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掉到冰窖裡,原本因為一層羞意而蒙上的粉色的臉蛋,立刻就變得煞白煞白!
腦中,瘋狂地閃著許多冰冷的詞彙:黑社會.....大哥大....背叛....抓奸....殺人....屍解....沉江.....
「露露,怎麼了?」張明宋擔心地推了推她。
「啪!」驚嚇中的葉露,飛快又狠厲的給了張明宋狠狠的一巴掌,那巨大的聲響,估計連遠處坐在車裡的冷陽,都可以聽得到!
不可以,不可以讓冷陽傷害到宋哥!
腦中突然閃過的念頭就是:冷陽是個黑社會大哥,他會用最為黑暗和血腥的手段來懲治惹到他的人。他看見他的妻子被人親了,他一定會對這個人下手的.....他警告她不許背叛他的,他會對宋哥不利的....
不行,不能讓冷陽對宋哥下手!
打他,狠狠地打他,表現她好像無意間被他給冒犯,所以要打他一巴掌懲戒回去。
不能讓冷陽出手,絕對不能讓他出手!
張明宋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葉露,捂著自己被挨打的右側臉,冷陽給的淤青尚未徹底消去,而今 ,她又雪上加霜,給了他一巴掌。
「你走,你給我走!你既然有許潔了,就別來招惹我!我警告你,我最討厭別人腳踏兩隻船了!」
掌心隱隱作痛,都說打別人多痛,自己這手也會有多痛,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相等的。她能夠感覺,宋哥此刻的臉,該會是如何的痛!
可,她又能如何?
她身不由己,她已經不是自由的人了,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了啊!
他現在說喜歡她,又有什麼用?!
晚了!
已經晚了!
「走啊,你走啊,再不走,難道還要我再給你一巴掌不成?」葉露臉色煞白,這句話,喊得有些聲嘶力竭,聽著,宛如刀刮過心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下子讓張明宋蒙了!
他不明白,剛才一切都不是挺好的嗎?明明,他和她互相喜歡,心意相通的呀!
「露露,你.....」
「閉嘴!」葉露高喝,阻斷他要出口的話,「你再不走,我可要我的男人出來趕你走了!你也不想再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吧?」
葉露說這話,心都在淌血,她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多麼的侮辱人,聽著好像她在瞧不起張明宋那副任人宰割的孬樣。可是,誰能知道,她這樣說,都是為了他好?
張明宋總算是從葉露的話中聽出了些端倪,順著葉露的目光一看,他就看到了坐在那車裡的熟悉的面孔。刀刻一般無情的臉龐,沒有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暖意,冰冷的眼神,就是隔那麼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令人膽顫的寒氣!
葉露趁機挪步,躲到張明宋的側旁,射過了冷陽的視線,作勢推張明宋離開的時候,低低的出口祈求:「宋哥,求你,快走吧!」
猛然間,張明宋也有些做賊心虛,那份心意,就好像自己和一個夫之婦偷情,卻被她丈夫當場給抓到一般。
於是,他深深地看了葉露一眼,大踏步離開。
他不能逞匹夫之勇,給露露製造麻煩,他已經為自己的一時頭腦發熱付出過不能探望她的代價,這一次,絕對不能再這麼魯莽了!
因為,他不知道對手的底細!
他得等,等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之後,才能英勇地出擊,把她給搶回來。
葉露沒有看著張明宋離開,她把目光對準了冷陽!
頭一次,對上那冰冷充滿寒氣的臉,她害怕,卻又不怎麼害怕著。
心境--一陣地悲涼!
兩樣對視,同樣是黑色的眸子,宛如兩個黑色的磁石,以為可以交接,卻不料是相互排斥的。明明兩人相隔不過百尺,卻感覺--阻隔天涯!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胸口都痛了才停止,憋著,緩慢地吐出,開始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
「你怎麼來了?」平淡的語氣,隨意的詢問,宛如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他也很配合,隻字不提剛才的事情。「星星第一天上幼稚園,我來看看。」
那麼,他來了有多久了?
看見了多少?
又知道了多少?
雙腿有些發軟,心已經開始發涼了,日頭又有些晃眼,她略微搖晃了一下,差點都站立不住!
定了定神,繞過車的另一邊,她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有什麼事,還是在車內解決比較好,外面人來人往的,她丟不起那個臉!
他什麼都沒說,看著窗外,一身的冰冷,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他遲遲沒有什麼表現,她懶得猜測和等待,身子一軟,靠在了後座上,閉眼,打算休息。
他猛然轉身過來。讓他立刻睜大了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終於打算了教訓她了嗎?
他抻手,抽出放在後車位窗邊的紙巾,粗魯地在她唇上狠狠的擦過。「擦擦,髒死了!」嫌惡的語氣,可以瞬間把人給剌透!
將紙巾狠狠地扔在了她的臉上,他扭過身子,繼續冷臉看著窗外,宛如窗外有什麼異常動人的事情在上演一般,只能從那微微瞇起來的眼睛裡,可以看出,那沒有完全掩藏住的狠絕!
幾近是顫抖地伸手,撿起他砸給她的紙巾,屈辱,宛如浪潮一般,洶湧而來!
髒!
他嫌棄她髒!
她被親了這麼一下,他就說她髒!用那麼嫌棄、不入眼的語調說她髒!
聽涵跟那麼多男人交際,他怎麼不說她髒?慕青有那麼多入幕之賓,他怎麼也不說她髒?他親過那麼多女人,怎麼也不嫌他自己的嘴髒?!
嚥下苦澀和悲傷,慢慢地將嘴仔細地擦了一遍,將紙巾緩緩地放下。
「沒擦乾淨,繼續!」冷漠的聲音命令著,卻根本就沒看她一眼,依然瞅關窗外!
車內的司機,兩眼正視前方,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聽見,就當自己是個木頭人。
可是葉露知道,司機是什麼都聽得見、什麼都看得見的。
面對第三者的在場,他冷漠的命令,她不能抗拒的難堪,不止是多了一倍!
重新拿起了紙巾,再擦!
在她再度鬆手的時候.他冰冷的聲音又繼續了:「再擦!」宛如金屬一般,沒有溫度!
她深吸了口氣,這一次,絕對不手軟,發了狠一般地擦拭自己的戲唇,直到--一縷縷的鮮血,溢出那被用力擦得紅腫的唇瓣,她卻沒是像沒看見一般的,自虐一般地擦著。
他不就想看她這樣嗎?
行.她絕對配合!
「夠了!」口氣平談的就像涼白開水一般.沒有憤怒.更別提什麼疼惜!
果然,要見血才可以!
葉露冷嘲,放下了紙巾.任憑那鮮血在唇上聚堆.散發觸日驚心的美!
閉眼!
如果無法出聲抗議,那麼至少還有選擇沉默的權利。
安靜!一直很安靜!
她在安靜!他也在安靜。
這份安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窒悶.讓人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給了張明宋一巴掌.她也不知道冷陽還會不會想到要對付他!
再想一想,自己也只不過是被人吻了一下,而他的前兩個妻子都跟男人上床了,自己這個,似乎也只是小菜一碟,入不了他在大人的眼。
如果,她以為把自己的嘴唇擦破,就算是這件事情的子結,那麼顯然,她是大錯特錯了。
當晚,躺在冷星的床上睡前好好的她,卻被他冷突然抱走。她突然意識到,懲罰,還沒有真正的鈷束。
這個男人,果然惡劣的一如她的想像。
「我傷還沒好?」怕吵醒冷星.出了冷星的臥室她才不滿地低喝。
他冷淡地撇唇:「無妨!」
於是,她更加知道了,大勢已去。
被放在了床上,她也不掙扎了,躺著,就當自己現在已經死了。是一具不會做出反應的屍體。
她實在不明白,一個人,他可以白天那麼冷酷的對待你,侮辱你,為何卻又會在深夜,對你做那麼親密的事情!
既然嫌棄髒,為何還要碰她!
是,她很在意,很在意白天 他對她的那份嫌棄!
是,她對他怨恨,從一開始就怨恨,怨恨他讓她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失卻了一個普通沉重應該擁有的美好而張揚的青春,那麼早,就被一個人給捆住,還不是她希望的那個人,這份怨恨,雖然隨著與他的相處,感覺到他偶爾的善意而慢慢地淡下,但是,一直存在著,只需要某個契機,就可以爆發,前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以壓倒性的勝利,戰勝對他的好些零星的好感。
他俯下頭,她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即使是再骯髒的嘴唇,也有拒絕人的權利,躲開!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聲嘲笑:「怎麼,還想著為他守身如玉不成?」
一片黑,房間還是沒開燈,他的眼很冷,很亮,是像星星那種的亮,再亮,可是也是沒溫度的。
他有的是力氣讓她臣服。
男女天生的不公平,讓她可以躲避他的吻一次,卻躲不第二次。
他在她唇上輕舔,一開始表現的很是溫情脈脈,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假象,身上的這個男人.最會用溫柔的假象來騙人了,他的本質,是萬年的寒冰.而且還是那種週身佈滿了冰芒的寒冰。
果然,他突然兇猛了起來,狠狠地嚙咬了她的唇瓣。本來就沒癒合的傷口,頓時又開裂了開來.鐵繡味,立刻傳入她的口中。
出血了!
她的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那個討厭的男人宛如貪婪的小獸一般,兇猛地舔噬著她唇上的鮮血。
憤怒,無奈地憤怒。
挺屍狀的念頭改變,伸出食指,劃出為黑老妖,指甲不算很長,但是也足夠在男人的背上劃出一些血痕。
他讓她見血,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於是他的動作更暴烈了偏偏,動作更加迅猛了。有時候,又會展現,那偽裝的溫柔,雙重夾擊.務必要她對盔卸甲。
輕而易見,他是一個調情高手!
所以,被吊著,不上不下,想要高潮卻不能高潮.想要退卻熱情他卻還在那邊不充許的煽風點火,身子一陣空過一陣.饒是她信念堅定,也禁不起這層折磨。
「說我是你的誰?」不讓她得到解脫,就是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從一開始地咬唇不出聲,不做回答,到後來的放棄.出聲回答,卻都被他否決.老公不對.孩子他爸不對,大哥不對.夫君也不對.......她都快要被他折磨瘋了,十個指甲,巳經在他身上劃了n多道血印。恨得牙癢癢的只覺得趴在自己身上,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蓄勢等待發.分明也在受著慾望折磨的他,卻就是不給她個痛快的男人,簡直是個變態!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答案,說....你說啊!」她怒了,用情事來逼迫人,太卑鄙了吧?
他估計也快忍不住了.好心地。但陰陽怪氣地給了她一個回答:「答案就是你上午說的!」
葉露忍不住地在心底咒罵:這個死人,這個變態,這個臭男人,她就知道,小肚雞腸的愛斤斤計較,白天在手下面前表現的寬容大方,晚上就來床上對付還是受傷的她!
沒人性!
這挨千刀的!
可是,上午她說什麼了?
......
你再不走,我可要我的男人出來趕你走了....
「我男人.....哈.....我的男人......」
話剛落,他陰陰的笑了一聲:「恭喜你答對了!」
同一時刻,兇猛地進入了她,瘋狂地攻城掠池,容不得她多想,就只能隨波跡流.....
一晌貪歡,他宛如一個怪物一般,神清氣爽地走了.她累死在了床上,巳經徹底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巨大的疲憊,是上等的溫床.讓她即使雷聲在耳,都不能醒過來。
日落西山.她才醒來,可是一天就巳經這樣過去了,她根本就沒有出這個大宅院前機會。
至此,他估計是滿意的。
她已經無語了,想起他,就是恨得咬牙。
原因無他,腰酸背痛,她能忍,雙腿虛軟.下床走路就像瘸子,她也能忍,可是,她就是不能忍受那滿滿一脖子的吻痕,那讓她怎麼出去見人?!
「臭男人,你是屬狗的啊!」
忍不住的高罵,還是選在一個他不在的時候,因為沒那個雄心豹子膽。
在當天晚上,吃了飯又睡了一天,精神剛剛才振奮了一點的她,又被壓在身下做某種劇烈的熱身運動的時候,她立刻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她明天必須要走,回學校宿舍去,她絕對不要跟一個兇猛的、毫無節制的野獸呆在一起。
他只規定了她週六週日必須回來,她明天走,他也不能對她怎麼樣!
不用她自我提醒,第二天,她還是要走的。
因為,有人來找她了。
一人絕對意料之外的人!!許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