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溯到南院兒的時候,白若正艱難著捧著諾大的肚子,一步一挪的往床塌上走。
很晚啦!這麼大月份兒的孕婦不能熬夜,雖然男人還沒有回來,但派翠釵盯著就是啦!
依翠釵的能耐,如果知道柏君溯回府,沒來南院,沒回書房,而是去了別的女人——如許側妃,含煙之類那兒,自然會暫時弄的他下『半身不能自理』,然後回來叫醒她噠。
雖然翠釵平時看起來似乎有點掉智商,但凡需要智商的活兒都幹不得,但對於她的戰鬥力和破壞力,白若還是很肯定噠。
幹掉柏君溯是不行,畢竟人家是皇宮里長起來的,自幼有弓馬師傅教導,武力也很是驚人,但幹掉個把女人——比如許側妃,含煙那類的,卻是還是非常輕鬆的。
(許側妃,含煙:我們招誰惹誰啦!!!)
吩咐好翠釵仔細盯著,白若挪到床上,正準備睡覺,柏君溯就邁著大步,一路流星帶火光的回來了!
「瀲灩,我回來了!」柏君溯進得屋來,解下身上的短披風,隨手遞給站在一旁的宮人——翠釵,隨後大步流星的進了內寢,掀開床帳,「我回來晚了,是不是打擾了你?你要睡了?」他坐到床邊,溫聲的問。
「說什麼打擾,你只要每天回到我院兒裡,多晚我都不嫌。」白若支著肘,撐起腰身,斜飛了柏君溯一個嬌態十足的小媚眼兒,配上她那豔光四射的容貌,瀲灩風情的眉眼兒,本來是極有吸引力的,可無奈,水桶一樣的八個月大肚子,上下一邊粗……
不,是中段更粗,上下略細的梭子型,讓白若那個本來很嫵媚的飛眼兒魅力略減,笑果到很是有一些。
「不來你這兒,我還能去哪兒!」柏君溯坐到床塌邊,伸手撫住白若,摸著鼻子勾了勾嘴角,神態竟有幾分邪意兒,「府裡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除了你這兒,我也快沒處可去了。」
誰說不是呢?連娘子早一個月前就死了,這回秦庶妃也完了,五皇子府本就只有六個女人,不對,加上白若是七個,但目前,死了倆兒,白若還懷著,算算也只有四個了。
宋氏,許側妃,慕娘子,含煙。
宋氏,那是萬年不理他,就算理,柏君溯也不願意,那說不定是誰佔便宜……慕娘子自連娘子死了之後就稱病,聽說到現在晚上還噩夢盜汗,上吐下洩,整個人都瘦脫型啦。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據太醫說是受了過度驚嚇所致。
至於含煙,柏君溯一慣不太喜歡心思的太多太深的人。畢竟他心思就夠多的,實不想回府後還得跟人玩『你猜你猜你玩命猜』的遊戲。而且,含煙身份太低了,提都提不上來,柏君溯並不想要一個跟他一樣的孩子,他不想他的孩子也有一個跟他相似的童年。
所以,除非宋氏實在逼急了,否則,他一慣都不怎麼親近含煙。
算來算去,府裡他能去的地兒就只剩下許側妃那兒了,可許側妃是簡婕妤的人,現如今府裡李妃一脈死的乾乾淨淨,丁點不剩。三足鼎立之勢被破,柏君溯實在不想因為寵愛的事兒,讓許側妃在生出點別的心思來。
府裡已經挺亂的啦,再說瀲灩還要生子,還是不要更亂的好。
不就是禁x嗎?他還忍的了!柏君溯面色扭曲的笑了笑,心說,反正都忍了七,八個月了,再忍忍也不是不行。等瀲灩生完之後,在恢復恢復,不過三,四個月的功夫,他……應該不會廢吧!
話說,這就快一年沒用了!QAQ
「怎麼著?你還不滿意啊?要不,咱們府裡還有不少漂亮丫環呢,你看著挑兩個?」白若挑了挑眉,嘴角含笑,但眸中滿是殺意的壓低聲線,「我記得,我院子裡,嘶,那個小姑娘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寶珠,她就對你挺有意思,見天想方設法兒的準備勾搭你呢!」
白若聲音越壓越低,語意中殺氣四伏,「怎麼,我的五爺,這府裡的老人兒越死越多,您有沒有興趣兒收個新鮮,年輕的換換口味啊?」她伸手勾住柏君溯的脖子,笑的春光燦爛的。
「沒有,絕對沒有。」柏君溯只感覺脖子後頭的寒毛根根倒豎,臍下三寸陣陣發涼,他抿了抿嘴兒,忽然感覺特別危險,「換什麼口味啊?我覺得現在就挺好,再說了,哪個人能有我們家瀲灩那麼年輕,新鮮,漂亮,有氣勢,有風度,還殺氣騰騰的……」他抹了把汗,口中滔滔不絕。
講真的,現在柏君溯也算是被白若虐出來了,從前回南院兒的時候,還裝的像個人似的謫仙溫雅風,現如今早就走形到無法形容,什麼陰森,什麼變,態,在白若面前,通通都消散無蹤。
柏君溯這兒滿嘴跑火車,白若微笑著聽著,而因不知名原因撅著嘴,滿臉不高興的翠釵,則被翠環一把拽出了內寢。
「幹什麼你這是?怎麼不高興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翠環小聲關切的問道。
別看翠環見天總是數落翠釵,看似挺凶的。其實真論起來,翠環才是這世界上最關心翠釵的人。畢竟,她們倆自幼相伴,一起搶劫,一起殺人(汗啊),絕對是親如姐妹,比同胞還同胞。
當然,她們也是寨子裡最後存活的兩個土匪,關係絕對鐵的不行。
「沒什麼,就是今晚不能出去打架了,心裡頭有點不痛快。」翠釵把柏君溯剛才扔給她的短披風往箱子裡一扔,撅著嘴說道。
「那披風不能那麼放,要疊好了,要不然會皺的。」翠環連忙把披風撿出來,放在膝上自己疊好,隨後才問:「什麼叫不能打架了?今兒沒誰讓你去打架啊?」
今兒一天她都和翠釵一起跟著小姐,除了滅掉秦庶妃之外,沒聽說有什麼打架的活兒啊?
她記得小姐,就剛才用晚膳那時候還說過,府裡的不安因素差不多都滅乾淨了,小姐也要生產了,她們可以暫時消停下來,等小姐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戰!
「就是剛才嘛,小姐不是說讓我監視五爺,看他進誰院子,就給攪黃了嗎?」翠釵磨拳擦掌,一臉凶狠的說,「攪黃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滅那女的,揍五爺嘛。」
她興奮的舔了舔唇,「說起來,五爺腳步沉穩,行走時腰背不動,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而且能耐絕不低,我跟他動起手來,誰勝誰負真說不準,要是能去,這一場絕對是自寨子出來的之後,打的最過癮的。」
「可惜……」翠釵臉色一下就低落了,連語氣都喪氣起來,「五爺回來之後,竟然不去旁人的院子,直接就來小姐這兒,好不容易有個有能耐的對手,可這架卻打不起來了,我能高興嗎?」
「這段時間,看看咱們對付是什麼人?什麼秦庶妃,連娘子,全是些弱雞,手指頭一戳就倒,真沒意思。」翠釵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
「我的天吶!」翠環原地站著,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一把拉住翠釵,用幾乎不敢置信的語氣問,「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你要跟五爺打架?」
「小姐讓你監視五爺去誰的院子?就是讓你滅人家女主人,然後跟五爺打架?誰這麼告訴你的啊?」翠環眼睛瞪的滾圓,兩手插著腰做茶壺狀,「我的蒼天,你,你,你……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得虧啊,得虧五爺回府後就直接到咱小姐院子裡,要不然,你,你再把五爺打出個好歹來,咱們小姐這麼大肚子怎麼辦啊?」
翠釵那身橫練功夫可不是說笑的,那是真打真殺刀山槍海裡趟出來的。五爺,有能耐歸能耐,翠環承認,五爺那身功夫說不定比她還要強上不少,但對上翠釵,卻絕對沒得比……
畢竟,翠環只能算半個戰鬥力,她更主要的職業是藥師,但翠釵卻是主戰人員,那戰鬥力絕對光光的……
五爺跟她對上,就算一時半會兒不會輸,可也絕對好過不了!
畢竟,翠釵那是土匪啊!打起來那作派,那手段……絕對算不上高明正大,甚至還多少……額,好吧,就是很陰損。
「是啊,誰說不是呢!」翠釵撇了撇了嘴,往內寢裡柏君溯的方向望了一眼,哼聲道:「算五爺運氣好,這次躲過去了,反正我就不信,他以後還能一次不去旁人的院子裡,小姐都說了,男人是最信不過去的,沒一個好東西。等五爺日後忍不住跑別人院子裡的時候……哼哼,早晚有這麼一天!」
到時候她不把五爺五肢齊齊打斷,她就不叫翠釵!
「……好吧,你厲害,你贏了!」翠環╮(╯_╰)╭
內寢,柏君溯和白若躺在床塌上,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
「呃?瀲灩,你那個濃眉大眼的丫環,是叫翠釵吧?怎麼這麼看著我?」柏君溯無意往外看了一眼,正巧撞上翠釵『戰意滿滿,期盼無限』的眼神。
渾身寒毛倒豎,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讓他感覺到了異常危險。
好像要被打一樣!
「什麼看著你?她看你幹嘛?是你看錯了吧!」白若睡眼朦朧的拍了他的手一下,「很晚了,睡吧,我都困了!」
「哦!」柏君溯點了點頭,幫白若蓋了被子,然後閉上眼——做了一晚上被人暴打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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