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我早已看穿一切

  「11個機關,一定按照順序嗎?」我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按照順序比較保險。」唐宋回答道。

  「所以,鋼琴上的坐標,是你寫的?」

  唐宋點頭:「第一個房間是用來分開人的,只要你們中有一個人觸碰了那個坐標上的機關,房間就會發生變化,你們兩個人除非抱在一起,否則肯定會被分隔開。我一直在嘗試把你們分開。」

  在野外相處多了,這一行的人一般不會輕易分開行動。

  我想了想,又點起一隻煙,「你之前在這裡活動,有沒有受外傷?」

  她搖頭,做出了很強壯的樣子:「我身手不錯的。」

  我點頭,指了指四周的牆壁:「那你負責和我一起把這些圖畫全部破壞掉。然後我告訴你,我的計畫。」

  「你有計畫了?」她驚訝道,我點頭:「我有一個十全十美的計畫,你聽了肯定滿意。」

  我們來到最下面的房間,也就是小花的內庫房,從剛才那張設計圖中,我無法推斷出這個房間現在在哪裡,是沉入了之前設計圖下面的黑色陰影中,還是其他的障眼法。但樓梯井是真實的,上面的圖畫也是真實的,必須先毀掉。

  樓梯邊緣的書架上沒有機關,相對安全,我們解開那些包著白布的明器,尋找可以使用的工具,很快,我從裡面找出了一把古劍。

  從白布上的記載,這把古劍來自於塔克拉瑪干沙漠南部的一處河床,具體出土於一個行商的木頭墓穴中,看裝束是中原人,應該是死於旅途的唐代商人被當地人草葬,唯一的陪葬品就是這把古劍,古劍刃口非常鈍,這可能是被丟棄的原因。但明眼人一眼便知道蹊蹺,古劍的柄很像環狀密碼銅,轉動上面的環,把特定的符號並成一排就能啟動機括,按照白布上的說明,我扭動上面的密碼環,劍刃從刀柄的另一端刺了出來。

  是一把反劍,大概半米長,鑌鐵的刃口。和西域通商之後,經常有這樣的小玩意出現。多是能工巧匠炫技。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歷史價值,但如果是孤品,歷史上僅一把,在私人收藏界往往能賣出好價錢。

  反刃一定被密封保護著,從刀柄刺出之後,能感覺到刃口寒氣逼人,只是看著就有非常危險的感覺。

  用這個東西去破壞牆面的畫,我估計了一下,大概需要三天時間,才能把牆面徹底破壞的不能辨認。

  我指了指外面的煤氣燈,「這裡有煤氣燈,把煤氣燈的燈罩打破,把燈芯從裡面拉出來,焚燒牆壁。」

  「這麼大的工程,就我們兩個幹,那個哥們呢?」

  我道:「讓他休息,我們別打擾他,這事情本來就和他沒有關係。」

  唐宋跑出去,我頂著她的腿讓她夠到煤氣燈,她敲破燈罩,把裡面的燈芯拉出來。煤氣管道都是明線,在樓井的中間有一根垂直的管線,每一層樓道的管道都是從這根管道接出來的。

  所有管道用扣環固定在牆壁上,她拉動管子扣環都從水泥里拉了出來。之後,我讓唐宋給小花發了消息,讓他打開煤氣燈的開關。

  煤氣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煤氣燈的發光主要靠加熱二氧化釷的燈罩,燈燈罩一去掉,火焰的光線很弱。我擰動調節閥,火焰變大,就讓唐宋去燒牆壁。我則跑去上一層如法炮製去扯另外的煤氣燈。

  折騰了三四個小時,整個樓梯的煤氣燈都被我扯了下來 壁一面一面都被烤黑。我和唐宋都滿頭大汗。

  「搞定了?」她問我。

  我也不知道算有沒有搞定,因為煤氣燈的燈罩都被拿掉了,光線幾乎無法照明,我擰滅了幾盞,有幾層樓道暗了下來,黑暗中還能看到牆壁上有一些螢光,但確實線條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

  就算有遺漏我也沒力氣去處理了。整個樓面被燒的滾燙,只剩下最上頭畫著青銅門背後結構的那張圖,我將它留了下來。我們再次來到那張圖的面前。

  「接下來怎麼辦?」她問我。不停的捏著手,剛才操作的時候我們都不通程度的被燙傷了手指。

  我看了看手機。「如果我們現在打開機關,我們出去的瞬間就會被抓,首先我們第一步,就是讓他們放棄這裡。讓他們放棄這裡有兩個要素,一個是他們拿到了這裡的東西,第二個是,能夠威脅他們計畫的人,永遠不可能出來。」我用手機對著牆面拍了一張照片。「這張圖已經污損但是大部分部分還可見,他們應該可以滿足了。」然後把手機遞給她:「這個給你。」

  唐宋皺起眉頭,不知道我想幹嘛。

  我一直和你說,我是學建築的。剛才的那張結構圖,很清楚的告訴我為什麼外面的人不敢進來?」我看了看樓梯井:「你說,煤氣燈的煤氣是從哪兒來的?」

  她看著我,我說道:「整個樓梯井的牆壁裡,埋的全部都是煤氣罐,強行進入或者強行離開,bong!」

  設計圖裡,所有的牆壁裡都是框架和管道,所有的煤氣罐十個一隻,中間有很多海綿一樣的孔洞,是為了讓煤氣和空氣充分混合,一旦煤氣罐的閥門打開,大概只有5分鐘的時間逃生,5分鐘之後整個樓梯井會變成一門大炮。把我們全部轟出去。

  七指不是玩小機關的,他更擅長心理的建築,也只有這樣的設置,才能讓汪家人忌諱。

  「你覺得活著美好嗎?」我摸了摸唐宋的頭髮,在她面前揚了揚手裡的煙:「陽光,下雨,天暖,天寒,早飯,啤酒,各種顏色,你覺得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有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