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月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有兩隻討厭的手在調戲她的臉蛋,一會兒捏她的鼻子,一會兒扯她臉上的肉。她皺起眉,不耐煩地拍開那兩隻手。
「呵。」低沉的淺笑聲在她耳畔響起。
風挽月覺得這笑聲好熟悉,拚命想找回一點神志,可又敵不過濃濃的睡意。
那雙手沿著她的頸部往下,解開兩顆扣子,露出那條小小的青蛇紋身,緊接著,似乎有兩片溫熱的唇瓣貼在了紋身的皮膚上,不規矩的雙手也開始左摸右摸。
風挽月被他折騰得沒法兒,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裡出現一張熟悉的男人臉龐,棱角分明,鼻樑高挺,幽深的眼眸中射出銳利的光芒。
「崔、崔總。」她一驚,瞌睡一下全醒了。
崔嵬嘴角掛著一抹涼薄的淺笑,「你捨得醒了?我心情好給你個機會表現,原來你就是這麼表現的?」
風挽月心中懊惱不已,她怎麼就不小心睡著了呢?崔皇帝給的機會確實難得,能否拿到嘟嘟的撫養權,就全看崔皇帝高不高興了。這本來就是他設下的坑,把他哄好了,嘟嘟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
「不是這樣的,崔總。」風挽月連忙討好,「我錯了崔總,我不該在沙發上睡覺,您、您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崔嵬輕哼一聲,站起身倒了杯水喝,然後又回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去,懶洋洋地說:「原諒你不是不可以,關鍵要看你怎麼表現了。」
「是是,我明白。」她小心翼翼扶著沙發站起身,一點點挪到他身邊,單腿站立,彎下腰用左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然後漸漸往下。
他一把鉗住她的手,揚起下巴,一臉鄙夷道:「就你現在這幅樣子,還想怎麼表現?動也不能動,碰也不能碰,跟個玻璃人似的。」
風挽月糾結了一會兒,才可憐兮兮地說:「要不,我用嘴伺候您,行麼?」
「呵呵。」崔嵬冷笑,「想伺候我的女人多了去,我憑什麼要讓你來伺候呢?」
風挽月知道他就是想發洩怒氣和不滿,要她像個奴隸一樣,卑躬屈膝,匍匐在他腳下,仰望他這個皇帝,他才會滿意,才會開心。於是,她垂著頭,恭順地說:「是我錯了,求崔總原諒,求崔總再給我一次機會。」
崔嵬看她這樣子,就忍不住想欺凌她,捏住她的臉使勁兒往兩邊扯,「你不是牛逼嗎?」
她的臉都被他扯變形了,仍然賠笑:「我錯了。」
「你不是得瑟嗎?」他繼續扯。
「我錯了。」
「你不是為了柴傑,還跟我玩翻牆嗎?」
風挽月的臉被他扯得又痛又麻,還是只能說:「我錯了。」
「你以後還牛逼嗎?」
「不牛逼了。」
「還得瑟嗎?」
「不得瑟了。」
「誰是你的主子?」
「您是我的主子。」
崔嵬哼了一聲,指著茶几說:「坐那。」
「是。」風挽月老老實實在茶几上坐下。
崔嵬冷著臉說:「現在把你以前的事全部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再敢對我說謊,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風挽月點點頭,老實巴交地開始敘述自己的事,「我很小的時候叫風寄心……」
崔嵬插了句嘴:「你們姐妹倆的名字還挺詩意。」
「嗯,我爸以前是服裝廠的廠長秘書,專門幫廠長寫材料的。後來國企改制,服裝廠私有化,我爸就下崗了。我爸媽離婚的時候,我才六歲多,那幾天正好鬧著要買洋娃娃,可他沒給我買。後來他問我要不要跟他,我就說你沒錢買洋娃娃,我才不跟你,他就生氣了,所以我姐跟了他,我跟了我媽。」
崔嵬點根菸,緩緩吐出一口煙氣,說道:「沒想到你那麼小,就那麼市儈了。」
風挽月表情訕訕的,小聲解釋道:「我當時才六歲多,哪懂這些?」
「後來呢?」
「後來我媽把我名字改成尹相思,可她又不管我,就把我丟給我姨媽。因為我是老二,所以家裡人又叫我尹二妞。我姨媽和姨父雖然沒有孩子,可我姨父也不怎麼喜歡我,我一直野生野長,沒有人管束,上學也不好好上,就、就認識了柴傑那個敗類,還被他坑了兩次。」
崔嵬抽著煙,笑了兩聲,「你小時候的生活可真是豐富多彩,在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現在居然還不思悔改,又跟柴傑搞到一塊,你說你是賤呢?還是賤呢?還是賤!」
她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沒跟他搞到一塊,我只是在利用他幫我做事而已。」
崔嵬吸了口煙,點點頭,「又是利用,原來我們男人都是被你利用的對象,是吧?」
風挽月臉漲得通紅,怯懦道:「我錯了,我狗膽包天,我不該利用您。」
「接著說,你怎麼利用柴傑。」
「我、我就是讓他去勾引馮瑩,挑撥馮瑩和莫一江的關係。」
「喲!」崔嵬挑眉,調侃道:「你行啊!還知道兩面開弓,自己勾引莫一江還不夠,還讓前男友去勾引馮瑩。反正你就是想把這兩人搞散,是吧?」
「嗯。」她輕輕點頭,小聲說:「董事長過壽那天,我之所以會爬牆逃走,也是因為我害怕我以前的事情被您發現,惹您生氣,怕您又嫌棄我跟過柴傑,就不要我了。」
「你還有理了。」崔嵬抽完手裡的煙,將菸頭摁在菸灰缸裡,「所以說,你之前說你只有莫一江一個男人都是假的。」
「我壓根就沒跟過莫一江,跟莫一江的人是我姐,孩子也是我姐和莫一江生的。我只是跟過柴傑而已。」她小心翼翼地說完,抬頭偷窺崔皇帝,見他目光犀利地瞪著自己,連忙心虛地低下頭。
「柴傑是你初戀?」
「是。」
「你倆好了多長時間?」
「這……」她有點支吾。
崔嵬呵斥:「老實交代。」
她嚇一跳,吞吞吐吐道:「好、好多年。」
「到底多少年?」崔皇帝露出不耐煩的樣子。
「從我十五到十七,又從十九到二十二,加起來一共五年。」
「呵。」崔皇帝冷笑,「時間確實不短,你竟然十五歲就破處了,真夠早熟的啊!」
她臉上閃過一陣羞慚之色,垂著頭沒有說話,左手卻緊緊揪住了自己的衣服。
崔皇帝瞥她一眼,又點了根菸,「後來呢?」
「後來的事,您不都知道了。我爸一直對我和我媽不滿,也沒打算管我。我爸有錢之後,我姐就悄悄找到我,資助我上學,都沒敢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就怕我爸知道以後會生氣,畢竟我當初也嫌棄他沒錢來著。」
「你爸也真夠小心眼,還能跟親生女兒生這麼多年的氣。」
「是,我爸其實就是個酸腐文人,最是小心眼了,要不後來也不能因為我姐的意外,突然就受打擊病倒了,才給馮瑩和莫一江可乘之機。」
「所以你後來就換成你姐的身份,想找這兩個人報仇?」
「是、是這樣的。」
「除了我和柴傑,你還跟過別的男人沒有?」
風挽月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了。我發誓,柴傑之後,我就只有您一個男人。」
崔嵬從鼻孔裡哼出一聲,「你再敢騙我……」
她立刻表態:「絕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過來。」他對她招招手。
風挽月小心翼翼站起身,單腳站立。
崔嵬伸手扶住她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風挽月睜大眼睛,一時間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崔皇帝這就是原諒她了嗎?
他抱住她,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小賤人,一天到晚就給我耍花招,現在終於耍不出來了吧?」
她主動依偎在他懷裡,溫順地說:「那都是因為怕您發現我以前的秘密,現在您都知道了,也就沒啥可耍的了。」
崔嵬哼哼兩聲,說道:「你是準備繼續用你姐的名字,還是做回你自己?」
「還是用我姐的名字吧!嘟嘟這麼小,我不想讓她知道以前的事。反正,我和我姐長得一模一樣,她沒了,我說我就是風挽月,也沒人能證明我不是風挽月。」
「你還能耐了。」他在她屁股上掐了一下,貼著她耳邊說:「要不是看你現在受傷了,我非得把你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一臉酡紅,也貼著他耳邊說,「等我好了,我就好好伺候您吧!」
「小妖精!就會勾引男人」他又在她胸上捏了一下。
她嬌羞道:「我就勾引您一個男人,您要是不喜歡,那我以後正經一點。」
「我就喜歡你勾引我,關上門你越騷我越喜歡。」他聲音低糜沉厚,輕輕咬她的耳垂。
她耳根子又燙又紅,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
崔嵬忽然說:「對了,你媽不是給你找過一個繼父?怎麼去坐牢了?」
風挽月心頭一跳,霎時握緊拳頭,「他……他偷稅漏稅,又行賄,所以被抓了。」
崔嵬「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大手開始在她身上來回撫摸,突然摸到她褲兜裡鼓鼓的,還有點凹凸不平,「這是什麼?」
風挽月尷尬得不行,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是、是蘋果核。」她把東西拿了出來。
崔嵬瞪著那個蘋果核,哭笑不得,「你把蘋果核踹褲兜裡幹什麼?」
「我之前肚子餓,就偷吃了您冰箱裡的一個蘋果,怕您罵我,所以……」
崔嵬憋了兩秒,還是忍不住爆笑出來,「哈哈哈哈……小妖精,看起來狡猾,有時候也怪傻,哈哈哈哈……」
噹噹噹——
切菜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崔嵬站在案板前,繫著圍裙,低著頭,左手按住胡蘿蔔,右手拿刀,快速將胡蘿蔔切成一個個的小方塊。
風挽月拄拐站在廚房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崔皇帝竟然會做飯,而且刀法這麼好,蒼天啊,大地啊,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不是在做夢?像崔皇帝這樣的男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怎麼可能會做飯呢?
他刀法好,一定只是碰巧,說不定他炒出來的菜巨難吃。
風挽月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連她都只會弄個番茄炒雞蛋而已,崔皇帝會做飯絕逼是天方夜譚。
嘩——
蔬菜下鍋,油鍋炸響。
匡匡匡——
崔嵬一手拿鍋,一手拿鏟,翻炒,顛勺,加料,動作熟練流暢,怎麼看都頗有大廚風範。
風挽月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臥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崔皇帝分分鐘變身家庭煮男,這畫風實在讓她hold不住啊!
二十分鐘後,三盤色香味俱佳的菜品端到了桌上,海米油菜,炒三丁,還有青椒炒肉。家常小菜,清新自然,營養健康,風挽月一看就食指大動。
崔嵬從廚房端了兩碗米飯出來,看她站在旁邊對著桌上的菜狂流口水,擰眉道:「杵在那裡幹什麼?還要我餵你吃飯不成?」
風挽月扶著凳子坐下,撇撇嘴,心中腹誹,就算會做飯又怎麼樣,脾氣又臭又硬,還不是個凶巴巴的賤男人。
崔嵬在她對面坐下,遞給她一碗飯,又給她遞了一雙筷子,淡淡說:「吃飯。」
風挽月左手拿筷,埋頭扒飯,心裡困惑不已,崔皇帝為什麼會做飯呢?他一天到晚比誰都忙,哪來的時間學做飯呢?再說,他也沒必要學做飯,請個保姆不行嗎?
崔嵬見她只顧扒飯,連菜也不吃,眉頭又擰了起來,「你光吃飯,不吃菜?」
「哦,吃。」她左手小心翼翼夾了根油菜,送進嘴裡。唔,想不到崔皇帝炒的菜味道還不錯呢!不咸不淡,不僅有海米的香味,還保留了油菜的清脆口感,確實不錯。當然,比起尹大媽做的食物來說,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崔嵬盯著她看,似乎在等她發表品嚐感言。
風挽月立刻滿臉堆笑,溜鬚拍馬:「哎喲,太太太好吃了,崔總想不到您的廚藝這麼好,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炒菜。天吶,以後如果吃不到您做的飯菜,我該怎麼辦啊?」
馬屁拍得太誇張,崔皇帝賞了她一個白眼。
風挽月又吃了幾口,抬頭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他。
崔嵬明明在低頭吃飯,頭頂上卻好像長了雙眼睛,冷聲道:「不吃飯,看什麼看?」
風挽月百思不得其解,「崔總,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會做飯呢?」
「我為什麼不能會做飯?」他反問。
因為你又凶又裝逼,看起來一點也不會像會做飯的男人,這話風挽月沒敢說。
崔嵬夾了些肉絲放在自己碗裡,平靜地說:「我十二歲就會做飯了。」
風挽月再次瞠目結舌,崔皇帝竟然十二歲就會做飯了,那就是二十多年前……難道江老爺子曾經苛刻年幼的崔皇帝,逼他學做飯嗎?好像不太可能啊!
她又問:「那您經常自己做飯吃嗎?」
「沒應酬就自己做。」
「為什麼不請保姆呢?」
「為什麼要請保姆呢?」
「……」算了,她還是低頭專心吃飯吧!
飯後,崔嵬收拾碗筷,也沒讓風挽月給他幫忙。
風挽月坐在沙發上發愣,靜靜聆聽著廚房裡碗碟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聲。今天的崔皇帝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跟平時好像不太一樣,又好像沒多大變化。
她老老實實向他坦白了以前的事,他竟然真就一點也不生氣了,竟然還親自下廚,做飯給她吃。怎麼都覺得不太真實,好像身處夢中。
等崔嵬洗好碗走出廚房時,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八點了。
風挽月指了指窗戶外面黑乎乎的天空,說道:「崔總,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崔嵬凌厲的目光霎時掃了過去,「你想回哪裡?」
「呃……」風挽月不敢說話了。
「在我還沒有完全饒恕你之前,你就待在這裡,哪裡都不准去。」
「啊?」風挽月懵逼了。
他走到她面前,對她伸出手,「把你跟柴傑聯繫的sim卡給我。」
「我……」她低頭,面露猶豫,果然崔皇帝什麼都猜到了。
「嗯?」他尾音上揚,透露出幾分危險氣息。
她只好從褲兜裡摸出一張小小的sim卡,放在他的掌心裡。眼看他要拿走,她又急忙說:「崔總,我……我還想讓他幫我應付馮瑩呢!」
「幼稚的把戲。」他毫不留情地批判她,「你答應給柴傑什麼好處,讓他幫你應付馮瑩?」
風挽月低著頭,沒精打采地說:「只要他想辦法讓馮瑩把莫一江趕走,我就答應給五十萬;如果能把霽月晴空搞垮,就再給五十萬。」
崔嵬立馬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咬牙啟齒道:「你拿我的錢去給你的前男友,膽子真夠肥的啊!」
風挽月揉揉腦門,不敢吭氣。
他指著她的腦袋說:「從今天起,你不准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聯絡,否則你就別想拿迴風嘟嘟的撫養權。」
風挽月忙不迭點頭,「是是是,我保證不跟他再有任何聯絡。」隨後,她又糾結道:「可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怕他找不到我,就、就……」
崔嵬涼涼瞥她一眼,「你只要乖乖聽話,待在這裡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馮瑩和莫一江,他們害了我姐和我爸,搶了霽月晴空,難道我就只能……」
「風挽月!」他冷冷打斷她的話,「你還想得寸進尺嗎?」
她咬著下唇,極力克制自己內心的悲憤的情緒,隔了好一會兒,才沮喪地說:「是,我明白了,只要您能幫我拿回嘟嘟的撫養權,我就滿足了。」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崔嵬把電視遙控器丟給她,「我要健身一個小時,你可以自己看電視,或者去書房上網,最左邊的電腦沒有密碼,你用那台就可以了。」他又丟給她一部手機,「你可以用這部手機跟你的家人聯繫,但是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你不許離開這裡半步,你也不必回公司上班。」
說完,他就進了健身房。
風挽月滿臉陰鬱地瞪著健身房的門,強制自己,把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吞進肚子裡。
賤男人,變態的控制慾,不允許她離開這裡半步,跟家裡人聯繫還必須用他給的手機,擺明了就是要監控她的一切。她很想反抗,卻根本無力反抗。
風挽月轉頭看向窗外,眼眶有些刺痛,她的小丫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莫一江從公司出來,開車去了和崔嵬見面的咖啡廳,可當他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發現崔嵬並不在這裡,只有崔嵬的助理周雲樓在這裡。
「周總助,不是說今天簽合作協議嗎?崔總怎麼不在?」
周雲樓站起身,禮貌地說:「莫總,是這樣的,崔總今天臨時有點事,不能過來。我代表崔總赴約,也是一樣的。」
「這怎麼能一樣?」莫一江十分不悅,「你是你,崔總是崔總,你也不能代替他簽字。」
周雲樓笑了笑,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從文件夾裡取出一份協議遞給莫一江,「你可以先看看這份協議,有什麼問題打電話跟崔總善良就行。」
莫一江氣呼呼地接過協議,橫了周雲樓一眼,坐下之後開始看協議。
周雲樓也坐了回去,溫和地說道:「合濟島這個項目,本來江氏董事會是不同意跟霽月晴空酒店合作的,畢竟江氏拿到的是土地使用權,而且從資金、建造資質、綠化資質等等各方面的條件來說,霽月晴空都無法跟江氏相比擬。從項目設計,到動土完工,再到宣傳推廣,江氏都有自己一整套獨特的方案,而且也有全套運作隊伍。也就是說,江氏集團其實完全不需要向外融資,僅憑自己的實力就能完全吃下這個項目。」
莫一江越聽臉越黑,「周總助,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周雲樓推了推黑框眼鏡,禮貌地微笑,「莫總,請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代為傳達董事會和崔總意思。一開始董事會不同意江氏跟霽月晴空合作這個項目,但是經過崔總的一番努力,董事會已經同意了,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條件就是,江氏集團以合濟島土地使用權及五億資金入股70%,霽月晴空以五億資金入股30%。」
「不行。」莫一江豁然起身,一口否決。
霽月晴空現在的資金流動性已經不是很好,如果再以五億的資金入股,那麼酒店的正常運營就肯定會出現問題。他當初所設想的是,江氏以土地使用權和五億資金入股70%,而霽月晴空以三億資金入股30%。
現在江氏卻提出要他以五億資金入股,而且佔比也只有30%,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江氏向埠遠市政府採購合濟島的土地使用權也就花了兩億,那麼以土地使用權入股佔比20%,合情合理。可江氏轉眼就要把土地使用權的入股比例提高到40%,這實在是坐地起價,有點欺人太甚。
周雲樓又笑了笑,「莫總,請你先冷靜一下,坐下來咱們好好談。」
莫一江坐回椅子上,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江氏要求霽月晴空出資五億,那這個項目霽月晴空寧可不做。」
「如果莫總放棄合濟島的項目,那怎麼向馮瑩董事長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