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蔚薄辰帶著舒淑很不客氣的去珠寶店挑了價值不菲的鑽飾,然後拉賬單讓謝冉去結賬。
舒淑看著賬單上的數目有點不安,她拽了拽蔚薄辰的袖子說道,「這也太多了吧。」
蔚薄辰大手一揮,無所謂的說道,「沒事,我沒讓他給我錢解決難題就算是給他面子了,買點禮物送給你算是小意思。」
舒淑剛要說話,卻見謝冉已經付了帳折返了過來,聽到蔚薄辰的話無奈笑道,「舒淑你不用不好意思,這小子說的對,我看你們現在狀況應該挺……難得,但是一邊是我姐,另一邊是你們,我在中間也很為難,這禮物就當是彌補我的心意了。」舒淑聽過因為謝冉和謝嫣女士年紀相差很多,所以與其說是姐弟更像是母女,所以謝冉一直都很尊敬謝嫣。
既然謝冉都這麼說了,舒淑再客氣就是矯情了,於是就高高興興的把禮物收了,舒淑喜歡吃冰淇淋,幾個人又找了個冰淇淋店,閒聊了一會兒,到了下午三點左右,謝冉看了下表,帶著歉意的神情說道,「我今天也是好容易擠出來的時間,實在是該回去了。」
蔚薄辰習以為常,點頭說道,「小舅,你回去怎麼跟我媽媽交代?」蔚薄辰可不會覺得謝嫣女士那麼好對付。
謝冉苦笑,「實話實說。」
蔚薄辰挑眉,倒也沒說什麼,等到舒淑跟謝冉道別的時候,謝冉卻特意的握了握舒淑的手,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悄聲說道,「你們逃不掉的。」
舒淑的臉立時變的鐵青,之前的好感不翼而飛。
等著謝冉的車子漸行漸遠,蔚薄辰笑著揉了揉舒淑的頭發,「今天難得請假,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舒淑乖巧的點頭,「你呢?」
「我今天忙著呢,還得加班呢。」
舒淑踮起腳尖親了親蔚薄辰的面頰,兩個人依依惜別,不過等著蔚薄辰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舒淑沒有回家而是小心的跟了上去。
一個小時後,舒淑在郊區附近看到了工作中的蔚薄辰,老實說舒淑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但是心卻是疼的,不驚訝是因為要逃過謝嫣的影響力,似乎只有在這種地方工作,而心疼自然是不言而喻,對於一個曾經養尊處優的人來說,能這麼不抱怨,不怨恨,勤勤懇懇的在這種地方工作,比起本就普普通通的來說,更讓人敬佩,因為他們曾經站在最高的地方,感受過那種美妙的滋味,卻又拿得起放得下,因為他無比豁達的心胸。
舒淑蹲在角落裡看著蔚薄辰汗流浹背的背著比別人都要高出很多的磚頭,一層層的爬上樓梯,然後回來再重復,他輕皺著眉頭,因為太過用力,手臂上肌肉賁起,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水浸濕過一樣,濕漉漉的掛在身上,有時候汗水留到了眼睛裡卻沒時間擦,只因為背上的磚頭太過沉重,喘著氣一步步的走著。
很快,眼淚模糊了舒淑的視線,她說蔚薄辰的肩膀總是有紅痕,為什麼身上的汗味那麼重,為什麼會有公司願意聘用他……,這種炙熱的天天都有人中暑的天氣,這種強效的勞力才是最辛苦的,怪不得會給那麼高的日薪。
蔚薄辰擦了擦汗水,剛喘口氣就看到一旁的工友的張師傅走了過來,「哎呦,小子,你們少年人就是好,這麼招人喜歡,你看那姑娘,已經在這邊盯著你看了半天了。」
「什麼?」蔚薄辰聽了這話嚇了一跳,朝著張師傅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胖胖的女孩蹲在牆角裡擦著眼淚。
這一天的溫度是歷史最高的三十九度,塵土飛揚的工地到處都是燥熱的讓人忍受不住的強烈的高溫,就連呼出去的氣都好像有股火在燃燒,舒淑和蔚薄辰蹲坐簡陋的用編制塑料搭成的遮陽棚下,默默無語良久。
舒淑淡淡的問道,「累嗎?」
蔚薄辰他喝了一口手裡冰冷的礦泉水,笑著說道,「不累。」
「為什麼不說實話,你其實很累。」舒淑太了解這種陷入絕望的境地之後,不得不去妥協做一些自己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工作,比如從被業界認為最新星的一名設計師輪到夜店的站街女,那差別說天上和地下也沒有誇張。
蔚薄辰指了指自己的心,「這裡不累,舒淑……,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能堅持下去,你以為我早晚有一天會回到我原來的世界,但是,我會用行動告訴你,什麼樣的困難都沒辦法阻擋我們在一起,除非死。」
舒淑深深的被震撼住了,喏喏的說道,「我其實並沒有你想象的好。」
就像蔚薄辰說的一樣,舒淑確實從內心深處感到不安,因為她想到了現實的問題,以前她不相信強權可以讓人彎腰,結果齊玉露讓她變的一無所有,現代她同樣面對有權有勢的謝嫣女士,並且還是蔚薄辰的媽媽,這樣的關系要比起以前更加的被動,所以其實……,舒淑早就做好了準備,準備這一段鏡花水月一般的感情很快就消逝在現實的洗禮中。
「好不好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要你是我的舒淑就好。」蔚薄辰低頭,親了親舒淑的額頭珍重的說道。
舒淑「……」
「舒淑,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放棄。」蔚薄辰說道這裡露出擔憂的神色,「你當初答應的太快了,快的我都沒做好心理準備,不過沒關系,我知道時間會證明我對你的愛。」
舒淑忽然覺得很汗愧疚,很……,心理很不是滋味。
「答應我,無論怎麼樣都不要放棄。」蔚薄辰握住了舒淑的手說道,那一雙亮晶晶的眼中都是滿含期待的神情,似乎只要舒淑一句話就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好。」舒淑鄭重的承諾。
回去的路上,舒淑一直哭,一邊覺得溫暖,一邊又覺得難過,就好像埋在內心深處的某個傷口被戳開,不斷的在痛,不斷的在流血,讓她不得不以眼淚來減輕這些。
蔚薄辰說白頭到老,但是真的能嗎?舒淑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是一位修仙者,雖然是個連個入門都沒有的練氣期,但是一旦踏入築基期,生命就會翻倍,而舒淑將會擁有大於二百是歲數,同樣如果從築基期突破到結丹那就是築基期的二倍生命值,只是築基是她想就能的嗎?太艱難了,幾千個修仙者裡未必能有一個可以築基,而幾萬個築基裡未必有一個可以結丹的人。
所以舒淑一直沒有脫離現實,而是更踏踏實實的生活,雖然努力修煉,但是也做好了突破不了築基期的準備。
可是和蔚薄辰談了之後,她就很愧疚,她愧疚沒有把自己是一位修煉者的事情早點告訴他,她本來就打算好,等著上官蘇牧來找她,然後把體內的黑色真氣解決掉再讓上官道人告訴他,當然更重要的是舒淑擔心蔚薄辰不相信,因為並不是誰都會相信這種只有在故事裡才有的事情。
至於修煉的靈根,以舒淑現在的能力肯定是看不出來,但是她覺得蔚薄辰完全可以修煉,因為她能從蔚薄辰身上吸收到黃色的真氣,這和男子的元陽不同,是一種修煉者自帶的東西,她總覺得蔚薄辰每天在練習那個家傳的內家功法其實就是一門修仙者入門的心法,就好像她練習的天羅心經,雖然方法不同,但是結果都是一致的。
比如,蔚藍,舒淑也從他身上看到這種黃色的真氣,但是讓她真正震撼的是今天看到謝冉,按道理謝冉肯定不會這個心法,但是蔚薄辰說過,謝冉也從在他們家長大,後來久而久之,也就跟著他們學了,並且說起來,這個謝冉是蔚薄辰之後學的最好的,蔚薄辰因為體質的原因一直沒辦突破,但是謝冉卻沒事,所以是練得最好的一個……,其實今天在吃飯的時候,舒淑一直忍耐著她的渴望,每次看到謝冉體內那濃重的黃色真氣還有……,誘人的元陽,她就覺得身體在熱血沸騰,要她吃掉這個人!!!
當然舒淑當時很愧疚,很愧疚,她怎麼能對蔚薄辰的舅舅產生這種想法,如果她和蔚薄辰結婚,那麼謝冉也是她的舅舅,那麼也太亂倫了。
就在舒淑這樣胡思亂想當中,很快公交車就到了舒淑要下車的站點,她下了車,隨即擦了擦眼淚,想到蔚薄辰就覺得心裡暖暖的,想著晚上要做點什麼好吃的哄蔚薄辰高興,結果她很快就在門口看到了一亮錚的黑色軍車。
謝冉看到舒淑,開了門說道,「我一直在等你。」
舒淑,「你果然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