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歡愛了

這是在趕人了。

陳邑呆了呆,不想離開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正好這時,張軒走了過來,「阿邑,你來幹什麼?」他露著雪白的牙齒笑道:「對了,你家那幾個女人不是鬧翻了天嗎?現在好些了沒?」

見張軒在張綺面前說這個,陳邑臉色變了變,他嘿嘿兩聲時,張軒已把他一擠。逕自走到張綺面前,與她促膝而坐,輕聲問道:「阿綺,你剛才是不是與父親吵起來了?」

張綺點頭,低聲道:「我說了他幾句。」

張軒歎了一口氣,說道:「對了,族長白天跟我說,讓你多到府中走動走動。」

「我知道了。」

張軒向她湊近些,「王明妃一直在看你,你識得她?」張綺瞟了前方一眼,點頭道:「識得的,她是王焰。」

說到這裡,張綺想起一事,輕聲說道:「九兄,我還有禮物沒有給你呢。你改天來一下使者府。」

「禮物?好啊好啊,阿綺你送出的那些禮物,可都是珍罕之物啊。為兄早就想問你了。」剛說到這裡,張軒昂頭瞟了一眼,「有人要我過去,阿綺,我改天來見你。」

「嗯。」

張軒一走,蘭陵王也過來了。他酒喝得有點酒多,吐出來的氣息都帶著酒味。

當宴席散去時,蘭陵王明顯被灌得高了,走起路來有點晃。張綺幾次想扶,剛伸出手。便被他連人摟入懷中。

幸好,一出太陰殿,便有護衛迎過來。他們剛扶著蘭陵王上了馬車,便聽到蘭陵王嚷道:「阿綺呢?怎麼不見阿綺?別是讓我丟了吧?」一說到「丟了」兩字,他騰地坐下,醉得迷離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直到張綺的馬車上坐定。他還傻傻地瞪著看著。

瞪了一會,蘭陵王突然伸出手在張綺的臉上一掐。

「啊」的一聲,張綺叫起痛來。她捂著臉怒瞪著蘭陵王。

見到她呼痛。蘭陵王鬆了一口氣,他呵出一口酒氣,高興地說道:「原來是真的阿綺。是誰撿回來的?我要重重謝他。來人,來人。」

幾個護衛連忙湊近,「郡王?」

「賞!送阿綺回來之人,賞他一千金!」

幾個護衛哪曾見過這樣的郡王?一個個傻了眼。

張綺見狀,連忙上前,她一手捂著蘭陵王的嘴,一邊對眾護衛低聲道:「他喝醉了。你們把車簾拉下,他說什麼也別理。」

「是。」

幾個護衛剛剛走遠,便聽到馬車中傳來「啊——」的一聲驚呼,他們忍不住回過頭來。恰好這時,一陣風吹開了車簾,車簾後,蘭陵王正雙手捧著張綺的臉,一口叨住了她的唇。看樣子他咬得不輕。張綺都痛得叫起來了。

眾護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時。馬車中,張綺的痛哼聲變成了氣急敗壞的聲音,「走開,走開。你壓著我了!」

又過了一會,她的聲音有點喘,「高長恭,我還沒有原諒你,你給我走開。」

再然後傳出來的,是一陣嚶嚶嗯嗯的聲音,似是被人堵著了嘴所發出的掙扎聲。

再然後,便是一陣隱不可聞的呻吟聲……

這一晚,馬車駛入使者府後,楊受成等人剛剛迎上,便被同去皇宮的幾個護衛攔住了。眾人低語了幾句後,這些男人們一臉壞笑著走開。

隨手安排幾個護衛盯住馬車,楊受成淡淡說道:「你們就這樣盯著,不可打擾不可詢問,知道嗎?」

「知道!」

「剩下的人都退下吧。你們幾個怎麼還不走?我告訴你們,明天郡王酒醒後,可能會惱羞成怒。你們還不給我老實退去?」

張綺醒來時,不但腰酸背痛,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她動了動,卻發現身上壓著一個重物,根本動不了。支起身子低頭看去,卻感覺到身上一涼,赫然是幾無寸縷!

重重摔回,卻差點撞上什麼東西,張綺回頭一看,卻原來還處身於馬車中。

她重新轉頭,睜大眼怒瞪著躺在她身上,睡著了還兀自帶笑的男人,張綺驀地低下頭來,嘴一張,狠狠咬上他的耳朵!

一聲悶哼,蘭陵王慢慢睜開那雙微帶迷茫的鳳眼。

人還沒有清醒,他已認出了張綺,見她咬著自己,他睜眼瞅著她,那眼神分明帶著點委屈:好好的你為什麼咬我?

他還委屈?

張綺牙下一合,咬得更重了。

蘭陵王吃痛,他眉頭一蹙,完全清醒過來。

這一清醒,他便發現場合不對,事情也有不對。他微微欠身,卻發現自己的分身還埋在一個極溫暖極緊窒的所在。

這是?

蘭陵王驀地睜大眼,見他終於明白過來,張綺鬆開牙關,恨恨地瞪著他。

蘭陵王支起上半身,隨著他低頭,早就散開的墨發披洩而下,鋪洩在旁邊的虎皮塌上。低著頭,他慢慢伸出手,然後按在一處豐隆上。

倒抽了一口氣,蘭陵王低啞地說道:「阿綺,昨晚我們……我碰了你?」

張綺重重一哼。

她的哼聲才落下,蘭陵王已低罵道:「該死!」聲音沉而氣惱。

他氣惱什麼?張綺睜大濕潤的眼。

蘭陵王蹙緊眉,顯得十分惱火,「該死!我渴了那麼久,竟在喝了酒時下手!」

居然是為了氣惱?張綺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這時,蘭陵王抬起頭來,他嚴肅地看了一眼張綺,低沉地說道:「阿綺,咱們再來一次?」話是詢問,可那埋在她體內的玉柱,已輕輕抽動起來。

張綺咬緊牙關。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呻吟,伸手用力把他一推,「快起來,這裡是馬車中。」

蘭陵王慢慢抽去蓋在張綺身上的所有被褥,低下頭,細細地,一寸一寸地掃過她的嬌軀。這才低啞地回道:「都呆了一晚了,別羞。」

一邊說,他一邊低頭。輕輕含上她一側的紅櫻,另一隻手則揉搓著另一側。吮吸舔吻間,他低啞濁重地喚道:「阿綺。」

「阿綺。」「阿綺……」

一遍又一遍。含糊而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見她總是不應,突然間,他把她的左腿一折,身下大開大合地抽動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張綺的大腦變成了一片漿糊,不知不覺中,她挺起**,讓自己更加迎向他。不知不覺中,她抱上他的頸。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知不覺中,她呻吟出聲,低低地喚道:「長恭……長恭……」

這一場纏綿,似是無窮無盡。

看著那搖晃的馬車。楊受成連忙把人都趕到外面,再小心地關上院門:郡王的酒肯定醒了,在他清醒時,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中午時,張軒來到了使者府。剛走出幾步,年輕的門子便擋住了他。「張家郎君,我家夫人身體不適不能待客。」

「身體不適?」張軒急急說道:「不是昨晚還好好的嗎?怎麼一下了生病了?找大夫看了沒有?」

他問是甚急,那門子卻古里古怪地看著他,直過了一會,那門子才斷然說道:「張家郎君請回吧,這兩天,我家夫人都不會見客。」夫人的嘴唇都被郡王咬破了,上面的牙齒一目瞭然,兩天也不知能不能夠恢復?充當門衛生成史一邊走一邊忖道:話說回來,郡王還真是神勇,才給了夫人一頓飯的時候,現在又抱進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不止是張綺沒有待客,便是蘭陵王,也推了幾波陳帝派來的太監。

沒辦法,他的兩邊耳朵都被張綺咬破了,喉結上也老大一個牙印,還真沒有辦法見人啊。

兩人這一休息,足足休息了五天。五天後,兩人「病」一好,蘭陵王便被陳帝叫入宮中,而張綺,則接到了張軒的邀約。

帶著禮物,張綺坐上馬車出現在一處酒樓中。

酒樓是建康最好的酒樓之一,時值正午,當戴著紗帽,風姿華美的張綺出現時,酒樓上下安靜了一會。

張綺沒有在意,她碎步朝閣樓走去。

一來到廂房外,她便喚道:「九兄。」聲音清軟而靡,帶著歡喜!

得意地瞟了一眼周圍的朋友,昂起頭,張軒輕快地應了一聲,「阿綺,我在這裡。」他大步跑上去拉開了廂房門。

張綺碎步跑來。剛被張軒拉入門內,她便是一呆。

廂房不大,可裡面的人卻坐了個滿滿的,一二三四……足足七個世家子外,還有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婢女。這些世家子,似乎都有點面熟。那一主一婢則更是面善。

這時張軒笑道:「見兄長,戴什麼帽子。」說罷,他上前摘下了張綺的帽子。

瞬時華光大盛。

對上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張綺暗歎一聲,她轉向張軒,無奈地說道:「九兄。」明明只約了他一人的。

「是他們強行要來的。」張軒摸著頭,嘿嘿笑道。

張綺瞪了他一眼,不過想到盼了二三年才與他一見,也惱不起來。她從懷中掏出兩個木盒,雙眼亮晶晶地說道:「九兄,這是阿綺給你的禮物。」獻寶似地打開一個木盒,把那象牙雕成的扇子塞到他手中,張綺歪著頭,雙眼彎成了月牙兒,「這是我親手選的哦,嘻嘻,選了好久才選出來的,是不是很精美?」

見張軒認真地端詳著那扇子,她又找開另一個木盒,「這玉珮很好看吧?它是長恭選的,九兄看喜不喜歡。」

這兩樣,任哪一樣都是珍罕之物。張軒還真是愛不釋手,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歎道:「果然是極好的東西啊,在太平之時,這任哪一個都是價值連城之物。阿綺,那個姓高的,對你真是好啊。」

張綺垂眸,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幽幽說道:「他對我,自是好的。」聽到她語氣中的幽怨,眾世家子直覺得心都碎了。

這時張錦突然叫道:「阿綺,阿莫他,怎麼樣了?」

張綺回眸看去。陡然對上又瘦又憔悴的張錦,張綺怔了怔,直看了兩眼,她才小心地喚道:「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