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之後,孫言言和任重終於和好如初,任重雖然看著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於細微之處,孫言言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改變。
比如會在用餐的時候詢問一下她的意見,比如不再霸道的決定她的想法,又比如道歉。
好吧,道歉這個問題比較滑稽,因為今天就是為了給盛凜道歉而來的,所以孫言言十分想知道任重怎麼跟盛凜道歉。
三人吃飯吃得很安靜,安靜到讓孫言言忘了今天的主題。
「Sharon,最近公司新一季的服裝需要拍攝一組宣傳照片,拍攝組這段時間一直在攝影棚忙活,你需要加快時間。」任重平淡地說著公事。
盛凜微微笑道:「其實照片拍攝得差不多了,只是我覺得照片的效果還能再好一些,故而讓模特三番五次地重複拍攝相同的姿勢,倒是難為她們了。」
「你總是喜歡精益求精。」任重說得很隨意。
「我這是在幫你打工,自然要盡善盡美,否則被你開除了可怎麼辦?」盛凜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絲毫沒有與任重產生隔閡。
「你又在說笑了,當初可是我三番五次請你來我的公司幫忙,你才勉為其難答應的,這樣說倒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孫言言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寒暄,愣是沒感覺到任重有道歉的意思,姑且認為這頓飯是被任重忽悠過來的,她無奈地衝任重擠了擠眼,見他不為所動,只好傾身靠近他。在任重耳邊嘀咕道:「你今天請吃飯的目的,目的!」
「不要著急,先吃飯。」任重出言安撫她。
孫言言是個急性子,起身離開椅子,向他們示意說去洗手間一趟,氣呼呼地離開了飯桌。
任重看著孫言言離開的背影,不覺笑了起來,他放下筷子對盛凜說道:「Sharon,一直沒有正式跟你道歉,那天是我口不擇言,才會誤會你和言言,真是抱歉。」
盛凜顯然沒弄明白任重怎麼會來這麼一出,登時沒反應過來,而後也放下筷子,微微斂眸道:「我們兄弟之間還需要說這些麼?以前可從不計較這些虛的,怎麼今天這麼不自在。」
「言言心裡彆扭。」任重下巴動了動,指向孫言言離開的方向,說道:「她本來就是個藏不住事的,那回害你被我誤解,心裡不痛快,一直讓我道歉,我沒辦法,只好今天負荊請罪來了。」
「喲……我可沒看見荊條。」盛凜戲謔道:「看不出來你對言言竟然言聽計從。」
「一言難盡。」任重搖頭,他哄了孫言言這麼久,難得把孫言言哄回來了,總要表現好一些,不然以孫言言的脾氣指不定又來一出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的戲碼,到時候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盛凜看任重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段時間他每天在RC上班,也知道孫言言辭職了,去了另一家公司,然後自己的好友隔三差五就會早退去看望孫言言,自然知道哄人的艱辛,也就不再打趣他。
這時孫言言正好回來,安安靜靜地坐著,見任重和盛凜仍是說著公司的話題,再也忍不住了,「Sharon,正月份那幾天多謝你陪吃陪喝陪逛,來,我敬你一杯。」
「別。」盛凜趕緊摀住杯子,又伸出食指上下點了點,「我今天不能喝酒,等會還要開車回家,可不像你,有免費的司機接送。」
孫言言被調侃得面不改色,手肘戳了戳任重,一本正經道:「你儘管喝,等會我叫任重送你回家。」
「言言越發有一家之主的范兒了,那好,我以茶代酒,乾了。」盛凜咕嚕咕嚕喝完了水。
喝得孫言言的表情徹底耷拉下來了,只好換了杯子跟盛凜一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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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孫言言一直在思考,任重今天到底有沒有道歉,主要是她看任重的表情太淡定了,看起來完全是沒事一身輕,她緊皺著眉惱道:「我記得你跟我說,今天是專門為了向盛凜道歉才來的,怎麼我一直向你暗示你都沒看到?」
任重抓著方向盤,故作吃驚道:「你今天有向我暗示麼?」
孫言言的眼睛一眯,無聲勝有聲。
「言言,有時候看事情不能太看表面,男人之間的歉意如果太過直白了反而會顯得虛假,就像……」就像他今天特意跟盛凜說抱歉,讓盛凜好生嘲笑了一番。
「就像什麼?」孫言言刨根問底。
「沒什麼,我已經按照你的指示負荊請罪了,何況你剛才還以茶代酒,sharon已經接受了我們的歉意。」任重還怕孫言言不明白,特意仔細解釋一番。
「嗯,這樣我安心多了。」
是我安心多了。任重在心裡加了這麼一句,若是不按照孫言言說的去道歉,估計她又會生悶氣了。
「你說sharon如今單身,我們要不要幫忙介紹一個女朋友給他?」孫言言猛一拍額頭,覺得這種想法實在是絕妙,「你覺得我現在的同事小肖如何?她人年輕,個性隨和,長得也很可愛,除了喜歡八卦之外,似乎都不錯……」
任重聽完只想撫額,孫言言這種喜歡當媒人的習性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由著孫言言一個人在搗騰,自己隨意的附和一聲,將車轉了個方向,孫言言因為太入迷,完全沒有注意。
孫言言終於發現自己給的意見得到的答案都是嗯之後,怒了,她揪著任重的衣服喝道:「你能不能給點實質性的建議!」
「實質性的建議是sharon一定對你感激不盡,但是對我是恨入心扉。」
孫言言皺眉,「說人話!」
「你覺得sharon是一個能被束縛住的人麼?他看似隨和,實際上萬事皆有一套準則,他應該是覺得感情隨緣便好,不必太刻意。但如果你去跟他說一通,他自然不好推脫,但是最後他一定會把氣撒在我身上,要是他撂挑子不干了,我去哪兒找一個這麼好的攝影師。」
孫言言覺得任重說的確實不錯,只好放下自己的熱心腸,端正地坐好,坐了幾秒鐘,她覺得車窗外的風景似乎有點不對勁,仔細瞅了半晌,終於確定任重是走錯了路。
「等等,這條路不是我回家的路。」孫言言趕緊拍了拍任重。
「嗯,我知道。」任重說的很自然,唇角微微上勾,帶著點輕佻,「這是去我家的路。」
「我明天要上班!」
任重長嘆一聲,搖搖頭將車上的收音機打開,收音機裡面甜美的女聲播報著今天的日期,特意還強調了今天是星期五。任重笑而不語地瞥孫言言。
孫言言只得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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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言言雖然和任重在一起挺久了,但是似乎一直沒有去過任重的家,當車停在城東那片住宅區時,孫言言徹底無話了,她曾經瞭解過這邊樓盤的價格,價格著實是傷人。這大概就是上班族和老闆之間的區別。
孫言言原本以為任重這個公司的大老闆應該會買個別墅什麼的,誰知道他沒有,坐著電梯上了樓,當任重打開房門的時候,孫言言真想讚一句。
獨特的躍式住宅,過了玄關,寬敞的客廳擺放著古樸的木質茶几,圍繞著茶几放著質地良好的皮質沙發。再往上看,中間有環形的樓梯蜿蜒而上,二層應是起居室,看起來格外的寬敞。
孫言言本來想去樓上看看,但到底沒有那麼大方,直衝衝去別人家的起居室晃蕩,好吧,是她故作矜持。
「喝茶還是咖啡?」任重站在與廚房相隔的吧檯旁邊問孫言言。
「白開水。」孫言言想都沒想就說了白開水,茶和咖啡可都是振奮精神的,大晚上喝這些,難不成讓兩人精神亢奮,然後……孫言言沒來由地開始胡思亂想。
任重給孫言言端了一杯白開水,自己慢悠悠的喝咖啡。
孫言言雙手緊握著玻璃杯,有些不自在地站起來,四下打量。
「要不要參觀一下?」任重抿了一口咖啡,聲音緩緩,悠哉提議。
大晚上的確實沒什麼事情幹,好在第一次來任重這裡,參觀參觀也無可厚非。孫言言將玻璃杯放在茶几上面,在一樓逡巡。
任重領著孫言言慢慢地逛,「這是廚房,廚具都放在櫥子裡面,如果你喜歡做點心,這裡還有烤箱……客廳剛剛你看過了,如果嫌太素淨了,你可以隨意裝扮……」
什麼跟什麼啊?孫言言感覺自己的表情跟囧字一模一樣了,任重凡是介紹一樣東西一定要跟自己扯上來,這房子又不是她的,按照她的方式裝扮有什麼用,她又不住。
任重也沒管孫言言有什麼想法,拉著孫言言爬上樓梯上了二樓,「這是我的書房,我平時在家處理公務都在這邊。」
孫言言看了看,書桌上面擺著一台電腦,桌面上還有擺放著筆筒和資料夾,顯得十分整潔,確實符合任重穩重的性子。嗯,書房裡面的床夠大,以後若是吵架可以罰他睡書房。
咦,什麼錯誤的思想混進來了,孫言言輕咳了一聲,眼神都有點不自在了,果然是被任重帶走了,看到什麼都要設身處地地想一想。
「要不要去參觀我的臥室?」任重徐徐善誘。
什麼都參觀完了,就剩臥室,若是不去就太欲蓋彌彰了,孫言言無畏地點了點頭。
在孫言言看不到的地方,任重的唇上揚的弧度怎麼遮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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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言言一本正經地打開臥室的門,任重的臥室十分簡單,孫言言的第一印像是床很大,第二印像是床真的很大,絕對跟酒店裡面的King size有得一拼。除了床,臥室該有的基本都有,衣櫥,床頭櫃,檯燈,基調以中間色調為主,灰褐色的床沿,與之同一色系的衣櫥,看起來確實是個男人的臥室。
「你覺得怎麼樣?」任重看似不在意地問孫言言,自己一步一步地轉到床邊,坐了下去。
「還行,就是單調了些。」臥室裡面沒有椅子坐,孫言言只好站在旁邊看著任重坐在床上,自己唯有靠著床頭櫃。
任重不以為意,拉著孫言言,讓她慢慢地靠過來,說道:「是整個臥室單調,還是床單調?」隨即就將孫言言用力一拉,使她直接跌落在任重的懷裡。
「床的舒適度如何?」任重輕聲耳語。
任重說話間的熱氣噴在孫言言的頰邊,令她心頭一熱,根本就無法試出床的舒適度,只覺得整個人被他擁在懷裡,感受著床在她彈跳下無動於衷,似乎穩固性極高。
孫言言試圖掙扎一番,但被他牢牢的禁錮住,根本無法動彈。他們冷戰以來,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親密過了,她都有些不習慣了。但勝在臉皮厚,她掙扎無果後,乾脆安安分分地坐在任重的懷裡,任他抱著。
任重的下巴抵著孫言言的髮頂,無意識的親了親,見她並沒有排斥,稍稍與她隔開了一番。兩人的位置很微妙,雖然是抱著的,但是孫言言確實側邊坐著,看不清表情,任重微微低頭才發覺她兩頰上透著淡淡的粉色,眼尾絲絲上挑,分外吸引人。
他的唇開始沿著她的額開始親吻,一下一下,從額到頰,從頰到唇,一點也不放過。
孫言言仰著臉,任他吻著,她眼瞼微微下垂,睫毛捲翹著,與上挑的眼尾相得益彰,頗有些媚眼如絲的態勢。任重看見她這番模樣,已經不再說任何言語,開始舔吻著她的唇,舌有一下沒一下舔著,誘她啟唇。
孫言言的唇色被任重舔得泛起一層水色,在柔和的燈光下分外的清透,任重忍不住地小啃了一口,隨即就聽到了她似是極癢地笑了起來。
他的眼中亦是笑意浮現,然而舌尖更是施力,開始反覆研磨她的貝齒,而她亦在不知不覺間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