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舒淑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說道,「真是懶得理你。」說完掉頭就走,結果剛走兩步就被沈寐抓住了手臂。

「沒說清楚前,不許走。」沈寐大聲的說道。「舒淑,我都說的這麼直白了,你想要的東西,除了名分我都可以給你,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舒淑這會兒她覺得就連生氣都是多余的,有些人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你問我現在要怎麼樣?我告訴你,你就能做到?」

沈寐眼睛裡爆發出希望的火花,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略微挺直了背,自信滿滿的說道,「能,當然除了雙修伴侶的名分。」

舒淑差點氣笑了,不過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態,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想要的事情很簡單,就是你離我遠點,不要跟我說話,不要在關注我,更不要自作聰明的認為我在勾引你,其實就一個字,那就是滾!離我遠越好。」

沈寐的面容陰沉的如暴雨之前的天空,布滿了烏雲,「你……,到底肯怎樣,你才肯消氣?我都說了,那些瞧不起你的話都不是故意的,當然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會兒,舒淑真恨不得上前去拍死沈寐,這家伙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就在舒淑快要抓狂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師弟,我想你誤會舒淑了,就像她說的話那般,他對你真的是沒有任何想法。」謝冉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沉穩淡定的站在沈寐的前面。

「師兄,怎麼,連你也幫她?」

「我這不是幫她,是陳訴事實而已,我和舒淑是入道之前的朋友了,我比你了解她,你覺得她水性楊花……,那是你不夠了解她。」謝冉對著舒淑點頭示意讓她離開,又對著氣急敗壞的沈寐繼續說道,「師弟不過想找一個美貌的侍妾而已,依照師弟能力,門內多的是女弟子願意尊崇,你又何必為難舒淑?」

「我怎麼為難她了?難道跟了我就為難她了?那些男人不過是玩弄於她而已,我對她是真的喜歡。」沈寐怒聲說道。

舒淑本來準備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氣的渾身顫抖,正待說話,卻聽到謝冉說了一句話讓她很是驚異的話,她聽到謝冉說……

「你又怎麼知道那些男人是玩弄於他,而不是認真的?不滿師弟,我曾經非常傾慕舒淑,只是有礙於我表弟在喜歡她前,所以一直錯過了機會,無容置疑,她是個好姑娘,至於師弟說的什麼真心,恕我不能理解,不能娶對方叫真心?」謝冉說完便是轉頭看了眼舒淑,兩個人視線剛好撞到一起。

那些曾經塵封在時間中的記憶就好像是幻燈片一樣的在眼前播放,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那間路口的便利店,她還是一個臉蛋圓潤如蘋果,身材略胖的女孩,而他則是能把便服也穿出軍服一般筆直的軍人,英俊,剛毅,眼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就好像一座舒淑跨越不過去的山脈一樣,威武而龐大,擋在她和蔚薄辰的中間。

那些青蔥的記憶,現在回想起來就好像是夢境一般,原來,他們也都那麼年少過?

「我不相信!」沈寐聽了這話忍不住失去理智一般的喊道。

就在這時候,一個一尺長的青色劍氣朝著沈寐而來,沈寐很快就閃身躲了過去,結果那劍氣直接在地上挖出了半米深的坑洞來。

沈寐氣急敗壞的看著始作俑者,忍不住問道,「楊前輩,你這是何意?」

「何意?我這是警告你,以後少招惹舒淑,不然……,這裡就是你的埋身之地,聽清楚了嗎?」久久都沒有等到舒淑的楊玄奕,剛趕過來就聽到這三個人的對話,他本就是一個相當傲氣的人又怎麼能容人有人羞辱舒淑?於是就是毫不顧忌的使出了法術。

沈寐的臉色白了幾分,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知道了。」

等著舒淑跟楊玄奕走在了一起,沈寐看了眼,便是忍不住說道,「師兄,舒……姑娘的手段真是不簡單,竟然把楊前輩給迷的……」

謝冉忽然轉過頭來,臉上陰沉如雲,厲聲道,「閉嘴!如果你再敢說一句,別怪我不念舊情!」

「師兄,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沈寐梗著脖子,臉紅脖子粗的說道,只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如鬥敗的公雞一般,不過是給自己找台階下而已。

楊玄奕抿著唇,緊緊的拽著舒淑的手,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以後不要單獨去見他。」

這一天的晚上,舒淑正睡得香,忽然感覺到一陣陣熾熱的感覺……,她正要睜開眼睛卻感覺到一雙手擋住了她的視線,然後是楊玄奕的聲音,「不要看。」舒淑有點奇怪,但是她知道楊玄奕不讓她看必定是有什麼緣故,便是點頭答應。

那股炙熱的感覺越來越深,舒淑都覺得套在身上的凝雪冰蠶絲的衣服都滾熱了起來,她心中大為詫異,要知道這衣服可是屬於靈級三品的法寶,等閒的火焰又怎麼會讓她有這種感覺?她不自覺的想起據說會出現在這裡的火蟾,忍不住問道,「師父,是火蟾嗎?」

過了好長時間,舒淑才聽到楊玄奕應了一聲,只是聲音充滿了幾分的暗沉,這下讓舒淑有點忍不住了,「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舒淑忽然聽到一聲悶哼聲,她心中一跳,再也不顧不得其他睜開了眼睛,這下真是讓她……

只見不知道何時,本來一片暗沉的洞穴被通紅的火焰照的如白晝一般,那些火焰仔細看竟然都是踩著火球的火蟾,每一個都有巴掌那麼大小,但是這麼裡三圈外三圈的圍著,那距離讓人望不到頭,忽然有種踩進火圈的可怖感覺。

最為恐怖的不是這個場景而是被那些火蟾圍繞著的一個巨型的大火蟾,它的身體是暗紅色,不斷的有火紅的熔巖從它的眼睛裡流了出來,此時巨大的嘴裡正咬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那人似乎相當的痛苦,卻一聲不吭……

「師父,那不是沈寐嗎?」舒淑雖然不怎麼待見沈寐,但是看到他處在這樣的境地,於心不忍的說道。

楊玄奕責備的看了眼舒淑,「怎麼睜開眼睛了,為師記得你上次看到剝皮怪之後就嚇的好幾天沒睡好。」

舒淑汗顏,當時她確實是給嚇壞了,不管是誰看到有人被生生的剝掉了皮……,都會嚇的不輕,沒曾想倒是讓楊玄奕記得這麼清楚,舒淑心中微暖,語調溫和的說道,「師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個沈寐……,我們不去幫他嗎?他不是一個驅蟲師嗎?怎麼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這就是沈寐的驅蟲術,我們等著瞧就行。」不知道何時站在舒淑身旁的謝冉看著不遠處的沈寐解釋一般的說道。

舒淑有點不敢置信,「就這樣被吃了叫驅蟲術?」

「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沈寐的驅蟲術卻是祖傳的,和我們隱神閣的秘法略微不同,很是有點邪門,但不得不說確實是首屈一指的,所以……」謝冉說道這裡看了眼舒淑,便是繼續說道,「他那樣的任性,傲慢也是有原委的,據說沈寐的賽子裡都是有名的驅蟲師,每一個出生的男孩都會被訓練,受到極其苛刻的待遇,沈寐的身份據說是……,一位長老的兒子,他不僅繼承了那位長老的絕學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是我無意中聽說那那個塞子的人早就死光了,只有沈寐一個人獨活了下來,不過……,具體為什麼,誰都不知道,所以這個人,我當初就說過了,不要被他表面的東西給遮掩住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一個女子有這樣濃厚的關心。」

舒淑嘀咕道,「我才不要他的關心。」

楊玄奕卻哼道,「哼,管他是什麼出身,要是他對付不了這個火蟾王,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枉我忍了這麼久,不過是怕壞了我們的計劃。」

就在舒淑幾個人說話的這會兒,只見那火蟾王一口一口吞噬著沈寐……,那火紅的舌頭就好像是滾燙的烙鐵,貼在沈寐身上發出燒焦的滋滋聲,而沈寐的表情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讓人相當的意外,似乎那些痛苦根本不存在一樣的。

舒淑有點於心不忍,別過頭去,卻在轉過頭的剎那正好對上了沈寐的視線,這是怎麼回事,舒淑只覺得對方眼神是這樣的……,和之前的傲慢自大的沈寐不同,冷漠,陰狠,甚至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是很快舒淑又看到了沈寐面無表情的面孔,似乎剛才那一個眼神不過是她的錯覺。

很快,沈寐的身體竟然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的被火蟾王吞進了肚子裡,舒淑緊張的握著拳頭,就連向來沉穩的謝冉也都皺著眉頭,而楊玄奕卻是冷著臉一副不悅的神情,德吉法王似乎於心不忍,雙手合掌低頭念著佛經,而蔚藍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很是不敢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