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二十分,風挽月沒有開自己的紅色小跑,而是打車來到威斯汀酒店。走到2501號房間外面,她左右看了看,才抬手敲門。
房門開了一條縫,一隻骨節分明強勁有力的大手伸出來,一把將她拽了進去。房門重新合上,她被人抵在門上,動彈不得。
男人低頭,粗暴地啃咬住她的頸部,粗喘的氣息噴在她耳後,讓她感到幾分酥麻和快意。
風挽月推了一下男人厚實寬闊的肩膀,卻毫無作用。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襯衣裡,略有些粗糙的大掌在柔滑的肌膚上撫過,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你怎麼這麼滑?就跟果凍似的。」男人低糜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真想咬你一口。」說完,他真的張嘴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一點也不留情,連血絲都咬出來了。
風挽月仰著頭,秀眉緊鎖,疼痛讓她發出一聲嚶嚀,似滿足,又似痛苦。
男人抬頭,幽深的眼眸中赤紅一片,狠厲無比,像是猛獸嗜血的前兆。
她微喘著氣,渾身發軟,不得不攀住男人的肩,將身體的重量依託在他身上,以防自己滑落到地上。「崔……」出口的聲音微微發顫,又軟又嫩,像只撒嬌的小貓。
崔嵬的手沿著她的脊背往下,來到挺翹的臀部,用力掐了一下,惡狠狠地說:「穿得這麼騷,勾引誰呢?」
她叫了一聲,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他肩上。
「嗯?是不是想去勾引江俊馳那個草包?」他用足了勁兒,再狠狠掐了一下。
風挽月尖叫一聲,估計自己的屁股已經被他掐青了,委委屈屈地說:「人家就想勾引你而已。」她說著伸手環住他的頸,主動伸舌,去舔舐他的耳垂。
崔嵬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發出一聲怒吼,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大床走去,「小賤人,動不動犯賤!」
風挽月被他重重地扔在床上,身體上下彈了幾下,腦袋撞得有點暈。這個男人太粗暴,讓她有點窩火,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她軟綿綿地癱在床上,眼神曖昧挑逗,修長勻稱的雙腿相互摩擦著,猶如一灘黏糊糊的泥,極致誘惑。
崔嵬欺身上去,剝開她的馬甲和襯衣,露出裡面一件黑色蕾絲的內衣,維多利亞的秘密,性感嫵媚。除此之外,她的左胸處還有一條竹葉青蛇的紋身,小小的青蛇盤結成一團,眼睛卻是血紅色的,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條劇毒的蛇。
崔嵬想都沒想,低頭就親吻那條青蛇,並用牙齒在上面輕咬一番,「知道我最喜歡你身體的哪個部分嗎?」
「這裡……」她配合地挺起胸,並用手觸碰他的褲襠。
「小妖精!小賤人!」他忽然將她的身體翻轉過去,讓她趴在床上,扯下她的內褲,騎在她身上。他一隻手解開皮帶,一隻手從床頭櫃上拿了一枚安全套,戴上之後再次壓上她。
風挽月渾身緊繃,伸長脖子哼哼出聲,然後又趴倒在床上。
「起來!」崔嵬把她從床上拽起來,自己倒是躺下了,「你自己動,還指望我伺候你不成?」
風挽月背對著他,知道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用口型說了一句:你特麼就是個大傻逼!然後,她開始賣力地運動。
三十分鐘後,崔嵬哼了一聲,終於爽到了。他推開風挽月,靠在床頭,點了根雲煙,開始吞雲吐霧,表情很是愜意。
風挽月累得渾身是汗,起身去洗手間。之前的三十分鐘裡,均是她在出力,崔嵬就像個皇帝似的躺在床上,四肢大開,看著她使盡渾身解數伺候自己。
賤男人真特麼會享受!
風挽月一邊腹誹,一邊拿著蓮蓬頭沖洗身體。等她清洗完畢,裹著浴巾走出洗手間時,崔皇帝已經抽完了三根菸,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風挽月解開浴巾,光溜溜地鑽進薄被裡,抱住他的身體,與他肌膚相貼。這個男人身材很好,寬肩窄臀大長腿,背肌腹肌人魚線,渾身上下充滿野性的力量,怎麼看都能讓女人流口水,就是幹事兒的時候太懶,白白辜負了這一身腱子肉。她用軟軟的手撫摸他緊實精壯的胸膛,「崔總,剛才我的表現怎麼樣?」
他閉著眼睛,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那……」她用手指在他胸口劃圈圈。
「小賤人又想要什麼了?」崔皇帝睜開眼,語氣懶洋洋的。
「前天我在寶格麗珠寶店看到一條祖母綠的項鏈,成色特別好,造型也特別漂亮,足足有二十克拉呢!」
「多少錢?」他乜眼看她。
她伸出三個指頭。
「三百萬?」
她撐起身體,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臉希冀。
崔皇帝揚了揚眉,伸手在她左胸上掐了一下,「小賤人胃口越來越大了嘛!」
風挽月委屈地縮回他懷裡,「那我就不要了吧!」
他卡住她的腰,將她輕輕一提,讓她坐在自己的肚子上,語氣格外輕佻,「再來一次,十五分鐘之內把我弄出來,祖母綠項鏈就是你的。」
一般來說,男人已經射過一次,第二次堅持的時間就會更長。崔嵬第一次的時間是三十分鐘,那麼第二次只要他願意,堅持一個小時也是很有可能的。風挽月要在十五分鐘之內把他弄出來,的確是個極大的挑戰。
沒關係,為了三百萬的項鏈,拼了!
風挽月兩眼冒綠光,重新拿了一枚安全套給他戴上,然後嘿咻嘿咻運動起來。
崔皇帝枕著雙臂,一臉閒適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又壞又痞,簡直讓人恨不得想撕爛他那張臉。
十分鐘後,崔皇帝打了個呵欠,毫不客氣地說:「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
風挽月一咬牙,深吸一口氣,收緊小腹。
崔皇帝果然「嘶」了一聲,啪一聲重重打在她的屁股上,「快點!」
去你媽的!風挽月暗暗罵了一聲,還是加快了速度,再一次大汗淋漓。她覺得自己就是那頭辛苦犁地的老牛,而崔嵬就是那塊長不出莊稼的鹽鹼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崔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風挽月沒有放棄,繼續卯足勁伺候他。媽蛋,三百萬啊!三百萬啊!
崔嵬喘著粗氣接聽電話,才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就傳來一陣急切的女聲,說了什麼「舊病發作」「送醫院」之類的話。
風挽月一邊動一邊豎起耳朵偷聽,電話那邊講話的人應該是個中年婦女,而且普通話不太標準。
崔嵬一驚,坐直身體,拔高聲音:「你說什麼?如詩又發病了?」
這一嗓子吼得略驚悚,風挽月嚇了一跳,渾身陡然緊縮。
崔皇帝不受控制地「哦哦」兩聲,竟然真的被她給弄出來了。
中年女人焦急地詢問:「崔先森,崔先森,你怎麼了?」
「沒事。」崔嵬表情有點狼狽,語氣十分煩躁,「你叫救護車了沒有?」
「已經叫了。」
「那好,我馬上過去。」說完他就結束了通話。
風挽月還騎在他身上,表情愣愣的。
「起開!」崔嵬沒好氣地推開風挽月,扯掉套子,胡亂擦了擦,快速穿衣服。
風挽月倒在床上,一語不發地看著崔嵬穿衣穿鞋,然後拿上隨身物品飛快地走了。從頭到尾,他沒再跟她說一句話。
三百萬的祖母綠項鏈呢?
風挽月坐起身,聳了聳肩,從自己的包裡拿出萬寶路的煙,點燃了靜靜地吸了一口,吐出幾個字:「垃圾東西。」
風挽月離開酒店,打車回公司,再開著自己的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了。
一進門,尹大媽就迎了上來,小聲地說:「回來了,吃晚飯了嗎?」
「吃了。」風挽月掛好包包,看了一眼風嘟嘟的房間,問道:「嘟嘟睡了?」
「才剛睡。」尹大媽嘆了口氣,「嘟嘟今天一天都在生氣,睡覺前還哭了一回。」
風挽月頓覺頭疼,想到沒拿到三百萬的項鏈更是心煩意亂,不耐煩地說:「就因為我沒給她開家長會?我工作這麼忙,不上班哪有錢給她花啊?小丫頭片子,早知道她這麼難伺候,當初就不該收養她,直接把她送去福利院好了。」
尹大媽不悅地拍了她一下,沒好氣地說:「你說的什麼話?你既然要做她的媽媽,就該負起一個母親的責任。別跟你媽似的,一天到晚不管孩子,就知道跟男人鬼混!」
「什麼鬼混吶?」風挽月惱怒地拔高聲音,「我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上學還不夠啊?現在生活成本有多高你知道嗎?沒有幾百萬的房子就沒有江州市戶口,她就上不了好學校!姨媽你什麼都不懂,怎麼張口就胡說八道?」
尹大媽也生氣了,「好好好,我是胡說八道,都是我和嘟嘟拖累你了,你乾脆把我們一老一小全都送去福利院得了。」
話音剛落,房間裡就傳出了風嘟嘟嚎啕大哭的聲音。
尹大媽瞪了風挽月一眼,轉身進了風嘟嘟的房間,柔聲安慰起來:「嘟嘟乖,不哭。」
風嘟嘟一邊嚎哭一邊說:「媽媽不給我開家長會,她回來了為什麼不來看我?」
「她上班忙了一天,太累了,要先去洗個澡,等一下就過來了。」
風挽月聽著風嘟嘟的哭聲,心裡一揪一揪的,又難過又煩躁。她把自己關進衛生間,撩起冷水狠狠潑自己的臉,還嫌不夠,乾脆拿了一個面盆,接了一盆冷水,嘩一下從頭潑到腳。
風挽月又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冷靜下來了。
尹大媽從風嘟嘟的房間裡走出來,冷颼颼地斜她一眼,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風挽月一語不發地進了風嘟嘟的房間,小丫頭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憐極了。風挽月心裡軟成一團棉花,輕手輕腳走到床邊,低頭在小丫頭柔嫩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風嘟嘟睜開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她,滿臉的委屈,「媽媽,抱……」
風挽月鼻頭酸得簡直想哭,上床把小丫頭抱在懷裡。
小丫頭也伸出小胳膊抱住她,難過地說:「媽媽我不要你給我開家長會了,你別送我和姨婆去福利院好不好?」
風挽月一時又惱又氣,簡直想甩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她抱緊小丫頭,輕拍她的背,柔聲說:「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亂說話。嘟嘟是媽媽的寶貝,媽媽要一直陪著嘟嘟。」她親了一下小丫頭的額頭,「乖乖,別多想了,好好睡覺,媽媽週末帶你去逛街,買漂亮的裙子,吃好吃的,好嗎?」
「嗯。」小丫頭點點頭,窩在母親懷裡撒嬌說:「媽媽唱歌給我聽。」
風挽月輕聲唱歌:「一閃一閃亮晶晶……」
「媽媽我想聽《愛我你就抱抱我》。」
「好。」風挽月又親了親小丫頭,緩緩唱道:「媽媽總是對我說,爸爸媽媽最愛我,我卻總是不明白,愛是什麼……如果真的愛我就陪陪陪陪我,如果真的愛我就親親親親我,如果真的愛我就誇誇誇誇我,如果真的愛我就抱抱我……」
小丫頭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終於沉入了夢鄉。
風挽月回到自己的房間,重重地倒在床上,睜著眼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胸部和臀部被崔嵬掐過的地方還有點疼痛,明早起來恐怕就會變成青紫色,這個賤男人下手真狠!
手機響了一聲,又是那串號碼發來的消息。
——小賤人是不是在罵我?
風挽月翻了白眼,沒回。
隔了一會兒,那串號碼又發來一條消息。
——小賤人就是欠操。
風挽月窩火得要命,陪另外一個女人去醫院還不忘記發短信調戲她,這男人也確實夠賤了。她動動手指,飛快地回了一條消息。
——有本事現在就來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