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來做吧。

  來做吧。

  來做。

  吧。

  ……

  麥加爾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眼下眼瞧著就要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了,他這一輩子沒來得及幹幾件浪漫的事兒……但是今天,當大狗隔著欄杆盯著他的眼睛邀請他這個老處男來一發的時候,麥加爾幾乎是二話不說地做出了一個下意識動作——

  他將白皙的手從欄杆的縫隙中探出去,拽著船長大大的衣領就往自己這邊拖,然後,兩人的牙齒狠狠地磕碰在一起發出很響又滑稽的聲音,他們隔著鏽跡斑斑的牢房欄杆交換了一個火熱十足的吻,當分開的時候,雙方臉上都蹭上了一些鐵鏽的痕跡。

  麥加爾伸手用手背蹭了蹭臉,也不管是不是蹭乾淨了,他嘿嘿地笑,覺得自己幹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兒——隔著牢房和一男人接吻,和電視劇似的有沒有?換了別人,可能活到八十歲一腳踏進棺材了也想都不敢想……而他今天做到了,並且做得乾淨利落。

  太他娘的浪漫了,地中海版的泰坦尼克號!

  在海象員還在為自己的壯舉沾沾自喜時,船長大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叼起了一支點燃的菸草,他一隻手伸進欄杆裡,拽著麥加爾的衣領往自己這邊拖了拖,在後者整張臉都擠在欄杆上擠成了張柿餅以後,男人挑了挑眼角,目光移到了牢房中另一位不明生物身上,他居高臨下地瞅著枝枝,任性模式大開地要求:「如果你會巫術,能不能勞駕你暫時把自己變到別的船的地牢裡?」

  枝枝:「……」

  麥加爾:「……」

  凱撒面不改色:「我和這家夥要做愛,並且我很確定是我上他,你確定你要看嗎?」

  枝枝:「……」

  麥加爾:「……誰上誰下這種事憑什麼你自己一個人就決定了?」

  凱撒將灼熱的視線從身上都要快被燒出個洞的枝枝身上挪開,他打量似的從頭到腳看了一圈牢房裡的怒風號前任海象員,丟給了他一個很經典並且絕對權威的答案——

  「無論是從尺寸或者體力或者外貌來說,我怎麼看都是上面那個吧,垃圾。」

  麥加爾呸了一聲在維護自身權利的道路上堅持走到黑不回頭的節奏,他掄起手肘就要給這個囂張過頭的前任上司一個枴子——但不幸的是,很顯然長期睡在一張床上讓凱撒很好地摸清了麥加爾的模式,於是在黑髮年輕人抬手地第一時間,男人咬著菸草冷笑一聲,翹了翹唇角,幾乎是眼也不眨地就順手將麥加爾的陰招擋下,然後僅僅用一隻手就牽制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將他整個兒翻了個身,輕而易舉地將他制服——

  「我要求公平競爭!」

  麥加爾背部蹭著牢房欄杆,聖君號的牢房顯然年久失修,整個兒牢房被震得哐哐響,鐵鏽就像下雪似的往下掉。

  然而船長大人卻眉眼不動,說話的語氣也平淡得很。

  「這就是公平競爭,結果是你輸的一塌糊塗——別動,傷口又流血了,想感染?」

  凱撒深深地吸了口菸草,眯起琥珀色的瞳眸,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隻稍有空閒的手解下了自己的腰帶,只是微微一頓,他將黑髮年輕人的手往外拉了拉,然後用腰帶將麥加爾的手腕牢牢地綁在了牢房的欄杆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放開了麥加爾,看著黑髮年輕人就像是穿在木頭上的蚱蜢似的蹦跶來蹦跶去就是掙脫不了,心情沒來由地變好了些,將煙屁股扔至腳下踩滅,隔著欄杆,凱撒瞅了眼縮在角落裡的枝枝,後者哆嗦了下,乾脆將裙子掀起來蓋住腦袋。

  雖然很想把枝枝抓出來扔出去,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千辛萬苦才抓到她,這會兒把她又扔出去之前的行為豈不是脫褲子放屁?船長大人臉黑了黑,勉強接受了這個傻妞掩耳盜鈴的行為,並且不得不跟著她蠢一次。

  這邊,在凱撒解決枝枝的存在問題的時候,麥加爾終於跳累了,他就著雙手被擰到身後掛在欄杆上的動作,正呼哧呼哧地喘氣,哪怕是這個中場休息時間,黑髮年輕人的雙手還在不停地掙紮著,凱撒了哼笑了聲,伸手拍了拍對方像是得了多動症似的動個不停的爪子,男人高大的身形微微往前,他湊近麥加爾,高挺的鼻子幾乎就要碰到麥加爾的耳垂:「動夠了沒?能掙脫老子親手捆綁的人還沒出生。」

  不能黑髮年輕人做出回答,他伸出腳,粗暴地踢了腳麥加爾的一邊小腿,在對方措手不及地踉蹌了下破口大罵的時候,一隻膝蓋就這樣擠進了牢房中的人的雙腿之間,他微微抬起膝蓋頂了頂,隔著夏季不算厚實的衣物布料,男人滿意地感覺到了被束縛在牢籠上的人下體猛地跳了跳。

  就像是忽然受了驚的小白兔似的那麼可愛。

  「啊,這樣就有反應了啊,真純情。」

  「滾!滾!滾!」

  凱撒惡劣地咧了咧嘴,單手抓住已經無處可逃的人的手腕,霸道地往自己這邊拽了拽,他的選位角度很有藝術,麥加爾那在甲板上被劃出來的猙獰傷口巧妙地避過了直接接觸生了鏽的欄杆,正好卡在倆個欄杆的縫隙中間——

  倆人的這一靜一動之間帶起了一小股流動的風,凱撒嗅嗅鼻子,似乎有所發現地微微低頭,當他這麼做的時候,意料之中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傷口又裂開了。」

  伸出拇指粗魯地去摁了下黑髮年輕人背部的傷口,對方被這毫無預兆的動作疼得嗷嗷亂叫,然而船長大人卻只是面不改色地低頭看了看沾上了一些濕潤新鮮血液的指腹,微微一頓之後,漫不經心地送到唇邊,將指腹上的鮮血舔掉。

  在麥加爾看不到的地方進行這一系列叫人驚心動魄的動作的時候,凱撒的一隻手還死死地捏在黑髮年輕人的手腕上——男人的用勁很大,幾乎要在他的手腕上捏出淤痕,麥加爾疼得直皺眉,想說些什麼背後忽然卻不知道怎麼地又陷入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當中——

  他只能深刻地感受到凱撒的目光燒灼在他背上時的那種感覺。

  心臟在胸腔裡跳動,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力過。

  他動了動脖子,試圖轉頭看看那個家夥又想玩兒什麼道道,卻在他擰動脖子的第一秒,忽然感覺到一個溫濕柔軟的東西碰到了他背後的傷口上——最開始是一陣讓人眼前發黑的刺痛感,但是緊接著,當疼痛順延著傷口的邊緣傳到整個背部,他開始變得麻木……

  腦海中剩下的,只有背後那如同野獸般的舔舐帶來的瘙癢。

  「嗯……」

  麥加爾悶哼一聲,慾望就這樣被徹底地激活,他甚至能感覺到從鼻腔中喘出的氣息都變得粗重而灼熱——

  凱撒就像一個十足十的虐待狂大變態似的,那靈活的舌尖甚至得寸進尺地探入了傷口的深處!

  「疼。」在對方一個重重的吮吸之後,麥加爾嘟囔著抗議。

  而他的掙扎只是換來了更加強硬的對待,抓住他手腕的大手終於鬆開了他,卻非常霸道地摁在他的背上往下壓了壓:「這是在消毒,動什麼動?」

  麥加爾咧咧嘴:「要是這麼有心,為什麼不能拿藥給我上?」

  「藥品只有怒風號上有,那是領航船隻,」凱撒的聲音聽上去既低又沉,「聖君號的位置是作為船隊的末端存在,倆艘船之間隔著整整一個船隊的距離——我懶得走。」

  麥加爾:「…………」

  囉嗦了一大堆,重點不就是最後一句嘛。

  在他們對話的時間裡,男人的手已經不老實地從他的背部一路下滑至尾椎末端,此時此刻,正不懷好意地摩挲著那片刺著自己的名字作為永遠的刻印的那一片皮膚,他甚至沒有將麥加爾的褲子完全拉下來,只是微微地往下拽了拽,連同裡面的四角褲衩一起,拽到了大腿根部——

  另黑髮年輕人覺得羞恥感爆點的是,凱撒這個動作有技巧到他褲衩前面的那片布料還保持原樣掛在腰上,於是現在他整個人就是正面衣著整齊,背面白花花的大腚朝天風吹屁屁涼的節奏,對此,凱撒給出的解釋是……

  「誰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偷看。」

  凱撒伸出手,粗糙的大手摸上此時此刻格外敏感的屁股蛋時,麥加爾不爭氣地老臉通紅,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熟悉的味道欺了上來,當感覺到那個高大結實的身軀隔著鐵欄杆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他時,那貼在他赤裸的臀,部上的灼熱堅硬讓麥加爾整個人炸開——

  「喂喂喂!等等等等!你他媽不會就準備這麼做吧?——別,我後悔了,就讓我帶著處男之身純潔地死去也沒關係——」

  「哦,」凱撒微微眯起眼,緩緩地說,「那多不好意思。」

  「別客氣咱倆誰跟——啊!!」

  麥加爾沒來得及多說一句什麼,因為男人的手指已經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猛地探入了他的體內,那修長的指尖似乎有些急躁地分開沒有得到任何潤滑的入口往裡面探索著,當有些發涼的指尖被緊致溫熱的內部所緊緊包裹含住時,兩人不由自主地都發出了意義不同的悶哼。

  躲在角落的枝枝裙襬罩在頭上,被這雙重奏一般的悶哼刺激得抖了抖。

  麥加爾將傻妞這嚇壞了似的反應一切看在眼裡,不由深深感慨現在正在進行的絕對是世界上最奇葩的做愛——然後沒等他要求來點兒人道的潤滑,在他身後,男人的粗大已經商量都不帶商量一下猛地捅了進去!

  「我操!」

  麥加爾被這忽如其來的一下弄得整個背部都僵硬了起來,他本能地彎曲起背部,誰知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讓他的身體與男人的粗大更加深入地結合在了一起,因為手朝後被綁在欄杆上,此時此刻他逃脫不得,整個膝蓋都被凱撒這一下撞擊弄得軟得使不上力,說不上多疼,但是身體裡多了一樣東西那感覺真不是蓋的——那玩意還像只青蛙似的突突狂跳發熱!

  麥加爾的額上冒出了一層細汗,他發出一聲介於呻吟又更像是嗚咽啜泣的聲音。在他身後的男人嘖了聲,打從進去開始他就沒敢再亂動讓身下的人慢慢適應自己,這會兒這一聲嗚咽搞得他心煩氣躁,下體被那完全不符合主人不靠譜形象相反異常靠譜的好地方乖乖含住眼看就要炸掉,他伸出大手越過欄杆摩挲著捏上麥加爾的下顎,強迫性地將他的臉往回扳了扳,在看清楚這貨沒真痛到哭出來,立刻蹬鼻子上臉,粗聲粗氣地說:「痛不痛?」

  麥加爾:「你說呢?」

  凱撒:「嗯不痛是吧?資質不錯,我動了啊。」

  麥加爾:「……………………」

  說罷,男人握住了黑髮年輕人結實挺巧形狀非常不錯的臀部,緩緩地退出來,在感覺到麥加爾因為他的暫時退出背部忽然放鬆的那一刻,他勾勾唇角輕笑一聲,壞心眼地忽然用力撞了進去——這一次一撞到底,下體的圓球撞擊在那白皙的臀部肌肉上,發出了異常響亮的啪啪聲!

  麥加爾被撞得整個身體都搖晃起來,那些濕潤的稻草踩在他的腳下,就好像他本來就所剩不多的意志一樣隨著一次又一次快速而有力的撞擊被磨平磨碎,耳邊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其他的所有聲音彷彿都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他聽到男人俯在他耳邊嘆息他的身體有多熱情,大腦好像都被從天靈蓋底下挪到了屁股上,滿腦子都會他感覺到的男人的形狀、尺寸、和粗大上突突跳動的脈絡!

  那長度輕而易舉地碰到了他身體裡最敏感的部位,當第一次他因此而顫慄,這微小的反應卻被凱撒所捕捉,接下來的很多次,男人似乎都在刻意地用自己那雞蛋般大小的前端去碾磨擠壓那個地方,麥加爾的眉頭緊緊皺著,即使咬緊了牙關,還是不能抑制住奇怪的聲音見縫插針似的從他的牙齒縫裡跑出來——

  不知道在他身後的人究竟抓著他折騰了多少個來回,當他感覺到那個人的抽插速度變得越來越快,想到倆人此時從遠遠看來可能就像是倆個穿著整齊的人互相依偎著靠在一起,實際上下面卻相連著做著最放蕩的事兒,麥加爾的節操碎了,只感覺到褲頭濕潤一片,就這樣射了出來。

  「哦,被插射了啊。」凱撒的聲音帶著戲謔傳來,「天生的下面呢。」

  麥加爾氣得吐血,額上的汗幾乎就要順著下顎滑落,他咬咬牙,暫時拋棄了達到頂端時的失神,猛地收縮著後面,被這樣忽如其來的熱情對待,凱撒低沉地嗤笑著,當他將自己的灼熱盡數射進黑髮年輕人體內的時候,他一口要咬住了他一直在自己眼前晃的白嫩嫩的耳垂。

  麥加爾倒吸一口涼氣。

  凱撒在他後面笑得沒心沒肺。

  笑完之後,牢房裡重新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剛剛發洩完的倆人並沒有立刻分開——男人的那個地方甚至還留戀般地放在他的體內不肯退出來,他的指尖輕輕沿著他背部的傷口遊走,瘙癢,又有些疼痛。

  麥加爾垂下頭,他勾起唇角面露嘲諷,像是在跟凱撒說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明天有那麼多種過法,為什麼我們非要選擇你去死然後我也去死這個選項?」

  「我們都不會死,」凱撒嘆了口氣,粗糙的拇指在麥加爾發紅的眼角摩挲了片刻後放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冷靜又平淡,他緩緩地說,「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難道不是天天在騙?」

  「把老子所有的信任都拿去餵狗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小騙子。」

  「……啐,噁心。」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