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並非海斯汀上尉的親身經歷)

  克羅姆警官正在傾聽里貝特先生激動的講述。

  「警官,每當我一想到這件事,我的心跳就會停止一下。在整個放映過程中,他必定一直坐在我身旁。」

  克羅姆警官對里貝特先生的心跳狀態毫不關心,他說道:「再說清楚一點。影片快結束的時候,那個人離開座位向旁邊的走道走去──」

  「那影片是《不識燕雀》,是由凱瑟琳.羅亞爾主演。」里貝特先生自動地小聲嘟囔。

  「他經過你面前,步態蹣跚──」

  「他是假裝蹣跚,我現在明白了。然後他把身體傾向前面的座位,去撿帽子。他一定是在那時用刀刺向那個可憐的傢伙。」

  「你沒聽到什麼聲音?叫喊聲?或是呻吟?」

  除了凱瑟琳.羅亞爾那高昂、嘶啞的口白之外,里貝特先生什麼也沒聽見。但他還是生動地杜撰了一聲呻吟。

  克羅姆警官表示大致了解,要他繼續講下去。

  「然後他便出去──」

  「你能描述他的樣子嗎?」

  「他是個大個子。至少有六英尺,是個高個子。」

  「膚色白皙還是黝黑?」

  「我──嘿,我不太能確定。我想他禿頭,是個面目猙獰的傢伙。」

  「他不會是瘸腿吧,是嗎?」克羅姆警官問。

  「是的,是的,你說對了,我想他是瘸腿。他長得很黑,可能是混血兒。」

  「戲院內的燈光還亮著時,他是否已在座位上了?」

  「不,影片開始後,他才進來。」

  克羅姆警官點點頭,遞給里貝特先生一張聲明讓他簽字,然後打發他走。

  「真是個糟糕透頂的證人。」他悲觀地評論道,「他講的內容都無關緊要。很明顯,我們的兇手長什麼樣,他連最起碼的印象都沒有。我們把戲院的警衛叫來吧。」

  那個警衛是個身材挺拔、極具軍人風範的人,走進門來後,便立正站著,眼睛盯著安德森局長。

  「詹姆森,讓我們聽聽你的描述吧。」

  「是的,先生。電影結束時,先生,有人告訴我有位先生病倒了,那個人坐在低價座位區,癱倒在座位中。我到達時,有些人在周圍站著。那個人看上去挺糟糕的,先生。周圍的一個人把手放在那人的衣服上,抽回之後,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血,先生。很明顯,這個人死了──是被人刺殺的,先生。我怕會破壞程序,便沒有去碰他,只是立即向警方報告有件慘劇發生。」

  「很好,詹姆森,你做得非常對。」

  「謝謝,先生。」

  「在那之前大約五分鐘,你有沒有注意到有名男子離開低價座位區?」

  「有好幾個,先生。」

  「你能描述一下嗎?」

  「恐怕沒辦法,先生。有一位傑弗里.帕內爾先生。有一位年輕人,薩姆.貝克,和他的女伴一起,我並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人。」

  「真遺憾。可以了,詹姆森。」

  「是的,先生。」

  戲院警衛敬了個禮,然後離開。

  「我們已有驗屍報告。」安德森局長說,「我們最好能和那個發現他的人談一談。」一個警察進來,敬禮。

  「赫丘勒.白羅先生來了,長官,還有另外一位先生。」

  克羅姆警官皺眉頭。

  「哦,好吧,」他說,「我想,最好還是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