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帳,白玉床,素雪嬌顏壓海棠。
蕭淩天側身而臥,一手支身俯看著懷中嬌娃,一手捲起一絲這玉人兒的青絲秀髮在手中把玩。窗外天色已明,懷中的人兒卻因為昨晚太過勞累而依然在沉睡之中。烏黑的青絲流瀉在身上,與玉般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睡得很安詳,雙眼輕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錦衾拉到胸上,堪堪遮擋住胸前的秀麗風光,卻露出了修長的頸項、精緻的鎖骨和圓潤的香肩。她就這樣靠在自己懷中,如此嬌小,如此安穩,讓他憐惜。
不知何時手指已放下了她的秀髮,轉而在她的身體上流連。微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輕輕滑過她細膩的肌膚,滑過肌膚上留下的點點櫻紅,他再也忍不住輕輕的吻了下去。
她光滑的額頭,微閉的雙眼,挺翹的瓊鼻,如玫瑰花一樣芬芳的唇。在那唇上反覆索求,用舌尖細細描畫那柔美的形狀,手也開始探入錦被之中,不安分的四處遊走。
夜月色很累,昨夜的纏綿使她不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達到了極度的疲憊,所以當蕭淩天的唇舌和手又開始對她進行騷擾時,她並未醒來,只是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呻吟。
那柔柔的呻吟聲幾乎是在瞬間就使蕭淩天的下腹又火熱起來,他不由得想索要更多。一把掀開錦被,性急到有些粗魯的動作卻在看到錦衾下的玉體時停了下來。
她的身體本來是嬌小的、柔美的、白璧無瑕的,現在卻密密的佈滿了紅色的吻痕,這還不算什麼,真正使他停下的,是與那吻痕交錯在一起的,無處不在的點點淤青。
嬌乳之上的青色指印,是他反覆揉捏挑逗時留下的,遍佈纖腰上的大片青色於痕,是他握住她的腰部猛烈撞擊時製造的,白嫩的大腿上觸目驚心的印記,是他高潮極致時不自覺的緊握造成的。
她,太嬌弱了。
他的心一陣抽痛,連帶火熱的慾望也平息下來。細細撫摸著他留下的印記,他應該再等等的,他曾承諾過不會傷害她,可是現在卻親手在她身上留下了這樣的傷痕,一種從未有過的叫做自責的感覺從心中流瀉了出來。
復用錦衾將她的身子掩住,蕭淩天低低的喚了一聲:
「月明。」
鏤著連枝並蒂蓮的門扉被輕輕推開,一身月白女官服飾的月明悄無聲息的入內,怕驚擾了女帝的安眠,便只是垂頭靜靜的跪在地上。
「送些藥來。」
蕭淩天的命令很簡短,但月明卻立刻知曉他所指之物,微一躬身便起身退去,不過片刻就又轉回,只是手上多了一方小巧精緻的翡翠玉匣。
「殿下,由奴婢來……」
話未說完,便被蕭淩天揮手打斷。他指指門口,月明再不言語轉身退下。
蕭淩天將那蒼翠欲滴的玉匣打開,裡面是一塊寒冰鎮著兩隻小小的精緻銀盒。那銀盒雕工華美精細,旋開蓋子之後,裡面分別裝著一紅一翠兩種膏體。
蕭淩天用手指取出一些翠綠色的藥膏,那軟軟的膏體一接觸到人的體溫便立刻開始軟化,蕭淩天小心的將藥膏輕輕的塗在夜月色腰間的淤青之上。
夜月色睡得暖暖的身體一接觸到冰涼的藥膏,便反射性的打了一個冷戰,人也被驚醒了。抬起一雙略帶迷濛的杏眼,怔怔的看著俯視她的蕭淩天。
「殿下,」她的聲音不同於平時的圓潤,帶著初醒的低啞,格外誘人犯罪。「在做什??」
「噓,沒事,我給你上點藥。」他對她微微一笑,含著無盡寵溺,霎時如春暖花開,直入夜月色眼簾心底,迷了她的神思,惑了她的心智。
「什麼藥?」她不解。
蕭淩天手下動作未停,五指輕柔揉按,頭卻低下來,湊近她的耳邊,幾乎是含著她的耳朵說話。
」昨天我有些急了,傷了你,你還疼不疼?這藥是療傷的聖品,我給你塗上,很快便會好了。」
夜月色一怔,猛地想起昨夜的事來,說起來還是自己主動的。一想到昨夜他在自己身上肆意馳騁時的狂浪和自己的低喘嬌吟,臉刷的一下便紅了起來。
見她臉紅,蕭淩天低低的笑了起來,她如此嬌羞模樣更讓他想要撩撥。在她的耳垂上輕咬一口,滿意的看到她身子的顫抖,他笑得更加促狹。
「怎麼?」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逗得她全身都酥麻起來。「大膽的小丫頭又想要我了?」
夜月色初經人事就碰到這樣的男人,縱然是生活在風氣開放的二十一世紀,此刻也羞得不知該說什麼,一攬被就要起身下床,只求離這人遠遠的。
剛一起身,就被他一隻手輕鬆壓下。夜月色有些憤然的抬頭望他,卻見他收了戲謔的神情,眼中只有一片如海深的溫柔。
「好孩子,不跟你鬧了,乖乖的我把藥給你上完,不然你該疼了。」
他一露出這樣的溫柔表情,夜月色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心頭一片柔軟,安靜的像只小貓一樣靠在他的懷裡。蕭淩天拉過她的手腕沾了藥物輕揉,這雙玲瓏玉腕昨晚曾被他緊緊桎梏,此刻也留下了清晰的指痕,夜月色直到此時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上被他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記。
溫暖又漂亮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輕按,夜月色有些出神的看著他完美的側面。如刀削一般峻冷的線條也會有如此溫和的表情,這個人,若是交了心出去,就是義無反顧的決絕吧。
高床暖枕之中,蕭淩天就這樣一手摟著夜月色,一手為她上藥,寢室靜靜的,除了他們的呼吸聽不到一點聲音。夜月色看著蕭淩天那長長的睫毛出神,突然一直低頭為她上藥的蕭淩天抬起頭來對她笑了一笑,緊接著用手指取了紅色的藥膏,竟直接插入她的私處中去。
冰涼的藥膏充當了潤滑劑的作用,使那有力的手指順利的進入她的身體,夜月色驚喘一聲,反射性的按住了他的手。
「殿下!不要!」
他的手指還停留在她體內,被那緊致的甬道緊緊的咬住, 害他的慾望又開始火熱。他輕吻一下她的面頰,努力的克制自己。
「裡面也,受了傷。這藥是專治擦傷的,我給你上好。」他的聲音暗啞,眼中充滿情慾。
擦傷的!老天,這也太……!
夜月色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扭過頭閉上眼不看他。那手指在體內抽插旋轉,彷彿做愛一樣的動作又引起了身體的一波波熱潮,夜月色緊緊的咬住唇,可還是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簡直是折磨!蕭淩天差一點就要不顧一切的再次進入她,昨夜的銷魂滋味還留在腦海中,如果不是她昨夜才經歷了第一次,如果不是她受了傷,該死的他絕不會忍耐。
上藥的過程對他們二人而言都是痛苦而漫長的,所以當這一過程終於結束時,他們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你累了,再睡會兒。」蕭淩天輕哄著懷裡的夜月色,把錦衾為她拉好,昨天自己把她累壞了。
但夜月色並沒有順從他乖乖的睡覺,而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蕭淩天勾起唇角,笑得像只壞貓,「不捨得睡?」
彎下身子湊近她,眼中滿是戲謔:「還是,你想再要一次?」
他以為夜月色會害羞的躲開,但是她沒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中有一種堅定的光芒。蕭淩天慢慢的收起了笑。
「想說什麼嗎?」
「嗯。」夜月色的眼神很鎮定,「殿下說過待此事塵埃落定,便會把一切秘密坦然相告。我在想,是不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蕭淩天的臉雖俊美無匹,但不笑時便會如高嶺積雪一般冷漠,透出霜寒之色。他看著夜月色半天,終於點點頭:
「是的,是時候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