲音關小了一些,她看著那個近在走兩步就可以抓住的男人,卻覺得像是隔了千萬里。
「你就不能放過自己的兒子麼?」
佟夫人的聲音很柔,更多的是無奈。
聞言,佟華兆眼中那一小點的期待逐漸的散去,然後唇角露出冷笑:「我何時又為難他了?」說罷,他加快了步伐,離開。
只留給佟夫人一個冷清的背影。
整個佟宅安靜了下來,年近五十歲的女人卻突然淚如雨下,像是失去了丈夫的年輕女孩子一樣,那摸樣,像極了當初的盛嵐。
別人是死了丈夫,而她呢?是丈夫活著還不如死去。
如今的佟宅不在是像以前老宅子那般的清淨,而是坐落在了鬧市區,這裡面有最別緻的裝修,有最風情的裝飾,有最古老的花瓶,有最大的空間,可是佟夫人卻覺得在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溫暖。
五年前,她醒來的時候,天都變了,她心心唸唸的孫子和兒媳婦死了,兒子也和她的丈夫斷了關係,這麼多年的瞭解下來,她也知道了那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是她的丈夫,可是她能做什麼?惟獨五年來用冷漠去對待她。
可是悲哀的是,他完全不會把她的冷漠當做一回事,就感覺像是今天下雨了,明天天晴了一樣。
佟夫人自嘲的笑了笑,繼續把電視打開,繼續的傻笑著看電視。
即使心裡在怎麼難過,她總是要等著的,畢竟她現在擁有的不過就是佟卓謙一個兒子而已。
佟華兆坐上了車,一路疾馳趕往第一國際酒店去,他回頭看了看自己出來的別墅,卻驀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車子穩穩的在第一國際酒店的門口停了下來,泊車小弟立馬上前服務,酒店的經理也在外面候著,看見佟華兆立馬上前:「佟老爺——」
「說,怎麼回事兒。」還沒有等經理說完話,佟華兆就立刻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
經理的臉上頓時冷汗直流,立馬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來,話一說完,臉上立馬就挨了佟華兆重重的一耳光。
「為什麼你現在還在這裡?為什麼不是上去立馬把那兩個可疑的人截住?」說著,佟華兆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經理有苦不能言:「三十九樓的電梯系統全部癱瘓,我們上不去。」
「那樓梯呢?」
經理支支吾吾的說道:「上去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十二樓……」
「滾!」怒吼一聲,佟華兆立馬帶著人進去,開始下達著命令:「帶人去操控室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電梯上不去,樓梯費時,那就把直升機搬來,不能讓那兩個人跑了——」
「是。」手下們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去執行自己得到的命令。
「佟老爺,那您——」
「等!」佟華兆沉聲說道,眼中陰嗜的眸光一閃而過:「敢進來,我就讓他們來的去不得!」
經理的渾身突然一顫,彷彿是遇見了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