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她不一樣!
她卻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簡直是非人類,像個惡魔!
她挑起了眉頭,偏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是指,你會殺了我全家?!」
夏天的自來水應該是溫暖的,可是她卻覺得沾在自己手上的水,是——冷的,冷的差點凍傷了她的手。
「那是自然!」他淡然地回道。
那滿不在乎的語氣,讓她窩火,更讓她憤怒!人命豈能兒戲!他當自己是什麼,古代的暴君嗎?!
她開始反唇相譏:「我相信,這是一個法制的社會!殺人是要犯法的,是要坐牢的,是要被槍斃的!我看你正值英年,也不想就此早逝吧!」
他卻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似乎是難掩他胸口的笑意,笑到最後,他竟然還開始捧著肚子在那笑,宛如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她更加地調高了眉頭,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好笑,他的這一系列舉止進入她的眼睛,只是讓她感覺到了侮辱!她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深深地嘲笑著她、不屑著她,用著過度的笑聲來讓她難堪、讓她尷尬!
她咬唇,握拳,強硬地挺直了胸膛,使自己看上去就像一顆面對寒風暴雨都不折腰的青松一般。對他,她必須要表示她的堅持,表示她的不屈,證明她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他這一套給打敗。
看著她宛如鬥士一般的神情,他驀然抿唇,笑聲戛然而止,同時眼中閃過陰沉沉的幽光,就像伺機而動的毒蛇一般。
「法制?!」
他輕柔地低吟,似乎在玩味這個詞眼!
「已經好久沒人在我面前提這個字眼了。女人,你該慶幸你被我選中了,否則,我可能會不小心把你給幹掉!」
上一個在他面前提法制的人,死了有多久了?!他想不起來了,只想到了那個人死亡時候的表情,義正言辭中詭異地帶上了難以置信還有驚懼恐慌!
他哼了哼,眼裡流過不屑,再怎麼樣的義正言辭,死到臨頭,不還是低聲下氣、跪地求饒?!
葉露看著他冷嘲的表情,聽著他無所謂的話,驚懼地瞪大了眼!
這個人,可以隨口就說把人幹掉,到底,他是如何的心性?!這樣的人,至少應該是殺人如麻了吧?!
與此同時,她下意識地想到了他別在腰間的那把黑色的傢伙!
心,忍不住地又抖了一下!
他冷嗤:「大學生,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純潔,你還是早點醒醒吧!殺人對我來說,宛如吃飯一樣的簡單!」
看她的表情,驚懼中似乎還透著深深的懷疑,他挑眉,「怎麼,你不信?!」
她不語。
他問:「沒聽說黑社會?」語調還是嘲弄的!
她搖頭,她又不是白癡,怎麼不知道黑社會!
等等,不……不是那個吧!
他咧開嘴,露出森森的一口白牙,令她害怕的閃了閃眼。就是那牽扯出來的笑,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別懷疑了,正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混黑社會的。不巧,眾人抬舉,混得相當不錯,道上的兄弟都稱呼我一聲冷哥!」
「不……不會是真的吧?」她忍不住地出聲疑問!她知道每個地方應該都有一些黑社會,但那都是不入流的,沒什麼組織紀律性,碰上條子,估計可以瞬間瓦解的那種!可是聽他的口氣,令她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香港警匪片的大型黑社會組織!
聽到她的疑問,他不再笑了,只是冷冷地,機械一般地從嘴裡流出一竄話來:「葉露,X年X月X日出生在Z省……」
越聽他往下面說,她就越心驚,因為她從小到大的資料,竟然沒有一絲差錯地從他嘴裡跑了出來。
她不敢再聽下去了,忍不住地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關於我的事情?!」自己的身家如此巨無細靡地從一個人的嘴裡出來,任何人都是該害怕的!尤其這個人,還是他!
他輕輕鬆鬆地回答,「只要我想,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彷彿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她身子微微一晃,突然心裡更加地驚懼!
自己的身家被他摸得如此地透徹,她……她還能有退路嗎?
即使她幸運的逃脫了,那些資料擺在那呢,他還是可以輕輕鬆鬆地就找上她的。而且,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獲得並掌握住她的資料,這個人,還能是普通人嗎?他的權利該是多麼的嚇人?!
她想像不出,也想像不到!
只感覺深深的恐懼!
怎麼辦?
怎麼辦?
她不想跟黑社會打交道,一點也不想,那是鮮血的熔池,那是罪與惡的天下,她進去了,就別想乾乾淨淨地出來,也別想洗脫那一身的血漬!
她開始慌神!
可惡,她怎麼會跟一個黑社會頭頭攪和在一起?!
突然,她靈光一現!
她為什麼會跟他攪和?!
豈不是因為,她參加了這個婚禮?
豈不是因為,她被誤認為是新娘?!
而事實的真相,她——根本就不是新娘!
她忍不住地激動了起來,為了那隱隱的曙光。「對不起,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新娘!我只是伴娘。要跟你成婚的絕對不是我,是別人,你搞錯了!」
她急切地喊了出來,喊完之後,不由地輕輕咧起了嘴角,感覺突然就有些輕鬆了!她怎麼這麼笨,忘了這個最關鍵的因素!
她根本就不用擔心、不用害怕,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會跟他綁在一起的人!
但是,她高興地太早了。
冷陽看著她那小小的竊喜樣,臉上也跟著揚起了笑容,這絕對是一個真心的笑容,不帶任何的嘲弄,也不帶任何惡質的譏諷。
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看著乾淨、舒服,帶著青春的清爽氣息,她一笑,會讓周圍的人,也跟著不由自主地心情變好!
誤打誤撞,撿了這麼一個女人,他現在心情還算不錯!
「女人,我知道你是伴娘,只是,現在,你又成了我的新娘了!」他特意加重了「我的新娘」這四個字,好讓她明白現狀!
她的笑容在嘴角凝固,怎……怎麼這樣?!
她本該質問他為何如此的無賴、可惡!
可是,想到他的身份,她只能盡量壓抑自己心裡的不滿,好聲好氣地開口:「我成了新娘,那原來的新娘呢,原來的新娘怎麼辦?你要跟她成婚,卻選在這樣的時刻撇下了他,你怎麼能忍心?你怎麼能對得起她?」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語氣冷淡:「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新娘是誰都無所謂,我只是需要一個女人當我的妻子罷了。原來的新娘沒來,你出現的又那麼的及時和恰巧,那就是你了!」
這麼說,好像是她倒霉嘍!她忍不住地有些怒了。「你怎麼可以把婚姻當作兒戲?!新娘子哪能是隨隨便便拉個女人過來就行的?!這個女人,可是要跟你一輩子在一起的,那麼的隨便,還不如不結了!」
他卻突兀地回她,盯著她臉的眼神變的有些深邃,深邃的難解。
「不隨便!我看你挺順眼,長得還挺合我胃口的,可以當我的妻子!」
這是實話,至少她的乾淨,那種從裡到外的乾淨,很合他的眼!
她被他這話給弄得差點啞口無言,說來說去,就是她倒霉,讓他給看上了唄!
「我會報警的!」她只能採取最後的防衛手段!
他搖頭,一臉冷漠,「你以為我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強取豪奪,還會怕什麼警察!你啊,省省吧,別給警察增添不必要的負擔了!」
她卻以為他是怕了,因為他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冷,沒那麼讓她膽寒了。
於是,她試著提出條件。「你如果放了我,我就當今天的事根本就沒發生過,絕對不會說出去,包括……你非法持槍的事情。我相信,以你的條件,想找一個新娘,絕對不是什麼難事的!所以,請你放過我!」
「我想你還沒明白,女人!」他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帶著陣陣的寒氣,也帶著莫名的威壓。「你要是敢去報警,就等著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