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白若此時的問罪算是半真半假,要說生氣沒人理,柏君溯去辦的是正事兒,她發火沒道理,所以便用這樣唱念做打的半玩鬧的意思著笑罵,算是另類的閨個怨,撒個嬌!可若說這怒意是假的,白若手底下可沒點半放鬆。

掐住一點軟肉,實打實的轉了半圈,不說擰出青紫瘀痕,可疼卻是肯定的了!

瑰麗無雙的臉上似笑非笑,柳眉倒豎斜飛入鬢,眼波瀲灩燦若朝霞,櫻唇微翹,神態燎人,那幾欲撲面的萬種風情剎時就讓柏君溯忘了疼!

「唉啊啊,這話從何說起,普天之下有何人能比得大娘子美貌無雙,學生心中愛慕之人可只有大娘子一人,這話可真是冤枉死學生了!」美色當前,又是鍾情之人,柏君溯早就忘了身心的疲憊,一門心思奔著美人去了。

至於說堂堂一個皇子,目前安洲府實際上的一把手被白若連罵帶擰的,臉面上實在不好看?

年富力強,二十四歲,禁慾半個月的五皇子表示:美人面前,臉算個甚?在心愛的美人跟前放點軟兒,那不要丟臉,那叫情趣懂嗎?

「油嘴滑舌的!」白若被柏君溯的態度取悅了,只輕笑著罵了一聲,手到是放開了。

本來她也沒準備怎麼樣?不過是表示下不滿態度,免得柏君溯以為她真是個『溫順賢良』的女人,被扔下守了半個月空房,卻連屁都不敢放。

白若要表明,她還是很敢放的!

目標達到就行了,作太過容易扯著蛋,柏君溯服了軟,還隱晦地表示了歉意和傾心,白若也就把這篇揭過去了。

說話的功夫,晚膳送來了,八個大菜兩個湯,另有幾個涼菜,把桌子擺的滿滿噹噹,熱氣騰騰,色香俱全一看就很誘人,柏君溯和白若也不在廢話,兩人快速坐到桌前開始擼起了晚膳。

五皇子的份例和白若這個沒什麼名份的美人兒可不一樣,不止份量多,就連質量都拔高,白若到了安洲行宮半個多月了,頭一次吃到了比較合口胃的飯食。

沒辦法,前世一直王府吃,後來皇宮吃,都是最頂尖兒的廚子,最機靈兒的人,你喜歡吃什麼你自己都未必有人家清楚。後來回到寧台白府,雖然手藝不怎麼樣,但好在她喜歡吃什麼就上什麼……

但一朝到了安洲行宮,情況驟然改然,人家給什麼她就得吃什麼,沒的拒絕,沒的選擇。尤其,現在安洲即鬧旱災(沒啥吃的),又鬧時疫(廚子心慌),兩相夾擊,她們這些不受重視的小蝦米那膳食味道啊……

白若表示:簡直就是坑了她的大爹!

吃的她想死想死的!

恨不得跟廚子同歸於盡!

正屋外室的隔間兒裡,栗九霄一邊灌著熱茶乾噎點心,一邊探頭探腦的觀察著主子的動作,準備時刻衝出去伺候……

說實在了,原名小.粗使.栗子,現栗.貼身.九霄真是覺得自己祖上積得大德,不過是跟著五皇子出去轉了一趟,回來就從一個人人支使的粗使一躍而成了主子貼身的紅人,原本只能仰望的人跟他平級而論,頂頭上司現如今混在他手下,上趕子叫他栗哥哥。以前一個院兒住的還有要認他當爹的……

一個粗使太監混到這份兒上,這是光宗耀祖啊!

栗九霄欣慰地淚流滿面。

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因為主子爺的賞識,沒有主子爺,他就還是那個掃地擦窗認人支使的小粗使,他一定要報答主子爺的恩情,盡心盡力,盡忠盡孝的伺候主子爺,絕對不能比原本在主子爺身邊的哥哥們差半點,甚至要更好,最好,不能在好。

栗九霄對心中的神——五皇子忠誠到了極點,幾乎已經到了柏君溯一抿嘴,他就知道主子爺想喝什麼樣的茶葉,水溫要多少度的地步。至於柏君溯呢,被人這樣當成神明一樣恭敬伺候,心裡也挺爽,尤其栗九霄這太監看著就傻,瞧不出有什麼表裡不一的意思來,乾脆也就打消了原本回京後,把栗九霄扔到皇莊去當老農民的心思。

這麼死心眼一根筋兒的傻太監不多見,可以帶回京城看看他以後怎麼被那些人尖子玩兒死?

沒錯,柏君溯就是這麼想的。

→_→可憐的忠心耿耿小栗子!

不知道自己主子面甜腹毒,沒憋好心的栗九霄,如今正雙眼冒火,義憤填膺的盯著正屋裡用膳的兩位主子。

他溫柔心軟,恍若謫仙的主子啊!自晚膳端上桌之後還沒吃上一口吶!竟忙活那女的啦!筷子都沒離開她的碗啊!沒長手啊,不會自己夾嗎?(╯°Д°)╯(┴═┴)

還有旁邊那倆伺候膳食的宮女,有沒有點職業素養?主子動手你們就乾看著啊!這要是以前教規矩的大總管在這兒,這麼沒眼力介兒的奴婢妥妥拉出去,一人二十板子不帶少一下的!!!

這女的他認識,寧台縣帶出來三個美人之中主子最喜歡的,這些天忙著的時候主子都沒忘了她,搶功夫抽空的都得回來看兩眼,要他說,長的確實是挺漂亮的,反正他活了二十多年沒見過這麼俊兒的!但,美人什麼的,他栗九霄從來不放在眼裡,(因為他是個太監),他心裡滿滿的全是主子!

讓主子伺候進膳,這是犯上啊!天地不容啊!這場面,既然讓他栗九霄看見了,他就要……呃,他也沒招!!

QAQ,沒辦法,主子自己樂意吶,沒見笑的眼睛都小了不少嘛,嘴角笑紋都冒出來啦,他要是敢去打擾壞事兒,主子不領情——是肯定噠!弄不好還要被發落,而且,也會得罪這位主子寵愛的美人兒!

那多冤枉啊!

主子啊,九霄對不起起您吶!栗九霄心裡咬著小手絹,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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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栗九霄這兒怎麼腦補,柏君溯和白若到是你一口,我一口,非常甜蜜溫情的擼過了晚膳。

讓人撤了殘席,兩人消了會兒食,就讓人抬水洗漱,準備休息。

在洗漱間,諾大玉池裡,兩個曠了,呃,也不算很久的人先痛痛快快得來了一發,略解了相思之情。

轉過頭,回到屋裡移到床上時,月已上了中天,但,年輕的熱情火焰完全不以時間轉移,天晚了算什麼,一宿不睡都不是個事兒啊!

兩條朦朧的身影,在床塌上糾纏,翻滾,再糾纏,再翻滾,還糾纏,還翻滾……

直到月已過半,才喘息著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