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小三正在拿那把劍劈柴時晚媚回來了,站在他旁邊盯他。
「看來你是什麼都知道。」盯了一會她發話:「那個黑屋子裡面是誰,他喜歡什麼,我們進去要做什麼,這些你都知道,既然知道就說來聽聽吧。」
小三回身,臉色有些肅穆:「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記住這個人的身份在鬼門是禁忌,千萬別去打探。」
晚媚愕然,突然間有種感覺,自己以前一直把這個影子看輕了。
小三的臉色這時稍緩,又垂下手:「這麼說主子是被選中了嗎?」
晚媚點頭,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院子裡有了嘈雜聲。
她迎出門去,看見院裡突然多了四五個人,全都抱了包袱低頭走路,一會功夫就都鑽進了原先空置的下人房。
同來的晚香一把挽住她手,拖她來到院門,將手一指高處道:「恭喜妹子正式成為地殺,你看,這院子如今就有名字了。」
晚媚抬頭,看見院門上已經被人鑿了兩個漂亮的楷體字,寫著媚殺。
「妹子往後就是媚殺了。」晚香親密的拍打她手背:「咱們往後就是平起平坐,可要互相照應。」
晚媚有些明白了,原來下午那間黑屋子裡面是在選秀,她被選中後變成了地殺,那麼另外那三個女子應該也都是候補了。
於是她露出貝齒笑了,也笑得沒心沒肺:「說什麼呢姐姐,妹子來的晚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要靠姐姐調教。」
成為地殺之後,院裡的日子沒有多大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多了五個僕人,小三於是清閒了很多。
調教還是要繼續,這天小三拿來宣紙筆墨,說是要晚媚學著寫字。
外頭綠意萌動,晚媚有些春睏,不耐的伸著懶腰:「字是不用學了,我爹是個落第秀才,從小就逼我寫大字念詩經的。」
晚香這時候恰巧來串門,聽了這話莞爾:「這個你就不懂了妹子,咱這裡學寫字可和別處不同,大大的不同。」
說完她就拍手,她的影子初八應聲而出,在她身後縮肩膀垂頭。
晚香吩咐他鑽下桌子,邊吩咐邊笑:「我們家初八可是口技驚人,舌頭上能開蓮花呢。」
一旁小三跟上開口:「那麼就請主子寫首五言詩,用楷體,我順便說說紅魔傘。」
晚媚有些莫名其妙的落座,拿起毛筆沾墨,很是規矩的寫了個「床」字。
桌子下面初八看了眼主人,慢慢前挪,挪到了晚媚裙襬下面。
鬼門的規矩是不穿小褲,所以初八很快找到了目標。
晚媚這時正在寫個「前」字,忽然間感覺有個靈巧濕潤的舌頭滑過她大腿,身子一個顫動就把字寫偏了。
晚香吃吃發笑,代她換過一張宣紙,示意她從頭開始。
小三這時打開了紅傘,也開始說話:「傘上面這朵花你已經知道,名字叫做地湧金蓮。這是朵屍花,原來專門長在死人身上。」
話裡透著詭異,晚媚脊背有些發寒,下身卻益發滾燙起來。
初八這時已經掰開了她雙腿,拿舌頭舔她毛髮,一寸寸舔的仔細。
晚媚手腳發顫,好不容易才又勉強寫了個「床」字。
初八的舌頭這時已經移到了花穴,幾下舔弄後開始吸吮,一吸一放刺激她陰蒂。
麻酥的快感裹襲全身,下身濕潤,初八含了口那液體,咕咚嚥下。
晚媚的心也咯噔一響,趕緊屏息飛快的寫完了第一句。
小三仍在繼續:「這朵花如今是寄生在了傘上,根被花芯裡面的蠱蟲纏住,爬滿了傘面。因為是屍花,所以平時它沒有動靜,只有聞見死人氣味才會舒展開來,去吸死人的血。」
花芯裡面的蟲,聽到這形容晚媚發笑,心想還真是應景。
初八的舌頭這時已經伸直,穿進她私處,在裡面顫動捲裹,可不就像鑽進花芯的蟲。
一段時間刺激後晚媚有了感覺,乳頭髮硬呼吸急促,左手連忙捉住桌邊,趁高潮沒到又寫了兩句。
小三繼續:「你見過金蓮吸血了吧,那些紅絲其實不是花蕊,是裡面血蠱蟲的觸角,伸出來吸人精血的……」
晚媚立時想起了那晚的情景,想起紅絲是怎麼探進龐德胸膛,進入他身體,把個八尺漢子吸成了一副空囊。
恐懼增加了快感,私處愛液滾滾而下,初八的舌頭在一片濕地裡翻滾,最後又退出來不斷啃咬她陰唇,晚媚終於吃消不住,預感到高潮就要來到。
這時她仍有三分清明,趕在意識渙散前連忙寫那最後五個字。
最後一個「鄉」字寫完時,高潮如期來到,初八的舌頭依舊顫動不停,於是這個高潮就在顫動裡迭迭高起,最後沖雲破日不可遏止。
宣紙上面字跡勉強還算工整,晚媚喘著氣將頭擱上檯面,問向小三:「這下可算寫完了。」
小三抬眼看她:「那麼請問主子,我剛才說吸了幾個人鮮血之後,血蠱蟲會成熟,能被主子所用?」
晚媚眨眨眼,只能聽他重複:「我剛才說蠱蟲吸了十個人鮮血之後就成熟了,主子可以采它下來派大用場。您剛才沒聽見,說明主子在關鍵時還不夠清醒,還得重來。這次我來念詞,主子您記。」
晚媚哀嚎一聲,身下初八又開始動作。
這次換了花樣,初八探進手指,在她裡面找到了極樂點不斷刺激,而舌頭還在外頭不斷舔弄吸吮。
快感更是無以復加,加上小三念的詞又是繁複,晚媚吃力,在連著三個高潮過後這才勉強成功。
過後她下身濕漉難當,趴在桌間喘氣,晚香則是拿了她的詞在一旁細看。
「鳳簫吟。」念了詞牌名她吃吃笑了起來:「這詞倒是貼切,妹子定力還是不錯,想當初我可是練來練去練不成,也難怪門主賞識你,見你兩次就賞你扇子。」
小三沉默了,滿屋子於是只剩下晚媚的「咻咻」喘氣聲。
「可是小三你不該這麼大意。」過一會晚香轉了身,深深看住小三:「領了扇子還閒逛到絕殺門口,讓她撞見問你,問後吃了大醋,派妹子去執行那麼凶險的任務。」
這話裡分明是還有話,晚媚第一時間發覺,抬頭來看向小三,眼內寒光灼灼。
小三還是沉默,不解釋,只是低下了頭。
※※※※
之後將近兩個月小三都沒有解釋,在晚媚看來,這等抵死沉默就等於默認,默認是他故意坑害她,讓上頭給她派了個最凶險的任務。
這念頭讓她心生怨毒,怨毒不斷生長,在小三寒蠱發作時達到了頂點。
還是老規矩,門主親自召見晚媚給瞭解藥,這次沒有節外生枝。
回來後晚媚在房間角落裡找到小三,看見他正和上次一樣擠做一團。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解釋。」她彎腰,拿解藥在他眼前搖晃:「你最好別說謊話。」
小三吃力地睜開雙眼,看過她又看過解藥,最終還是沉默,低頭團身,將臉埋進膝蓋。
晚媚斂眉,也不再多話,打開木匣蓋子後兜底朝天,把解藥倒乾淨,之後拔腳離開。
做這些時她心安理得,也不覺得自己會後悔,甚至晚上還到小三窗前,想看他痛苦樣子解恨。
半天不見小三還蜷在原處,背抵住牆角,頭埋進膝蓋。
晚媚發覺他衣袖下有血,於是走進門去,看見他果然是咬著自家膀子,嘴裡活生生含著一塊肉。
晚媚伸手去拔,拔了許久才把他膀子拔出來。
那塊肉也斷了根,被他咬在牙關裡絲絲滲血。
晚媚回身,去床上撕下塊床單塞進他嘴巴,看著他身子僵硬輕輕抽搐,突然間沒法忍受,一跺腳奔出了房門。
夜裡倒也不是無眠,只是時時驚醒,覺得窗外的風聲也像嗚咽。
第二天第三天寒毒還不褪去,晚媚突然想起串門,到晚香那裡一待就是一天。
晚上回轉時肚子有點餓,晚媚拐進廚房,卻看見新來的廚娘正抱著小三,四處張望不知如何是好。
見她進門廚娘連忙將人放下:「主子你瞧瞧,我剛才進來看夜宵,看見他把手塞進爐膛子裡,要再晚一步那手可就燒沒了。」
晚媚低腰,看見小三衣袖果然是燒沒了半截,手臂手掌是慘不忍睹,早一片焦黑皮開肉綻。
她一時定神,看著小三掙扎,還想往爐膛去取暖,突然間落了淚,一把張開懷抱將他抱住。
這是她來鬼門後第一次落淚,淚水微涼卻滾燙,小三在她懷抱,漸漸平復不再掙扎。
終於要過去了,三天三夜的寒蠱發作,三天三夜的兩相折磨。
這之後小三休整了兩天,傷口草草包紮,照他自己的話說,有鬼門的上好傷藥,這些傷根本算不得什麼。
晚媚是有些懊悔的,可是不肯說,只是對牢窗外春梅發怔。
見小三站到身後,她開始嘆氣:「今天是我生日,我才十七歲,可為什麼感覺像活了幾輩子。」
她這人性子剛強,很少傷春悲秋,小三聽著不忍,一轉身去了廚房。
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碗麵,湯頭清涼的陽春麵,上面漂著細碎蔥花。
晚媚挑了一根入口,嘗出是小三而不是廚娘的手藝。
看了小三裹滿紗布的雙手,她心中柔軟處牽動,道:「謝謝你這碗長壽麵,不管你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謝謝你這碗麵。」
小三還是垂手:「那麼主子吃完之後,咱們好好籌劃這次的任務。」
晚媚雙眼頓時黯淡:「是啊,要籌劃,那個人叫韓修是吧,據說不僅是個一等高手,而且為人正統不好女色,是個愛妻如命的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