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喂,你不幹活嗎?」安潯不滿他竟然悠閒坐在椅子上看她獨自勞動。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須臾,向她伸手,示意她過去。

  安潯放下笤帚,走過去便被他撈進懷裡,他吻上她的耳垂,「想在這裡和你做愛。」

  庭院安安靜靜的,只有風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飛來一片葉子飄蕩著落到安潯海藍色的裙子上,點綴著裙上花紋。

  司羽親吻她紅的滴血的耳垂,似乎有意如此,不深吻,用唇輕輕摩挲著或者偶爾伸出舌尖舔舐,安潯只覺有電流劃過全身,忙咬緊了唇以免發出聲音。

  他在她耳邊低低笑了一下,手指撫上她的唇瓣,「輕些咬。」

  她下意識的鬆開牙齒,他的指尖就那樣順著微微張開的唇瓣滑入口中,指肚下是她柔軟的舌,溫溫熱熱的。

  這是個極具暗示性的動作。

  安潯臉紅紅的側頭,餘光看到他將手指放到了嘴邊,輕舔一下。

  真……色情。

  後來他又伸手去解她胸前長裙的帶子,安潯推他,他便吻她,後來她就使不上力氣了,只能任由他。

  手不知道怎麼順著腰際滑了下去,他將她裙子上的落葉摘下去,順著裙角撫摸上小腿,細細嫩嫩的一下就能握住,越過膝蓋,然後大腿,腿根,還要向裡擠……

  她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用唇舌堵住,生生嚥了回去。

  似乎風都靜止了,樹葉的嘩嘩聲也遠去,只能感覺到他,他微顫的睫毛,他不穩的氣息,他過分的動作。

  不遠處沙灘上小孩子的嬉鬧聲伴著若有若無的海浪聲傳來,她才慢慢找回些思緒,伸手抱緊他的脖子,熱燙的臉頰埋進去,聲音嬌俏的不行,「不是說好打掃衛生的嗎?」

  因為帶子鬆開,長裙滑落,他低頭就能吻到她裸露的肩膀,那裡馨香一片,他隨口應了聲,卻並不放過她,手上動作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安潯覺得,裙子再下滑自己就要半裸了。

  天還大亮著,他們就這樣在院子裡,外面還有遊客歡快的笑聲,「我還要掃地呢。」安潯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聲音柔的要滴出水來。

  司羽哪裡捨得放開她,輕哄著,「寶寶,我比較重要。」

  安潯最受不了他這樣,平時多不愛說話的一個人,她拿臉蹭著他,「唔……門鎖了嗎?」

  沒想這話剛問完,就聽大門突然吱嘎一聲。

  椅子上的兩人同時一僵,司羽反應迅速,抱著安潯站起身就向屋裡走,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大門被推開,阿倫走了進來,「安潯,我來借梯子,額……怎麼了?」

  他第一反應是安潯崴腳了,細看之下,臉騰的紅了,雖說司羽幾乎將安潯擋住,但她扯著裙子蓋住肩膀的動作還是挺明顯的。

  隨即,他的第二反應就是,白日宣淫!

  「那啥,我自己拿了啊。」阿倫說著,走去了後院。

  司羽把安潯放到客廳的沙發上,安潯空出來手拿起抱枕就打向他,他也不躲,低低笑著,「裙子又掉了。」

  安潯將裙子扯回來,仔細的把帶子繫好,「沈司羽,你就是一臭流氓,網上那些小姑娘要知道你這樣肯定不喜歡你了。」

  司羽看到阿倫搬著梯子從窗邊經過,便壓低聲音問安潯,「我怎麼樣了?」

  「你……摸我。」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司羽被她的樣子逗笑,蹲下身似乎又想去吻她,安潯見他眼神不對,立刻從沙發上下去,「我去看看阿倫借梯子幹什麼用。」

  阿倫帶了幾個人正在大門口給別墅裝監視器,他說小偷要是再來,拍他個無所遁形。

  「你覺得小偷還會來嗎?」安潯挑眉問他。

  阿倫撓撓頭,嘟囔著,「……有總比沒有強。」

  幾位工作人員裡裡外外的扯線,調角度,試驗,一直到傍晚才弄完,阿倫結了賬送走那幾人後樂呵呵的跑到拖地的安潯身邊,「不請我吃飯嗎?」

  安潯特別自然的將拖把遞給他,「把地拖了。」

  「啊?我是客人啊!」

  安潯壓根不理他,而是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條微博留言,在安潯工作室最後一條微博的下方,被多人點贊後的熱門評論,那人問她,這是不是一場雙贏的炒作,那個畫模成功出道,只用了兩個契機就紅得發紫,堪逼一線,而安潯,在國內的知名度又高了一個層次,作品價格也隨之上漲。

  因為懷疑的也算合理,所以這條評論被頂到了最上方。

  「司羽要出道?」阿倫嘖嘖兩聲,「我要有那身價,買飛機買遊艇泡美妞,誰去娛樂圈混啊。」

  安潯瞥他一眼,也不在乎他找不重點,只說,「我們用得著炒作嗎?」

  阿倫看著她傲嬌的樣子,使勁搖頭,「不需要,這幫人不懂藝術,也不懂司羽的身家背景。」

  安潯滿意的走了。

  司羽正在院子裡澆那些花草樹木,她過去對他撒嬌,「想吃你做的菜了。」

  他拿了院牆上掛的籃子跨到她的手臂上,瞧了瞧她的模樣,笑道,「還挺搭,跟我去摘菜吧小村姑。」

  阿倫拖完客廳的地後準備去廚房,卻聽到安潯在後面敲了敲玻璃示意他出去,他將拖把放到一邊,心想,為什麼她讓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呢,明明也沒多厲害,在司羽面前像個小綿羊似的。

  安潯對阿倫說她還要報案,丟的東西除了畫還有菜。

  長生伯種的蒜苗、大蔥都被人拔走了,還有豆角和青椒,摘的一個都不剩,只留一根蔫吧吧的黃光。

  安潯拿著空空的籃子站在司羽身旁,有點生氣,「他……連我家小菜地都不放過?」

  「阿倫,這小偷可能是附近的人。」司羽說。

  「還是個十分會過日子的人。」阿倫也覺得這有點過分了,欺負安潯家沒人啊!

  後來,三人只能外出覓食。

  阿倫本來還挺生氣,但當意識到家常菜變成了高級餐廳的高檔食物後立刻樂了,心裡盤算著如果把梅子母子倆都叫來會不會太過分了。

  誰知這頓飯終究是沒吃上。

  阿倫還沒給梅子打電話,她倒是先打來了,本想調侃兩句她電話打的及時,誰知她在電話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阿倫讓她慢慢說,結果說了半天也只聽清了李子涵三個字。

  「應該是子涵出事了,」阿倫忙收起電話,對司羽說,「去梅子家,快。」

  因為之前送過梅子母子一次,司羽還記得路,車子剛開到廠房附近的路邊他們就見到了救護車,閃著刺眼的光停在胡同口,在黑夜的襯托下讓人十分不安。

  三人進了違建房區,胡同窄小漆黑,有醫護人員打著手電照路,司羽牽過安潯,讓她緊跟著自己。

  不長的一段路卻走的艱難,總是莫名碰到瓶瓶罐罐,動靜極響,當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子涵正被擔架抬出,在手電光亮下,他臉色慘白,似乎昏了過去,但身體還在不停的抽動著。

  梅子跟在後面出來,幾次差點摔倒,阿倫忙跟上去扶著,與她一起坐了救護車離開。

  等一切歸於沉寂後,安潯才想起來問,「李子涵怎麼了?」

  司羽搖搖頭,「很多病會導致昏厥。」

  胡同又黑又靜,安潯突然有點害怕,伸手摟住司羽,鑽進他懷裡,儘量讓自己說的自然,「我們也走吧。」

  「多待一會兒吧,」他笑道,「你難得這麼主動。」

  安潯氣的掐他。

  阿倫打電話來的時候,他們正商量著怎麼把梅子家的門鎖上,燈泡還是拉線式的開關,兩人找了半天才發現,屋子很小,卻也算溫馨,只是地上扔滿蔬菜、舊書本和報紙等雜物顯得凌亂,安潯在矮櫃上找到幾把鎖頭卻發現都是壞的。

  「不用鎖,關上就行,不會有人去偷東西。」阿倫這樣說完,支支吾吾的又對安潯說道,「安潯……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我們……沒錢交押金。」

  李子涵剛做完一次手術,花了兩萬塊,阿倫幫襯了些,梅子四處湊了點,本以為一切將會好轉,偏偏一切變得更糟糕。

  安潯和司羽到醫院的時候,李子涵的主治醫生剛從病房出來,梅子情緒穩定了很多,見到醫生不免又有些激動。

  司羽過去詢問了一下情況,這才知道,李子涵是先天性心臟病患者。

  這次昏厥是突發呼吸障礙引起的,醫生說隨著孩子年齡的增長,他的心臟快負荷不了了,要馬上去更大更權威的綜合性醫院治療。

  梅子絕望的搖頭,淚流滿面。

  阿倫那麼一個樂觀陽光的人,眼圈也硬生生憋得通紅,醫生嘆息著要走,安潯和司羽一起出聲攔住了他。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安潯有些感動,為他的善良。

  「現在能辦理轉院嗎?」司羽問醫生。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們家這個情況……你要換哪個醫院?」

  「聖諾頓心外科醫院。」

  司羽說完,醫生愣了愣,「如果真能去那,李子涵這個病就有救了,但是那可是私立醫院,每位醫生都是專家級的,沒個百八十萬可不行。」

  司羽看了看阿倫和梅子,見兩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而安潯,閃著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那麼期待,期待他救這個孩子。

  「不需要一分錢。」他說。

  梅子半晌沒反應過來,阿倫先高興起來,對她說,「子涵有救了,你聽到了嗎?」

  「怎麼……怎麼會不需要錢?」梅子不敢相信。

  「司羽是那家醫院的醫生,他說不需要肯定不需要,可能從他工資裡扣吧。」阿倫說。

  安潯笑起來,看向司羽,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感動,或者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