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怪白若這麼說太子,就不說她重生的前世,太子是怎麼在昌德帝的終極偏心下,還能把太子位置給作掉了,就說今朝,現在,從安洲府回來之後這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太子就鬧過多少回笑話了!
說起來,太子這人吧,真是很複雜,很難描述的一種人,說他傻透腔吧,還沒有,人家架子擺的挺足,往那一站也挺夠范兒,本人也是身材高大,濃眉高目,打眼兒看過去也超級夠派!入朝堂聽政十來年了,雖然沒幹出什麼大事吧……好吧,事實上有昌德帝在,太子除了當個吉祥物之外也沒啥別的作用。但,你得承認,太子這吉祥物當的還不錯。
最起碼,沒闖過什麼大禍,昌德帝教到他手裡的事兒,在東宮屬臣的輔助下,人家也都完成了!雖然時間長了點,辦的脫拉點,但你不得不承認人家是完成了嘛。
資質普通的中庸君主而已,哪個朝代沒有過,誰因此亡國了,只要智商不低,腦袋沒包,不玩命作死,中庸點就中庸點嘛,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天才,柏家祖墳上也沒冒青煙,太子只要聽話能廣納言論,會用人治人就行啦!
昌德帝這麼安慰自己,他想的也挺開,太子當這麼多年的二把手,沒見昏君相兒,這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英明神主,太子如果太出色了,留著他幹掉老爹嘛!
昌德帝對太子還算滿意,群臣們呢,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太子確實沒犯過什麼大錯!但如果說太子特別合格,特別英明,讓人特別心悅誠服,有明主之風!這話說起來,群臣們還有點虧心!
畢竟,太子真不是什麼聰明人,也沒多少自知之明,偏偏還喜歡自作聰明,還特別好女色,就像這次安洲府之行,別人都好好的去振災安撫流民了,回來都是一大功。就只有太子本人,弄出個『玩弄庶母』的流言,當然,這事兒群臣們都不太相信,可架不住百姓們覺得熱鬧啊!
流言傳的有頭有尾,還挺真實,別的不說了,就說太子,你好端端去振災的,安洲府也不是沒給你安排女人,美人兒成排成排的,你帶回來那麼多,你又不缺女人你去見你爹『遺留』的那些人幹嘛啊?
你不找著人說閒話嗎?讓人想給你辯解都辯解不出口,這你讓我們怎麼反駁!你沒睡過!可你確實見了啊?你還一見好幾個,還一見好幾個時辰,你房門一關我們知道你睡沒睡啊?就憑你往日對女色那作風,誰敢給你擔保?
你這完全就是作風有問題,最起碼也是行為不謹慎!說真的,太子這種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作派,讓東宮屬臣們簡直是操碎了心,哭瞎了眼吶。就連朝臣們,連太子的老丈人宋半朝本人,一提起太子,都覺得頭疼。
要說斷尾求生舍了他換別人支持,太子本人沒有被廢的罪過,可要說一心一意輔佐他,讓他英明神武……群臣們都不約而同的覺得——怎麼這麼糟心!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說就是太子!
尤其,最近,太子還鬧出了另一個花邊新聞,不是別的,說是東宮裡,太子身邊的太監被打出去一批,都是打小貼身伺候他的,長的都清秀漂亮會來事兒的。而這些太監為什麼會被打出去呢——因為傳言他們跟太子有不正常關係!
當然,這事兒絕對不是太子妃小宋氏幹的,太子妃表示她沒那麼蠢,第一次聽說她丈夫太子跟貼身太監有某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時,太子妃敢對燈發誓:她真沒信!
她之所以會去找太子,隱晦的表達了一下這件事的原因,就在與她想提醒太子一下:『有人要搞我們,在傳流言了你注意一下,我一後宅婦人,最多只能控制東宮輿論的走向,至於外面的事兒你想些辦法對付過去,別讓父皇和朝臣們有想法!』可誰知道,太子根本沒領會她的意思啊,他莫名其妙的就怒了啊,他說她不相信他,是污辱他啊!他為表清白把那些太監全打出去了啊!!
隨著那些太監們被打出去,原本小範圍當瞎話一樣痛快嘴的流言,一下就火遍了全城啊,大夥都說太子他作賊心虛,欲蓋彌彰啊!
太子妃欲哭無淚,她就好心好意提醒了一句而已,為什麼變成這樣?這不科學啊!
『太子以前沒這麼蠢吶,按理說這個程度的『隱晦提醒』,他應該能聽出中心思想的,為什麼,為什麼從安洲府回來之後,他就變得更蠢了,而且脾氣還大了,怎麼勸都不聽吶,難道拉稀還能拉低人的智商嗎?』太子妃被太子坑的連哭都找不準調兒!
拉稀當然是不會拉低人智商的,可美色惑人這話的確是古今中外都通用的,太子並不是比以前蠢了,聽不懂太子妃話裡的深意。而是他身邊多了個『嚶嚶嚶』的柳如眉,弱質纖纖,心思敏感的柳如眉,現在已經是東宮裡的娘子了,在太子妃這樣氣場強大,老練狠辣的主母面前,她想當然的走不過一個回合,就被治的只剩下哭的氣力了。
柳如眉被東宮的女人們鄙視,被太子妃吊打整治,毫無還手之力。但她有個吃遍天的一招鮮——太子喜歡她,哪怕回了百花迷眼的東宮,太子依然還是特別喜歡她。
於是,被美色漸漸誤導和迷惑的太子,開始怎麼看太子妃怎麼不順眼,所以,原本能明白『深意』的隱晦提醒,原本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在柳如眉『嚶嚶嚶』的悲痛哭泣下,瞬間就變成了敲打威脅。
太子認為,太子妃提起太監的事兒,是在隱晦的敲打他,是在表示她對他最近寵愛侍室的不滿之意,對太子妃這個代表著宋半朝勢力的女人,他唯一兒子母親,太子還是很尊敬的。但他又實在捨不得柳如眉,左思右想之下,他只能把那些『惹事』的太監打出去,除了對太子妃表示『孤已經聽你的了』之外,也有一點點羞惱提醒之意。
『人已經按照你說的打出去了,這件事就此完結,孤不想在提。』太子表示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但太子妃呢,她也想完結啊!可這事不是她能決定的啊,外面都傳瘋了,太子你真是太甜了,你想完結就完結啊!沒那麼簡單。
最近太子妃和宋家整治這些四處亂傳小道兒消息的人,整治的淚流滿面吶,他們仰天長嘯,齊齊在心中悲憤欲絕的詛咒:個埃千刀的,還大願的,誰這麼缺德,四處亂傳這樣的瞎話,別讓我抓住你,抓著就活剮了你!!!
至於那位挨千刀的,還大願的柏君溯,目前正在鬱悶他爹的偏心,完全不知道因為他一個流言惹的太子兩口子並宋家全家連帶昌德帝,都沒過好年。不過,他到是完美的娛樂了京城百姓們的精神生活,也算是功德一件。
「太子啊!」在閃爍著的燭光下,柏君溯意味深長的嘆了一聲,顯然,他也想起了太子那些『豐功偉業』,比他爹昌德(偏心)帝,柏君溯肯定是不行,有啥小心思都得眯著,可比太子,柏君溯覺得,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爺,咱不懼啊,萬歲爺偏心眼兒,可你是晚輩,是臣下,自然沒法反駁他的決定。但是,你想想啊,他都多大歲數了,還能壓著你一輩子嘛!早晚,你面對的,還是太子,到那時候,你面對太子,就……」白若斜眼兒瞄著他,似笑非笑的。
要說今天白若為什麼會談起這個話題,其實也是因為柏君溯的態度問題,前世這個時候,她正為了那個無緣的孩子痛苦傷心,然後憤起撕x,自然沒多少心思去關心柏君溯,而柏君溯那時,也是初入朝堂,各種迷茫,各種不適應,兩人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雖然還是每晚見面,偶爾xx,但用一句比較文藝的話來說,那就是:只有肉x中的碰撞,沒有心靈上的接觸。
後來,白若再次懷孕,再次奮鬥,掙命的生下女兒時,柏君溯依然還在朝堂中,在昌德帝的偏心下迷茫著,雖然他那時已經封了郡王,在不是透明的小可憐。可他卻依然沒有明確自己未來努力的目標,說的簡單點,就是:他拚命努力終於讓別人肯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爵位之後,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長期的透明偽裝生涯,徹底磨掉了柏君溯屬於皇子的那份本能野心,他已經不怎麼會大開大合的正面交鋒了,從他這次傳太子流言就能看出來,他的格局,多少有點魔幻的後奼女眷撕x宮鬥風。
簡而言之:長期的偽裝,讓柏君溯並不具備,成為一個可以爭奪皇位的皇子的心胸格局和手段。
直到那一次,女兒被太子妃簡簡單單一個禍水東引給幹掉了,那時,心痛不止是白若,還有柏君溯,就是從那件事上,他清楚感覺到了太子和太子妃對他的輕視……
於是,他憤起了!他爭鬥了,他開始搶皇位了,他開始喪心病狂的搶皇位,鬥兄弟了!
當然,最後他成功了,但他的損失也很慘重,因為起步晚,怎麼追也追不上,所以他登上皇位的手段並不光彩,這就導致了天底下反他的人……真心不少,倒霉催的是,大皇子還跑了,跑了不說,還舉起反旗要滅他這個偽帝……
開玩笑呢,自古皇帝下台肯定沒命,柏君溯在變態也沒修煉成九命貓妖,所以,為了性命著想,他只能娶了簡家的女兒為繼後,用簡家填補被幹掉的宋半朝的空缺。
也就是那個時候,心情很煩燥的柏君溯沒偽裝好,在白若面前露出了變態的內在,而白若呢,在極度驚恐和生怕再次失去孩子的兩相交加下,疏遠了柏君溯。
然後,就是她被李太后貶為末等答應的事兒了,那時,柏君溯正為叛軍頭疼不已,朝堂上的各種權力交鋒讓他心力交瘁,而白若還是一個普通的傻逼,對親□□人一朝現出原型驚懼不已,於是,柏君溯也只能匆匆的為她要來孩子的撫養權,然後,就再次奔到朝堂上跟大臣和叛軍奮鬥去了!
後來,朝堂總算漸漸穩定,柏君溯終於倒出手來,可以去平叛(幹掉)大皇子,所以,他乾脆利落的親徵去了。只留下白若這個傻逼,費盡心機也沒護住孩子,讓她最後的兒子死在了簡繼後和李太后的權利爭風之下。
兩年過去,柏君溯終於大勝歸來,可惜,白若沒等到那個時候,孩子被幹掉半年之後,她就燒了鳳兮宮,跟簡繼後同歸與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