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這種高危任務,你以為水手們都縮了麼?
那你就錯了,報名程度居然空前熱烈,和特麼地中海準備海選什麼「超級海盜」似的,報名的人從會議室上位排隊一直排到甲板上,人數多到船長不耐煩地開始考慮減少他船上的官職層人口——最令人驚訝地就是雷歐薩居然也跑到後面排起隊來,甚至為了搶個前排和雷克大打出手。
「要打出去打,大垃圾們。」船長大手單手支著下巴,很是不屑地說,「矮子,你不是號稱對我的海象員窺視已久堅貞不渝麼,跑來排隊做什麼?」
雷歐薩狠狠地揍了雷克一拳,趁著雷克被他的怪力撞飛到船艙另一端爬不起來的空隙,紅髮少年啐了下吐出口中被打出的血沫子。他皺起眉,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窘迫,飛快地瞥了一眼黑色海狼身邊的某癱瘓人員,然後表情不自然地撇開臉——
「要你管,八婆。」紅髮少年惡聲惡氣道。
麥加爾:「?」
「關心家屬而已。」船長大人滿臉惡趣味。
「才沒有把你當過我哥!」小朋友炸毛。
「太好了,有你這麼一弟弟我肯定少活十年。」
男人打了個響指,琥珀色的雙眼微微眯起,他的目光從雷歐薩腰間一掃而過,當注意到對方不自然地想去伸手摸他那個神奇的指南針時,男人眼中閃過瞭然的光亮,隨即戲謔地勾起唇角。
凱撒:「嗯,這樣啊?」
雷歐薩:「……………………………………」
然後雷歐薩掀翻了桌子,邁著猩猩似的大步子橫衝直撞衝出了船艙,臉上漲紅得就像是最新鮮的番茄。
凱撒大笑。
最後在船長大人的要求下,幾個拍在前面的官職人員重新將桌子擺回原位,報名繼續——幾乎所有的官職人員都不願意放過這個和非人類的漂亮生物親密接觸的機會,這群海盜,無論官做得再大,終究還是一群重口味。
……
當夜,麥加爾坐在船長大人已經更換過床單的大床上,而凱撒則躺在他專用的柔軟枕頭上,手中高舉著記錄了幾乎接近百來個簽名的長長名單,沉默思考。
麥加爾:「想讓誰去?」
凱撒:「雷克。」
麥加爾:「理由呢?」
凱撒瞥了滿臉好奇地海象員一眼:「在人魚的港灣的時候,能保持清醒的人不多,人魚的聲音有魅惑力,哪怕是未成年人魚也具有這個能力,它們的聲音我們聽不到並不代表她們就真的是啞巴了——我要一個隨時能保持頭腦清醒的人來替我完成這個任務,這是為了他們好。」
麥加爾:「那我也報名好了,我那時候可清醒了,眼裡只有那個要被人魚拖走的你。」
凱撒面無表情:「我沒有要被拖走,就算你不來,我一個人也能弄死那隻人魚。」
麥加爾笑了,嘴硬吧你就。
衝著那張報名表努努嘴:「快把我名字加上去。」
凱撒:「駁回。殘廢就要有殘廢的樣子,吃喝拉撒都要老子親手伺候的人還想泡妞?」
麥加爾:「……」
凱撒:「滾去睡覺。」
麥加爾:「我是有原因的,你看,我那麼彎,眼裡只有你,面對美女肯定□不動搖——」
凱撒:「不想聽,滾去睡覺。我數三聲,一,二——」
船長的威脅最高,麥加爾撇撇嘴翻身惡狠狠地抱過毯子蒙頭宣佈對話結束。
枕邊風什麼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
第二天早上,在官職人員聚集的早餐桌上凱撒宣佈,本屆超級海盜選舉活動由大副雷克勝出——對於這一次的選拔,凱撒自有自己的一套打分標準,他甚至還不要臉地自詡公平公正將打分過程公佈了出來,比如:
雷克,職位大副。在上一次捕捉人魚的活動中全程保持頭腦清醒,面對人魚的魅惑抵抗力八分;下面夠大,加一分;船長私心走後門,再加一分。
滿分十分,所以雷克勝出。
眾海盜:「…………」
除了沉默,他們擺不出第二個表情。麥加爾好奇地拽過凱撒手中的打分表,然後在報名單子的最後一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旁邊是船長大人龍飛鳳舞的大字:
麥加爾,職位海象觀測員。殘廢一個,零分。
麥加爾:「…………」
此時此刻,海象員同志很好奇這麼神邏輯的船長究竟是怎麼樣做到讓這群抖M船員對他死心塌地的,準確地來說,大狗能當上船長這件事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在眾人怨恨的目光中,那條未成年人魚的成年禮儀式就落到了大副雷克的頭上,對此殊榮,紅毛大副本人表示非常得意,在接下來一整天的例行訓練中都表現得亢奮無比,甲板肉搏對戰練習裡他差點兒將他的對手整個兒扔進海裡。
人魚是夜間出沒的生物,白天它們昏昏沉沉,絕對不是進行成年儀式的好時間。而這幾天滿月時期剛過,蹭著月亮還沒有完全躲進雲層裡,凱撒決定抓緊時間將這件事解決掉,於是,雷克被安排當天晚上就立刻幫助那條人魚完成成年禮。
當天下午,人人都在羨慕嫉妒恨又替雷克拈一把汗的同時,麥加爾活了二十年開始重新學習怎麼走路,船長大人在他身後拽著他的手臂,動作粗魯地要求他抬腳,當男人不耐煩的時候,甚至還會用腳丫子暴躁地踹他的小腿——整個兒就是一不合適當老師的料子,麥加爾搞不懂他怎麼就這麼有興趣教他走路。
在再一次因為膝蓋使不上力被莫名其妙地罵了個狗血淋頭以後,麥加爾終於忍不住將這個問題問出口。
「因為老子不想每天扛著你走來走去,」男人叼著煙,像個大流氓似的惡劣地說,「你以為你很輕麼?」
「……」
「好好學,」船長大大凶殘地要求,「今個兒就是爬你也給我靠自己爬到船艙口。」
「……」
「慣得你!」
「……」
臥槽,這老媽子的語氣打哪學來的啊船長大大!
就在海象員同志覺得自己整個兒都快壞掉的時候,男人忽然想起了似的收斂起臉上的凶殘,硬的不行來軟的開始走懷柔政策,他伸出拇指抬了抬海象員的小下巴,說話時菸草的氣息噴了黑髮年輕人一臉——
「好好學,今天有進步晚上給你獎勵。」
介於凱撒說的時候那笑容非常曖昧,當天下午晚餐之前,麥加爾真的卯足了勁兒靠自己的力量爬到了船長休息室的大門前面。當男人跟在後面一把撈起他不怎麼纖細的腰抗在肩頭宣佈今日訓練結束時,海象員同志感動地差點兒掉眼淚。
「算成功了吧?」
「算。」
「獎勵呢?」
「晚上再說。」
晚上再說?
晚上好啊,一般來說,晚上能幹的事兒通常又多又好。
麥加爾就著各種幻想,晚餐蕩漾地多吃了一大塊肉。
晚餐過後,船員都分散到甲板休息了,麥加爾被凱撒抗在肩上,正準備問凱撒啥時候能兌換自己的獎勵,忽然發現他們這前進的路線不太對——
回船長休息室是往上走,然而現在,船長大人卻扛著他在下樓。
他們居然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底艙。
而在昨天下午,那條要死不活的人魚妹紙就已經被眾水手們換到了怒風號的底艙,此時此刻,已經換了新的、乾淨海水的水池裡,那條人魚正緩緩地游動在水下,人魚似乎天生對強壯的男人抱有好感和趨向性,當凱撒來到底艙的時候,整整一天沒浮上過水面的人魚浮了上來,手中還抓著一條要死不活的魚,努力地伸長胳膊要遞給凱撒。
掛在船長肩頭愛管閒事的海象員:「人家在跟你示好。」
凱撒停下步子,無奈地轉過身,接過那條半死不活的魚順手塞進海象員手裡。
握著條滑不溜揪半死不活的魚糊了滿手腥的海象員:「…………」
凱撒帶著麥加爾爬上了在船艙壁上的一架鐵梯子,就跟開機關似的,當男人對準一塊木頭顏色明顯不同的地方踢了一腳後,一扇由鐵鏈連著的木質大門掉了下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麥加爾才知道,原來在底艙比水池稍稍高的的艙壁上,居然有一個可以容納下兩名成年男人大小的休息倉——裡面只擺著一張簡單的桌子和倆張床,桌子上甚至還擺著一個似乎才熄滅沒多久的燭台。
「給守夜的人輪流休息的地方。」面對海象員的震驚臉,凱撒面無表情地回答,「做好準備,今天晚上我們就睡這兒了。」
「咦?」海象員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呆滯,「可是今晚不是雷克……」
「是。」凱撒說,「我不放心,決定全程盯著。」
再一次地,麥加爾被船長的瞎操心和神邏輯震驚了。
船長大人面癱臉:「你看上去很吃驚。」
「……我當然吃驚,你居然偷窺人家——等等等等,雷克能答應嗎?!」
「大概不會答應,」凱撒理所當然地說,「所以我沒告訴他,到時候你動靜小點兒,別驚擾到他們。」
「……」
麥加爾忽然開始感謝大狗給他的那個零分……幹那事兒的時候多一個人旁邊盯著,那個人還是大狗,媽蛋,光想想蛋疼得覺得整個人要從此都硬不起來了(……)。
趴在那窄得不行的小床上,麥加爾琢磨了下又發現了哪裡不對——
心上人居然要帶著自己躲在一狹小空間裡像個變態似的偷窺人家做那檔子事……
這算是什麼節奏?
海象員同志的臉垮了,瞬間覺得自己不禁要從此硬不起來,甚至要不會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