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曉銘看看旁邊的兩位,他們似乎都沒有上前湊熱鬧的興趣,特別是還有老外在,上去不就等於自找麻煩麼,於是就這麼的他們三人靜悄悄地轉身,不料那些人比他們的速度更快,直接把他們喊住了。
默默地收回快要邁出去的腳。
第一個回頭的是鄭齊潔,叫他們的是一名年輕人,而摔倒在地上的同樣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只見她雙眼通紅,略微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三人走上前,鄭齊潔問道。
年輕的男孩指著站在他們面前的兩名韓國斯密達和日本交流者控訴道:「這兩個老外見小麗站在這裡便欺負她,被我們發現後,他們還跟我們打起來,出口罵人!」
那兩名外國人眼神看起來確實不太友好,衣服上都沾了灰塵,頭髮被弄亂,嘴裡唄哩呱啦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見此狀,鄭齊潔直接撥打負責人的電話,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打完電話,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也站了起來,望向兩名老外的眼神帶著怨恨,兩名老外見機想跑,可是那與女孩在一起的兩名男孩卻把他們抓住了。
到現在,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由於事情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問題,徐曉銘等人也不便第一時間離開,只好等著負責人前來領人,並處理好這件事情。
不到五分鐘,便有一群人朝他們走了過來,徐曉銘和原文靖默默的後退兩步,至於他們要怎麼做完全跟他們沒有多少關係,他們只是圍觀群眾而已。不過,雖說是圍觀群眾,徐曉銘是真看不順眼這兩名外國人,眼下肯定是他們不對,居然不向他們中方道歉,反而一副倨傲的態度,讓人看得咬牙切齒。
一個外來人欺負本地人,真是可恨,徐曉銘最見不得那些欺負自己同胞的外來傢伙,在戰亂年代他看到的多了,現在更是直逼他的怒氣,手指開始緊篡,剛捏在手中的樹葉已化成粉沫飄落在地上。
然而,大庭廣眾之下徐曉銘不能光明正大的餵他們吃特製的藥丸子。想著今天心情不好,徐曉銘便拉上原文靖混在人群中,然後跟著他們去了普通治療室,那個女孩腿被弄傷,需要上藥。
這下可好了,這兩名外國人今天必不能留在這裡,現下人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厭惡,在主人家做出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被人喜歡,被立馬趕走的可能性都有。許是今天的行程太過少,不少人已經聽聞這八卦,各大被安排來參加交流會的優等生們已經組織起來抗議要將這兩名鬧事的斯密達和尼轟巾遣送回去,中國不歡迎他們!滾出去!
沒多久那兩名鬧事的韓國人和日本人就被罵得連頭都抬不起來,當然,他們堅持自己根本就沒有錯,直到視頻錄像放出來之後,他們那些謊言不攻自破,想狡辯也沒了機會,鐵證如山,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受害者道歉,然後滾出中國。
出了這樣的事情交流會提前一天結束,那兩名鬧事者已經上了中國的黑名單,永不可入境,一經發送,將會以中國人的方式遣送回國。在他人的國家鬧出這樣的事真是愚蠢至極,據說那兩人離開的時候面色暗黃,氣虛漂浮,看來得罪的不僅僅是人,還得罪了各路的神明啊,這才兩天的時間人就瘦得要命。
交流會草草拉下帷幕,其他國家見此狀紛紛以各種理由飛回自己的國家,他們已經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中國人,那兩個鬧事者就是最佳的證明,明明他們兩人都跟自己的同伴同進同出,但就只有他們中了邪似的,這也太邪門的,還是回自己國家比較安全啊。
午後的陽光普照到徐曉銘這間古色古香的診所,他無聊的趴在窗口伸手撥著窗外小樹的葉子,窗下種著一排草藥,香草氣息撲鼻而來,他感覺到了春天的到來。
如此愜意的下午似乎該做些什麼,今天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再過兩周就是他與秦先生的大喜日子,想想心裡都甜絲絲的。
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雖有點小小遺憾,但他知足了。
結束了那個亂七八糟的交流會之後,秦建凡被秦父以他們將要結婚比較忙為由把帶他回家,秦家的管家自然也被派過來幫忙操勞他們的大喜日子要做的事情。老管家做事情可比他們這些年輕人靠譜多了,到他們家逛了一圈之後便大肆的揮霍起來,換傢俱換窗簾,還叫人把這個家裡裡外外都打掃了個遍。
凡凡依依不捨的離開,秦建宇則是笑得像隻老狐狸,估計是他跟秦父說了什麼,才把秦建凡帶走了,哎,在這裡住也不到三周的時間,不過好在徐曉銘與凡凡的感情培養了起來,凡凡回去後,倒是天天晚上會主動打電話過來,非得徐曉銘給他講那些山賊的故事,徐曉銘都覺得這孩子的喜好很奇特。當然,小孩喜歡他自然會說的,於是便把他那位朋友的事跡一點點的說給他聽。
「曉銘,你的電話!」溫以新從外室喊了過來。
徐曉銘收回自己伸出窗外的手:「來了。」
接起電話,入耳就分辨出是原文靖的聲音:「原組長,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那頭的原文靖顯得異常興奮:「曉銘,告訴你一件你完完全全想不到的事情。」
「嗯?是什麼?」
「就是李立啊,那傢伙居然跟那兩個鬧事者串通起來鬧事,這是後來那兩個老外說的呢,李立真是個不安分的主,他跟著的鄧海泉都將是入獄之人了,現在還來這一出。你不知道的是,這人還很噁心的把髒水潑到鄧海泉頭上,其實這件事鄧海泉還真沒有參與,真是越想就越歡樂。」
「那李立現在怎麼樣了?」鄧海泉的事情倒是天天見報,鄧氏內部本來就混亂,到後來又有高層卷款出國,然後接連發生投資失敗,股票大跌,一時間,鄧氏不倒閉不瓦解都對不起大眾。
不用想,後面推波助瀾的必定有秦建宇的身影,只可惜他做得很隱蔽根本沒有人能拿出證據去證明,就連氣得快暈死的鄧海泉也只能指著秦建宇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在他再一次被帶到法院時,秦建宇托人悄悄告訴他:「不作死就不會死,想想你毀過多少人的前程,毀過多少人的性命,用鄧氏來抵根本不夠,這輩子你就別想從監獄裡出來,好好享受裡面的風景吧,一定很美……」
就是這樣了。
「李立麼?現在就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前段時間被抓到公安局裡了,至於要多久才能放出來那就要看上頭的人了。」
其實徐曉銘跟李立也沒有多大的仇恨,對他的遭遇也說不上同情什麼的,與原文靖聊了會兒之後便掛了電話,想了想,他來到這裡都一年多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還真多。
剛掛上電話,這電話又響了起來,徐曉銘看了看這陌生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聽到對方在自我介紹,徐曉銘頓時就覺得他該不該那樣說……
比如:「您好,本人有事外出,有事請留言。請在嘟的一聲後留下你的信息,謝謝!」
這麼想著,徐曉銘也這麼做了。
在旁邊打印著藥單的溫以新愣愣的看著他,直到他掛上電話才問道:「曉銘,誰的電話……」
徐曉銘眨眨眼笑道:「推銷的。」
沒錯,就是推銷電話,只不過這個推銷的貨物有點不一樣而已,來電人士便是交流會上認識的原文靖的學弟鄭齊潔,聽到他的聲音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反正他也沒有興趣成為誰誰誰的徒弟,索性就拒絕了,倒是在結婚的時候可以給他們發發請帖。
無事可做,正好他自己也想休息一下,於是徐曉銘心血來潮,直接叫了車去了鼎泰集團,無視了溫以新那雙哀怨的眼神,早叫他招個助手了,結果到現在也沒招到,活該自己忙死。
徐曉銘曾經在鼎泰呆了一個多月,有可能前台小姐也不認識自己,不得已自己帶上了鼎泰的工卡,直接刷卡進了公司的電梯。
往高層需要在三十層轉換電梯,為了給秦建宇一個驚喜,徐曉銘沒有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會直接上來。小心繞過外面的助理小組,徐曉銘閃身進了屬於鼎泰最高領導的辦公室門外,金屬製的門被合緊,徐曉銘將耳朵貼在門側,就著細縫朝裡面望去。
於是……
他看見一個男人此時正背對著自己,他的身形高挑,從徐曉銘的角度看,可以看得出來秦建宇就站在那男人的對面,嗯,他們在幹什麼!
一股怒氣從腳底升起,手上還拎著抹茶味蛋料的徐曉銘一腳踹開半掩著的門。
砰!
「你們在幹什麼?」
衝動踹門後的結果是徐曉銘看到秦建宇正被男人拽著衣領,那個拽著他衣領的男人緩緩的回過了頭,他悠然自怡的朝徐曉銘淺淺一笑,似乎他手上拎著的不是人類的衣領,而是捻著一片綠葉。
他輕啟唇喚道:「銘兒。」
徐曉銘:「……」
蛋糕落地,徐曉銘震驚了!
半晌後,他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確定地說道:「……師父?」
秦建宇:「……」
還有一位被遺忘在沙發上的男人,他同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