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他們這裡環境很好,哪怕是剛剛下了一晚上的雪,等林婉吃了早餐再從窗外看的時候,就見外面道路上的雪早已經被人清掃乾淨了。

她走到門口那,大毛二毛一臉躍躍欲試的,林婉忙戴上帽子手套,準備出去。

只是拿手套的時候,她很快的發現在門口那,居然放了一個玻璃罩。

那罩子非常的精緻漂亮,只是裡面擺放的不是什麼昂貴珍奇的東西,而是一隻可愛的毛絨麋鹿,那小傢伙的鼻頭還沾到了什麼灰塵似的髒東西黑了那麼一塊。

於是原本可愛呆萌的小樣子,瞬時變的可憐巴巴起來。

林婉不知道怎麼的眼前就掠過了昨晚,曾峻手裡捏著這只麋鹿站在車邊的場景。

那時候的她其實挺緊張的,很怕他會發脾氣。

現在不知道怎麼的,她就覺著心裡跟疼了下似的。

她從沒覺著他可憐過,主要是這樣的人需要別人同情嘛?

可現在想起來,她才忽然有點感觸似的。

她努力裝著淡定的戴上手套,正準備出去呢。

那頭的曾峻也換好衣服跟了過來。

林婉沒有放慢速度,她刻意走的很快,只是倆只大呆狗總是不斷的回頭去看身後的正牌主人,就算林婉使勁的拽著狗繩,那倆大傢伙也是一臉呆樣的不肯加快速度。

最後拖的林婉沒辦法了,只好放慢了速度。

這樣一來就好像倆個人在一前一後的散步似的。

中間曾峻也不主動說什麼。

可林婉能感覺到他的改變,不管是陪她出去吃飯,還是跟她一起看電影,甚至把那個她丟掉的麋鹿撿回來。

他都在向她表達著一個意思,他是在乎她的。

林婉沉默的走著。

她什麼都不敢想,就這麼一路走著。

一直捱到晚上,在面對著那張翻雲覆雨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床的時候,林婉忽然的就緊張起來。

以前不管是在床上裝死也罷,乾挺著也好,現在境遇畢竟是不同了。

她渾身的不得勁,不知道為什麼的就很怕那張床,緊張的都想在原地轉圈圈了。

等她忐忑的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曾峻那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她剛走過去,他就伸出胳膊的抱住了她。

那動作特別的自然親暱。

把她圈在懷裡的,讓她坐到他腿上。

他細密的親吻她的臉頰,她的眼皮,像在品嚐什麼般的。

林婉不舒服的推了他一下,他很快的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林婉已經快速的從他身上下來了,她翻身往床側躺去,把上身靠在床墊上,盡量的跟他保持距離。

只是剛過去,她忽然就想到個事兒,自己現在怎麼就連躲他都是往床上躲的?!

按說這種情況,不是她該很緊張很抗拒的跑到外面嘛……

容不得她多想,曾峻已經湊了過來。

他單手撐在她身旁,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掀開她的睡衣。

她的小腹很平,他俯下身親吻著她的肚皮。

林婉沒想到熬他會來這手,她緊張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敏感的趕緊到他的舌頭在自己身上移動,她有些怕癢。

她又一次的推開他。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會理睬她的抗拒,可這次不一樣,每次她抗拒後,他都會停下來,望著她的眼睛就跟在確認她的心意一般。

這下就連抗拒都變成了情趣,他不斷的逗弄著她,撩撥著她。

他最後也沒有真對她做那件事,而是在逗弄了她一會兒後,他很自然的摟著她睡覺。

只是這樣的曾峻更讓林婉心裡亂亂的,尤其是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她都覺著自己身上的力氣要被抽走一樣……

幸好過不了兩天,她那就有事情要忙啊,她媽沒多久就從長壽村那回來了。

而且因為時間緊,基本是她媽剛到家就要趕緊準備出席壽宴。

林婉早已經跟曾峻請好假了,這個時候她就忙進忙出的準備那些事兒。

中間曾峻也沒怎麼樣,一切似乎都是老樣子又似乎不是老樣子一樣的糾結著。

這次八十大壽的壽宴,可不光是家裡的那些親戚,有些老鄰居請了來,更別提哪些遠親了,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叫上了。

居然可以擺好幾桌呢。

而且林婉知道她媽那肯定挺緊張的,主要是她媽這才離婚沒多久,她媽這個歲數的再能想得開,也會怕閒言碎語的說閒話。

林婉也便帶著她媽好好的買了一身衣服,把她媽收拾的妥妥當當的。

壽禮肯定不能買太差了,八十大壽的賀禮呢,對老人的心意是一份,還有也是為了她媽的面子。

林婉挑來選去的費了不少心思。

只是選東西的時候,林婉下意識的就想起她小舅舅一家了,之前曾峻給人家貼了一牆的裸、照,也不知道再見面的時候,她小舅舅家會說什麼。

她一想都覺著糾結。

而且這次就連在外地的大姨一家也都趕了過來,趕上她大姨夫最近又高昇了,這個時候死活的都要在最好的地方擺席。

那地方不用多想,只會是那家倒霉催的五星級酒店……要不是她爸當年裝修了那麼個地方,她也不會落人圈套裡……

那簡直就是她的滑鐵盧,落鳳坡,林婉一想都覺著頭疼,她忍不住的跟她媽說:「老人家歲數大了,大晚上的跑那麼遠的地方,那地方也就名氣大,其實真沒必要的……」

她媽倒是沒想這些,只在那說:「你大姨夫也是好心,那地方不說是咱們這兒最好的嘛,估計這頓飯吃下來啊,沒個小幾萬都下不來的,再說人都訂好的,總不能因為遠就讓人改地方吧。」

林婉無話可說,陪著她媽繼續挑選禮物,她也不懂那些,最後選來選去,倒是看著有一款蟲草的保健品不錯。

買完後,林婉覺著還是輕一些,又去附近的煙酒專賣店買了一瓶茅台。

都準備妥當了,林婉這才陪著她媽往那個地方趕。

只是奇怪的是,等出租車到了後,林婉就覺著那地方有點發空似的。

明明門口那麼大,燈光那麼亮,可是居然都沒有什麼車來車往的場景了,門口更是冷冷清清的。

光聽她大姨夫說這個地方如何如何厲害,可看這個樣子卻是一副要倒閉似的場景。

倒是裡面的服務生很熱情,她們還沒走近呢,就忙過來幫她們打開了門。

中間還有專門的人往裡迎他們,看得出這個地方的服務態度很好。

就在林婉左右看的時候,她媽也納悶的說了一句:「這地方怎麼這麼冷清啊?」

林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猜著:「是咱們來的太早了吧……」

一路到了她大姨夫定的那個雅間。

進去後,雅間裡她大姨家已經到了,外公外婆也在正位上坐著呢。

林婉忙把東西遞了過去。

她這個大姨夫是識貨的人,當下就雙手高舉的接過了那兩瓶蟲草,又笑瞇瞇的上下打量了下林婉,誇獎著:「林婉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林婉臉上就是一紅,除了他們這一桌直系的親屬外,另一邊的遠親們,也都來得差不多了。

林婉心裡有點尷尬,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包的事兒那些人都聽說過沒有。

她盡量低調著找了靠邊的位置坐下。

倒是她外公外婆一臉的喜氣洋洋。

只是林婉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她大姨在那問她:「對了,林婉,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什麼媛媛的?」

林婉心裡就咯登了一下,她一臉警覺的看向她大姨,不知道是不是她大姨聽見了什麼關於她的閒話,畢竟當年這個劉媛媛可是到處說過她壞話的。

結果她大姨倒真是閒話家常的,在那八卦的說:「我是覺著這個名字挺熟的,好像是聽你媽說過這個名字,我聽人說啊,那女孩好像是犯了什麼事兒了,反正是得罪人了,祖宗八代都被查了一個過,她爸是在哪個單位的……」

林婉的大姨夫在那接了一句:「交通局。」

「哦,對,是在交通的,她爸也要完蛋了……」

「是貪污嘛?」林婉的媽倒是認識劉媛媛,在那也跟著好奇的問了一句。

「什麼貪污啊,就是劉媛媛本人的問題,把她爸給牽連了,你就想吧,現在的人有查不出毛病的嘛,又是那個部門,想乾淨就更難了,估計她爸熬不了幾天就得交代了……所以啊,真別得罪人。」

林婉聽也便聽了,她反正對劉媛媛那個人也沒想法了。

倒是正說著呢,她小舅舅一家也過來了。

跟林婉她們不同,她小舅舅一家三口都是兩手空空的來的,啥禮物都沒拿。

不過林婉的這個舅母會巴結人,當下就笑著討好說:「今天真是沾了姐夫的光,也讓我們到這地方來吃一頓,這消費不低吧?」

「一般吧,六千六一桌。」林婉大姨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倒是那個被發過裸、照的表妹這次再見了林婉後,居然一點尷尬的樣子都沒有,反倒還主動的坐在林婉的身邊,笑呵呵的說道,「今天怎麼穿的這身衣服啊?」

林婉也不吭聲,自從跟曾峻鬧彆扭後,她就都穿自己的衣服了。

就連包也是之前買的那些。

她那個表妹是知道各種牌子流行的,打量玩林婉身上的衣服手邊的包,立刻就有了底,就跟故意的似的,笑著說:「表姐啊,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

林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隨後就見這個表妹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在那表情誇張,看似是俯身說的,可是那聲量卻又大的不得了的:「我也是聽人說的,你好像是換男人了哦?那人什麼樣啊,你看你,每次有了人,也不管是什麼樣的,就是不肯帶出來給大家瞧瞧……」

畢竟是親友聚會,她表妹沒好直接說出接盤俠三個字來,不過他們小地方嘛,稍微有個什麼醜聞消息的,大家都會傳的哪都是。

林婉臉色卻是一變,她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謠言,怎麼她表妹就能這麼一臉的篤定。

當著這麼多親戚的面她也不好翻臉,她也就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一副要品茶的樣子,口吻平緩的回道:「幹嘛,讓他過來看你的藝術照嘛?」

這下她表妹不敢再說什麼了,忙把臉往旁邊一扭。

倒是林婉的大姨夫那一看人差不多到齊了,忽然發現他們這桌多了把椅子,便對著一旁的服務生說道:「這怎麼多了個椅子啊,給撤了吧。」

服務生正要開口說什麼,倒是林婉的大姨看到了林婉的包還在那個椅子上放著呢,便說了一句:「又不擠,這麼大的桌子,怎麼都能坐過來,放著吧。」

林婉本來都要起身放包去了,這下她也便沒動。

倒是很快的,另一桌的親友都陸續的過來寒暄了。

大姨夫那肯定是不用說,大傢伙基本都是圍著他轉的,就連林婉的小舅舅都有人會攀談幾句。

只有林婉跟她媽有點不尷不尬似的在那坐著。

林婉現在只想趕緊吃完這頓糟心的飯走人啊。

不過那口茶喝到嘴裡,倒是清雅的很。

林婉還是頭次喝到這樣的茶水。

她忍不住的就往茶壺那看了一眼,那茶壺的樣子很古樸。

初看不覺什麼,可要細細打量琢磨的話,就會發現那上面的雕花做的栩栩如生。

那釉色也漂亮的很。

她忽然心裡就動了下,再抬頭一看,就見這個雅間的牆上還掛著一幅畫呢,只是她家的這些親戚壓根不懂得欣賞這些。

現在她看過去,才忽然那畫是真不錯,就算是她這種不懂國畫的人,在看後都能品出那個意境來。

而且那畫是用玻璃罩著的,並不是直接的掛在外面。

她又往左右看了看,忽然心裡就咯登了一下,因為這個地方看似很平常,可是每一樣都透著骨子詭異,有些東西要說是仿品的話也仿的太真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