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渣攻那個賤受

等到湯慕一覺睡醒,天色已經完全地黯淡了下來,在白天光線都不算明亮的山洞此刻更是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說呢?

在這樣的情形下醒來,總覺得稍微有點恐怖啊。

如此想到的湯慕沒敢貿然從包裹中掏出照明的東西,只是裹著毛皮縮到了山洞的一角,靠牆坐著,仔細思考著安全逃脫的方法。

「醒了嗎?」

湯慕下意識抬頭,發現狼老大不知何時已然走到了她的旁邊,讓她大為驚訝的是,對方的眼睛明明是漆黑的,在這樣的黑暗中居然閃爍出些許幽綠的光芒——果然不愧是狼族嗎?

「這個給你。」

「啊?」

憑借著弓箭手良好的夜視能力,湯慕看到對方的手掌中,握著幾只圓形玩意,她遲疑著沒有去接,而後就聽到安魯輕哼了一聲,一把將手中的東西丟到了她盤坐著的腿上,湯慕瞬間感覺到了硬邦邦的觸感,卻不怎麼疼,而且還泛著淡淡的清香——水果?

她拿起膝蓋上的圓形物體一看,果然是水果,不過還是沒敢吃,只是放在手中把弄著,還很識時務地低頭道了聲謝:「謝謝。」

「切。」安魯扭過頭,片刻後,又將頭扭了回來,伸出爪子在湯慕的頭上順了順毛。

湯慕暗自磨了磨牙,那爪子洗過沒洗過沒?!

就在這時,安魯突然敏銳地朝山洞門口看去,而後吼了聲:「老布利!」

片刻後,一個猥瑣的身形出現在了洞口,後腿直立的老狼頭人搓了搓雙手,賊笑道:「老大!」

「你在這裡做什麼?」

「路過,我路過。」

「來來回回地路過?」

「……哈哈哈哈……」老布利乾笑著走了過來,突然眼睛一亮,「老大,這個雌性質量不錯啊,看起來很健康,毛色也很好!」

「那當然。」安魯挑起下巴,對於雄性來說,這可以說是非常好的稱贊了。

「嘿嘿嘿嘿……」老布利抽動了幾下鼻子,雙眼猥瑣地落在了湯慕腿間,「老大,到處都是你的味道啊。」

安魯:「……」雖然滿頭霧水,但直覺告訴他這種時候什麼都不能問,默認就好!

湯慕:「……」這個猥瑣的混蛋!而後暗自慶幸自己趁著狼老大出去時,將從山洞中撿到的一堆狼毛扎成束綁在了大腿上,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她被自己高超的智商感動了。

「說不定,這個雌性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我族的新生兒。」

「!!!」

安魯震驚了,隨後用一種看著「舉世奇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湯慕的肚子,湯慕被和炙熱的目光看得有些發冷,忍不住又往牆角縮了縮。

「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老布利也犯了難,他只讓雌性生過孩子,自己又沒生過,為了維持自己博學的形像,他果斷地胡扯了,「沒關系!健康的雌性自己會生出孩子的,不需要我們擔心。」

「這樣啊……」安魯摸了摸下巴,突然命令道,「從明天起,把狩獵到的所有最好的肉都送來我這裡。」

「……老大你想幹什麼?」

「讓她健康!」

「……」

湯慕扶額,孕婦如果一直吃肉一直吃肉……後果會更嚴重吧?

而且……她什麼時候有了?根本八字都沒一撇好嗎?!

這群貨真的是狼嗎?二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喂!

無論她心中有多糾結,事實似乎已經無法改變,因為老布利已經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向群狼宣布——新的孩子即將誕生了!

而後,狼群開始了狂歡。

湯慕對此表示相當無奈。

最讓她覺得無奈的是,那堆滿了她面前的一堆烤肉和水果,安魯表示,在他回來之前,她必須將這些全部吃光,否則就親自幫她塞下去。

於是,趁著這只狼老大不在,湯慕默默地將這群玩意塞進了包裹,而後一鍵出售,換了一小堆銀幣回來。

「吃得很乾淨嘛!」

回來的狼老大對乾乾淨淨的地面表示非常滿意,而後他蹲下身,仔細地注視著湯慕的腹部,遲疑著伸出了爪子,似乎想要摸一下。

湯慕一把捂住肚子,警覺道:「你想做什麼?」

安魯抽了抽手指,最終還是一臉不爽地將手縮了回去,卻還意猶未盡地看了看她的肚子:「雌性,孩子在你肚子裡是怎樣的?」

「……」她怎麼可能知道!根本就沒有孩子好嗎?!

「說話!」

湯慕咬牙道:「還很小,感覺不出來!」

「嘖,真麻煩。」安魯輕哼了聲,「那什麼時候才可以感覺出來?」

「三、三四個月後吧。」

在這一刻,安魯的目光讓湯慕覺得,他恨不得馬上穿越去三個月後……太可怕了,這個狼人對後代的渴求真是太可怕了,湯慕不禁抖了抖,萬一被對方知道自己是在忽悠他,估計會死的非常難看……三個月之內,她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就死定了!

「雌性。」安魯突然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湯慕,「既然你有了我的孩子,那就算是我的女人了,我決定給予你特權。」

「啊?」啥啥?可以出山洞嗎?湯慕在心中快速地勾勒起逃跑大計。

「撫摸我下巴和肚子的權利。」

「……」那是啥啊喂!!!

誰想做那種事情啊混蛋?她才沒心思逗狗呢!

正糾結間,安魯已經以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躺倒在了地上,如同下定了什麼非常巨大的決心般,朝湯慕說道:「來吧。」

湯慕沉默了片刻後,終於淚流滿面地伸出手,呼嚕了下他的下巴,而後又撓了撓他的肚皮,安魯的耳朵最初猛地顫了顫,而後,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居然恢復成了巨大的狼體,尾巴隨著她的動作歡快地搖擺著,如同一朵在春風裡搖曳的狗尾巴花。

「繼續,不要停!」

「……」湯慕認命地撓啊撓,聽著對方歡快的呼呼聲,默默地咽下一口又一口血,這貨真的是狼嗎?

完全是狗吧?!

當然,她完全不知道,安魯這只狼人已經給了她極大的信任,因為,對於他們這一族來說,喉嚨和腹部是整個身體最柔軟最易受到傷害的地方,輕易絕不會向人展露,更別提讓他人觸摸。

能輕易靠近的,唯有可以以性命托付的親人。

某種意義上說,安魯已經將湯慕看成了自己人,當然,他完全不知道,這位老老實實將他撓地舒舒服服的雌性,滿腦子想得只有——該怎麼從他的手上逃脫。

造化弄人,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