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似乎疲倦了,鬆懈下來後樹蔭下的影子也逐漸淡去,周圍的一切也不在明晃晃的刺眼。
夏七夕在原地呆站了片刻,看了眼四周,皺眉想起自己撥動光盤後所察覺到的蛛絲馬跡,若是直接問洪麟這個鏡像世界的構成是一定得不到正確回答的,剛剛光盤把自己帶去的畫面是一年前,若是一年後的場景應該是與鏡像世界有關,可聽著周圍的聲音猜測,他似乎在醫院裡陷入了沉睡或者說是陷入臆想之中不想醒來。
那時,身邊響起的聲音有兩個,應該說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醫生,最讓夏七夕關注的是為何他母親要說她快扛不住了,要扛住什麼?
閉眼,意識再次沉入腦海她道再次找到了那個黑色的音樂光盤,這一次,是往前跳還是往後跳?
眉頭凝起,認真的思考了兩秒後,夏七夕再次撥動了【前進後退光盤】,只是這一次她連續跳了三次。
三次,三年。
若是可以找到他是如何患上的深度臆想症患者,或許還有機會出得了鏡像世界,夏七夕再次翻身坐起的時候,身下的一陣柔軟讓她覺得恍若坐在別人的口中,感受了下身體的平衡她站直身子,這才發覺眼睛可以睜開了。
這個世界有些奇怪。
空氣中飄著各種甜香的味道,混在在一起有些沖鼻她有些頭昏目眩,看了下腳尖陷入在一片深褐色的泥漿裡,腳面上被泥漿沾滿,突的,身側有人鏘鏘的踏著泥漿踩了過去,濺滿她一身的泥土,她張了張嘴鼻子動了動,把手湊近嘴邊一舔。
「……這,是巧克力?」
她這才看清楚她此刻正在一片高大的院落中,紅色的磚牆黑色的瓦,幾間屋子的院落外一條乳白色的河流正在流淌,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飛也似的她身側邁過朝屋子內跑去:「媽!媽!!有一些卡片人在追我!」
屋子內走出一個穿著黑色圓點雜色衣服的女子,手上拿著一個鍋鏟摸了摸這孩子的頭:「竟瞎說,這世界媽媽說了算,哪裡來的怪物……」
本是埋怨的一句話突的卡在喉嚨中,下一刻婦女直接把孩子往屋子內一扯攬在身後,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闖入這片院落,這些人面呈青色,身子薄薄的,就似被封印在一張卡片中,與其說行走不如說是橫著移動,緩慢移進了這處院子……
「在這裡居然有用?」梧若離啟動【隱形的翅膀】身子逐漸漂浮起,一片白色漂浮而過,她順手摘下,又是被震驚一下「棉花糖?」
「這是這個世界的本來模樣,還是……」這片小小的村落中處處透露著怪異的氣氛,夏七夕的視線落在年幼的洪麟身上,心中疑惑,重點在洪麟身上這一點是對的,但這裡……「智腦,這是鏡像世界嗎?」
【這是鏡像世界的胎盤】
智腦這個解釋讓夏七夕瞬間有些懵圈,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滋滋』響了幾下,就如老花電視沒有信號一般,等再回神時她已經又回到了鏡像世界中。
胎盤這一說,一直以來是都婦女在分娩之後的包裹胎兒的那一層膜叫胎盤,一個世怎麼會有胎盤?
所謂的兩個世界中,到底怎麼出去,到底那邊是真的?
然而,下一刻,一抹光線照的她睜不開眼,就聽見薛舒默十分著急的吼了一句:「……七夕快閃開!」
隨後,彭的一聲什麼東西被四分五裂的炸裂開去。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洪麟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隨後薛舒默竄到跟前,把她撈起急速飛開,「你在想什麼,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走神。」
知道他處於擔心所以語氣中有些責怪,夏七夕搖搖頭什麼都沒說,在看這片空地之上,除了薛舒默外白浩幾人已經奪來幾輛飛車,在迅速上演著速度與激情,只是其中夾雜著的還有一些她從未見過的能力。
就連段鈺都難得的出手了。
「我們決定去新政府尋找洪麟身上的突破口!」薛舒默開口道。
「我之前也覺得奇怪……跟段鈺討論了一下,這個世界中人人緊張的【合法殺人日】似乎就是一個可以出了鏡像世界的契機!」耳邊的風聲呼呼,薛舒默的話卻很清晰的傳到了夏七夕腦海中,頓了頓,為了使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他又補了一句:「段鈺曾在方銅爆炸之前使用【讀心術】,destroyer的兩人也是在合法日中突然竄出來的。」
為什麼會在方銅爆炸之前使用【讀心術】,夏七夕很明白,一個人臨死之前心裡的破綻最強大,也是在那瞬間,臆想系統的保護牆失效才讓段鈺讀取成功。
在這片擁堵中要混去新政府還是困難的。
剔骨刀一刀砍下飛來的黑色不明物體,卻被黏的取不下來,夏七夕換了個形態才擺脫那黑色的東西,兩個會飛行的人遠遠阻在末尾,白浩等人的飛車隊在前方彈跳,「那麼,我來說說我獲得的資料!」
薛舒默聽完,如碧潭般的眼裡似颳起狂風大浪,許久都沒有說話。
又一番東西被投擲追來,夏七夕大吼著爆發XP技能,引得身後飛車隊一連串的爆炸,夏七夕回頭看著那不停下落的火人,心裡起不了任何波動,單是這一點她覺得自己簡直算得上是草芥人命了,這時,薛舒默開口了「雲朵是棉花糖、地面是巧克力?這只能說明那個世界也不是真是的,大概是鏡像世界的未孵化前的世界,七夕,你知道鏡子迷宮嗎?」
夏七夕有些驚訝的張大嘴:「你是鏡像世界是個迷宮,就算出了這一面鏡子也會陷入另一個這種世界中?」
「只是初步推斷而已!」
若真的是鏡像迷宮,那鏡子之外還有鏡子,要找準正確的一條道路走出出口十分難,並且還是在臆想系統還連著的時候,真的是這樣嗎?夏七夕仍舊覺得有些懵:新政府在電樁落尾的那句話,只有兩字: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