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葉何又搬回來了。
沈奕冷眼旁觀,沒有阻止。可等到晚飯的時候,葉何才發現他不對勁。
以前都是沈奕在說,葉何聽,偶爾會回幾句。今天卻很安靜,甚至葉何開口叫他,沈奕都沒理。
男人默默吃飯,暗地裡偷偷瞥了對面的沈奕好幾眼。
沈奕生氣了。
不過不嚴重。
「我……」
葉何半天好不容易憋出個音,沈奕卻忽然啪的擱下碗,面無表情回房間,關門上鎖一氣呵成,只留下面色陰鬱的男人一個人在客廳。
沈奕是在生氣,憑什麼葉何可以那麼羞 辱 他?
以前莫名其妙就囚禁強暴他大半年,忍忍也當忘了,反正他知道那傢伙腦子有病,而他被關那麼久後也不正常。
可這次呢?是他不對沒錯,可他都拉下臉去找葉何,葉何卻還要當著那一群鄉巴佬的面把他往腳下踩。
葉何把他當什麼了?
沈奕覺得他應該好好冷靜幾天,不能再被那個王八蛋牽著鼻子走。
沈奕這一冷靜就是半個月。
除了每晚都擔心睡在沙發上的那個深井冰會衝進來強暴他以外,沈奕過的很舒服。
可他的心情卻不好。由開始的生氣到淡定,再到生氣。磕碗的聲音也一天比一天重,直到有一天,瓷碗終於不堪重負,哢擦裂成兩半。
葉何也嚇到了,他立馬衝過來,用強硬不容反抗的力度抓著沈奕的雙手,認真檢查。
沈奕感覺心裡一暖。
好吧,他跟個自閉的深井冰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笑笑,正要主動搭理一下被冷落很多天沙發的葉何,葉何卻先一步鬆開手,沉默的收拾碗筷進廚房。
沈奕的笑僵在臉上,抽搐幾下,擠出個猙獰的表情。
「嘭!」
房門再次重重甩上,而廚房裡葉何卻是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
第二天早上,沈奕是被舔醒的。
熱乎乎的舌頭從他額頭、眉心、眼睛、鼻樑、雙唇、下巴,最終停留在鎖骨窩。男人埋頭興奮的噬咬親吻,使勁舔弄。
「別鬧……」
沈奕迷糊間摸到顆毛茸茸的腦袋,往外推了推,沒動。而鎖骨處的噬咬力度卻越來越重,耳旁不正常的哈氣聲也越來越大,沈奕一激靈睜開眼睛。
熟悉的眉眼五官幽幽的看著他,一如既往沉默寡言。
「是你啊……」
沈奕安心閉上眼睛,可沒闔幾秒又迅速打開,眼瞳裡的睡意消失大半,多出點得意洋洋。
「誰准你進來的!」他變臉冷道。
葉何看著他,就這麼看著,不說話。
沈奕冷笑一聲,「滾唔……」
沈奕沒說完,因為剩下的話都被一條濕滑的舌頭給堵了回來。
葉何熟練的撬開沈奕緊閉的牙關,舌尖興奮的搔刮著口腔裡的每一處角落,恨不得把整個舌頭都塞進沈奕嘴裡。
沈奕只覺渾身都酥軟髮熱,幾乎要化成了一爛春水,才清晰不久的思維又順著這個令人窒息的親吻,飄飄搖搖不知道蕩漾到哪裡去了。
三十分鐘後,沈奕忍無可忍將湊上來的腦袋推走。他滿臉都是濕漉漉的口水,怒駡道,「葉何,你他媽屬狗的啊!」
葉何無辜的眨巴眼,又湊上前。
沈奕沒有留情,一腳將他踹走,然後逃一般的鑽進洗手間。
誰知道刷牙才刷到一半,就聽到玻璃門那裡傳來刺耳的噪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劃玻璃。
「刺啦——」
沈奕聽得渾身發麻,拉開門發現葉何蹲在門口,一手著地,一手舉著,跟只招財貓似的。見他開門,黑漆漆的眼珠一亮。
「啪!」
沈奕本能的又拉上門。
安靜了幾秒,刺啦刺啦的噪音再次響起。
是葉何在撓門。
他又想幹什麼,終於決定放棄治療破罐子破摔?
沈奕被他氣笑了。
直到這時候,沈奕才終於體會到深井冰究竟有多麼可怕。
沈奕走到哪裡,葉何就跟著他爬到哪裡。
男人願意瞎折騰自己,沈奕也沒有意見,可是每當他換衣服的時候,葉何就湊上來抱胳膊抱腿,一逮著機會二話不說按倒就是一臉口水。沈奕無奈只能去重新洗臉,葉何也不走,就蹲在外面撓門。等沈奕出來,又興致勃勃沖上前抱腿。
在沈奕洗了五次臉被扯壞三件襯衣兩件西裝後,終於忍無可忍鼓足了勁啊啊啊把葉何推出房間。
才鎖上門,氣還沒喘勻,門又哢嚓一聲悄悄的開了。
葉何蹲在門口,默默的看著他。
簡單的玻璃推門打不開,有鎖的反而幾秒就開了?拿鑰匙都沒這麼快!
沈奕氣得咬牙切齒,眼見要遲到了,只能拖著還掛在大腿上的葉何走到客廳,打電話去公司請假。
「你到底要做什麼?」
沈奕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瞪葉何。
葉何仰頭看他,慢慢的用腦袋蹭他褲腿,動作自然一點也不害臊。
「好,想當狗是吧?」
沈奕磨牙,猙獰的笑了笑,拖著腿走到臥室,拉開床頭櫃最下面一格抽屜。
皮質項圈哢擦一聲落鎖,沈奕慢騰騰的繞了幾道皮繩套在手腕上,冷笑,「狗不帶項圈怎麼行。」
葉何低頭看了看脖子上掛著的項圈,手胡亂巴拉幾下就不感興趣。他蹲在地上,雙手耷拉抬著,上身卻繃得筆直,雙眼炯炯有神看著沈奕。
沈奕心裡咯噔一下,轉身就跑。可惜才兩步就被人從背後撲上,按倒在沙發,二話不說又抹一臉口水。
沈奕悲憤交加,握了握拳頭,想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