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極為炎熱,京翠樓裡人滿為患,都是來歇腳喝一口涼茶的,結果卻連一張桌子都找不到,旺財瞪著店小二罵道,「你當我們都是叫花子?你這裡茶又不貴,怎麼就沒有地方給我們坐?」
店小二瞄了眼旺財身上雖然嶄新,但是略微不合身的衣裳,又聞著對方身上腥臭的魚味,眼神裡自然流露除了幾分輕蔑,「不是沒有地方給你們坐,是樓上的雅間都讓人給包了。」
「包了?是多少?我也能包!」旺財挺胸,嗓門巨大的說道,顯然兜裡裝著不少錢,很是財大氣粗的樣子。
一旁跟著旺財來的李仁有點心虛的拉了拉旺財,「長老,如果沒地方,咱們就去外面吧,剛才路過三文錢茶鋪好像也不錯,管夠喝的。」
聽了李仁的這話,店小二越發的露出幾分瞧不上的神情,「就是啊,那茶鋪挺好的,客觀,我看你們去哪裡正合適。」
旺財聽了很是生氣,從兜裡拿出拿出五十兩的銀子出來丟到了店小二的臉上,「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以為我喝不起?趕緊給我帶路!」
店小二有點傻眼,隨即撿起銀子放到了嘴裡咬了咬,果然是真的……,他心想,估摸著是一個暴發戶,心想既然有錢就不能得罪,便是好容易擠出一個笑臉來,「客觀,您看,下面這裡也有雅座,要不要就坐這裡?」
「怎麼?為什麼不讓我坐二樓?」旺財很生氣的問道。
店小二一副為難的神色,「客觀,您不知道,包著上面的是一位大仙,是我們這裡有名的人物,誰要是得罪他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大仙?呸,別是什麼騙子吧,哪裡有什麼大仙!」旺財的話剛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身子突然間飄浮了起來,隨即出來一個冷漠的蒼老的男聲,「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原來那個所謂的大仙是一位六旬的老者,此刻正用一種看待死人的目光看著旺財。
旺財嚇得不輕,只差尿褲子……,不住的求饒,「大仙我錯了,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正在這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女聲,那穿著長袍的老者聽了便是停了手,卻讓旺財直接摔在地上,很是狼狽,那大仙說道,「算你運氣好,今天有人幫你求情不然……,哼,有你好看的。」說完便是重新回了房間。
旺財聽著剛才的女聲,只覺得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這個不是……,他也顧不得臉上都是灰塵,更顧不得旁人嗤笑的眼神,急匆匆的趕回了家裡,隨即便是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英子正從外面進來,看到家裡一團亂忍不住問道,「爹,你這是幹什麼?」
「我收了幾樣東西在一個這麼大盒子裡,你有沒有看見?」旺財問道。
另一邊,原來雅室內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靈魚和胡克二人,雖然對於修仙界來說胡克這種連築基都沒有的修士很是低弱,但是在凡塵卻是翻手雲覆手雨一般的人物。
「叫前輩笑話了。」胡克一副拘謹的摸樣,謙虛的說著。
靈魚搖頭,「老先生不用這麼客氣,以後叫我一聲靈魚就好。」就算靈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尋常,但是讓這麼一個老人喊自己前輩,就覺得很別扭。
胡克卻不敢這麼喊,他知道現在只是靈魚沒有恢復記憶而已,等她恢復了,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輕視了她。
「前輩不用覺得拘謹……,您對這修仙界還有什麼疑問盡管問小的,小的自然是知無不言。」
靈魚搖頭,「沒有了,只是你說的那個方法似乎對我沒什麼用處,我怎麼施展不出法術來?」
胡克了然道,「前輩不用急,其實這個修仙界心法眾多,並不是每一個心法都是一樣的,這樣……,我先教前輩幾樣通用的法術,比如御風術,彈火功。」胡克說到了這裡停頓了下,一副急切的摸樣,「只不過是,前輩還須得盡快找出這儲蓄袋。不然緊靠著這點皮毛的法術總不是長久之計,萬一遇到危險就難辦了。」
靈魚點頭,隨即便是和胡克學了幾樣最簡單的心法,就好像是從前做過無數遍一樣,她不過聽了一遍就會了。
看著靈魚隨隨便便的就彈出半尺高的火球,胡克不自覺的露出敬畏的神色,這個結丹期的修士似乎要比同期的修士還要強啊,他想要依附的心情越發的強烈的起來,如此語氣是更加的恭順。
靈魚和胡克在集市邊上分開,「老先生,你孫女的事情先不要急,總是要等我恢復了記憶才好,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如果你那孫女合了我的眼緣,我自然會收到門下。」
胡克大喜,忍不住連連謝道,「前輩放心,你要我去尋那儲蓄袋的事情,我自然會加倍的用心,務必盡快的尋回來。」很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靈魚點頭便是轉身用了下御風術,飛快的朝著漁村而去,看著身旁不斷跳躍的景物,靈魚這才覺得,這似乎才是真正的自己,原來她是一位修士,而且還是修為不弱的人,那麼玉飛等人呢?他們是普通人還是和她一樣都是修士?
等回到了家裡,靈魚看著這樣一個簡陋的房子忽然間就覺得百感交集,曾經她和玉飛幾個人一起把這房子建起來的時候是多麼的開心,那時候只覺得有地方住就開心了。
靈魚還沒進門,就聽到玉飛帶著驚喜的聲音,「靈魚,冉哥找到了幾樣東西,他說這應該就是我們的。」
「真的!」靈魚興匆匆的走了進去,只見冉哥手裡拿著一個簡陋的盒子裡,盒子裡是放著幾個繡著精致花紋的小袋子,那粉色和紅色的讓她覺得異樣的熟悉,她忍不住上前拿起來,「這是怎麼得來的?」
「說起來也是好笑,我瞧著旺財最近滿面春風的很是得意的樣子,據說天天去縣城裡的酒店吃酒,還上過一次青樓。」冉哥說道這裡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我就想著他哪裡的錢?所以,我今天就偷偷去他家裡……,然後就在床下搜了出來。」
「果然是他!」玉飛咬牙的說道。
靈魚拿著那個袋子,只覺得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樣……,她想起胡克說起怎麼使用儲蓄袋,便是對著那袋子輸入了點靈氣。
結果,忽然間一陣白光閃現,同時一只漂亮的白兔跳了出來,它看到靈魚哭著跳了過去,忍不住喊道,「媽媽,我想死了你了,你怎麼可以把我丟在靈寵袋裡這麼久?」靈魚想,原來這個是靈寵袋?等等,為什麼一個靈寵會喊她媽媽?難道她的老公是一個靈寵?
對這個突變的場景,玉飛和冉哥還有陳良都有點不知所措,他們不明白怎麼靈魚摸了摸袋子,就跳出一只兔子來?而這兔子竟然還會說話,難道說這也是一只妖精?
「那個,咳咳,兔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喊我媽媽?」靈魚問道。
玄陰兔一愣,「媽媽,你怎麼了?」
冉哥居高臨下的望著玄陰兔,有點惱恨的看著它正在努力的蹭著靈魚的胸部……,他拽起玄陰兔的耳朵把它丟在地上,「好好說話,不要占便宜,我們靈魚怎麼就成了你媽媽了?」
陳良忍不住傷心的說道,「其實我覺得答案有點殘酷,但是可能這就是事實。」
冉哥皺眉問道,「和尚,你想說什麼?」
「事實就是,玉飛和靈魚是一對夫妻,而這只兔子是他們的孩子。」陳良說完便是阿彌陀佛的合掌拜了拜。
「玉飛是一只狐狸,而眼前這一只是兔子,你覺得人和狐狸結合能生出一只兔子來?」冉哥覺得心裡憋悶的不行,幾乎喊一般的說道。
玉飛卻是興高采烈的說道,「我覺得還是陳良說的有道理,說不定有基因突變生出兔子來?好了,兒子,快撲倒你爸爸的懷裡。」說完還對玄陰兔眨了眨眼睛,一副慈愛之色。
玄陰兔卻好不買賬的對著玉飛做了一個鬼臉,「誰是你兒子,你們都怎麼了,什麼靈魚啊,玉飛的,我媽媽叫舒淑,你這只笨狐狸叫玉弧,那個呆頭呆腦的和尚叫德吉,還有你……叫謝冉,怎麼感覺你們都呆呆的,難道我不在期間發生了什麼?」
「是的,我們都記憶了。」
玄陰兔眼睛一亮,一閃身,不過就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大男童,他抱著靈魚……,應該是叫舒淑才對,玄陰兔抱著舒淑的胳膊撒嬌一般的說道,「媽媽,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舒淑搖頭,「我不記得了。」
玄陰兔眼珠轉了轉,隨即說道,「其實我喊你媽媽不過是玩笑,我真正的身份是你的夫君。」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