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切蛋糕拉,切蛋糕!」

  「OK!」

  在大家的催促聲中,展岩笑吟吟地拿塑膠刀,垂直向下,正準備切下去。

  「我還沒到,你敢切?!」包廂門被風風火火的推開,只見一陣旋風颳過一樣,有人大刺刺地闖了進來。

  寧夜和所有人一樣,嚇了一跳,然後,被一張英氣勃勃的臉蛋吸引。

  「我為什麼不敢切?我偏切!」展岩不意外,只是朝對方揚揚眉,說時遲,那時快,刀起刀落,他已經把蛋糕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吼,你去年不等我,馬的,今年又不等我!」對方氣憤地拎起蛋糕,就想砸他的臉。

  對方的行為很大刺刺,甚至有點粗魯到和男生幾乎沒有區別,寧夜和大家一樣,一愣一愣。

  「酥金金,我又沒邀請你!」他哈哈大笑,抓住對方的手腕,不讓她用奶油攻擊他。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一個拿蛋糕當武器,一個拿刀叉當防備,於是頂過來,撐過去,玩得不亦樂乎。

  「不要鬧了,蛋糕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扔的!」他笑得很大聲,看得出來,是真的心情不錯。

  「你去年答應我什麼了?你又食言!」她不放過他。

  「別鬧了,你不是跟教授出門了嗎?」用力推回去,堅決不讓膩膩的奶油侵犯到。

  「我這不是想給你個意外驚喜嗎?!」見敵不過他的力氣,又被他逃了,她含恨地重重踹他一腳。

  「媽的,酥瘋子,你少點力!」他抱著吃痛的腿,跳腳。

  明天肯定要青紫一大塊了!

  見終於欺負到他了,她揚揚眉頭,很得意。

  他們感情很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於是,同事們開始鬧了,「展岩,女朋友啊?很有朝氣,很帥哦!」寧夜也跟著大家一起笑。

  他聽得,笑彎了腰。

  媽呀,「帥」,真TM貼切!

  「謝各位捧場,畢姓酥,名金金,就是這位展公子口中的酥瘋子!現在還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沒關係,日久生情進行中,他一定會被我追到的!」面對大家,酥金金三言兩語就介紹了自己,還落落大方的宣佈愛情豪語。

  寧夜有點羨慕地看著神采飛揚的對方,她總是羨慕勇者無懼的人。

  酥金金的嗓子不細,嗓音不怎麼好聽,說起話來有一股豪爽,笑起來,更是露出整潔牙齒的那種肆無忌憚的大笑。她五官長得滿靚麗,是那種向日葵一樣朝氣蓬勃的美,她的膚色有點黑,是麥芽色那種,一看就知道是常曝露在戶外,滿世界走的那種人,和展岩一樣。

  「哦,原來是將來一定是……」大家都笑得曖昧,紛紛望向展岩。

  「聽她愛扯淡,我哥們呢,也是我的黃金搭檔!」他對大家介紹。

  哥們就代表「男同志」,聽見沒?純粹是男同志!

  「酥瘋子,既然人來了,送我什麼禮物啊?!」展岩厚顏地向對方勾勾手指,索要禮物。

  「我送你的,你一定滿意!」酥金金很自信。

  他樂了,「那還不快拿出來啊!」

  酥金金拿著個屈臣氏的塑膠袋,塞到他懷裡。

  他低頭一看,果然,更樂了。

  「這什麼玩意?」他拿著一瓶透明包裝的塑膠瓶,念出瓶身上的文字:「免洗洗手液?」

  「對啊,你老是跑回W城,不就圖能一天洗三次澡?」這傢伙,變態得愛「衝衝衝」,在戶外肯定沒有這條件,於是每隔一段日子,他就會回家「衝衝衝」讓自己洗個痛快,「以後我們跑到沒水的地方,你只要拿這個搓搓搓就可以了,搓遍全身就可以了!」她可是很照顧他的需要。

  他笑了,「洗手的怎麼洗身體?!」丫的,當他是笨蛋啊!

  「我幫你洗就可以了。」她故意誤解他的意思,一點也不害臊。

  「滾!」

  「拿十幾塊錢打發我,你也真人才!」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卻把酥金金送的禮物,第一個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嫌便宜啊,得得得,反正晚上閒著也是閒著,咱就找處乾淨的地方,我給點力,把自己最珍藏的東西送你!」好說好說!

  「酥瘋子,對不住你,哥晚上事忙!」滾你媽的,哪涼快待哪去!

  比臉皮厚,真是厚不過她!

  寧夜發現,他們相處很有意思,大大咧咧的,會讓身邊的人也笑彎了腰的那種。

  「小寧,你送我什麼?」他決定不理酥金金了,這女人絕對人來瘋,他怕瘋起來到處拆他的台。

  「買了一瓶香水給你。」她笑得很拘謹。

  他的笑容,明顯怔了一秒,但隨即,恢復燦爛,「好啊,謝謝!」

  他不擦香水,香水對他說來,和驅蚊水沒有區別。

  「我可能得提前走,馭辰好像有點不舒服。」她覺得自己很沒有禮貌,但還是硬著頭皮說。

  「行,沒問題。」他爽快答應,玩笑,「男朋友當然比較重要,放心吧,我很了,不會吃醋的!」

  今天沒見到她的男朋友,有點小遺憾,但是,轉念一想,其實見不見,意義根本不大。

  吃了蛋糕,寧夜就匆匆起身。

  展岩的這個生日會,讓她過得有點小愧疚,她原本朋友就不多,難得有緣結識一個好朋友,自己又這麼重色輕友。

  快關上包廂門的時候,甯夜看到展岩和酥金金在搶麥克風。

  兩個人,笑得都如此張揚。

  真般配。

  而她送的香水,和翎翎送的LV公事包,一起被擱在沙發的一旁。

  包廂的門,關上。

  裡面的那張笑臉,凝了凝,淡了幾分。

  誰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