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蜜桃……成熟了……

何之洲深深閉上眼睛,用理性告訴自己:他現在最好自覺退出房間,然後將門輕輕合上。只是這樣想,他依舊左手握著門把,立在門中央移不開腳步,任憑指尖微微發燙。

沈熹後背的曲線是他眼裡最美的風景線,他不需要看多少,已經能感受到她可愛精致的蝴蝶骨、柔軟纖細的腰身,以及恰好好處的人魚線……

她膚白,白膩如同凝脂。後背的黑色胸衣帶子鬆鬆地掛著,還沒有扣上……

是遇上什麼問題了?

何之洲蹙了蹙眉頭,沈熹還在裡面磨蹭,渾然不覺。他覺得沈熹實在太不注意了,想上前「提醒」一下她。

沈熹不是渾然不覺,是低頭調整充氣內衣大小,因為太過投入都不知道何之洲過來了。她在C和D之間來回糾結,她想調整成D,又怕何之洲會誤會她……

算了,還是C吧。

沈熹充氣又放氣,放到一半,抬頭就看到何之洲,以及他一張快要僵硬的臉。何之洲眼眸沉沉,裡面翻滾著各種不良情緒。

沈熹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她紅著臉,先拿起床上的一件白襯衫套上,不過拿錯了,拿了何之洲的。襯衫套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大,她沒時間快速扣上紐扣,隨便撩了撩打算去衛生間躲一下。

從頭到尾,她自顧著臉紅,因為過於尷尬,反而一句話也沒有。

何之洲拽回了她,他一時搞不清沈熹心裡想什麼,低低問了句:「去哪?」

「衛生間。」

「為什麼?」

「你會罵我……」

「我為什麼罵你?」

「我胸小。」

何之洲:「……」

何之洲抓住逃往衛生間的沈熹,不明白了。他是那種會因為女朋友胸小罵人的男朋友嗎?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尺寸!何之洲真想罵人了,結果低頭就看到沈熹微微促狹的眼睛,無奈勾了勾嘴角,輕拍她腦袋,以示懲戒。

很多時候沈熹就像一個調皮愛做壞事的小孩,被發現總能輕易賣求饒,故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實際隱藏著膽大妄為。

她有她得意洋洋的戰術,他也有他毫無原則的妥協。

何之洲把沈熹往自己懷裡帶,沈熹身上的襯衫還開著,他替她扣紐扣時,發現她裡面的胸衣還沒有穿好,他又把紐扣重新解開……這叫什麼事呢!

這一扣一解,沈熹一張臉燒成了紅蘋果,她把臉往何之洲懷裡埋,嬌怯地吐出一句:「嗚嗚……太丟人了……」

何之洲圈住沈熹,手心又開始發燙,然後他一雙修長的手直接探進了沈熹襯衫裡頭。

後背的帶子沒有扣回去,他扣了兩下沒扣上,直接放棄來到了前面。

沈熹僵了僵,心跳有點快,但沒有阻止什麼;她貼著何之洲胸膛,發現他的心跳不比她跳得慢,啪嗒啪嗒,十分有力。

空氣仿佛熱了起來。

沈熹望著何之洲,水亮的眸子濕漉漉的;何之洲想起自己每晚那個濕漉漉的夢,夢到最後他和她抱在一起,從頭到尾都是*的。

何之洲低頭吻上了沈熹,吻得來勢洶洶,帶著一絲青澀的情~欲味道。

同時,他手覆蓋在沈熹的胸前,像夢裡那樣掌握它們,大小剛剛好;他不再有任何顧忌,他喘著氣抵在它最敏感的地方,一輕一重地揉捏它們。

……

這個架勢,沈熹有點嚇住了,雙手糾結地扯著何之洲的衣角。她和他是男女朋友,這樣的行為很正常。只是他和她住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他第一次如此親密地觸碰她。或許,她真被他營造出來的「正經」又「道貌岸然」的樣子騙了。當何之洲如此熟稔地玩弄起來,她差點感慨一句:「原來他也會啊!」

何之洲是在「玩弄」,出於男人的天性「玩弄」起來。他是一個正常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著最容易沖動的年輕男人。他有他的理性和克制力,但他也有男人本性的渴望和沖動。

此時,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他就不希望馬馬虎虎結束。

他抱著沈熹坐在房間窗戶旁的沙發上,簡單的擁吻和撫摸,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愛不釋手。

外頭華燈初上,繁華喧鬧,裡面有著另有一個天地。

親暱時間久了,最後尷尬都化成甜蜜。沈熹靠在何之洲懷裡玩他襯衫紐扣,何之洲時不時低頭親親她的嘴,一下是淺嘗則止,一下又可以吻上好久,牆上鍾表指針滴滴答答走著,仿佛在給他們親密時間。

兩人都沒有吃晚飯,之後兩人又花了三十多分鍾討論晚飯吃什麼。中間撩撩頭髮、捏捏臉、拉拉耳朵……時間不知不覺走得很快,談起戀愛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

外頭還有點熱,沈熹想穿著短褲和小吊帶出門,這些都屬於年輕女孩很正常的穿衣配置,但何之洲不喜歡,非要她回房間換掉。

夏天哪有不露腿的,沈熹跟何之洲上訴:「其他女孩都這樣穿。」

何之洲淡淡來一句:「她們不是我女朋友。」

好吧,沈熹妥協,回房換了一身長裙。何之洲順手還給她捎上一條米色小披肩。

……

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前面女孩們的長腿又白又直,沈熹挽著何之洲胳膊問他:「前面女孩的腿是不是很漂亮?」

何之洲看都沒看一眼:「不知道。」

沈熹哼哼唧唧還算滿意,想到一個經典問題:「何大哥,女孩的臉蛋和身材,你更在乎哪個?」

何之洲依舊是:「不知道。」

「必須選一個。」沈熹撓何之洲,「你再想一想。」

何之洲只好把這個問題擴展一下,他問沈熹:「什麼才算好身材,像你這樣麼?」

沈熹以為何之洲故意擠兌她,她搗了他一拳,解釋什麼是好身材:「應該是火辣那種,像壯漢女朋友那樣?」

何之洲不知道壯漢女朋友是誰,沈熹又解釋了一下:「他床上的娃娃啊。」

原來是那個……何之洲牽著沈熹過了馬路,說出了答案:「臉。」

沈熹要理由:「為什麼呢?」

何之洲看沈熹還算乖的模樣,說明原因:「男人的審美與他第一任女朋友有直接關系。」

沈熹眨眨眼,她好想明白了什麼。她越想越甜蜜,最後嘴角忍不住翹啊翹。她假設了一個問題:「何大哥,難道以後你找女朋友,都要參照我的樣子嗎?」如果真是這樣子,她好得意啊!

什麼?

男性和女性思維的差異,讓何之洲實在無法理解沈熹的提問,他反問她:「為什麼我還要再找個女朋友?」

沈熹:「比如……」算了,她幹嘛要假設這種問題。

——

四級考試成績三天後就要出來了。豆豆打電話通知沈熹三天後一塊查詢。兩人友誼穩定,但豆豆還是明確表示:最好的結果是她們兩個都過;第二好是自己過,沈熹不過;第三是兩人都不過;最糟糕是沈熹過,自己不過。

沈熹躺在沙發上問:「如果第四種怎麼辦?」

豆豆:「你必須請我吃飯,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沈熹咬著蘋果:「好說好說。」

四級這件事,沈熹原本談戀愛談得都快忘掉,現在被豆豆反復提醒,心裡壓力無形增大了。何之洲上班之後,她逛超市的時候看到一個臨時促銷員的工作,無聊報名了。

一方面她要找點事情轉移重點,另一方面,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工作的。

沈熹在超市正式上任,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何之洲;何之洲剛到S&N上班,手機嘀嗒一聲,一張照片就進來了。

他的女朋友正穿著某餅乾的銷售服,胸前掛著一個餅乾盒子,裡面的餅乾是給超市客人試吃。

何之洲氣得不想說話,隨便她了。

超市裡,沈熹剛開始還覺得蠻好玩的;兩個小時過去,她開始感觸賺錢真是太難了。期間,她遇上兩種人,一種矜持不肯試吃,一種是吃個不停。

比如現在這個大叔,已經吃上好久了,還沒有停下來地樣子。

沈熹忍不住提醒他:「爸,你都快吃了一盒,都不需要購買了!」

好吧,真是沈建國!沈建國指了指女兒身後大堆試吃餅乾:「不是要吃光才算完成任務嗎?」

沈熹無語凝噎,趁著人不注意,跟著沈建國一塊兒吃了起來。

沈建國問她:「你怎麼混成這樣子?」

沈熹覺得老爸對她有誤會,解釋起來:「我在體驗生活。」

沈建國不相信,他心中對何之洲有氣,好好的女兒交到他手裡,都變成了打工小妹了。總之沈建國很生氣,態度也很堅決——他要帶沈熹回家。

沈熹只好趁著沈建國不注意,偷偷給何之洲發了一條短信:「何大哥,我爸爸來了,他要帶我回家……」

——

何之洲是中午吃飯時接到沈熹發來的短信,他後悔地按了按太陽穴,想了一下沈熹在超市做臨時工的事,一下就明白了緣由——為什麼沈建國要帶沈熹回家。

他直接曠工,從S&N出來,心情十分坑爹。

何之洲騎著自行車穿過大路。陳寒正從豐田車裡下來,她手裡提著兩個購物袋,都是國內一線牌子女裝。陳寒先看到何之洲,羞恥感這東西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會格外強烈。她一陣緊張,退回車裡的時候,又覺得自己過於拘泥和小家子氣,最後她大大方方走出來,與何之洲打了聲招呼。

何之洲聽到陳寒的招呼聲,他睨了她一眼,直接從她身旁騎過去。

他沒有對路邊女人假裝紳士的習慣。

兩秒,何之洲從她身邊騎過去,仿佛一陣風穿過。陳寒立在車旁,心裡靜默又慘淡。突然她覺得自己前幾秒反反復復糾結的情緒變得毫無意義。

她嗤笑一聲,何之洲這個對女性沒有一點尊重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喜歡。豐田車窗落下來,裡面男人與她說話,他不夠帥身材也不夠好,但是他足夠討好她。

「小寒,晚上到我家玩,我還有個禮物要送你。」

陳寒望著車窗裡頭的男人,笑著點點頭:「好呀。」

——

何之洲回到公寓,第一件事整理出小房間的彈簧床,然後把沈熹的衣服全部搬到了小房間,營造出一種他和沈熹「清清白白」的假象。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沈建國來參觀公寓了,後面跟著委委屈屈的沈熹。

何之洲還算鎮定地招呼了准岳父。沈建國視線不停地打轉,最後看到小房間的床,在沙發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在河之洲,你怎麼能讓我女兒到超市做臨時工呢!」

關於這個問題,何之洲還真是有苦難言。

何之洲:「沈叔……」

沈熹:「爸……」

沈建國不聽解釋,沈熹拼命解釋。何之洲不好解釋,他先拿著手機訂餐,不知道這個時間還能不能訂到好的餐廳。

……

晚上,明天才回H市的沈建國賴著不走,他自然跟何之洲一塊兒睡,沈熹一個人抱著枕頭睡小房間的彈簧床。

一米五的床,倆男人躺在一起真有點擁擠。何之洲幾乎貼著床沿睡,他都已經這樣了,沈建國還囂張地伸了一條腿過來。

何之洲終於知道沈熹的睡相遺傳了誰。他翻了個身,沈建國醒過來,老男人幽幽歎了口氣:「跟我睡,你睡不著是吧?」

何之洲:「……還好。」

沈建國十分不屑,同時翻了個身。

何之洲望著天花板,不想說話,只希望這晚快點過去。

沈建國再次醒來,就有點睡不著了。他找何之洲說話:「在河之洲,你要好好對熹熹,如果以後你做了讓她擔心的事,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何之洲「嗯」了一聲。

沈建國又說:「你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什麼最重要?」

何之洲不發表意見,還算謙遜:「您說。」

沈建國哼了兩聲:「是責任和擔當,你現在還年輕,以後面對的事情和誘惑都很多。我知道你長得帥,家裡條件好,能力也不弱,以後主動貼上來的女人肯定很多。」

沈建國擔心了全天下父親都會擔心的問題,何之洲一時沒說話,良久保證說:「我不會。」

何之洲那麼言簡意賅,沈建國歎著氣說:「你別覺得我煩,以後你生了女兒就知道了。」

何之洲笑了兩聲,認同沈建國的話。

沈建國越說越興奮,最後從床上起來,他對何之洲說:「那個……我有點口渴。」

何之洲起床倒水,路過客廳,沈熹從小房間探出一個腦袋,對他「嘿嘿」笑了兩聲,他伸手將沈熹按推回小房間。然後到廚房倒了一杯水過來,端給沈建國。

沈建國喝了半杯水,心裡想起另一件事,猶豫一番還是說出來:「前陣子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家庭,也聽說了一些你爸媽的事情。」

何之洲沉默下來,整個人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