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前世

  自那日封錦救了她,他們便一路北上,路途雖遙遠,兩人卻似遊山玩水般,一路上走走停停。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加上蘇念妝的刻意勾引,封錦的一顆心早已拴在了她的身上卻不自知。

  寒一看的分明,不禁為主子擔憂,他覺得蘇念妝心機深沉,怕她傷害主子的感情,對念妝也僅僅維持著面子上的恭敬。

  蘇念妝卻不在乎寒一的態度,依然我行我素。

  前世她和封錦僅一面之緣,並不熟識。

  北安人的凶狠野蠻蘇念妝前世便有所耳聞,據說皇室之中尤甚。

  然而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蘇念妝發現,身為北安太子的封錦卻性格溫和知禮。

  就連皇室中人普遍的冷血與不擇手段,在封錦身上也完全看不到。

  封錦性子單純,心腸柔軟,傲嬌善良。

  一張臉唇紅齒白,形如孤雪紅梅,姿蘊冷月清輝,當真是眉目清絕,就像是經年不遇的水墨畫卷,水墨無聲而綻放出無盡的畫意,整個人看起來有道不盡的清爽,還真的不像是皇室中人,倒像是那書香門第浸染出的少年郎。

  不得不說北安的皇上和皇后把他保護的極好,想必也早已為他鋪了一條平坦的帝王之路。

  不得不說總有人輕易的就擁有了別人窮其一生也得不到的東西。

  蘇念妝是嫉妒封錦的,他生在帝王家卻能擁有真正的寵愛,無論何時何境地都能夠保持善良和乾淨,而自己卻早已陷入骯髒的沼澤裡,在黑暗中腐爛,前世母親早逝,父親拿她換取利益,一母同胞的嫡親姐姐百般陷害,巴不得她去死。

  好在上天給了她蘇念妝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她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凡是擋了她路的人都不得好死。

  思緒紛亂,蘇念妝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眼前一片猩紅,血霧瀰漫,她努力想睜開眼,卻覺得眼皮有東西壓著,壓的她非常難受,血霧散去,眼前的場景突然清晰了起來。

  她看到穿著紅色喜服的自己,被人壓倒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抬起頭質問對面的女子: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掩蓋你們的醜事嗎?慕容沁你和慕容翎簡直是恬不知恥,你們是兄妹啊。」

  只見對面的女子越發的雍容起來,十指嫣紅,一雙桃花眼裡充滿了不屑。

  「你才是那個狐媚子,不過可笑的是即便你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太子哥哥,他也不為所動。就算父皇為你和太子哥哥賜婚,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太子哥哥不也在我的床上嘛!」

  「你這身紅衣還真是礙眼呢!」

  慕容沁端坐在主位上,伸手擺弄那嫣紅的指甲,似不經意間說了一句,輕輕的,還似姐妹之間的細語。

  「沒聽見六公主的話嗎?這衣服礙眼了!還不快給她扒了!」旁邊的嬤嬤聽到慕容沁的話,雙手插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你們可真噁心。如果不是我今日撞破了你們的醜事,你們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蘇念妝看著自己嘶吼道。

  「你以為如果不是故意讓你發現,你會撞破嗎?父皇早就看你們蘇家不順眼了,估計現在你爹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對了,今天的事,你的那個好姐姐可是也出了一份力,她估計早就想你死了。」蘇念妝看著慕容沁得意的嘴臉,氣血翻湧,生生吐了一大口血。

  「動手,把她的皮給我扒下來,聽說人皮做的美人燈最好看不過了。」

  鋒利的刀尖從蘇念妝的蝴蝶骨劃過,直到腳尖,一張血淋淋的人皮就這樣被剝了下來。

  蘇念妝看著自己被人剝皮削骨,那股痛感彷彿又從蝴蝶骨處湧來,猩紅的指甲陷進柔嫩的掌心。

  「把她的屍體剁了餵狗,我要她永世不得超生。」慕容沁惡狠狠地說道。

  看到自己的屍體被剁的七零八碎,餵了那宮中野狗,蘇念妝眼角泣血,大聲嘶吼:

  「慕容翎,慕容沁,蘇婠妝,如有來世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當蘇念妝從夢中驚醒過來時冷汗淋漓,只覺得好冷,好不甘心,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