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顧溪是個妖孽,這卻是個活生生的妖精!

  為什麼不傷心!被人放鴿子了難道不應該很傷心嘛!

  夜琛忍不住問道:「我出爾反爾,你不生氣啊?」

  任景說:「這怎麼能算出爾反爾?你能在巴黎我已經很開心了,別去拉丁區了,真的很熱,我怕你難受。」

  夜琛:「……」怎麼就覺得喝口水都帶甜味呢?錯覺,一定是錯覺!

  「這下該怎麼辦?」他問去死。

  去死軍師給他出謀劃策:「加大力度!」

  夜琛:「怎麼加大……」

  去死說:「告訴他你要回國。」

  夜琛:「……」

  去死道:「信我,這次他肯定會很傷心!」

  夜琛自個兒都傷心了:「這不太好吧。」

  去死道:「有什麼不好的?你本來就是來辦急事,急事幹完了早點兒回去也對。」

  夜琛:「……」

  去死道:「聽話,這次還不行,我叫你爸爸。」

  夜琛一聽來勁了,哎呀嗎,這比生命點都誘人有木有!

  任景,先委屈你一下,等我收了這個熊兒子。

  夜琛放下刀叉,忽然道:「我要回國了。」

  任景眉心微皺,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夜琛被他問得一愣。

  任景道:「是有什麼急事嗎?哪方面的,需要我幫忙嗎?你自己回去能行嗎,我和你一起吧。」

  夜琛:「……」

  去死:「……」

  見夜琛不出聲,任景又問道:「你別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

  夜琛面頰微紅,忍不住打斷他道:「你來巴黎不是為了補鏡頭嗎。」

  任景說:「沒事,來得及。」

  「可你剛到這兒,行程都敲定了。」

  「不要緊,我先陪你回去。等你的事解決了我再回來。」

  夜琛:「……」

  任景看向他,問道:「最早的航班是三小時以後,我讓楊森……」

  「別別別!」夜琛趕緊說道,「我不回去了!」

  任景愣了下。

  夜琛道:「我、我沒什麼急事。」

  任景顯然有些疑惑。

  夜琛只好軟聲道:「我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

  任景問他:「真的嗎?」

  夜琛用力點頭:「真的!我就是……就是……」他胡亂扯道,「覺得有些無聊。」

  他說完又覺得走向不太對。

  任景瞬間「明白」了。

  他眼中的焦急褪去,換上了如海般的溫柔:「我會儘快拍完,之後可以一直陪著你。」

  夜琛心咯噔了一下,完了完了,還是被誤會了!

  任景不會以為他在撒嬌吧……他……他真沒有啊啊啊啊啊!

  任景伸手牽住他,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小孩:「巴黎沒什麼意思,等後天我陪你去南部走走。」

  F國南部有著名的花海勝地,七八月份又剛好是薰衣草的花期……

  兩個大男人去普羅旺斯,嗯……真的不會想太多。

  任景又說:「我一直都沒去過。」

  夜琛一愣,抬頭看他:「你沒去看過?」

  任景說:「自己去那兒很沒意思。」

  夜琛說:「找朋友一起啊。」

  任景看著他道:「和你一起行嗎?」

  夜琛心砰砰直跳,聽明白了他這話中的意思。

  F國的浪漫勝地,情侶必去的花海天堂。

  任景一直不去,因為沒遇到那個想一起去的人,而現在他邀請夜琛,他想和夜琛一起去。

  夜琛想去嗎?很想去!

  去死寶寶小聲道:「你現在拒絕了,他肯定傷心透了。」

  夜琛斜眼看他:「叫爸爸。」

  去死系統:「……」

  任景又問夜琛:「想去嗎?」

  夜琛說:「去,我帶你玩兒,保證讓你看到最美的花海!」

  去死兒子:「……」我能咋地,爸爸不聽話我又不能打死他【攤手】。

  任景頓時笑彎了眼睛:「好。」

  上午任景去了拉丁區,夜琛哪兒也沒去,在酒店裡閒晃。

  去死道:「你要放棄這任務啊?」

  夜琛想了下道:「等等看吧。」

  去死給他算了筆賬道:「放棄也行,反正你現在挺富裕。」

  夜琛其實也這麼想。

  雖然兩個生命點挺可惜的,但還不至於危機生命,糊弄過去到也行。

  晃到中午的時候,夜琛接到一個電話,一看來電人,他想都沒想便摁掉了。

  電話接連想了三次,第四次的時候他改發資訊了。

  「你在巴黎???來巴黎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看看這問號和感嘆號就知道對方有多著急。

  夜琛一個頭兩個大,這魔王怎麼知道他到巴黎了?他為了避開他,都忍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還是讓他知道了?

  這時小劉打來電話,夜琛接了。

  小劉苦著臉說:「琛哥,對不住啊,我在香榭麗遇到了喻總……」

  夜琛懂了。他和小劉形影不離,看到小劉基本就等於定位成功。

  小劉道:「是我太不小心了。」

  夜琛道:「沒事,本來也是我讓你去的。」來趟巴黎不給太后帶禮物,他怕不是要嘗一頓竹筍炒肉。

  既然暴露了座標,不接電話也是沒用的。

  夜琛看著又緊鑼密鼓響起來的電話,無奈接了:「阿哲……」

  對面的聲音相當急,半點兒聽不出是叱吒時尚圈的高冷喻魔頭:「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到的巴黎,怎麼不告訴我?」

  一連串問題砸過來,夜琛也是腦門疼,他說:「我很快就走了。」

  「你下一秒走也得和我見一面!」

  夜琛:「……」

  喻星哲問他:「你在哪兒?」

  夜琛說了酒店名。

  喻星哲道:「怎麼住那兒了?」

  夜琛往常在巴黎都住在莫里斯酒店,這次因為是任景訂的,所以比較靠近拍攝地點。

  夜琛當然不敢說自己來這兒的真實目的,只含糊了一下:「偶爾換個地方嘛……」

  喻星哲道:「原地等著,我去找你。」

  夜琛還在掙扎,他想說自己馬上就走,辦完事就走,真不用見面了,然而喻星哲已經掛了電話。

  夜琛愁了一會兒。

  他和喻星哲以前關係很好,與顧溪不相上下,他們三是一起長大的,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兄弟。

  可高二那年,喻星哲忽然就開始疏遠他們。

  起初還只是疏遠夜琛,夜琛挽回了好幾次,結果喻星哲直接去找別人玩了,理都不理他。

  再後來畢業了,都成熟了,高中的事也都隨風而去,彼此又親近了一些。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喻星哲又開始和顧溪對著幹。

  夜琛是偏向顧溪的,倒不是因為他和顧溪感情更好,而是因為喻星哲明顯找事。

  顧溪也沒怎麼招他惹他,他就一個勁得排擠顧溪。

  夜琛又不傻,他看的明白,所以就和喻星哲越走越遠。

  再後來喻星哲回了巴黎,他們也幾乎不再聯繫。

  不過逢年過節還是會見上一面,夜媽媽和喻媽媽是手帕交,關係好到總想再生個女兒給對方當兒媳婦兒那種。

  夜琛來了巴黎,是真不想和他碰面,但事到如今,已經是不見不行。

  也不知道喻星哲之前在哪兒,反正來得極快,最多不超過五分鐘。

  時隔多年,再見面似乎彼此都沒什麼變化。

  喻星哲還是那閃亮亮的模樣,個子高,身材好,天生的衣服架子。他生得絲毫不女氣,但是卻有種妖精一般的美,狹長的眸子微揚,精緻的五官傾倒眾生。

  夜琛是有些慫他的,顧溪是個妖孽,這卻是個活生生的妖精!

  夜琛和他打招呼:「阿哲,好久不見。」

  喻星哲沒出聲,只是盯著他,恨不得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把他看個遍。

  夜琛訕笑道:「我就待幾天,所以沒想打擾你。」

  喻星哲揚唇,皮笑肉不笑道:「還學會說客套話了。」

  夜琛:「……」

  喻星哲道:「來巴黎做什麼?」

  夜琛哪裡能說出個所以然,支支吾吾半天也編不出合適的理由。

  喻星哲皺了皺眉道:「不樂意說就算了,誰還想知道啊。」

  夜琛:「……」好唄,那就不說了。

  喻星哲瞥了他一眼,又道:「你穿的是些什麼?紀X希真是越做越倒退了,這襯衣也好意思拿出來賣。」

  夜琛道:「挺好啊,穿著挺舒服。」

  「難看死了。」喻星哲又道,「還沾了番茄醬。」

  夜琛:「啊?有嘛?」他一低頭,還真看到衣角上有個小紅點點,極小,針眼似的。

  然而這對於處女座強迫症的喻魔頭來說,已經刺痛雙眼。

  夜琛知道他脾氣,說道:「我去換身衣服。」

  喻星哲卻道:「折騰什麼,走了,帶你去吃飯。」

  夜琛滿目驚訝。

  喻星哲說:「你不是很快就回國?別耽誤時間了。」

  夜琛是真挺驚訝了,這傢伙轉性了?強迫症不是無藥可救嗎?

  夜琛和他一起出了酒店,一出門,熱浪滔天,夜琛才明白了任景說的話不假,熱,真熱!

  走了沒幾步,夜琛已經熱得快冒煙了。

  喻星哲的車子過來,兩人上車,夜琛吹了空調舒服很多,但因為出了汗,脖子那兒很不舒服,他解開領口的扣子,稍微扯了扯。

  這是非常自然的動作,然而喻星哲眼尖得要死。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曖昧的紅點。

  察覺到喻星哲的視線,夜琛還沒反應過來,他問他:「怎麼了?」

  喻星哲的聲音森寒如冰:「你和顧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