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雲熙彥接到金庭安的電話時,花期正在院子裡晾床單。

他躺在搖椅上輕輕晃晃,頗為悠閒。

「雲總,楊叔說當時是到人民醫院接的雲小姐,我查過了,醫生說她受了點皮外傷,並且有輕微的腦震盪,有可能造成逆行性失憶。」

雲熙彥聞到一陣清淺的皂角香氣,淡淡開口說:「她當時不是沒事麼。」

「事後發病也是有可能的。」金庭安說:「主要是,雲小姐離開雲家後或許發生過什麼,我們不得而知。」

金助理一時也弄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前幾年她死活非要離開雲家,他也是知道的,現在老大快結婚了,她又突然跑到人家面前亂晃,真是有夠折騰的。

雲熙彥沒有做聲,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人費力將床單擰乾水,掀開抖了幾下,然後踮腳鋪在支起的竹竿上,整個人在陽光底下籠著一層薄薄的金色光線,朦朦朧朧。

下午到藥店裡幫忙,她 幹 活的時候倒是有板有眼,抓藥、煎藥、歸置藥材,全都不在話下。

雲熙彥像個大爺似的,要麼坐在邊上喝茶,要麼臉上蓋著本書打瞌睡,優哉游哉,拿這裡當他自己家一樣。

蓮嬸給人看病的時候花期就在旁邊寫藥方,一邊寫一邊默念:「半夏、橘皮各6克,竹茹、茯苓各12克,枳實8克,甘草3克,生薑3片,紅棗4枚……每天一劑,水煎服,15天一療程,療程間隔3天……」

接近傍晚,幾乎沒有什麼病人了,蓮嬸回家做飯,留他們兩個看店。

花期站在藥櫃前抓藥,桔梗擺得太高,她墊著腳尖去夠,吃力又不服的樣子很是可愛。

雲熙彥忍不住走過去,貼在她背後,抬手拉開抽屜,抓了一把藥材放在她的小秤上。

花期忙回過身來,微微仰頭,看見他的喉結,不敢再往上看,小聲嘀咕了句,「謝謝。」

他輕笑,「不客氣。」

說完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堵著她的路,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花期硬生生貼著他的身子挪到旁邊去,臉頰緋紅,只裝作一臉淡定地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雲熙彥慢悠悠走到她身後,兩手插在褲兜裡,垂眸靜靜看著她的動作。

後背體溫灼熱,她往旁邊挪了一步,他便跟著挪一步,她再挪,他再跟,好像不嫌熱似的。

花期忍無可忍,回身瞪他:「你老跟著我 幹 嘛?!」

他挑眉:「隨便看看。」

她怒視,「看什麼需要靠這麼近嗎?!」

雲熙彥聳聳肩,「我沒戴眼鏡,站遠了看不清。」

「……」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理會這個神經病。

過了一會兒,雲熙彥索然無味,拉過凳子坐在她身旁,托著腮,臉色淡淡。

花期包好一副藥,拿起單子劃掉一筆,正在這時,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將她扣住,細細摩擦那塊皮膚,好不曖昧。

她嚇了一跳,忙往旁邊躲,「你 幹 什麼!」

雲熙彥收緊手臂不讓她逃開,一個用力便將人摟入臂彎。

「請你放開!」

見她黑了臉,他倒勾起唇角笑了,懶懶的:「我不舒服。」

「……什麼?!」

他把手臂攤在她面前,「我很不舒服,可能病了,你給我看看。」

花期皺緊眉頭,僵硬地挺直背脊,「你先放開。」

「看完就放。」

「……」

她只覺得一口血堵在喉嚨,隨時會噴出來。

無法,手指搭在他的腕上,靜下心來診脈,這點皮毛功夫還是會的。

雲熙彥玩味地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那花瓣一樣的嘴唇微微抿著,現出兩個小小的梨渦,像引號一樣,十分可愛。

她仔細診了半晌,不耐地瞪他:「雲先生,你不是好好的嗎,根本沒什麼問題。我建議你可以去 精 神病院看看。」

雲熙彥不以為意:「聽說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你沒看我,也沒問我的病情,怎麼就知道我沒問題?」

她哭笑不得,「好好好,那你說吧,哪兒不舒服,都有些什麼症狀?」

聞言,那性感的薄唇勾起,目光若有似無地打量著她的身體,手掌扣著那腰,開始不老實地撫摸。

「有個地方,脹得難受,」他往下揉著她的臀,「昭昭,我想做愛,想把 肉 棒插到你的小 穴 裡,想把你操哭,想得渾身都難受了,你說,怎麼辦?」

花期氣得滿臉漲紅,故作鎮定地去掰他的手:「我不是什麼昭昭。」

他輕笑:「好,那你總算半個醫生吧?醫生總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

他說著突然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俯身靠近,「用你的小 穴 夾著我的 肉 棒,讓它在裡面插一會兒,嗯?」

花期氣急敗壞地推他:「你、你變態!放開我!啊……」

雲熙彥扣著她的腦袋,將她的唇按在自己的唇上,張嘴便吮吸起來。

「嗯……不要……」花期彎著腰支支吾吾:「啊……嗯……」他的吻技高超,不斷含弄,不斷用舌頭去舔她,那種酥麻的滋味,真是讓人心神迷亂。

「嗯……」花期的拳頭抵在他肩上,漸漸變得軟弱無力,那吻甜得,讓心都快化成一灘水了,她的反抗慢慢變了味,如同呻吟一般,「唔……嗯……」

雲熙彥緩緩將舌頭從她嘴裡抽出來,玩味地睨著她。

花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停止了,迷離地睜開眼,小嘴還微微張著喘氣,只見他笑了一下,說:「有人在看。」

神智驟然回歸,她猛地起身,四下尋望,果然見到乾果鋪的小胖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前看著他們。

「……」這場景簡直尷尬萬分,花期頓時漲紅了臉。

雲熙彥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眸中帶笑,托著腮,手指若有似無地敲著桌面,心情非常不錯。

那小胖子木訥地走過來,「花期姐姐,我給我媽拿藥來的,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她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手遮住自己的臉,一手把藥遞給他,應付道:「嗯嗯,好的好的。」

小胖子接過藥,轉身默默走了,剛踏出店門,只聽見他飛奔而去的腳步聲,和那驚炸的大嗓門——「啊呀呀!花期姐姐在和一個漂亮哥哥親嘴!!被我看到了!!他們在親嘴!!花期姐姐在吃漂亮哥哥的舌頭!!啊呀呀!!!!!」

……

整條街巷迴蕩著那清晰的叫聲,久久不絕於耳。

花期石化,如遭電擊。

旁邊,雲熙彥枕著手臂,已經笑得不能自制。

她從來沒有見他這樣笑過,好像個大男孩一樣,不再陰鬱冷峻,或者世故圓滑,如此純粹。

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過來一些事情,原來,他是這樣想的。

那麼,何不給他編織一段最美的回憶呢,既然良宵苦短。

***

夜幕降臨之時,花期回家換了身豔麗的紅綢薄衫和棉布裙子,把窗檯上那盆芍藥折了一支下來,興致勃勃地出門去。

滿街的小店舖緊緊密密挨在一起,都是陳舊的木結構建築,燈籠一竄竄高掛,人影熙攘。

雲熙彥見她一臉興奮地小跳著,皺了皺眉,「你拿著朵花做什麼?」

花期笑:「今天是情花節啊,按照我們這裡的風俗,沒有婚嫁的女孩要在這天折一支花,如果遇到心儀的人,就送給他,如果對方接受了,就湊成一對了,哈哈!」

聞言,雲熙彥挑眉瞥了眼她拽在手裡的芍藥,「那要是男的對人家有意思,也送花麼?」

「他可以向那個姑娘討花。」

正說著,兩人來到風雨橋邊,烏篷船穿橋而過,狹窄河道燭光點點,花期來到小攤子前買了一盞河燈。

「我也要。」雲熙彥在旁邊說。

她奇怪地轉頭看他,只見那人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說:「我身上沒錢。」

「……」她暗暗咒罵了一句,忍痛掏出自己的零錢,買了一個給他。

「蹭吃蹭喝就算了,現在還要我倒貼!」她煩躁地嘀咕。

雲熙彥說:「我以前給你買東西,眉頭都沒皺過。」

她哼了聲:「您老人家財大氣粗,我怎麼能跟你比呢?大總裁。」恨恨的,又說,「你以前都給我買過什麼?說來聽聽。」

他想了想,「記不清了,都是些珠寶首飾吧。」

「真俗啊。」

他道:「嗯,送過一顆鴿子蛋,我在拍賣會上跟別人掐了好久,買回來,結果被你扔了。」

花期怔住:「什麼?我扔了?鴿子蛋?」

雲熙彥點頭:「那時候你正跟我吵架。」

她愣了三秒,然後揪住自己的頭髮痛心疾首地哀嚎:「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天哪,我發瘋了嗎?那得值多少錢吶居然手賤扔了……我真是個豬啊,肯定會遭天譴的呀……」

雲熙彥見她那副悔不當初的樣子,薄唇勾起:「沒關係,這麼俗的東西,扔了也不可惜。」

花期瞪住他,此刻只想大哭一場。

兩人放完河燈,朝街上走。年輕的男男女女擦肩而過,青澀的小情侶們害羞地拉拉小手,低眉淺笑。周圍說話聲,巧笑聲,不絕於耳。

雲熙彥個子高大,走在人群裡頗為顯眼,但他早就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收人側目有什麼不好意思。當然,他這個人一向臉皮不薄。

花期興致勃勃,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忽然聽到雲熙彥問:「剛才你為什麼把花放在河燈上送走了?」

她隨口答:「因為我還沒有喜歡的人啊。」

他撇了她一眼,沒說話。

青石板街夜市喧嚷,各種小玩意琳瑯滿目,花期挑了一對民族風的耳環,放在耳下比劃,問他:「這個好看麼?」

「嗯。」

「嗯是什麼意思?」她不高興了,正想理論,卻見一大朵山茶花從天而降,直接砸到雲熙彥的胸膛,他下意識接住,不解地拿起來看了看。

閣樓頓時傳來驚喜的尖叫,「啊!親愛的!」

花期僵住,看著他手裡的花,「你,喜歡那個胖妞?」

「嗯?誰?」雲熙彥不明所以。

咚咚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好像要把樓梯踩垮似的,花期嘴角抽搐,「大哥,你沒事接別人的花 幹 嘛呀!」

「一時無聊啊,」他問:「怎麼了?」

花期見那胖妞已經喜悅地飛奔而來,趕緊拉住雲熙彥的手,「快跑啊笨蛋!」說著扭頭就逃,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哄笑,那胖妞在後面緊追不捨,「親愛的,你、你等等我……」

他們跑過人影憧憧的街心,跑過河邊蕭條的酒吧,跑過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轉過一個街角,拐入狹窄的暗巷,花期再也跑不動了,拉著雲熙彥藏到裡面停下來拚命喘氣。

巷子非常窄小,兩堵灰牆高聳,只能容一人穿過,他們靠在牆上,聽了會兒動靜,好像沒有人追來。

「累死我了……」花期拍拍胸脯,喘著氣,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自個兒在那裡笑起來,「要是被那個胖妞逮到了,我看你怎麼辦,哈哈哈……」

說不定被人家直接打暈拖走,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雲熙彥見她樂開了花,「很好笑麼?」他走到她跟前,低頭注視。

花期強忍著搖搖頭,抬眸時,撞入他深幽的雙瞳中,夾雜著若明若暗的月光,瞬間蠱惑人心。

此刻的他,真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在令人窒息的凝視下,她有些扛不住了,別開臉,「我,我們走吧……」

修長的手指,突然勾住了她的下巴,將她微微發紅的臉抬起來,「你害羞?」

想否認,卻被那近在咫尺的氣息迷惑,心跳劇烈,一時不能動彈。

雲熙彥望著她閃躲的眼光,倏然心動,低下頭去,試探著,輕觸那紅唇,她瑟縮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微微發抖,很緊張,卻沒有拒絕。

幽暗巷子裡,兩個人溫柔深吻,情不自禁地貼合,吮吸,品嚐對方的味道,欲罷不能。

她小心翼翼地送出小舌,主動輕舔他的唇,軟軟的,涼涼的,有清茶的味道,很舒服,她仰著腦袋,探出更多,伸到他的嘴裡,被他一口含住。

雲熙彥微睜著眼,捧住了那乖嬌的臉。

「嗯,寶貝……」他輕喚,吮吸那香舌,貪婪地吞嚥她的唾液,動情難抑。

花期幾乎軟成一灘水,顫顫地靠在他懷裡,渾身酥麻,「啊……別……」神魂顛倒之際,慌忙制止住胸前作亂的手,「別……」

雲熙彥放開她,平復了一下,說:「對不起,我又發病了。」

聞言,她低下頭去,悄悄笑起來。

兩人背靠著牆壁,克制喘息,清風淺淺,吹散了身上燥熱的感覺,花期看了看他,說:「你不戴眼鏡看起來年輕了十歲。」

「十歲?」他失笑:「你知道我今年多大麼。」

她說:「我指的是心理年齡,有時候我覺得你像四五十歲的老頭。」

「你說什麼?」他眯起雙眼。

花期吐了吐舌,清咳一聲,「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雲熙彥看了她一會兒,點頭說,「嗯,走吧。」

他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回到小街。

「明天我就要走了。」他忽然開口。

花期微愣,隨即嗯了一聲。

雲熙彥說:「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她搖頭,看著地面,「我喜歡這裡的生活,不想離開。」

他的臉色逐漸冷下來,沒有做聲。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家裡。蓮嬸照樣在店裡過夜,並不打算回來住。

他們分別回房,一個上樓,一個朝屋裡走,再無交集。

雲熙彥在樓上洗完澡,接到金庭安的電話,詢問明天的行程。

他看著窗檯上的芍藥,默了一會兒,說:「安排好車,明天一早回允安市。」

那聲音清冷,猶如窗外月光蕭寒。

金庭安舒了一口氣,終於能回去了,公司裡一大堆事等著處理呢。

雲熙彥扔掉手機,倒入床鋪準備睡覺,正在這時,聽見樓下依稀動靜,好像一聲尖叫,隱隱約約,再細聽,又什麼也沒有。

他下去,沿著動靜來到浴室前,聽到那裡面嘩嘩的水聲,和某人壓抑的驚嚇聲,亂七八糟。他推開門,看見花期站在花灑下,穿著一條白色睡裙,已經被淋透,緊緊貼在皮膚上,曲線畢露,胸前嬌挺隨著動作微微晃動,那殷紅兩點在昏暗燈光下若隱若現。

「怎麼了?」他聲音低沉。

花期抹了把臉,「我剛剛洗完澡,不知道為什麼水龍頭關不上了,而且全是冷水。」

雲熙彥折身拿來錘子,走進去,「你退開。」

她依言躲到他身後,「你 幹 嘛?」

話音剛落,只聽砰砰幾聲,他竟然直接把開關給砸爛了。

「你……」花期目瞪口呆,忙抓住他的手臂,「你 幹 什麼……」

拉扯間,水竟然就這樣止住了。

「明天我讓人來修。」雲熙彥放下錘子,靜靜看著她。

花期低頭咬唇,侷促地鬆開他的胳膊,「謝謝……」

「嗯。」他撇了眼那濕衣緊貼的 乳 房,喉結微動,「你上去換件衣服吧。」

她這才回過神,忙擋住自己的胸,轉身便走出浴室,一路快跑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隨意找了件睡衣,一回頭,看見雲熙彥已經走了進來,反手關上屋門,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我,我要睡了。」

他朝她走近,「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她不敢看他,一步步退到衣櫃前,無路可走。

雲熙彥抽走她手裡那件睡衣,扔到床上,「衣服濕了,就要脫掉,不然會感冒的。」他說著,伸手拉下裙子的肩帶,被她慌忙制止,「不要……」

大半個肩膀曝露出來,帶著潮濕的微熱,讓人喉嚨發緊,「聽話。」他稍稍用了些蠻力,將那濕透的裙子往下扯,花期尖叫一聲,忙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遮擋在前。

雲熙彥灼燙的身子貼上去,攬住她的腰,開始拉扯那同樣濕透的內褲。

「不要……」花期仰頭,祈求地望著他,可是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卻讓他的呼吸愈發急促,下腹一熱,猛地吻住她。

「啊……別這樣……」一切來得如此激烈,她只覺得身子被他摸得發疼,跌跌撞撞中,那條黑色內褲被褪到膝蓋,她被放到了床上,深吻中, 乳 房被大力搓揉,又急又狠。

雲熙彥起身,脫著自己的衣服,花期瑟縮著往後退,一直退到床角,驚惶無措地看著他。

「昭昭。」他跪到床上,慢慢迫近,「到哥哥這裡來。」

她搖頭,見他越來越近,便抬腿抵住,「我不要……」

那隻小腳貼在他結實的小腹上,玉腿彎曲,中間隱秘的三角地帶若隱若現,雲熙彥摸住她的小腿,一路往上,她嚇得趕緊往回縮,卻被他握住了大腿,朝兩邊分開,然後整個人擠進雙腿間,半趴在了她的身上。

「你躲什麼?」雲熙彥吻了吻她的唇,右手在下邊摸著花心,勾勒著那脆弱的地方,輕揉慢捻,感覺她下身抽搐,反應劇烈。

「啊,啊……不要……」那聲音已經變成嚶嚶的啼哭,勾魂攝魄。

雲熙彥睨著她,手指修長,緩緩上下搓動花苞,「我今天一定要玩這裡。」

他直起身,將她從角落裡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