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上海舉辦讀者見面會,打算在朋友那邊定製一件旗袍。
朋友在外地,需要我提供頸圍、肩寬、胸圍、腰圍、臀圍等尺寸。
我請林知逸幫我量這些尺寸,他欣然應允。
量肩寬和頸圍時還好,用軟尺量胸圍時,他的手不經意間從我的胸前滑過,我感覺這個氛圍貌似有些曖昧。
量完臀圍,他感慨:「我終於找到我最喜歡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
「量尺寸。做裁縫簡直太幸福了!」
「想改行?來不及!」
「沒關係,有辦法彌補。你以後少逛商場,多定製一些衣服,我就可以多給你量尺寸了。」
「……」我看,你不是喜歡量尺寸,而是喜歡趁機揩油吧!
出差前夕,我在房間收拾行李,忽然想起還有個重要東西要帶,於是走到客廳找林知逸幫忙。
「親愛的,老公。」我輕聲叫他。
他從電腦面前抬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幹嗎叫得這麼親熱?」
大概他已經習慣了我平時對他直呼其名,我表現稍好一些,他反而不習慣了。
「我錢包裡現金不多了,記得把錢放我錢包裡。」我說重點。
他一副恍然大悟狀,「怪不得剛才叫得那麼親熱。」
「……」我能說我在叫他那麼肉麻的稱呼時完全是下意識的嗎?難道是離別在即,才會對他反常的溫柔?
週六,我和林知逸去公園玩,逛完出來時走到門口,看到一個男生縮著一隻腳,一臉痛苦的表情,而旁邊的女伴摟著他胳膊,一臉抱歉地問「要不要緊」。
原來是女伴不小心踩到他的腳了,而女伴腳上的高跟鞋後跟足足有六釐米高!
見此情此景,林知逸感嘆道:「原來高跟鞋也能成為凶器,大檸,你不愛穿高跟鞋還挺好的,感謝不殺之恩哪!」
上次他陪我逛鞋店,看我直奔平底鞋時,他還感慨:「穿高跟鞋的女人才有女人味。」
原來男人變臉的速度堪比六月天氣啊。
有天晚上,我和林知逸一起看完《少年派的奇幻之旅》後回家。
林知逸洗完澡出來時只穿一條睡褲,裸著上身,一本正經地問我:「我現在這樣像少年派嗎?」
我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回答:「像青年派或者面包派。」
他頓時窘了。
都說「家和萬事興」,此話不假,婚姻圍城穩定團結,就相當於後方有保證,我工作起來自然無後顧之憂。
我拿到年終獎後,回家對林知逸說:「我取得的所有成績都離不開你啊,老公。以後如果我取得什麼重大成績,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他卻說:「口頭感謝有什麼用?我要實際行動。」
我說:「好啊!我今天晚上就實際行動。」
他兩眼冒紅心,「好啊。別騙人哦,我在床上等你。」
我瞥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是說晚上幫你洗襪子來感謝你!」
他:「……」
節假日,我被手機上收到的某服裝專賣店兩百元代金券短信吸引去了商場。
出門前林知逸提醒說:「現在是秋裝尾貨,冬裝新款還沒大批量上市,建議你別去了。」
「不行!不用這兩百元代金券,我不就虧了嗎?」
他「嘁」了句,「誰佔便宜還說不定呢!」
我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我只買一件衣服,用了這代金券就回來。」
三小時後,我拎著六個袋子站到了某人面前。
不等他開口,我立刻檢討:「哎,不是我定力不夠啊,實在是商家太狡猾了……」
「抬頭,看著我的眼睛。」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以為他會用「你們女人總是以為有便宜不佔就是吃虧,其實吃虧的永遠是你自己」這句老生常談來數落我,孰料,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你的眼鏡髒了,我幫你洗一下。」
林知逸從健身房回來後跟我說:「我今天成為健身房的焦點了,好多美女經過我的時候都回頭看我。」
我問:「你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了?」
他說:「為了合理利用時間,我在跑步機上跑步的時候捧了一本書看。」
我說:「哦——我知道了,人家都說,『體胖還需勤跑步,人醜就該多讀書。』你兩樣都佔了,別人當然對你另眼相看。」
他:「……」
一句話解釋什麼叫「老夫老妻」——熱戀時見面會梳妝打扮一番,以最好的形象見對方;婚後或許「坦誠相待」的時間多了,在家裡常穿著睡衣示人。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恰好碰到了同樣下班回家的林知逸,我見他一身正裝向我走來,還挺風度翩翩的,看起來頗有誘惑力。
於是,我對他說:「能不能拜託你晚上也穿襯衣?」
他倒是瞬間就懂了,「哦,你喜歡制服誘惑啊。」
為了公平起見,我羞澀地說:「你也可以對我提要求。」
他咳了一下,故作若無其事地說:「蕾絲內衣。」
當天晚上,我煞有介事地穿上蕾絲內衣,套上黑絲襪,外面再穿職業套裙。
結果林知逸洗完澡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樣子讓我瞬間了無性趣——他是穿了襯衣沒錯,可是下面還是穿著睡褲啊!
我嘆口氣,對他說:「我是讓你製造浪漫氛圍,沒讓你製造喜劇氛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