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容炎派了太醫給她診脈,回來後稟報一切都好。看過幾次確定沒有問題,也就放下心來。
她不開口說話,幕容炎也不迫她。他開始不再去棲鳳宮,夜夜在南清宮留宿。左蒼狼較之從前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依然不能接受他的碰觸。幕容炎有時候忍得全身發疼了,卻又下不了手勉強她。
只是發現抱著她的感覺很好,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著,感覺懷中人肩頭愈加削弱了,才吻著她的額頭開口:「最近都不吃東西的嗎?瘦成這樣,我抱著都咯手了。」
左蒼狼含糊地不知道答了句什麼,幕容炎沒有聽清。
第二天他特意空下時間陪她用早膳,卻發現她早餐一口不動,竟自捧著一壺酒。伸手將酒壺奪了過來,幕容炎口氣嚴厲:「早上不許喝酒!」然後夾了菜給他,身邊布菜的王公公忙也夾了菜放到左蒼狼碗裡。
可是她只是看著,不肯動筷。
幕容炎和她卯上了:「吃。」
她終於挾了一筷,在他的注視下吃下去,蒼白著臉忍了又忍,最後飛快地跑到門外,然後扶著門框吐了個天黑地昏。
胃裡本沒有多少東西,於是就吐出了黃色的胃液。
那個時候幕容炎才發現不對:「多久了?」
她不說話,幕容炎緊緊握著她的肩:「我問你多久沒進過食了?」
左蒼狼捲縮在門邊,皺著眉痛苦地撫著胸口。幕容炎立刻找人去找了付大夫,他把了很久的脈,才敢開口:「皇上,左將軍的身體無恙。」
幕容炎召遍了所有的名醫,都是這樣一個答案。
只是左蒼狼越來越虛弱了,所有的藥湯與飲食一律吃多少吐多少。只有酒,她只是喝酒。有時候付大夫開了新的藥方,她會引著他的手到自己心口:「付大夫,我總覺得這裡有東西在動……」
付大夫只是安慰她:「沒有的將軍,您多心了。您的身體是健康的。」
話是這麼說,左蒼狼越來越衰弱,左薇薇的腿還沒好,周圍沒有貼心的丫頭,幕容炎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幾日不曾早朝。
姜碧蘭求見,被人擋在南清宮外。
左蒼狼的神智還很清醒,她總是任他把自己攬在懷裡,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只是這顆心啊,完全隔絕了他無邊的寵愛。
這樣幾天下來,胃裡面沒有東西可吐,於是就吐出了血。一股艷紅的液體噴出喉頭,幕容炎覺得有隻手捏著自己的心臟。
付大夫說,那是心病,無法打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