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一世:五 脫光光睡覺

  房外到處是喜慶的聲音,房內靜悄悄,一對燃燒的棉龍鳳描金紅照亮了周圍的紅綢紅紗,還有坐在喜床上的一對新人。

  頭戴鑲嵌紅寶石金釵冠,身穿繡鳳穿牡丹新娘服的桃花有些恍惚,自己就這樣嫁了?嫁給一個傻子?

  坐在她身邊的淩浩清等喜娘和丫鬟全都離開,便急不可待地抓住桃花的手道:「桃花,你真好看。」當母親告訴她,桃花媳婦兒願意和他拜堂成親,永遠陪伴他,他就一直咧嘴笑呵呵。

  桃花抬起頭,伸手撫摸他極其俊美的臉龐,心中直琢磨:腦子先天有疾病的傻子,例如唐氏綜合徵患者,面容和常人會有明顯區別,多伴有身體發育障礙和畸形;原本正常、後來出意外變成傻子的人,眼神會呆滯、反應會比較遲鈍;這一位面容正常,眼神清澈,身體協調性不差,看著總讓她覺得是兩三歲孩童的靈魂塞進了成年人的身體裡。

  「桃花,我娘說你喜歡我。」淩浩清喜滋滋地說道,伸手抓住桃花的衣服開始亂扯。

  「你幹什麼?」桃花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她要小心點,他細皮嫩肉的也許會被她練過功夫的手抓紅抓殘了。

  「脫衣服,我們一起脫光光睡覺。」淩浩清興致勃勃地說道,抽回自己的手站起來,七手八腳開始脫自己的新郎袍。

  「誰告訴你的?」桃花驚愕道,眼神不受控制地滑向淩浩清,心中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希冀。

  「程伯伯說的。」淩浩清回答著,很努力地脫自己從來沒有穿過的紅衣服。程伯伯還說,想要媳婦兒永遠留在他身邊保護他,他就要脫光光,將她壓在下面睡覺。

  程伯伯是哪個家僕?

  桃花抿了抿嘴。她還有一個中年婦人特別拿出一本精美的圖冊,一臉羞赧地教導她如何伺候相公呢?周氏,不,她的婆婆不僅等不急外出未歸的一家之主回來就給嫡次子操辦婚事,還急著讓她名實都是她的兒媳婦。

  淩浩清終於把衣服全部脫光,一臉邀功地對桃花道:「我已經脫光了。」雖然他習慣有貼身小廝伺候,但還是能夠自己穿衣吃飯的。

  桃花眼神不受控制地滑向他雪白小腹處、萋萋黑毛上方,就看到了一枚桃紅色如水墨畫一樣的桃花胎記。陡然間,她升起一種塵埃落定、果然沒錯的感覺。桃花啊桃花,她的男神即使輪迴成傻子,身上還有夢中的桃花——上輩子的她留在他身體隱秘處的桃花印記。

  淩浩清將自己脫光,急切地問道:「桃花,你脫呀。」他伸出雙手再一次拉扯她漂亮的紅衣服。

  「我自己來。」桃花很淡定地推開他的手坐到梳妝台前取下自己髮髻上的釵鐶,用預先放在一邊的溫水清洗掉臉上的胭脂水粉。

  「桃花……我……桃花……我……」淩浩清光溜溜地在桃花身邊轉來轉去,試圖幫她,又擔心她拒絕。

  桃花梳理好自己的長髮,將自己的外衣脫掉回到床邊,招呼如猴子一樣在自己身邊打轉的淩浩清,「我們歇息吧。」雖然已經確定他就是自己「受了傷、折了翼」的男神,但是要她脫光衣服和他睡在一起,她還是做不到。自小,她有時候腦中會出現一鱗半爪的前世記憶,很偶爾會閃現一個白霧茫茫又無比聖潔的男子頎長身影。她虔誠、真心愛著的是那個男神呀,不是眼前的轉世傻公子。

  「可是,程伯伯說要一起脫光光?」淩浩清噘嘴道,「我想要和你脫光光睡覺。」桃花媳婦兒脫光了,一定比程伯伯畫像裡光溜溜的美人兒漂亮!

  「你聽程伯伯的,還是聽我的?」桃花笑顏如花,點點淩浩清的左胸口道,「我是你媳婦,是你最重要最信任的人,除了你娘的話,你都必須聽我的。」從婆婆對淩浩清的緊張,以火箭速度給這個傻兒子舉行婚禮,她就知道婆婆真心疼愛傻兒子。

  淩浩清面露猶豫,進行了「很複雜」地考慮後,吶吶道:「我聽你的。」程伯伯雖然對他好,他也喜歡程伯伯,可是他更喜歡桃花。

  「沒事就上床睡覺吧。」桃花指指內床道。

  「哦。」淩浩清很乖地爬上床,拉開百子千孫紅綢被躺進了裡床。

  放下紅綢帷幕和紅紗床幃,桃花很滿意地躺在外床,語氣溫柔地命令道:「閉上眼睛睡覺。」

  淩浩清對桃花已經唯命是從,立刻閉上了雙眼。

  桃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這輩子就這樣過吧,反正她有系統,只要沒有像前世「桃花仙子」那樣發生巨大意外,能保證下輩子繼承這輩子的記憶。等下輩子他轉世輪迴成正常的男人,她又一定和他成為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