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這人呢,一吃飽就犯困,恨不得過上那種除吃就睡的日子,薛小顰就是如此。她倒在霍梁懷裡,他的大手揉著肚子,力道適中,輕緩有致,慢慢地睡意來襲。

霍梁揉了好一會兒發現懷裡沒動靜了,低頭一看,小女人果真是睡著了。他的眼中露出「笑」的色彩,然後輕輕地把薛小顰鬆開,解開她的外衣,自己也脫了衣服鑽進去。

他不喜歡酒店的被褥味道,可是如果有薛小顰在的話,那沒有關系。

想了想,他又把之前給薛小顰換上的睡袍給脫了下來。昨晚把她欺負的過火了,今天不敢再亂來,但相擁而睡的時候他不想有任何東西阻擋他們親近。

電視的聲音放的很小,霍梁也沒有心情看。薛小顰在他懷裡的時候,他總是平靜而溫和的,他又不困,就一直看著薛小顰。看她安穩纖長的睫毛,看她睡得熟時小嘴兒吧嗒,看她米分頰漸漸睡出紅暈……明顯是被男人滋潤好了的。

和剛結婚的時候比,薛小顰的變化如潤物無聲,她自己當然沒有發覺,霍梁卻時刻注意著她的變化。

本來就是胸大腰細屁股翹,有了霍梁之後,那腰肢不僅細,還軟,渾身都柔若無骨,透出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采來,眼波含情,笑或不笑都勾人。這也是為什麼霍梁不喜歡別人看她的原因,一個女人,到了美而不自知的地步,那是怎樣的嫵媚動人?

她越來越好,他卻變得越來越糟糕。原以為得到薛小顰之後,心底的渴望能夠得到平息,然而並沒有。霍梁發現自己的嫉妒心加重,占有欲和控制欲也在逐漸失控當中。

薛小顰的確是治愈他的藥,可如果不能全部擁有,便成了促使他崩潰的催化劑。

「真想永遠讓你只看我一個人啊。」霍梁低聲說著,他有許多辦法可以做到,但他不能這麼做。

他不想薛小顰不開心,不想她過得不好,他出現在她生命裡,是為了讓她幸福快樂的,如果給她帶來的是完全負面的東西,霍梁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的愛本是自私和占有,但因為薛小顰,這份愛也在努力學習寬容和放手。

薛小顰在他懷中動了動,她在女孩子裡算是很高的,可和他比起來就顯得嬌小而柔弱。她是個女人,是個需要保護的女人,而這世界上能名正言順保護她的就只有他。

這個想法讓霍梁那一瞬間的可怕想法消弭無蹤,他閉上了眼睛,把薛小顰又抱緊了些。

第二天早上七點鍾鬧鍾就響了,薛小顰一骨碌爬起來,完全不像平常在家得霍梁又親又抱又哄。她反應迅速地按掉手機鬧鈴,就發現霍梁竟然還在睡!

這可是頭一次她比他醒得早!

其實以前上學的時候薛小顰也是能鬧鍾一響就醒的,甚至很多時候生物鍾調好了不需要鬧鍾,到了時間自然醒。但是自打畢業後她就開始墮落……現在鬧鍾響炸天她也可以睡得很香。

結婚後有了人肉鬧鍾就更不用自己醒啦,她又不用上班。

霍梁的睡顏太好看,薛小顰沒捨得吵醒他,看看時間也還早,酒店離新娘娘家是很近的,她們這些已婚人士又不能當伴娘,所以還有時間可以再睡一會兒。

窗簾拉的緊緊地,但仍然有一絲光線透了進來,薛小顰著迷地看著霍梁的臉,心想就憑霍梁這張臉,她就能愛他五十年。

看著看著忍不住手欠去摸,但動作很輕怕把霍梁吵醒。他睡得真的很沉,眉頭舒展面色平靜,薛小顰柔柔的親了親霍梁的嘴唇,下一秒就被他回吻住。

一吻結束,薛小顰氣喘吁吁:「你、你醒了呀。」

「鬧鍾響的時候就醒了。」他還真能睡的那麼死不成。這麼多年霍梁從沒有過好的睡眠,他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一天頂多睡五個小時,回國後也是如此。直到跟薛小顰結婚,因為小女人特別愛睡覺,他才跟著加長了睡眠時間。

一想到剛才自己的癡漢盯霍梁都知道,薛小顰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這會兒氣氛曖昧,她又沒穿衣服,兩人還蓋著一床被子,她只好抱住霍梁,把臉藏進他胸膛。

霍梁摸了摸她的頭說:「起來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卻沒捨得鬆開她。兩人又玩起了親親,好一會兒,薛小顰都被吻得渾身米分紅了,才想起一件大事:「……好像,我們還沒刷牙……」以前她就覺得奇怪,早上一睜眼就接吻的情侶嘴巴裡不會有怪味兒嗎?畢竟一夜……

但霍梁嘴裡肯定沒有,薛小顰悄悄哈了口氣在手指頭上然後迅速放到鼻子下——呼,好險,她也沒有。

但還是刷過牙再親會比較好。

她想。

正想著老三電話打過來叫她起床了,薛小顰回了個ok,然後裹著被子,小心謹慎地包著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然後洗到一半她想起來這玻璃是透明的……昨天看霍梁洗澡看得很嗨的薛小顰終於相信了那句話: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正懊惱呢,玻璃門被推開,霍梁走了進來。

兩人洗了個鴛鴦浴,期間自然少不了親親摸摸,薛小顰的腿都軟了,霍梁給她洗頭的時候她險些一個沒站穩摔倒。浴室的防滑墊有點咯腳,霍梁就讓她的小腳丫踩到他腳背上。

對此薛小顰不得不承認,霍梁照顧她比她自己照顧自己都要細心。保養品他給抹,頭髮他給吹,就連衣服都是他給穿。要是哪一天霍梁離開她,薛小顰覺得自己會瞬間變身殘障人士,寸步難行。

「可被你給慣壞了。」她喃喃地說。「這樣下去我以後怎麼可能離得開你啊!」

她是感慨,卻是霍梁的打算。他就是要一點一滴,溫水煮青蛙,完全滲入她的生活,讓她離不開他。為她做這些事他都覺得甘之如飴,沒有絲毫不耐和厭煩,全是甜蜜。和薛小顰在一起的話,什麼都不做霍梁也很快樂。

對他而言,薛小顰就是幸福。

他從沒體會到的這個詞語,薛小顰就是它的象征。

之前薛小顰做了卷發,但她自己懶得要死,懶得打理懶得做發膜,得虧霍梁放在心上,出去人家一看她的發質都不相信,怎麼這樣的大卷都還那麼細滑柔軟?

薛小顰對著鏡子,霍梁正給她吹著頭髮,她忍不住再一次感慨:「要是不當醫生,你可以當洗頭小哥啊,生意肯定很好。」長得帥手法溫柔又細膩,絕對的頭牌——不,是當家小哥。

霍梁:「……」

「嘿嘿。」薛小顰傻笑兩聲,找出化妝包,這個霍梁就無能為力了,他雖然也想過學這個,但不樂意拿自己當試驗品,也不喜歡找別的女人試。所以如果說有什麼是霍梁不能為薛小顰做的,那就是生孩子,來姨媽,化妝。

但就只是這樣看著薛小顰化妝,他也覺得賞心悅目。

薛小顰本來就是一等一的漂亮,大學時蟬聯校花三年,大四那年實習沒參選,平時素顏就是美美美,現在精心打扮,更是艷光四射,奪目耀眼。

反正她不是伴娘,不用擔心搶了新娘的風頭。

塗好口紅,薛小顰轉身單手叉腰擺了個造型,問霍梁:「我漂不漂亮?」

霍梁想吻她,可是看到口紅又無從下嘴,眼神透露出幾分茫然跟猶豫,險些笑死薛小顰。她輕輕地咳了兩聲,俏皮道:「沒法親親啦。」

但他實在是想吻她,只好去親她纖細的鎖骨,深圳這邊氣溫可高,在家裡還穿風衣外套的情況下,這邊已經可以短褲吊帶滿大街晃了。薛小顰來之前查過了天氣,所以帶的衣服都很適合。

然而霍梁不喜歡她露在外面的修長美腿。

那雙細腿應該在激情的時候纏繞在他腰上,應該只給他一個人,而不是展露出來。霍先生的臉色明顯有點難看,但薛小顰粗心大意的沒注意到,還在霍梁面前轉了一圈,期待地問:「好不好看?」

這條裙子她一直都很想穿,可惜買的時候就是秋天,然後冬天、過年、元宵……直到現在才有機會。

霍梁能說什麼?「好看。」

「謝謝,你也很帥。」薛小顰打量著今日一身正裝還戴了領結的英俊男人,忍不住又伸手進他西裝外套摸他胸肌,精致的妝容下,咧出一個色迷迷的笑。

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