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已經過12點,隨便做了點冷麵,范東璃在旁邊幫折芹菜葉,慢慢切蔥花。
多多愛吃小碎骨頭,把上次僅剩下點紅燒肉加點鹵汁,撥個小碟給它吃。
飯後,把碗筷疊放在水槽裡,拉著范東璃到沙發上坐下。把多多抱到懷裡,整理了下思路,考慮怎樣和范東璃陳訴為好。
——父親回了短信,只是短短句,他想去拜訪范東璃父母。
「怎麼了?」范東璃拍拍頭。
多多扯著袖子,也吼了聲。
揉揉小白球下巴,看它舒服蜷起四肢,彎彎嘴角,靠上范東璃肩膀。
「范東璃,如果現在爸爸不答應,怎麼辦?」
「負荊請罪。」
不滿戳戳他胸口,「說正經呢。」
「很正經啊。」他笑著親了口。
看依舊鼓著臉,范東璃把攬到他懷裡,「什麼時候起吃頓飯吧。」
仰頭看他,「由通知范叔范嬸他們。」
「好。」
猶豫了下,「如果……是說萬……」
「沒有什麼萬,已經是老婆了,解決不了事情,接下來就交給。」
他正視眼睛,「記住,們現在是夫妻。」
「哦。」乖乖點頭,笑著低頭繼續揪多多小尖耳朵。
「還有……」
「?」
「不是已經改口了嗎,還叫范叔范嬸?」
「知道啦,忘了嘛。」向他撒嬌,他笑著拍拍頭。
兩方家長都確定了時間,父親這邊是由范東璃通知。
他打完電話之後,看眼巴巴跟在他身後,笑著把拉到他腿上。
「爸爸說這兩天沒空,定這個星期六吧。」
「哦。」繼續瞪著他。
他捏捏鼻子,「怕老公被岳父欺負?」
「油嘴滑舌。」
范東璃擁緊,「其實他也是為好。」
點點頭,忽然記起什麼,拍拍范東璃手,示意他放開。
從臥室出來,把手裡東西遞給范東璃。
「什麼東西?」
坐回他身邊,笑著解釋道,「蘆薈膠,是媽媽給,也不知道對消疤有沒有用。」
「男人有點疤,也不錯。」他笑著來回轉著手裡東西。
「試試呢。」扯著他衣袖,其實並不介意他身上有沒有疤痕,只是每次看到那些凹凸不平傷痕,心裡就不舒服。
「好,都依。」
星期六晚上飯局,定在九龍藍波灣,和們社區很近。
半下午時候,就和母親通了電話,說父親會去接,讓放心。至於范叔范嬸,確定是自己打過去。
時間還早,幫范東璃系好領帶,夏天選是絲質輕軟型領帶,領帶結打也較小。
退了步,上下看看,「好了。」
他直隨在那邊擺弄,只是最後看了眼穿衣鏡,笑著點點頭,「去換衣服吧。」
「哦……」看他站著不動,「,出去等。」
「這裡有空調,涼快。」
「范東璃……」見他依舊只是含笑看,彆扭叫了聲,「老公。」
看他關上門後,才拿過床上連衣裙,這個是范東璃買給。
很少穿裙子,以前是因為在學校不方便,放假在家,也就隨便套件T恤短褲。
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面,慢慢轉了圈。
范東璃眼光極好,知道不喜歡太繁瑣,挑了件雪紡小碎花。
今天算是蠻正式兩方見面,雖然不喜歡打扮,也稍微畫了個淡妝。
然後從櫃子下層拿出雙高跟鞋,這還是去年和江佐們逛街,起哄買下來。
范東璃坐在客廳裡沙發上,多多在邊繞著圈子追咬自己尾巴。
聽著門響,他抬起頭看。
有些不自在走了幾步,「嗯……還行吧?」
「……」他直沒說話,倒是多多跳躍朝撲來。
把抱起它,揉揉它頭,朝范東璃走去。
「以後再給多買幾條。」
怔怔看他,風馬牛不相及回答。
「很好看。」他湊近,親親唇。
推開他,「化了唇彩。」
就見范東璃故意舔了下嘴唇,然後認真說道,「水果味。」
……
到了藍波灣,包廂已經預定,和范東璃在樓下點菜。
六個人,正式些,也點了幾個涼菜。
范東璃去挑螃蟹了,看著他背影,微微彎著腰和服務生正說著什麼。
他關節恢復其實已經沒有問題了,只是力量還不夠。
現在雖然已經脫拐走路,只是跛行依舊被動,腳淺腳深,肌肉力量還是控制不夠。
不過就這麼站著不動話,其實看上去與以前樣。
「發什麼呆呢。」他朝走來。
笑著搖搖頭,挽上他手臂。
兩對父母來都很及時,范叔范嬸都是很忠厚人,父親大場合見得多,時寒暄問候,氣氛倒是很融洽。
話題直圍著和范東璃轉,范嬸坐在另邊,直拉著手,在父母面前不停誇,倒是弄得很不好意思。
最後是母親起了話頭,引到結婚問題上。
與范東璃領證事情,在場父母都已經知曉,其實最主要表態在於父親,他整晚都是笑容滿面,看不出別樣情緒。
范叔開口道,「小瑾接下來就是大四了,擺酒事情倒也不急時,這幾天和東璃媽翻黃曆,看了日子……」
母親是基督徒,並沒有所謂挑日子,不過這種事情本就是需要兩方共同討論。
父親在中間倒是問了范東璃好幾個問題:婚期,工作,身體。
並不是直截了當,都是以關心名義問。
范東璃也是認真回答,特別是關於身體答覆,特別詳細,慢慢從桌子下伸過去,拉住他手。
頓飯結束,相對而言,算是皆大歡喜吧。
其實范嬸早有想法在這個暑假就把婚禮辦了,後來商議,現在還剩下個來月假期,如果籌備婚禮話,時間有點緊了。
最後還是范東璃總結性提了建議,雖然現在還未畢業,不過接下來就即將開始大四生涯,其實也差不多等於進入社會。
並不准備考研,大四下半學期其實就相等於可以出來找工作了。
婚禮籌備事情,可以交給家長合計,婚期差不多可以定在大四上半學期結束。
范東璃九月開學就可以回校授課了,半年時間,對范東璃身體康復而言,也有了個緩衝期限。
父親並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最後離開時候,叫住了范東璃,兩人單獨談了會話。
回到家,沒理會在身邊繞圈多多,拉著范東璃在沙發上坐下。
「怎麼了?」
「知道。」
范東璃歎了口氣,把攬到懷裡,「爸爸呢,也很關心。別忘了,現在是他女婿。」
這個知道,只是總是不安心。
「陳瑾。」
「嗯?」疑惑看著他。
他把頭擱在肩膀上,「會對好。」
「對很好啊。」有些奇怪蹭蹭他臉頰。
范東璃笑出聲來,「累了吧,去洗澡?」
點點頭,只頓飯功夫,腳後跟卻是有些酸痛,高跟鞋還是穿不習慣啊。
今晚風很涼爽,就沒有開空調,把中間過道門打開,客廳和臥室正對通風。
洗了頭髮出來,和范東璃坐在陽臺上吊椅乘涼。
陽臺兩側都懸著吊蘭,范東璃買了三角梅,合果芋、長春蔓……
只挑了幾盆仙人球,沒有養花天賦,除了仙人掌,還是不去摧殘生命了。
把范東璃腿擱在自己雙腿上,倒了些蘆薈膠在手上,幫他按摩。
與別者情侶相處不同,正如江佐和蔣峰那對歡喜冤家,是通過嬉笑打鬧增進感情。
和范東璃真正意義上在起,差不多已經三年了,期間們從來沒有爭吵。
兩人平日裡話都不多,范東璃也沒對講過什麼情話,連求婚都很平淡。
只是卻感覺與他情分,越生濃厚。
心裡住了人,下就安定了。
就像現在這樣,呆在他身邊,起挨著吹風看遠處景色,就覺得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