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薄辰看著舒淑臉色異樣的蒼白,上面還附帶著黑色的像血管一樣的暗紋,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心疼,忍不住晃著她說道,「舒淑,你快睜開眼睛。」
舒淑半睜著眼睛,虛弱的說道,「我不行了。」
「你怎麼能不行了?剛才還不是喊著我要是有個意外就跟露西卡雙修?我告訴你,你要是有個意外,我就跟齊玉露雙修去。」蔚薄辰口不擇言的說道。
舒淑忍不住笑,卻覺得扯動了五臟六腑異樣的難受,「齊玉露頭沒眉毛都燒沒了,你倒是重口味。」
蔚薄辰見舒淑這時候都不忘跟他開玩笑,真是又氣又急,「老子就是重口味。」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傳來齊春珊略帶譏諷的聲音,「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忘親親我我的,也罷,不過,蔚薄辰,你要是能交出桃花源,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和齊玉露雙修,並且把你收在門下。」
齊春珊緩步走了過來,她身上強大的威壓,讓蔚薄辰和舒淑都感覺到了極度的不舒服,兩個人忍不住想著,這就是境界的壓迫感?
齊玉露恨聲道,「奶奶,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齊春珊看了眼齊玉露,冷哼了一聲,「這是你插嘴的地方?還有我不是你奶奶。」
齊玉露嚇的臉色發白,趕忙說道,「先祖,我錯了。」
蔚薄辰緊緊的抱著舒淑,對著齊春珊說道,「我真不知道什麼叫桃花源,也不知道有這東西沒。」
齊春珊露出惋惜的表情,「那真是可惜了,我只能送你們去見閻王了。」說完這話,齊春珊就揚手一揮,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的拳頭,飛快的朝著蔚薄辰和舒淑而去。
蔚薄辰緊緊的抱著舒淑閉上了眼睛,他苦笑道,「舒淑,看來我們要同生共死了。」剛才那一劍舒淑的所有真氣浩劫一空,而蔚薄辰也是受了重傷,在加上面對一個結丹期的修仙者,他們不過是螻蟻一樣,根本就無須多做掙扎。
就在這個時候,一面水色的盾牌地擋在蔚薄辰和那拳頭之間。
齊春珊忍不住看著來人說道,「你是誰?」
來人穿著月白色的道袍,頭戴紫金玉冠,一副風道仙骨的姿態,儼然就是上官蘇牧,他這些日子一直閉關苦修,靠著曾經的醇厚的底子和遺留在玉清派的丹藥,前幾日前剛剛沖破了結丹的境界,他還記掛著舒淑的事情,待掐指一算,馬上就算出來舒淑竟然有大劫,便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如此恰好趕上了。
「本道上官蘇牧,你又是何人,為何對這兩位道友出手?」上官蘇牧站在蔚薄辰前面凜然的問道。
齊春珊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曾經玉清派,五百年前出了一位化神期老祖,似乎名字就叫上官蘇牧,難道是你?」
上官蘇牧哼了一聲,把手上的佛塵丟向了半空中,那佛塵迎風變大,轉瞬間就有數仗大小,隨著上官蘇牧的一聲「去」就沖向了齊春珊使出的巨大拳頭上。
齊春珊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迎面而來,忍不住喊道,「竟然是仙器!!!」隨即吐出一口血來向後退去,顯然根本低擋不住,這也難怪,上官蘇牧本來就是巔峰的境界,雖然後來境界跌落,但是有著醇厚的底子,那充沛的靈力和運功功法的純屬度根本不是別人能及的,再加上曾經兵器譜排行第一武器金芍佛塵,一般的同境界的修仙者在他面前如樓一般的。
上官蘇牧看著齊春珊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你到底誰?如果只是小輩不可能知道我們玉清派?」
齊春珊可不敢在上官蘇牧露出破綻來,她張嘴一吐,一個*小旗便是迎風放大,隨即一團*的迷霧擴散開來……,轉瞬間,齊春珊就帶著齊玉露一個聶雲,就躍出幾十仗遠,她顯然很是識時務,打不過就跑。
上官蘇牧見齊春珊跑了,轉過頭來看蔚薄辰和舒淑,隨即便是看到舒淑臉上黑色的暗紋,他皺著眉頭,忍不住說道,「到底是誰讓她用精血淬煉武器的?」
舒淑忍著痛說道,「當時實在是沒辦法了。」
這時候,從剛才就暈過去的謝嫣終於醒了過來,她看著房間內滿室的狼藉,幾個人雖然大打出手,卻都是使用了禁制,自成空間,倒是沒有弄出太大的動靜,外面的人也看出不來。
謝嫣既不是三步並作兩步兩步沖了過來,「兒子,你有沒有傷到?竟然流血了,快跟媽媽去醫院。」
蔚薄辰憤怒的甩開謝嫣的手,「媽,你能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舒淑的傷的這麼重你難道沒有看見嗎?」
謝嫣有點傻眼,在她眼裡一直配不上蔚薄辰的舒淑竟然是一位修仙者……,那是她根本就沒辦法觸及的地方,她有些無措,卻倔強的說道,「你是我兒子,難道我不心疼你,先心疼舒淑?」
蔚薄辰氣的不行,正要說話,上官蘇牧卻說道,「這位夫人,你兒子只是外傷到不是大事,只是舒淑的情況就很不好,勞駕讓開,我要帶她回去診治。」
看著一派氣質飄然如仙人一般的上官蘇牧,謝嫣忽然就有種自行慚愧的錯覺,她張了半天嘴才說道,「我認識X醫院的院長,他是這裡最好的醫生。」
上官蘇牧有點奇怪的看了眼謝嫣,那意思似乎沒辦法理解謝嫣的想法……,也是,舒淑傷醫院怎麼能治呢,傻瓜都看得出來這不是兩回事。
蔚薄辰臉卻紅了,他覺得從來沒這麼丟人過,要不是擔心舒淑的傷勢,他真想上前把自己的媽塞進屋裡去,「媽,你別就別參合了,沒事話就先回去吧。」
就在這時候,舒淑又吐出一口黑血出來,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有種衰敗的跡象,蔚薄辰肝膽俱裂,朝著上官蘇牧說道,「道長,你快救救她!」
上官蘇牧從袖子裡拿出一瓶白色瓶子,倒出幾粒白色藥丸送入舒淑的口中,見她吃掉才說道,「來不及了,去給我找個房間。」
「我知道四樓有個地方可以。」忽然有個人插話道,眾人朝著那聲音一瞧,竟然是一臉擔憂的謝冉。
這時候就大家都不廢話,等進了謝冉的說的房間,上官道長放了一個結界,把舒淑放在床上,仔細的查看傷口,好一會兒……,上官蘇牧臉色不郁的走了出來。
上官蘇牧看著幾個焦急的面孔,最後把目光定格在蔚薄辰身上,「魔氣已經侵入到五臟六腑,丹田滿是魔氣。」
蔚薄辰捏緊了拳頭說道,「有什麼辦法,只要能救舒淑,讓我幹什麼都願意。」
上官蘇牧露出幾分為悲憐的神色,「一命抵一命。」
現場死一樣的安靜,蔚薄辰卻毫不猶豫的笑了笑,「我來,道長告訴我怎麼辦就好。」
上官蘇牧動容的點頭,「你先跟我進去。」
就在這時候,一直跟過來的謝嫣忽然就拽著蔚薄辰的手,她帶著恐慌的表情,「兒子,你要幹什麼?」
蔚薄辰,「救舒淑。」
「你沒聽見剛才道長說一命抵一命?你不要命了?」謝嫣的語氣相當的慌亂。
「知道。」蔚薄辰回頭看了眼謝嫣,帶著抱歉的語調說道,「媽,我對不起你,今後不能孝順你了。」
「不……不!」謝嫣死命的拽著蔚薄辰的手就好像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兒子,你聽我說,肯定還有別的辦法!」
「沒有,如果有,上官道長又何必這樣。」蔚薄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兒子,你有必要為了那個女人……,我不許你去!」謝嫣毅然的攔在了蔚薄辰的前面。
蔚薄辰怒道,「媽!」
「我應該也可以吧?」忽然間,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冉插嘴道,說道這裡見眾人都朝著自己看過來,毅然的說道,「讓我替蔚薄辰去。」
謝嫣簡直快瘋了,一會兒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會兒是自己的親弟弟,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什麼時候他們可以為了她這麼的不顧生死,她忍不住喊道,「你們兩個都不許去!」
「姐,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裡有數!」謝冉冷靜的說道。
「你們兩個都瘋了!一命抵一命,那是去死!不是去玩!」謝嫣倔強的搖著頭。
「媽,我就問你,要是躺在裡面的是爸爸,你管不管?」蔚薄辰忍不住說道。
「她怎麼能和你爸爸相比?」
蔚薄辰眼神肅穆,「媽,在我眼裡,舒淑就是那麼重要,你要是在這麼攔著下去,萬一舒淑出個什麼意外,你一輩子也別想見到我了。」蔚薄辰說道這停頓了下,決然的說道,「你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道長,我們走吧。」
謝嫣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起來傷心至極。
「等等。」謝冉攔住去路,「我說我去。」
蔚薄辰哼了一聲,「憑什麼。」
謝冉,「……不憑什麼,我不能看著你死。」
「不需要!」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吊兒郎當的蔚藍玩笑一般的說道,「你們別爭了,我才合適。」
「你?」
「你?」
蔚藍露出自以為最瀟灑的笑容,「怎麼,你們就行,我怎麼不行了?」
蔚薄辰憤怒的說道,「這時候你還開玩笑。」
蔚藍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他拔掉鼻孔內的紙巾,沒有阻擋,鼻血又一點點的流了出來,他淡淡的說道,「也讓我為她做點什麼吧。」
蔚薄辰,「……」
屋內忽然又安靜了下來,謝嫣眼睛卻亮晶晶的,「讓他去!」
蔚薄辰怒道,「媽!」
這時候,上官蘇牧無奈插嘴道,「不要爭了,這件事蔚薄辰最合適。」
三天後,玉梅山。
一個女子穿著白色袍子,迎風站在路口,身旁穿著月白色的道袍的道士忍不住問道,「你確定要去?那瓊山派可不是鬧著玩的,特別是楊玄奕那個人,號稱冷面閻王,真是水火不浸,鐵石心腸,當初他師父受傷,都沒有能讓他拿出一滴的……,一不小心暴露你的本意就會被誅殺掉。」
舒淑毅然的點頭,「薄辰還躺在水晶棺裡,我一定會弄到的。」
上官蘇牧歎了一口氣,一派溫婉的說道,「如果是別的東西,我這裡倒還能想辦法弄到,可惜……」
舒淑轉過頭,看著上官蘇牧笑道,「道長,您已經盡力了。」
上官蘇牧輕輕的拍了拍舒淑的肩膀,溫聲道,「速去速回,路上小心……,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了,回來再想辦法。」
舒淑卻搖頭,「沒有辦法了,只有這條路,道長,我走了。」
看著舒淑踏著飛劍,搖搖晃晃的在半空中飛行,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上官蘇牧的眉頭沒有舒展開過,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