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身體

見徐曉銘完全沒有理自己的趨勢,鄧海謹只到走到他面前把自己的形象放大,他說道:「你要去書店嗎?我正好也要去,我們一起走吧。」

昨天晚上還與之起過衝突的人今日忽然這麼好心腸,徐曉銘再純也不會蠢到聽信他的話,他自是留了個心眼。

李立他認識,鄧海謹他昨晚見過,另外一個人他就不認識了,現在他不管這兩人,重點是鄧海謹想幹什麼。

徐曉銘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一起去?」他根本不相信對方是真的去買書,如果是去買書,他們就不應該出現在保齡球室裡,鄧海謹的話真是錯漏百出。

站在徐曉銘身邊以守護姿態出現的秦建宇說道:「鄧總這麼忙,想必也不會浪費時間在找書上面,我們就不一起了。」

這擺明就是拒絕鄧海謹的加入,然而,你以為鄧海謹會憑借秦建宇一句話而放棄與徐曉銘相處的機會麼。

鄧海謹難得主動說道:「因為我正好也要買書,我覺得曉銘可以給我建議。」

徐曉銘微微皺眉頭,他知道鄧海謹的身體情況,買什麼書他倒不能給建議,但是飲食倒是可以。

一旁的李立見眾人都沒有說話,他自然也不會說話,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徐曉銘攀上秦建宇之後,還讓鄧海謹刮目相看,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可以吸引人的。

不僅僅是李立有想法,第一次出現在徐曉銘面前卻被鐵血的鄧海泉自然也不舒服,這小孩是誰,他大哥怎麼會對他刮目相看,秦建宇又怎麼會在他身邊,他似乎錯過了什麼。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們散了後,再問李立。

現在已經攀上鄧海泉的李立對秦建宇仍然有想法,但是並不如之前那麼強烈,現在有了金主,他還是會忠誠於當下的。與秦建宇對立,這倒沒有什麼,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是對是錯他自己知道。當然,如果秦建宇這條大船也能攀上那更好不過,人心這東西都是靠錢堆積起來的嘛,現下有幾個人的心不是這樣,估計徐曉銘也是呢。

秦建宇完全沒有與他們寒暄的必要,他明著對鄧海謹說道:「鄧少,我們還沒有好到一起逛書店。」接著他拉著徐曉銘就離開,鄧海謹本來想跟上,不過卻被李立拉住了。

「大少,您幹嘛也要跟著去。」李立說道。

鄧海謹看著李立拉著自己的,皺眉頭說道:「小李,我的事你想知道?」

看到鄧少眼裡透著威脅的信息,李立立刻把自己手放下來,並說道:「不是的,大少。」

鄧海謹說道:「那就好好跟著海泉吧,我下午就不陪你了,海泉。」

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鄧海泉就這樣目送完對手秦建宇後,又目送自己的哥哥隨尾而去,直至他們都消失在眼前。

鄧海泉問李立:「那個徐曉銘是誰?」

李立自然不會瞞鄧海泉,於是把自己與徐曉銘相遇的情況說了遍,其實他對徐曉銘的專業技能倒不是很瞭解,他沒有過分的去誇獎徐曉銘。

他用不屑的口吻說道:「徐曉銘只是赤腳大夫,估計是不知道靠什麼關係攀上秦少。」

鄧海泉嚴肅著一張臉說道:「不要隨便去揣測他人。」

吃了癟的李立在他後頭說道:「是,二少。」其實鄧海泉說的沒錯。

過了今天下午,徐曉銘已經漸漸地進入了鄧海泉的視線,只要是跟秦建宇有關的人,他都會記在心上,誰讓秦建宇才是他的死對頭。

表面上看秦家和鄧家似乎沒有什麼,基本上都過得去,秦老與鄧家也有些往來。可惜,秦建宇這傢伙根本就看不起鄧家這種趨炎附勢的家族,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成為鄧海泉的眼中釘。

秦建宇討厭他們不僅僅是他們的作為,還有馮雲對他母親做的那些事,這些一件件堆積起來,就成了積怨,唯一的母親就成了地下亡魂,他能不氣,能不恨麼,任何人也嚥不下這口氣。

是的,嚥不下這口氣,他就得自己爭氣,他要站在他們這些人永遠無法仰望的角度。

現在的秦建宇或許他們覺得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的生意人,或許他總是被長輩們提起,但是他總是走在這些人面前。現在的鄧海泉為何討厭秦建宇也總是有原因的,他們是競爭對手,也是相互厭惡的對象。

即便馮雲沒有嫁進秦家,秦建宇就與鄧海泉互看對方不順眼,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勢力,沒有明面上的爭鬥,看到對方也就當作沒看見,或者是相互諷刺兩句。

不過,越長越大,秦建宇也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幼稚,他現在能裝作沒看見就是沒看見,就如今天,他看都沒有看鄧海泉一眼。顯然,鄧海泉已經習慣秦建宇對自己的忽視。

兩家的事情暫且揭過,再來說說徐曉銘和秦建宇兩人在書店的事情,不要忘記他們後面還跟著個鄧海謹。

與鄧家的恩恩怨怨那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得清的,與秦建宇接觸更多的是鄧海泉。至於鄧海謹,他的事秦建宇也知道的不少,基本上都是從何振東這裡聽來的,他與鄧海謹一樣接觸的都是官場。而秦建宇與鄧海泉接觸的都是商場,他們從十幾歲起就積下的恩怨,那是怎麼也化解不了的,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商場。

況且,現在兩人還都進入的都是商場,爭鬥那是必不可少的,現在更是進入白熱化階段,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那都是必要的。

徐曉銘自然不知道秦家與鄧家之間存在著從上輩到這一輩的恩恩怨怨,他現在的心思都專注在那一排排讓他感覺浩瀚無垠的書海裡。

醫書區並不難找,只是找到之後秦建宇就開始後悔,徐曉銘拿起一本厚厚的名著後就基本放不下手了,好說歹說勸說到口都乾了之後才讓他把自己的喜歡書放籃子裡,而不是放在懷,如果他也這麼抱著自己不放,秦建宇覺得自己會非常開心的,他才沒有吃這些破醫書的醋。

為了避開鄧海謹的跟隨,秦建宇特意繞開他,不過,醫書區也不算太大,徐曉銘剛拿下第三本書這人就跟了上來。看到秦建宇在一旁很慇勤的提著籃子,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態度,原來跟他一樣,喜歡這個年輕的小伙子。

他終於找到徐曉銘了。

此時的徐曉銘正蹲在地上翻閱一本厚重的書,上面的字略小,不過他那良好的視力還是能把握。近段時間他看了不少書,基本上都可以理解簡體字,他要是看到不認識的字,就拿書給周哥讓他念一念,自己再記一遍就知道這個簡單代指什麼了,他也不傻。

鄧海謹學著他蹲下來說道:「徐曉銘,你覺得我適合看什麼書?」

在另一邊發現如何學做菜的書的秦建宇並沒有發現在徐曉銘身邊蹲著個鄧海謹,從他的角度望過去,鄧海謹與徐曉銘的位置並不相近,暫時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正在思考要不要買下這本書的徐曉銘聞聲抬頭,不意外的看到鄧海謹,對方還沒有近身,徐曉銘就知道他在往這邊走來。

徐曉銘朝右上角看了眼,然後拿出一本書,說道:「這本如何治療婦科病的書很適合你。」他是跟蹤狂麼。

鄧海謹接過他遞過來的這本書,說道:「我沒有婦科病。」

徐曉銘說道:「你的病與婦科病差不多,沒什麼區別。」

鄧海謹輕咳兩聲說道:「你真會開玩笑。」

徐曉銘說道:「我確實在開玩笑,而且也是不好笑的玩笑,你不喜歡可以不笑。」

其實,徐曉銘從那天開始就看出鄧海謹一直在強忍著咳嗽,今天他會咳出來,估計也是實在忍不住了。

鄧海謹微微一笑:「嗯,不過還挺有意思的。」

徐曉銘此時的臉上寫上了認真,他說道:「雖然我不認同你的交友情況,但是我建議你如果想咳嗽的話還是咳出來比較好,強忍著會勞心勞肺,你這病是十七八歲的時候積的吧。」

鄧海謹說道:「你很厲害,聽我咳嗽兩聲就知道我這病什麼時候得的。」

徐曉銘翻翻白眼說道:「我還知道你容易過敏,有過敏性鼻炎,小時候還長過濕疹,常在夜間發生或清晨發作性咳嗽,運動後加重,痰多,春秋季節會更加嚴重。」

這會兒,鄧海謹不服也不行。

原本他對徐曉銘就有好感,現在聽完他這翻話後,這好感就如大浪般湧來,想停也停不住,他輕笑道:「其實這是李立告訴你的?」

徐曉銘低下頭說道:「你愛信不信。」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沒有給徐曉銘留下好印象,他自然不去管鄧海謹的想法。

而鄧海謹只是開個玩笑,他還是說道:「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這以瞭解我的身體。」

徐曉銘將書抱在懷裡站起來說道:「其實我更瞭解秦先生的身體。」

這話一出口,鄧海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因為他在思考這句話的時候,他對徐曉銘產生了好感,同時又看秦建宇與徐曉銘在一起。

這時候,不想歪,那都是屁話!

那邊偶爾抬頭觀察徐曉銘動靜的秦建宇老早就發現了鄧海謹,於是秦建宇悄然的靠近他們,緩步挪向他們,準備聽聽鄧海謹對徐曉銘說些什麼。

結果,前面的對話沒有聽到,倒是聽到後面那兩句。

瞬間,秦建宇心花怒放了。

徐曉銘更瞭解他的身體啊……

他才不會去想其實徐曉銘只是單純的說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