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呼呼地從咖啡廳出來,葉露的目的地,自然是學校了。
可是黑幕降臨的時候,冷陽的電話,卻又不得不讓她返回了。
「女人,回家!」
「不要!」她毫不猶豫地抗拒。
「你以為你脖子上都是那玩意兒的鬼樣子能回寢室見人嗎?」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葉露憤恨地猛地一腳踢飛了一邊的石子,石子飛得不太遠,她自己的腳倒被狠狠碰撞地面的力道給反作用的發疼。
冷陽說的很對,她現在這個鬼樣子,確實不能回寢室去。這晚上一洗漱,脖子上面的東西一露出來,不就什麼都暴露了。
無可奈何地,回了冷宅。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臉的冷淡,但是很快就擺上來的熱乎乎的飯菜,表明了他的胸有成竹的等待。
「警告你,我是人,不是神,禁不起你這種大神級別的天天這樣玩。所以,今晚,別再來騷擾我了!」她氣呼呼地衝他大喊。
冷陽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地吃著。
這種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冷星聽不懂,葉露說的也不顧忌。
看冷陽那不屑搭理她的樣子,就讓葉露憤懣。
本來今天她就有點火大,他又表現這樣一副死人樣子,「啪!」
把筷子一摔,葉露把飯碗一推,氣呼呼地說了一聲:「不吃了,我回學校去!」
「嗙!」冷陽猛拖一拍桌,辟里啪啦飯桌上的碟啊碗啊,全都晃了一些,冷星剛伸出的筷子,都沒夠到菜呢,見此,識相地縮了回來。
綻放一個冰冷的笑容,冷陽絕對不是開玩笑地說:「你今晚要能走出這家門,算你厲害!」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強權,令人憎惡的強權!
看著那張令人膽寒的冰臉,葉露還能做何想,自然是乖乖地坐下去,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在你傷好為止,一直都要在家裡住,不准在學校過夜。總之,我要看到你每天晚上都在這裡。」絕對地得寸進尺!
葉露有種衝上去捅冷陽一刀的衝動!
他這絕對是在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當初說好了,我只需要週六週日回家就行,你這是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傳出去,你也不怕手下笑你?」
哼,想用留言來擊垮他?!冷陽冷哼一聲,輕輕鬆楹地回了過去:「現在情況不一樣,你受傷了。我說的是到你傷好為止,這是為了你好,並沒有違反我當初的諾言。」
「可我想回學校去!」
冷陽挑眉,手一甩,就看到那兩隻筷子,一前一後,分別插入了那兩條首尾呼應的鯽魚的眼晴裡,幾乎是分毫不差,那個樣子,看上去可真是殘忍;那手法,絕對令人敬畏!
「我的話,你有什麼異議?」冷冷地看著她,這個時候的冷陽絕對比屠夫恐怖了不止百倍。
葉露再度屈服於強權暴力,努力地把處於過分驚嚇中而瞪得大大的眼睛恢復原狀,搖了搖頭。
冷陽哼了哼,取回筷子。
扭頭一看,葉露看到冷星的眼中是滿眼的崇拜!
崇拜誰?
自然是他那個無良的只知道恐嚇人的爹了!
這讓葉露有些不爽!
入夜,令人討厭的臭男人再度爬上了她的床,葉露深知這個男人的惡習,所以哄完冷星睡覺之後,就自動自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省的男人來找她的時候把星星給吵醒。
重申了一遍:「大神,請你手下留情!」
她就雙眼一閉,認命了!
其實,她很想把那「大神」兩個字,改為「禽獸」,但是還沒這個膽量!
哪知,今晚這禽獸很安分,只是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做了一個記號之後,就抱著她安穩地睡下了,不久之後,她甚至都可以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怪了去了!
禽獸今天不禽獸了?!
葉露可不會蠢到拿這個問題去問冷陽,惴惴不安了一會,深怕身邊的禽獸只是在養精蓄銳好給她來個致命打擊,最後,不敵睡意,睡了過去。一夜,相安無事,就是噩夢連連,夢見自己被一條巨蛇給纏上了,那條可惡的蛇把她纏的死緊,還用濕滑滑的舌頭舔她,讓她無從反抗,憋了一肚子的氣。
一大早,虛火上升,口乾舌燥,起來找水喝,發現自己被某人給抱的死緊。某人不知廉恥地雙手雙腳纏上了她,甚至還拿半個身子壓著她,一點都不想想她還是一個傷沒完全好的傷員!
果然是惡人一枚!
曠課許久,身體稍微能動彈,葉露趕緊垮著課本,去上裸去。
冷陽有錢,那是冷陽的錢。
冷陽有勢,那是冷陽的事。
新時代的女性,可以不結婚,但是不可以沒有自己的事業。沒有自我謀生能力,將來絕對全被老公給壓得死死的。萬一婚變,那就等於滅頂之災,你就等著看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所以,功課絕對不能耽誤!
學分,絕對要搞到手!
畢業證,絕對要領到手!
一腳踹飛冷陽之後,她還要憑著那簿薄的一張畢業證書吃飯呢!
好長時間沒來了,同學之間生疏了不少。
所以,一節課結束,比較親近的同學紛紛湊過來問東問西,聯絡一下被擱置的感情。
葉露笑著呼應,一來一往,說的熱火朝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露威覺好像是絲巾被動了幾下,可是圍著她的人太多,她沒怎麼往心裡去,想著可能是讓人不小心給碰到了。
可是脖子上那乍眼的東西到底是不能出來見人的,所以,她不放心地時而碰碰自己的絲巾!
「啊!」
某女驚叫,叫聲淒厲,引得眼球無數,教室裡至少八成的人,都把目光朝某女射來。
某女指著葉露的脖子,特別單純地問:「露露,你脖子怎麼了啊?」
有裝單純的嫌疑!
絲巾,在幾雙黑手的動作下,悄然地被揭開了,葉露全無防備,很多雙眼晴,宛如雷達一般,迅速地掃視葉露的脖子。
某女乙此時做了一個很經典的動作,跳開一步,翹起蘭花指,指著葉露的脖子,大喊了一聲:「吻痕!」
然後滿臉嬌羞地棒住了臉。
沒有人顧得急為她的動作而噁心,看著葉露的眼神,從一個個雷達變成了精密分析儀,捕獲影像之後.立刻在腦中生成瞭解析。
一時間,各種猜測紛紛四起,鄙夷的眼神,只怕很快就要接踵而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葉露一下子失去了應有的反應,不,都這樣了,她還能做出什麼反應?!
解釋,就是掩飾!
她突然領悟過來,她的絲巾,是被人故意給解開的。
那是惡意的捉弄,更甚至是惡意的報復。
她感覺到,她似乎是掉入了一個陷阱,一個絕對讓她眾叛親離的陷阱。
狠狽地抓過絲巾,不用看了.她只是掃了那麼幾眼,就看到大家怪異的目光。這般自詡純潔的大學生們,會用最不純潔的想像,來把一件本來一般般的事情想得罪惡萬分!
抿著唇,慢慢地把絲巾給重新繫好。
你說她現在該如何?
憤怒,那是有的!
驚慌,也是有的!
逃走,那是迫切想的!
可是,沒用,都沒用,事情發生了,不是她逃避就可以了事的。
重新為自己的脖子圍好了保護層,她就沒那麼慌了。
沉著一張臉,學著冷陽冷眼看人的樣子,她慢慢地掃過那幾個在她側邊站著站著的女生,對她的絲巾動手腳的,肯定是在那些女生之列。
冰冷的眼神,絕對有震懾的作用,那猛然強大的氣勢,讓幾個少不經事的女生或是垂下了頭,或是眼晴亂瞟,不敢看她!
人不少,就可以看出不是無心之失了!
心裡更加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一個一早就計劃好的計謀。
她心裡剛有一個念頭,旁邊冒出來的女聲更是刮過來一陣颶風。
「哎呀,葉露,大家都說你這麼多天不露面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了,這個不會是真的吧?你那脖子上,真的是吻痕嗎?可別不是什麼大蟲子咬的,讓人給污蔑了!」
此女,她們系最三八的女人,最會不顧別人的心情把別人那些不願意說道的隱私說的滿天亂飛,個性又發騷,葉露一向不願意與她親近。
此女夠狠,先一步出聲,把葉露想要掩飾的借口都給堵住了,連溫笑她們想要幫葉露,都被她給堵的死死的。她都這樣說了,葉露和溫笑等幾個同寢好友再出聲,誰會相信那是大蟲給咬的?!
所以,冷陽,你可真是害死我了!葉露在心裡忍不住地咒罵一聲,果真,挨上他,就沒好事!
這個時候,多說無益,還不如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則。
因為,顯然,似乎某些人就是想看她笑話,揪她的尾巴,她要做出任何回應,說一句,估計得被埋汰十句!
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三八女,葉露轉過頭,看著坐在多媒體前儼然像是看戲的中年婦女,皺了皺眉:「老師,是不是該上裸了?」女人,果然都是愛八卦的。
大學的課程就是如此,一般都是一個科目連著兩節或者三節地上,那個女老師經葉露一提醒,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上課,大家陸續歸位,葉露討個暫時安靜。
這節課,一別上節課大家睡成一片的趨勢,嗡嗡嗡的,都是小聲的議論聲,全體激憤,興致高昂,個個宛如吃了興奮劑一般!
果然,也只有令人聯想到性的事情才能讓大家生龍活虎!
「露露,怎麼辦啊?」旁邊推過來一張紙,上面鉛筆寫的大字是溫笑濃濃的關心。
怎麼辦?
葉露苦笑,涼拌唄!
搖搖頭,拿過一邊放著的鉛筆,葉露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我也不知道,讓我想想,別擔心。
這樣的字眼,並不能讓溫笑的眉頭舒展。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拿過橡皮.將紙上的鉛筆給擦去,這就是溫笑的貼心。
大學的座位不是固定的,都是好友或者一寢室的人挨著坐一起,葉露這一個寢室的人,紛紛拿擔憂的眼光看著葉露,葉露衝著她們搖了搖頭,她們只能抿唇,坐在一邊不做聲。不過大家把葉露夾在中間,一臉嚴肅,不時地把朝葉露投過來的視線給瞪回去的樣子,真的宛如忠心護主的護衛。
令人感動的真情!
有她們護陣,葉露感覺輕鬆不少,埋頭苦思,這下可不好辦了!
該死的冷陽,你可是害死我了。
葉露可以想到,如果自己這件事處理不好,只怕......真的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更甚至,都不能在這個學校混下去,學校對於這種男女關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對於影響惡劣的,絕對是不會姑息、以儆傚尤的,開除學籍,就是很有可能的一種懲罰。更甚至,因為她,搞不好,還得把她一個寢室的人給搭進去,弄得她們也離群索居了!
眼下唯一的解訣方法,似乎就是自己公佈己婚的事實,雖然這也會導致一些同學遠離自己,但是,至少不會落得眾叛親離。
哎!
她如此辛苦地瞞著,沒想到,今天到底還是要自己親自把它給揭露出來啊。
打開手機,發了短信,又晃了一下,自然是給冷陽打過去的。
冷陽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又或者說不是一個自找麻煩的主,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根本就不管場合的。
葉露歎氣,真是拿那個霸道慣了的男人沒辦法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發短信讓他上min,就是為了要避免這個。
顯而易見,那個男人手懶的很。
還好,還有一個電話線可供她接聽。
於是,他說話,她在min上寫字。
「幹嘛?」冷冰冰的詢問,口氣很不耐煩,可能是葉露打擾到了他。
她表明此刻她這麻煩的情況,暗想他到底見過世面,又是一個聰明人,於是,頓了頓之後,還是保留了自己的主意,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他在那冷哼,「還能怎麼辦?!直接告訴他們你己經結婚不就結了。」這樣的結果,是他樂於所見的。他巴不得葉露詔告天下人她已經結婚了。一開始說什麼不要把她己經結婚的事說出去,搞笑?!
他冷陽的妻子,還需要藏著掖著?!
現在好了,早就該這麼辦!
那些對她蠢蠢欲動的毛頭小子,早就該識相地滾一邊去!
「沒有別的方法嗎?」葉露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冷陽回答地非常利索。「女人,我告訴你,一下課,你就得把你結婚的事情說出去。這件事,不能拖,一拖,就得出事,到時候,你就是有千張嘴,都堵不了那扭曲了再扭曲的流言蜚語。
「哦。」
「還有,找你的教學秘書幫你作證。你一個人說話沒有說服力。」冷陽頓了頓,突然聲音一冷,聽著剔透地寒中竟然讓人心裡陰冷陰冷的:「女人,你是不是讓人給整了?」
怪物!葉露驚訝地不得了,他......他怎麼會知道?
這個......聰明,也不是這個聰明法吧!
「好......好像是吧!」
「笨!」那邊冷陽毫不客氣地開罵。「呆會瞅誰了是什麼人跟你對著幹,以後慢慢收拾回來!」
葉露不吭聲。
冷陽扯了扯嘴皮子,泛起一個絕對沒有溫度的冷笑:「女人,以德報怨,那是蠢人會幹的事。」好像是看透了葉露會心軟到放過那幫人的樣子。
葉露臉色漲得通紅,冷陽分明是把她規劃為蠢人那一列了。
「行了,我知道了!掛了!」
「等等,教學秘書我通知就好了,你說話沒份量!」
「嗯。」
「別擔心,再不濟,就別上學了,沒什麼意思的玩意,回家相夫教子得了!」;冷陽說的邪魅,心裡暗想早就該這麼辦了!他又不指望她將來靠那證書賺錢養家!
葉露氣急,這頭自大又傳統的豬!懂個屁!
一下就掛了電話,也退出了mim。
哼,想迫使她在這個學校混不下去,沒門!
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