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受不了,你叫我展總。
夠了,這樣就夠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主動回吻了他。
空氣裡像被人一下子就撩了火般,浴室裡的熱度,頓時沸到了極點。
他情難自禁的挲撫著她的肩頸,指掌一路往下滑,探入她的衣中,感受那柔膩肌膚下的真實觸感。
很快,她的濕衣服也落地了。
浴缸裡的溫水漫溢出了一小部分,那是因為,她整個人也被扯了進去。
她的脖、她的賁起,一一留下他雙唇製造的痕跡。
彼此的身,彼此的心,都深深被對方吸引著,如同著了魔般。
她知道,自己不該,自己這樣很壞,但是,她就是拒絕不了他,他只是微微的流露一點真心,已經讓她有想哭的衝動。
不要去想,不能多想,因為,彼此現在這樣帖慰著彼此的心,已經很好。
彷彿,靈魂的位置很近,很近,近到觸手可及。
跟著水波,他緩緩地進入她的身體。
很緊、真的很緊。
見到她的眉頭有微微顰態,他頓住動作,靜等她適應自己以後,才一寸一寸將自己沒入她的身體。
他的身體,深深的,全部都進入她的體內,與她順利的二合為一時,他的肩窩,有了濡濕感。
她咬著唇,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因為心房那難以自禁的情悸與感動。
他身體好了???全好了???
「像個孩子一樣。」他笑了,眼神裡,有疼惜。
無論重逢後,她變得世故或者冷漠,那個本質的她,其實一直沒變。
容易軟弱,又特別執拗的她。
他曾經很愛很愛的她,愛她的所有,愛到骨子裡就是剔除不了她。
他緩慢地抽?動自己,讓她一喘一喘,忍不住嬌吟。
「別,你身體還很弱一一」她急忙制止。
他挑眉。
她的誠實,真容易侮辱到男人那一顆想要賣力的心。
不過,她說對了一半,現在的他,身體確實堅持不了多久的主動。
「那好吧,你來吧。」他又笑了。
今天,好像笑容特別多。
於是,她大著膽子,主動貼近他的身軀,親吻他溫熱的唇。
她的吻,順著他的唇線上移,全心全意,吻著他的眉、眼、鼻尖、唇、下顎、耳際、頸膚,吻得情悸纏綿。
她坐在他身上,用她的唇、她的手,一一碰觸著他。
揉、捏、碰。
那誠實的手,讓他臉色大變,驟然失控。
他原本還算淡定的臉,因為血脈賁張,開始扭曲。
這細膩、這體息、這熟悉的激情,原本還以為,今生都從此擦肩而過……
她拋卻矜持,壓下窘意,將自己膝蓋完全打開、會部容納住他,腰部逐漸動了起來——
「寧夜……」果然,他馬上悶吟了出聲,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兩個人,都陷入了情慾的漩渦,原始的感官歡愉之中。
他清楚地看到她在水中搖擺的樣子。
頭髮、胸部,隨著水波一直搖擺著,特別柔美。
她入得很深,他的身體甚至能感觸到她的私密核心,讓人激盪難平。
這一次,很幸運,他的身體亢奮、健康到沒有中途喊「卡」,直到,許久許久的持續,一室旖旎,銷魂蝕骨……
激情如煙火綻放在她體內。
……
極歡過後,兩個人緊緊擁抱許久,平息歡愛的餘韻。
她全身虛脫般,都是汗。
他雖然也有點累了,但是,精神還不錯,因為,基本在賣力「幹活」的人可不是他。
「寧夜……」他很想和她說說話。
「嗯。」
把她累極的小臉頰,親了又親。
「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兩個人都這樣了,他好像確實欠她一個交代。
「嗯……」
他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好像只是嗡嗡響一樣,她已經聽不清楚。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寧夜……」他說完了,為什麼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低頭一看,她居然已經趴在他的胸口,睡著了。
他說的事情,有這麼無聊嗎?
他哭笑不得,急忙用力去推醒她,「寧夜,你醒醒,我們不能睡在這裡!」睡下去的話,兩個人明天估計都會高燒陣亡了。
正沉睡中的她,迷迷糊糊張了張眼,一臉茫然到不懂。
「我們回床上睡覺去。」他嘆氣。
前提是,她先起來,別壓著他。
「哦!」她驚醒過來,匆忙起身。
這一刻,他眼神暗了暗,他有太多的遺憾,自己這殘缺的身體——
但是,人生不可能事事圓滿。
……
清晨的一縷微光透進房裡,她輕輕放開他擱在她腰上的手,在他尚在沉睡中,躡手躡腳的離開了他的房。
昨晚,他又不讓她走。
現在,他們常常一起留在公司加班過夜,只是不同的是,她沒有再睡在沙發上,會開始照顧他晚上的起居,然後——
有時間會熱烈的做愛,有時候單單只是一起談公事到累極相擁而眠。
整個公司關於他們的緋聞,越傳越囂。
中午,她的肚子,一股悶痛,她急忙取出包裡白色物品,奔向洗手間。
果然,這個月她的月事又如期報到了。
從兩個人再度『走』到一起,這已經是第二個月信,望著內褲上那沾上的一小點鮮紅色,她有點隱隱失落。
兩個人在一起時,他一直沒刻意採用避孕,她自然不會自動提醒,上個月原本就快臨近來潮,她自然不報希望,但是,這一次——
結局,還是讓人很失望。
「你們說,到底甯總監是展總的女朋友,還是女看護阿依呢?」
「對啊,對啊,我們也困惑著呢!」
「我看,阿依比較像,展總一有空就教她看書寫字呢,語氣都特別溫柔呢!但是甯總監上次工作出錯,展總當著大夥的面就狠削了她一頓!」
「我聽說展總出事的時候,24小時守在他身邊的,就是阿依呢!那時候,誰的心情都會比較脆弱,肯定會產生特殊感情!」
有時候,洗手間是八卦新聞的集中地。
她一直蹲在廁所裡,發呆。
前段日子,她的工作失誤,確實展岩當著所有人的面狠批了她一頓。
事後,雖然私下,他有對她道歉與解釋,坐在他這個位置上,必須公私分明,不能因為她是他的女人而偏袒徇私。
但是,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嗎?如果是,那阿依又算什麼位置?
「可是,我有聽清潔大嫂說,親眼看到甯總監一大早從展總辦公室的臥室裡,躡手躡腳的出來呢,而且不止一次!分明就是暖床了!」有人壓低聲音。
紙到底是包不住火的。
「不暖床的話,她總監的位置哪裡來的?職稱一般、學歷一般,能力一般,憑什麼委以大任培養她呢?」
「啊,你們說,她會不會是我們將來的……」有人腦袋靈光一現。
「不會吧,我聽人說,展總曾經在很多人面前表示過,阿依是他的未婚妻,今年就會結婚呢!」
「真的嗎?真的嗎?可是我覺得,阿依不太適合展總呢,雖然她很純善,展總也比較適合娶這種妻子,但是總感覺他們之前好像缺了點什麼……」
「對了,你們覺不覺得,新來的保安叫什麼赤爾的,好像常常動不動就偷偷注視著展總和阿依嗎?沂說,他們下班後,有常常走在一起呢!」
「這有什麼,聽說展總曾經向對方嗆過話,有本事就像男人一樣過來搶,把幸福擔當起來,沒本事的話,你就乾脆一直躲在旁邊,遺憾追悔的看著別人喜歡她,直到娶她過門為止吧!」
「所以展總的意思,他是要娶阿依過門的?」大家都沸騰了。
「都這樣擱話了,應該是的!對了,你們不覺得,展總的助理對甯總監很有意思嗎?!」
再任她們聊下去,大家不用上班了,她按下衝水鍵,正想神情自若地走出廁格。
「咳咳」是吳助理的聲音。
男廁和女廁的隔音,其實真的不太好。
頓時,嚇呆一批人,紛紛鳥飛獸散。
只剩下她,走出來,默默洗手。
其實,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被定義到什麼位置。
女朋友?她不敢自以為是。
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也許吧。
這個問題,她不敢糾結著追問他。
她怕,這一問,彼此之間就是結束。
這偷來的幸福時光,就這麼蘧然結束。
所以,很多同事試探她,她也只能笑著一再回答,沒有、沒有、沒有,都是謠言。
但是,如果是謠言的話,她又怎麼會現在連正眼面對阿依的勇氣也沒有?
阿依才是他公開承認的女朋友,而她只是個白天公事公辦的下屬,夜晚背地裡見不得光的情人。
「甯總監。」吳助理在門口等她,一臉的謙和。
她沒想到,他會等她。
「這些不實的流言蜚語,不必理會。」他安慰她。
不實?如果吳助理知道她其實每天都在展總辦公室裡過夜,通常天亮才離開,肯定就不會這樣說了。
但是,這些她沒必要告訴任何人。
她淡淡一笑,正想轉身離開。
「甯總監,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對方發出邀請。
其實,吳助理不是第一次約她吃飯,吳助理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各方面的條件,都是相當不錯的男人。
只是,她一直是很死心眼的女人。
「晚上我要加班。」她微笑著拒絕。
「我和展總招呼一聲吧,他也不能總這樣虐待下屬。」吳助理輕笑著,很自信。
畢竟,在私下的時候,他和展岩的關係很不錯。
她愣了一下,正想再次拒絕,哪知道,吳助理已經動作很快的掏出手機,語氣輕鬆,「展岩,是我啊!……我想借甯總監一晚,請她賞臉約個會吃個晚飯,可以嗎?」
她呆住。
她沒想劉吳助理會這麼乾脆的來這一招,但是,她更想知道他的態度。
「她的意思?她當然是怕你這領導又借工作奴役著不放人!……你說她會不願意?沒有沒有,甯總監已經答應我了,就看你這老闆在時間上放不放人了呢!」做行銷出身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睜眼說瞎話。
「太好了,謝謝!」
她一愣一愣的。
「展總答應了!」吳助理故作調皮地和她眨眨眼,「他還祝我們約會愉快。」然後,電話就被莫名奇妙給掛斷了。
但是,吳助理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答應了——
約會愉快。
她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鞋尖,不語。
眸底,一陣刺痛。
心,很沉,悶到快窒息。
……
但是,事已至此,她不可能推拒。
「好。」她淡笑,點頭答應。
……
快下班的時候,她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馬上、立刻!
她直接關機,收拾了一下包,下電梯,向門口的方向,朝著將車停在一旁的吳助理走去。
開車門,她上車。
心情平靜,不去看,那後視鏡中,漸行漸遠的辦公大樓。
是女人,偶爾,都會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