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間屋子推門而入,入目便是一片雪白,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
房間中一大面的牆都是書櫃,密密麻麻的排著書本,大概書架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書皮是唯一不是白色的東西,這樣的人就算不是強迫症,就是有潔癖。
夏七夕環顧四周,男子還在窗沿上坐著,似乎她在樓道上平復心情的時間略長讓他又沉迷進了書的世界裡,夏七夕在沙發上坐下也沒有提前開口,以免自己顯得太過於急切。
「我下個任務是鏡像世界,並且以我的名義邀請了你去鏡像世界,夏七夕,下個世界,多多關照!」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夏七夕微微一愣,疑惑脫口而出:「啊?——為什麼邀請我?」
段鈺看完一個段落,小心的放入一個書籤後合上書本,總算抬眼正面打量她,他有輕微的潔癖,沙發上的女子一身黑色緊身的服裝,頭髮被高高的紮了個馬尾,眼神靈動,又對他帶了點戒備之意,算不上端正的坐在那裡,是這個白色空間中的唯一重色彩,也瞬間成了這個畫面中唯一的中心。
他一直討厭最討厭黑色吶,覺得那是骯髒和污垢的結合體,怎麼她一身黑色布討厭?
段鈺想的入神,沙發上的女子又開口追問了一次,他這才開口道:「呵、我只是很好奇夏寧遠博士的女兒是不是跟他一樣,拿來做實驗體,卻因為無法承受那些強化基因……嗯,其實我覺得吧,基因藥劑強化太多等同於揠苗助長!」
被拿來做實驗體、無法承受強化基因、揠苗助長?!
夏七夕頓時站起幾步沖道眼鏡男跟前,大口喘著氣,猛地推搡著他的身子:「誰說的?誰告訴你的?!他在哪裡當實驗體?他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被胡亂拿來做實驗體,什麼激素過多,什麼揠苗助長?!」
沉穩的她第一次激動的失聲。
「哦?」
段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解讀出她的內心想法後,語氣訝異「你原來是不知道的?你居然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自願被拿來做實驗體的,原因嘛,誰知道吶?作為她的女兒還真是可悲,也對,見都沒見過的孩子怎麼去告訴你,比較沒有濃厚的親情可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什麼?
自願的!
沒有親情可言,是、指父親對自己沒有親情嗎?
不!
不對的,沒有親情他怎麼會把幸運輪盤改變位置,讓她抽取只為了她活著?
沒有親情,末日先驅那個小女孩為何會給她那個音樂盒,怎麼會有強化基因藥水,在面對成年期竹竿男時,小女孩有怎麼會救了自己?
沒有親情,怎麼會讓留下小冊子讓自己去寧遠寺尋找畫骨,若是沒有畫骨,她早就死在張天宇的骨刺之下,怎麼還會活著?
段鈺任由她把自己按在牆上,甚至伸長脖子把下巴放在她頭頂,這個角度剛剛好吶,段鈺看向樓下,哪裡站著的薛舒默臉色微白。
嘴角勾出一抹殘忍,下巴摩擦著夏七夕的頭頂,微微側了側頭朝她耳畔呵出一口氣:「親愛的,我也是才知道,你的父親似乎就在公寓高層吶,或許你如今的強大隻是一種類似於借貸,強大的原因是因為有東西抵押,能力是預支的,你父親就是那最昂貴的抵押吧。」
「在或許,你父親也只是想把你當做實驗體……」段鈺的能力,總是容易聽見一些不該聽的,窗外那個男子的心思也是被聽的一清二楚,下巴上的觸覺讓他覺得身下的人似乎在顫抖。
他得給出最後一擊。
「……你菜,你的如今怕也是在他算計在其中的一種公式吧!」
不管是哪一種或許,都讓夏七夕內心震驚,有什麼破碎的聲音。
半響說不出話,猛地,夏七夕一把把段鈺推到牆上,看著他的眼片刻,眼睛轉化成豎瞳,用力一踩,在他縮腿的瞬間,猛的抬腿朝他襠下一撞:「不要妄肆解讀別人的內心,特別是女人!」
半許的龍人形態,那東西會不會碎?
……
夏七夕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的父親在自己身上扎入一個又一個的基因藥水,渾身都是小孔,更是把她當做試驗,在她身上試用藥水,最後她因為發展太快被改造的沒有感情,成了一種滅世武器……最後被黑暗深淵一口吞噬。
啊!
夏七夕一驚,瞬間清醒,額間的汗已經把細碎的頭髮浸濕,背上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愣了片刻才看清自己正趴在一張普通的木桌之上,課桌上用小刀刻了一句『茫茫人海中,哪裡才是永恆!』刻痕中用圓珠筆塗鴉了一遍,看起來更是顯眼。
但課桌上最顯眼的還是課桌上方貼著的【夏七夕】三個字,有中文版,有英文版。
這是哪,怎麼回事?
帶著一點驚訝,她朝四周看了看,這似乎是一間可以容納幾十人的教室,教室的設計很普通,有兩扇門開在右側一前一後,天花板上,長形扇葉的吊扇嘩嘩的轉,吹得書頁起伏,讓她恍若回到讀書年代,炎炎夏日中,窗外知了不停的叫的畫面。
她的前面,一個講桌上放著一大盒粉筆,和粉筆刷,黑板很乾淨,右側不知是誰寫的歪歪扭扭的值日表,第三天赫然寫著夏七夕,她是因為她的位置排在第三嗎,第一二張桌子的人此刻還趴著,看不清臉。
「唔……」有聲響從後面傳出,夏七夕回頭看去,只見身後也坐著許多人,還是有少許的位置是空的,此刻,已經有小部分的人清醒了過來,迷茫的打量四周,薛舒默坐在她身後,只是神色異常,見她轉頭,移開目光。
「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夏七夕開口。
難道是因為思考父親的事太入神,以至於傳送到新世界都不知道?
「聽說要在下一個任務開始前,要先學一些知識,這是新生兒跨入成年期的必要一課。」薛舒默的左側,溫乾龍伸長脖子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