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chapter 16

  The night's flower was late when the morning kissed her,she shivered and sighed and dropped to the ground. ---------------Tagore

  辛沛知道宋楹有多討厭自己,其實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挺討厭自己的,可能是錯事做的多了,她總是想著要做點好事彌補彌補。這次的慈善晚會她是抱著虔誠的心態舉辦,她本想宋楹不會過來,既然她過來了,就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怪不得自己。

  晚會共籌得善款三千六百萬,最終圓滿結束。

  曲終人散,時秉汶來電問需不需要來接她,她的精神狀態有些萎靡,並不能無懈可擊的遮掩什麼,但是他難得那麼主動,她不捨得拒絕他。

  時秉汶來的很快,辛沛調整好自己最好的狀態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她親他,他便回吻,有些眼尖的狗仔認出時秉汶和辛沛,便迅速按下快門,從任何角度來看,他們兩個人都是情意綿綿。

  兩個人一路無話,其實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會鬧,他會笑,笑的寵溺,好像很久沒有那麼久遠前的親暱了,辛沛嘆息了一聲,將頭倚靠著車窗看向車外的車水馬龍。

  「最近很辛苦嗎?」辛沛體貼的問,「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面了。」

  「最近處理些事情,不好意思。」。

  「哦,嬰嬰最近鬧脾氣,不怎麼吃飯,你要回去看看嗎?」

  「小孩子脾氣,不用管。」車速一直均勻,時秉汶打了九十度的方向盤,轉了個彎。

  「我爸……」她看見時秉汶面不改色,繼續說,「我爸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不太放心我一個人在中國,他說無親無故的。」

  時秉汶不答,她繼續說,「秉汶,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爸救過你的命,我們會是什麼樣子?」

  「為什麼這樣問?」心知肚明的理由,時秉汶笑笑,「伯父因為就我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這是事實,我不會忘記的,已經發生就是已經發生,不要再做多餘的假設。」

  辛沛將手撫在時秉汶的手上,「那,秉汶,我想結婚了,我不想一直等。」

  「結婚?」他問得平靜,探究的看向辛沛,只那一眼,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辛沛膽顫心驚。

  「對,結婚,我們的婚禮。」辛沛還是期盼著,她克制住自己急迫的聲調,穩穩的說,「我們結婚了,好多事情才能回到正軌上,我不想每天都過著戰戰兢兢的生活,我們不該這個樣子,我還愛你,我一直愛你。」

  時秉汶沒有立刻回答,高架橋相互關聯卻有序疊加,他開過一段,又開了一段,風景變了兩輪,直到下去了,他勾起嘴角笑笑,無所謂的開口,「隨你,你開心就好。」

  「真的嗎?」辛沛顫抖著雙手,因為他一句若有似無的話,她簡直能夠立刻沉淪進入無間地獄,無論之前做過什麼,似乎只要有這一句,就夠了。

  時秉汶默然點頭。

  時秉汶將車速有提了不少,周圍的風景急速後退,都是模糊一片,他將辛沛送到她的公寓樓下,辛沛遲疑了一會兒,一路保持的笑顏依舊綻放,她細膩的觸摸他的指尖,嫵媚的暗示什麼,「你不上去嗎?」

  時秉汶看向她,她的眼睛水靈靈的,蠱惑的靠近他的瞳孔,嘴唇就在他喉結的位置,他只是不動聲色的推開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回頭還有一些文件要看,等著簽字。」

  辛沛不理他,露出輕佻魅惑的微笑,抓起他的手掌綿綿的親吻,最後落在圓滾而又挺拔的胸口,揉捏,撫摸,她細細的□□出聲,坐在了他的腿上。

  時秉汶依舊淡淡的,她卻動了情,媚眼如絲的看向他,整理好的頭髮亂蓬蓬的垂下來,妖嬈的配合她的曲線,一遍一遍的舔舐著他的名字,她的指尖修長指節分明,伸進他健碩的胸口,冷冰冰的觸覺沿著肌理的走向勾引,引起他細膩的反應,她一路往下,她伸向他隱秘的地方,一點點的挑撥,直到看見他冷漠的表情有些許不同,她熱淚盈眶的吻向他,卻被他抵向了方向盤,她怔了怔,腰部被壓得生疼,她不做聲,伸手纏住他的頸項,她兩頰紅潤髮熱,衣服鬆垮的掛在身上,一隻白嫩的胸口彈跳出來,動情的邀請。

  宋楹是在一個陌生的酒店幾乎赤身裸體醒過來的,她的身上蓋著白色被縟,屋外的陽光刺眼,落入眼裡就突然一陣黑暗,身體好不容易才有了自主意識,她狠狠咬住下嘴唇,有血溢出,她抬手矇住了通紅發熱的眼睛,眼淚不一會兒順著雙頰滾燙滾燙的滑落,滴在雜亂的床鋪上。

  她躲進了浴室,將水溫調到最大,滾燙到灼傷她的皮膚,她從頭到尾不停的沖刷,她的頭髮散落下來,濕噠噠的披在□□的肩頭,整張臉都浸在了水裡,一連許多時日。

  宋楹還是按時上的班,邱澤從百葉窗看見她的身影,興高采烈的走出來攬住她的肩膀,然後對著全報社的同仁驕傲的宣佈,「大家都要向宋楹學習,宋楹同志不顧艱難險阻利用她的能言巧辯只在一個晚上給我們報社拉了千萬的投資,大家鼓掌。」

  報社的同事本來有事,這時皆是豔羨的看向宋楹,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宋楹又是老毛病了,她聽不清,只抬頭冷漠的看著邱澤,毫無表情。

  邱澤招了招手,大家便又個忙個的了,他好像又眉飛色舞的說了些什麼,宋楹只是冷淡而疑惑的看向他,她的耳邊轟鳴,什麼都接受不了,等到這一段過了,才行尸走肉般聽見邱澤給她說,「你看你魅力多大,清早八早人還沒到,就有人送了一大捧玫瑰放在你的位置上。」

  邱諳嫉妒的吧吧嘴,經過邱澤沒懷好意的將一份錄音遞給他,說是上期的文件整理不出來,錄音壞了。

  邱澤氣急敗壞,覺得這小子什麼都做不了。

  宋楹疲乏的拖著步子走向了自己的辦公桌,一捧玫瑰佔了桌子的大部分,玫瑰鮮豔而又燦爛,上面有一個標籤,標籤上有一個名字,像要灼傷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扔了它們,再也沒有看一眼。

  直到下午五點,沙愈走過來拖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問她怎麼了,怎麼不對勁。

  宋楹蒼白的笑笑,閉口不語。

  沙愈緊張起來,她轉動她的椅子看向她,輕聲質問她,「到底怎麼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一個晚宴就談妥了??」

  她看向宋楹的眸子,快要被她的冷寒陰鷙所吞沒,她又問,「到底怎麼了?!」

  「你真想知道?」宋楹嘴角拉起一絲弧度,絕不是微笑。

  沙愈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人,於是鄭重的點頭。

  「我差點被強奸。」

  宋楹說的雲淡風輕,沙愈驚愕到一動不動,她的眼睛睜得很大,滿是不可置信。

  「報警了嗎?」

  宋楹搖頭。

  「為什麼不報警?」沙愈剛一問出口,就覺得白痴的不像話,所有置身事外的人都可以冠冕堂皇的問被害人為什麼不報警,但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永遠是恥辱,即使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受害者,她皺皺眉,心疼的問她,「那他到底對你怎麼樣了?」

  宋楹默然,「我被下了藥,身體沒什麼力氣,車行了一段距離,我努力休息了一會兒,到酒店的時候……」一段噩夢般的經歷,宋楹沉默了一會兒,要多堅強才能止住哽咽的慾望,她忍了忍,繼續說,「我用刀捅了他,後來藥勁上來了,我的身體毫無力氣。」

  「那你準備怎麼做?」

  宋楹看著她,眼角淡淡的笑意娟細的流轉,似是無奈,其實是對聽眾的安撫,「等年過完了再說,我現在頭疼的厲害。」

  沙愈抱了抱她,又用力的再抱了一次,直到抱緊了,「嗯。不管你怎麼想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時秉汶和辛沛親吻的照片當天被刊發在各色娛樂刊物上,他是西城數一數二的豪門貴胄,婚史一直惹人好奇,但是他向來低調,大家只通過他指尖的戒指知道他結婚,但是並不知道其妻子是誰,這次照片一發,狗仔費盡心力才挖到宋楹的照片,算是前世今生都清清楚楚。

  娛樂新聞上竭盡所能的將時秉汶和辛沛本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王子公主的童話故事,卻在後來因為宋楹的第三者插足及未婚先孕使得二人兩兩分開,好在半年前這兩人已經和平分手,才使得有情人終成眷屬。

  博晟一上班就發現公司的氣氛不對勁,大家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他逮到個人板著臉便問,小姑娘羞羞答答的,就說起了早上剛出爐的娛樂新聞,她們將新聞當真,個個都有些排斥宋楹,博晟擺擺手將他們頭疼的打發了,隨後便google了一下將新聞轉給了時秉汶。

  報社裡的小年輕也有關注八卦的,不過一個上午,茶水間就稀稀疏疏的流傳著這個故事,只是報紙上沒有宋楹的照片,所以即使描述的各項都很符合,他們還是當做傳聞和謠言,宋楹也知道這個謠言,她看向他們親暱的照片,沉思許久,就將報紙平整的放在一邊,泡好的咖啡撒了一地,她清理乾淨了,又泡了一杯才出了去。

  辛沛放鬆的倚靠在時秉汶的懷抱裡,順著他的視線便從頭到尾的瀏覽了整條新聞,她看向時秉汶的表情,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勁,嗔笑說,「寫的也不算錯。」

  時秉汶將攬在辛沛腰間的手收了回來,又重新翻閱了一遍這條新聞,猶豫了一會兒,冷冷說,「是不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