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承諾(4)

張民宋剛接觸葉露的時候,兩人的關係是多麼的朦朧和美好,在一切都戳破之後,葉露傷心的慟哭,那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溫笑的肩頭,溫笑至今仍然刻骨銘心。初戀,總是美好的!

葉露這個人雖然有理智,但又有些癡,還有些傻,她可以理性而明智地將對張民宋的感情壓下,在一邊祝福張民宋和她表姐許潔。可是,她卻固守著心裡的那個人,拒絕別人進入她的心防!

所以,溫笑討厭張民宋,討厭那個用肯定是過了分的舉止引誘了葉露的傢伙。

可是,葉露出國一趟,張民宋的急切,她是看在眼裡的。

張民宋一天十多個電話,有時甚至二十多個,宛如催眠符一般,到後來,只要是一得空,就要在她身邊宛如怨鬼一般地纏著她,張民宋在觀察著她,想要從她那打聽到關於葉露下落的蛛絲馬跡,可是溫笑她何嘗也不是在觀察張民宋!

這個想法一旦冒了出來,就再也難以遏制!

是!

是了!

如果不是對一個人上心,誰會這麼積極地想要得知那個人的下落?一得知她下落不明,就焦急地坐立不安?!

另外,一開始,張民宋對葉露的好,豈能只是單純的大哥哥對小妹妹的照顧?豈能只是所謂的女朋友的囑托?

當時,所有的人,見過張民宋和葉露相處的,都認為是張民宋在追求葉露,她可以是理解失誤,葉露也可以是理解失誤,難道,那麼多的人都是理解失誤,都是眼睛讓眼屎給糊了?!

葉露的表姐,許潔,教育實習本來是為期三個月的,可是卻匆匆忙忙地提前結束了實習的時間回來,之後,再也沒去那個實習單位了,稱它跟張民宋出雙入對!可是在那之前,她似乎是跟張民宋鬧了些矛盾,據說兩人冷戰了一些日子!

自然,這些都是溫笑打聽來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在張民宋跟許潔冷戰的時候,他是不是真的對葉露動了心?在許潔回來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民宋又回到了許潔的身邊?

她想,要是自己猜測的正確的,這倒不失為滿足自己好友心願的一個機會!

她想,冷陽太強、太厲害、太冷酷,前面又有兩個老婆,還都任期不長,短命的死了。這樣的男人,不適合單純、又時而有些粗神經的葉露。況且,冷家的勢力太複雜、太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的危機,對葉露來說,也太過殘忍!

最最重要的是,冷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對葉露動心?那樣的男人,結婚過兩次,有錢有勢有貌,幾乎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幾乎可以說是過盡千帆皆不是,再美的女人,估計在他的眼裡都索然無味、一視同仁了。只要他招招手,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葉露,他又豈會上心?

這樣,對葉露,簡直是殘忍!

那麼,葉露為何不能擁有自己的愛情?!

葉露以前是那麼的喜歡張民宋,至今都沒有放下,那麼——

為什麼有情人不可以終成眷屬?!

只要能讓自己這個好朋友開開心心的、得償所願,她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所以,哪怕她以前是多麼地討厭張民宋,可是這一次,當著葉露的面,也不得不提一提。

至於葉露對此會怎麼樣,她只會支持!

聽了溫笑的話,葉露也是大大地愣了一下!

宋哥?張民宋竟然會如此地費神找她,聽著,簡直就不像是真的!

心,亂了幾個節拍!

有些高興,但又有幾分苦澀!

他這樣的行為,可真是會讓人誤會。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那麼點什麼,她估計會覺得幸福地要暈了!

可是,偏偏他們之間乾淨的很!

咬了咬唇,她搖了搖頭,低喃:「可能,他是有什麼要緊事要找我吧?」

也只能這麼想啊,因為,他可是有女朋友的,說好了,是當妹妹看的。

溫笑看了眼葉露,不語,該說的,她說了。說過了,無論葉露做出何種反應,她總是支持的。

「行啦!」溫笑從床上站了起來,將蘋果核扔到了垃圾桶裡。「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把教科書給你帶來。」

葉露一段時間不在,雖然沒上課,但是教科書該看的還是要看看,要做到心中有數,回學校繼續課程才不會雲裡霧裡!

葉露順便讓溫笑帶一些英語資料給她,在m國她可是深受不精通英語的苦。當時她要是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估計她和金斯澤之間的誤會也不會產生了,那樣冷陽也就不會……

當晚的情景猛地向她砸了過來,心裡一痛,搖頭一晃,真的不願再想!

溫笑點頭應下,走之前,遞給了葉露一個小紙條。

那上面,有一個電話,是溫燁磊給她的,指明了,要葉露給這個號碼打電話!

葉露知道,這一次的m國之行,她需要向國安部做出個交代!

因為,計劃有變!

小瑞死了,而不是活生生地被偷渡了出來。

對此,國安部打算要做出如何的反應?

會不會因此責怪她沒有完成任務?是不是因此拒絕兌現當日的承諾,從而讓帥子再度進入監牢?

她的心中不可能是不擔心的,m國的事情是結束了,可是帥子的事情,還沒算是真正的落幕呢!

看著空茫的一點,她的眼神驀然一沉,如果她真的會處於弱勢,那她也必須據理力爭,因為——她沒有錯,她只是按照計劃行事罷了!

帥子,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抬眼,看了一下一直坐在一旁的雙阿姨,葉露笑了一下:「雙阿姨,能麻煩你出去一下嗎?我要打個電話!」這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雙阿姨自然識相地什麼都不用問,她被僱傭過來,就知道了自己服侍的家庭是什麼背景,不該她知道的,她還是把自己的耳朵堵地緊緊的。

點點頭,雙阿姨走了出去。

葉露偏頭,看到冷星還在繼續不停地跟蘋果作戰,不過在聽到葉露讓雙阿姨出去,小傢伙還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很好,這份警覺性值得嘉獎!

如果金夫人對待小瑞的態度是怕,怕他因為年齡小、嘴不嚴把機密給洩露出去,從而做什麼事情,都盡量防著他、瞞著他,更甚至因為洩密而對他下了殺機;那麼葉露則是放開,無所顧忌地讓星星知道該知道的,哪怕,星星的年齡比小瑞還要小上一些。

她要,讓星星跟她一起成長,盡她所有的力量,讓他成長,以此來應付將來的種種災難!

葉露伸手,想要拿抽屜裡的手機。

星星停下了手中的刀,抱著削了大半的蘋果問葉露:「露露,你要拿什麼嗎?我幫你!」小傢伙已經很有為葉露分擔一切的意識了。

忍不住地露齒一笑,葉露指了指抽屜:「小黑,在抽屜裡,我想要!」

小黑,星星是認識的,當時葉露給星星買手機的時候,互換手機號碼的時候,對這個黑色的傢伙,星星可是相當的熟悉。

身子一提,再一轉,小傢伙先把蘋果放在了桌上,然後屁股一撅,身子往床側傾斜了一下,白嫩的小手,慢慢得拉開抽屜,看見裡面乖乖躺著的小黑,星星雙眼一亮,伸手一夠,就把小黑緊緊地抓了起來,遞到了葉露的身邊,可愛的笑著:「給!」

葉露接了過來,在他頭上摸了一把,算是親暱的道謝。

小傢伙興奮地掩藏不住那份可以幫助她的喜悅之情:「露露還要什麼嗎?」幾乎是上癮了!

葉露搖頭,失笑:「我現在就想吃你的蘋果!」

星星鬧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慢,露露再等等!」

「不急的!」

冷星抓過蘋果,繼續奮戰。

按著紙條上的電話號碼,葉露撥了過去。

那邊的是一個低沉的男中音,聽聲音就感覺那個人應該是非常的嚴謹,有著一種受過專門訓練的人身上特有的那股冷硬。

「你好,我是國安部,負責跟你接頭的,對這次m國的事情,做一個了結。」這個人說話,也不打官腔,快人快語,直接進入主題。

「楊白珍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對她的死,我們表示很遺憾。對於你的受傷,我們表示萬分的歉意。在這,我先鄭重地到一聲歉,「對不起,還望你諒解!」

他的態度誠懇,一開場,就表示了歉意,似乎錯在他們,這讓葉露微微詫異,同時,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她不能急躁,需要按兵不動。

於是,她回道:「受傷的事情,倒是沒什麼大不了,我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我只是想知道,當初計劃裡說好了,你們的人會去把小瑞給接回來,為什麼……楊白珍告訴我死的那個小孩是的的確確的小瑞?驗屍報告上也表明那的確是小瑞?你們就這樣看著那樣無辜的小孩被炸死,是不是……太殘忍了?我可是一直相信你們會把小瑞給救出去的!」

葉露的語氣多了憤慨,相信電話那頭的人,也肯定能知道這一刻她的心情是憤怒的。小瑞被炸死,也算是葉露經手的,這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心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更有可能,讓人一輩子活在這個陰影之下。

那邊沉默了片刻,長歎一聲,無論這歎息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讓葉露知道他們的惋歎和無奈。「我知道你心裡可能不好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聲在我們的意料之外,我們也是難受的。我們的的確確是按照計劃派出了人,在指定的時間地點負責接人,可是,楊白珍卻給了你錯誤的地點,所以,我們這邊根本巨沒接到人。」

因為,楊白珍和小瑞的身份特殊,所以必須要求計劃的保密性。葉露大概知道計劃的大致步驟,但是涉及到接人這樣機密的事情,國安部是不可能一開始就讓她知道的。葉露知道在哪塊換人,還是在事發的頭天下午,楊白珍,也就是金夫人帶著她出去化妝、買晚禮服的時候才告訴她的。

楊白珍本來的計劃是這樣的:她告訴葉露錯誤的地點,到時候,小瑞肯定是不可能被換走,必定炸死在那裡。如此一來,葉露就必須要死,後來的殺手如果得逞,葉露一死,就死無對證。金議員那邊肯定懷疑葉露和金斯澤勾搭,金斯澤殺害自己弟弟,雖然父子一場,不會被殺死,但是被驅逐出國那是肯定的,於是,金議員的勢力必定還是落在金夫人的手中;國安部這邊,也必定懷疑是葉露受了金斯澤的蠱惑,故意改了接人的地點。算來算去,是沒有人懷疑到金夫人的,之後,她就可以按照之前跟國安部的約定,成功地卸掉間諜這個身份。因為國安部的失誤,選擇葉露來參與計劃,害死了她唯一的兒子,相信國安部因為愧疚,再也不會來麻煩她!

最後,金夫人會如她所願地在m國獨霸一方,成為黑道上的大姐大!

非常完美的計劃,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葉露到底沒死,金夫人的計劃也只能落空!

電話那邊的聲音是沉痛的:「我們也沒料到,楊白珍會這麼做。她是很優秀的間諜,一向是值得我們信任的,可是這一次……」

那邊頓了一下,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因為令人沉痛了!

葉露在這邊冷笑,如果她聰明,她就該讓這件事到此為止,按照他們那邊的戲往下演,到時候說拜拜就可以了。

可是想到無辜的小瑞,那汽車被炸得碎片四起、火舌亂竄的情景,心裡的那股火,到底還是沒忍住。

「其實,楊白珍的事情,你們是知道一些的吧?」近乎是魯莽地質問。因為電話那頭那人一開始的道歉,葉露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因為他們心虛,所以一開始,就對她表示了歉意。

那邊在沉默。

葉露緊緊地抓緊了話筒,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神情冰冷。

那邊沉默的,竟然連呼吸聲都感覺不出來。

「算了!」葉露歎息,現在質問這些,似乎也沒多大的用處。

可那邊卻開口了:「是,我們是知道一些,但是……不是很清楚。」

葉露的身份特殊,他們再掩瞞下去,其實很沒有必要,反倒是令人產生惡感!他必須要解釋清楚,不能讓葉露產生誤會,因為,葉露是鳳影,也意味,葉露的背後還有一個冷陽。m國的事情,結束了,但是也讓很多人知道了葉露絕非之前所想的平凡中庸,也讓人知道,至少目前為止,冷陽對這個妻子,還是絕對關心的。

所以,那個人繼續解釋:「楊白珍發出那個請求的時候,我們有專門的人員受理,因為一個間諜的卸任,不能那麼的隨隨便便,所以我們就調查了一番,此間,發現了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考慮到她這些年來對國家做出的貢獻,我們也是真心地希望借助這次機會,放她自由,此後,她的所有行動,就都已經跟我們無關了。

這次行動,變數太大,我們考慮到最壞的結果,就是可能要犧牲我們派出去的人。湊巧,這個時候,我們接到了關於你朋友的事情,又碰上了你。這不能不算是一個契機。葉露,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放棄那些優秀的、進過許多磨練的手下,而選擇你嗎?」

葉露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沉穩地回道:「我不知道!」心裡卻忍不住地氣的半死,原來他們也知道最壞的結果就是她會死啊!可是,他們還是選擇了讓她參加!

可惡!她倒要聽聽他們是什麼借口!

「因為——」那人的口氣驀然加重,一聲聲宛如鐵錘的直接砸入葉露的心裡。「因為,你是鳳影,我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出事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和信心。

葉露怔住了!

因為太過震撼了!良久,她握著手機不動,腦海裡,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麼一句話!

那一刻,突然的心潮澎湃,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頭一次,葉露感覺到,直接所繼承的鳳影,背後所代表的意義竟然是如此重大!

頭一次,她認識到,她是鳳影!

鳳影,這兩個字所樹立的形象,竟然是如山一般的高大,巍峨壯麗、氣勢磅礡。

腦中下意識地閃過手機上的那只火鳳,小小的形象頃刻間在頭腦中放大,一時間,她竟然能感覺到鳳凰浴火,燒紅了周圍的那片天,火一般燃燒的羽翼當空飛舞,肆意舒展,清脆的鳴叫聲破吼而出,震懾四方!犀利的雙眼看破塵世,散發著令人不敢迎視的光芒,孤傲地俯瞰眾生!

鳳……影!

她能明白,能夠讓電話那頭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對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她這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鳳影!

前代鳳影的努力,賦予了這個稱號令人不敢小覷,更可以稱得上是敬畏的神聖。所以,他敬畏的是這個稱號,而不是她這個人。他信任的也是這個稱號,也不是她這個人!

鳳影啊!

鳳影!

心中驀然豪情頓生,在胸中澎湃,一時間竟然難以克制!

她似乎看到高山之巔,寒風獵獵,一女迎風而立,腳踩山巔,高吟「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她似乎也看到驚濤駭浪之下,白浪撲岸激起千層雪之時,她面如心,心如鏡,乘風破浪,直掛雲帆濟滄海!

百尺牆頭,玉色的面龐,冷冽的雙眼,洞悉一切之餘,含笑回眸,檣櫓灰飛煙滅也!

……

鳳影!

鳳影!

當初該是如何的豪情壯志,才能積累如此的威名!

自己現在坐上了這個位置,可真怕……辱沒了它啊!

短短分秒間,心中已經是千回百轉!

塵埃落定,只能歎她還是她!

國安部的估量,確實是大膽而精確,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深謀遠慮。他們什麼都已經預料到,而她,無論任何,注定了淪為他們的棋子!微微歎息!倒也不是太氣餒!

自己一個平凡的大學生,合該是給這些人刷著玩的!

「楊白珍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算是結束?」她詢問。

那邊稱是。

「那……帥子,是不是以後就再無瓜葛了?雖然計劃有變,可是我很確定全部都是按照你們的計劃行事的。」

「那是自然!」那人很快接了過來。他們理虧在先,要是再不知好歹地刁難葉露,那就是他們愚蠢。

葉露笑了笑,一時間覺得心口驀然一鬆,這事,也算是成功了。「那……,就說到這吧,我也得感謝你們的幫忙和體諒。」

葉露友好的態度估計得讓那人刮目相看了,他的口氣一下子添了幾分暖度:「哪裡!是我們應該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葉露笑了幾聲,想要掛電話。

那人卻還有話要說:「葉露!」

「嗯?」心裡突了一下,連帶手都抖了一下。她不由地害怕了,心幾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怕那件事被他們發現!

「你……想不想加入我們,我們……很誠摯地想要邀請你加入,國家……很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這是為了國家、為了世界,為了共同的和平,你……願意嗎?」

葉露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慢慢地鎮定下來。原來,他要說的是這事啊!

幸好,不是她擔心的那件事!

細細一想,不由地愣了一下,他們……竟然會發出這種邀請?!

那邊緩了一會兒,語氣更加的和緩:「你好好考慮,再給我們答覆吧。這突然之間,不好下決斷吧!」

他在給她時間和機會,看得出來,他們也是非常想要了能夠加入他們的組織的。

且不論葉露的能力如何,單就是她所代表的身份,就值得重金拉攏了!

「不……」葉露頓了一下,還是堅決地當場拒絕了。「不了!」

想了想,繼續說道:「我這人笨手笨腳的,幹不了大事!這一次平安歸來,主要的功勞還是得歸冷陽,這……大家就心照不宣了!加上,我若加入,對冷陽不好交代的,所以,只能辜負你們的好意了!」

那邊歎氣,倒是沒有再挽留,估計她這樣的答覆,也是他們事先可以預料到的。

「那好,再見吧!」

「再見!」

輕輕回了一聲,電話掛斷!

終於,她放下了心頭的那顆大石,帥子——總算是不再有風波了!

這樣的邀請,她決計是不會答應的。

為國效力,她也有這樣的熱情。

但是有金夫人這個前車之鑒,她又怎麼可以莽撞的答應?

這一次去m國雖然受了苦,但是,也算受益良多了吧!

一邊的冷星已經削好了蘋果,兩手捧著,靜靜地瞅著葉露,等待著。

看著她,葉露的心裡還是會緊的,因為,想起了小瑞!

不過——

她瞇眼笑了一下,終於,可以安心地享受這個秘密了!

小瑞沒死!

剛才她想掛斷電話,卻突然被那人叫住的時候,她還真的嚇了一跳,怕精明的國安部成員們發現了她背後的小動作,沒想到……

呵,看來,他們是沒發現呢!

左翼辦事,應該是可以讓人放心的!

真好!

她很慶幸,自己相信了直覺!

更加地慶幸,那個稚嫩的生命,還可以繼續鮮活地存在著。

事情的起因,起源於一句話!

金斯澤無意間說的一句話!

還記得當日草地上,金斯澤和葉露圍在小瑞身邊,看他畫畫嗎?

起先,金斯澤對小瑞的態度就很親暱!

並且非得拉著小瑞當她倆澄清事實的見證人!

等小瑞畫完畫之後,金斯澤頗為自豪地說了一句:「我們的小瑞,將來肯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畫家!」

當時,葉露就愣住了!

這樣的話,是多麼的熟悉。

當時,哥哥(鄰居劉朋)文她將來長大要幹什麼的時候,她說想要當老師。因為她羨慕老師可以揮灑自如地在考卷上批上紅色的對號,也羨慕老師龍飛鳳舞地在考卷上打上分數。她有幸被老師邀請幫忙批卷子,當時的感覺,可真是自豪。

所以,才會下意識地想要上師範院校,同時也想著,用自己的力量,貢獻給莘莘學子,用比較酸的話說:當他們迷路中的指路燈!

當時,哥聽了她的話,就很自豪地說:「我的露露,將來肯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教師的。」

那口氣,是多麼的自豪,與有榮焉!

彷彿,她的選擇,是他畢生的驕傲一般!

而金斯澤說這話,口氣跟哥如出一轍!

這是裝不出來的!

可是,按照國安部給她的資料,還有金夫人的說法,金斯澤恨她們母子入骨,怎麼會用這種口氣,對小瑞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且,看金斯澤和小瑞相處,她是怎麼都感覺不到那份恨意,說是金斯澤太會做戲?!可這跟哥相似的自豪口氣,這……

這當中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說出這樣的話的金斯澤,必定是非常喜愛小瑞的。

矛盾,產生了!

多虧了她的細心和深思,避免了一場悲劇,從而有了,不為人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