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極度的克制,她的手指幾乎是深深掐入了男人的脊背,林紫葉聽到自己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幾乎是用一種讓她臉紅的急促輕吼:「你到底是在墨跡什麼?快一點……進來……」他感覺到了她身體內部的震顫,感覺到了她的確已經完完全全的準備好了,在她身上趴伏著的男人這才在她不耐煩的輕輕用腿磨蹭著的催促當中沉默著稍稍退開了一點。
下面還來不及覺得空虛,下一秒,她低低一聲呻吟,就已經感覺到被全然佔有和完全侵佔。
他進的速度很慢,可或許正是因為這種緩慢,和她親眼見過也拿手丈量過的那個利器的尺寸極為驚人的關係,卻更讓她感覺到了那種一點一點沉沒在她身體裡,慢慢被她全然包容下來的讓人頭皮發麻的快意。
那樣的利器……原本以為會痛死的。
或許是因為準備做的太充分的關係,林紫葉只聽到輕輕的水漬聲,甚至沒有覺得太過疼痛,他的一部分,就已經完完全全懸磐在了她的身體裡。
從這一刻開始,密不可分。
即使下一秒就要分離,但有過了這種無法言述的親密,她心裡明白,她再不可能忘記掉這個男人。
和他緊密結合的部分裡,一縷一縷純陰的靈氣順著她敞開的部分緩緩流出,謝殤悶哼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原本像是被火灼著一般的筋絡,像是焦炭的大地終於遇到了春雨,那種舒暢感,即使是他也幾乎要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只想任意的需索更多。
明明身心舒服到了極處,只覺得四肢百骸都隨著那一股一股湧來的靈力而恢復了生命,偏偏黑暗之中,他唇角的笑容卻顯得又幾分苦澀之意。
他的聲線終於也有了幾分不穩:「葉兒,我忍不住了……」
想要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再更深一點。
林紫葉不聲不響的摳住了他的脊背,隱隱刺痛在此時,卻只是最好的助興藥。
好像是得到了鼓勵一般,下一秒,他再不像先前那樣忍耐,動作也不再是極為克制的隔靴搔癢,而是幾近於瘋狂的大起大落大開大合,每一下都又深又重,每一下都抽到入口處,再狠狠釘入,不堪撻伐的花瓣顫抖著包容,竟然顯得有幾分可憐。
靈力隨著他的每一下動作緩緩溢出,在他丹田里滾了一個來回再回到她的身體裡,雖然帶著火灼一般熾烈的氣息,但同時,卻也好像帶著他身上的陽剛之力,他的靈力裡沾染上了屬於她的陰氣,而她的,也帶上了他的印記。
彼此,都再回不到從前。
腳趾頭深深勾起,先前強忍住的高峰終於再一次來臨,林紫葉只覺得自己悶哼了一聲,花瓣瘋狂的抽搐起來,死死的吮吸住了他的部分。
在極樂的歡愉之中,那一縷神魂像是飄飄蕩蕩,和他的神魂一起撞在了極處,的確,在這一刻交匯的不只是身體,似乎還有什麼更深層的東西。
謝殤的神魂向著她全然敞開,幾乎是半點也沒有設防,林紫葉只覺渾身一震,喉底低低溢出了一聲呻吟。
他的神魂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樣在她的那部分上拚命的磨蹭著彷彿是在撒嬌,修真界的伴侶,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在肉體交合之中還能神交的,幾乎是萬中無一。
因為這意味著對方完完全全的信任,完完全全的交託,和徹徹底底的敞開——不能有半分守密,也不能有半分藏私,更不能有一點設防。
只覺眼神酸楚,有些抱歉的觸了觸那個純白的,甚至有點可憐兮兮的神魂,安撫了它一下,林紫葉只覺得很是難過,因為她真的……沒法子像他一樣。
下一秒,她悶哼了一聲,神智歸體,只覺下體一片黏膩,謝殤在她的身體裡發了出來。
深深吸了兩口氣,方纔的極樂歡愉彷彿還未散去,身體內部甚至還在隱隱的顫朔吸吮著什麼,林紫葉忽略了自己內心小小的空虛,感覺到他退了出去之後,撐起身來稍稍點查了一下自己的靈力,然後她隱隱勾起了唇角。
謝公子,好評呦。
謝殤,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待啊。
在極樂中生生抑制住自己的渴望,為了保護她早早繳械,沒有瘋狂搾取她的靈力,這個男人這次的所作所為,的確值得她今日的犧牲。
她修了素女內經,本來是可以一點靈力都不被他汲取的,就是為了替他療傷,她這才停止了心法的運轉——事實上這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如果男方真的毫無節制,而她又不能及時神魂歸體運轉心法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完全吸乾的。
林紫葉防著這一手,所以她即使是在極度的歡愉之中,也還是保持著最後的一線清明。
可以說,他至少是通過了她的第一個考驗麼?
黑暗之中,謝殤伸過胳膊,準確的抱住了她同樣汗濕的脊背。
肌膚接觸之際,他只覺林紫葉微微一抖,瘦弱的能摸到骨頭的脊背只讓人覺得十分可憐。
無聲的磨蹭著她的背脊,甚至於像是根本無法饕足一般的反覆的用嘴唇親吻著她的肌膚,發出「嘖嘖」的用力的聲音,他好像怎麼都要不夠似的,就像是這一刻忽然得了一種,林紫葉曾經聽過的叫做肌膚飢渴症的毛病。
林紫葉暗暗歎了一口氣,她這時候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穩:「謝殤,你先好好療傷是正經。」
謝殤似乎被她此時隱隱帶著冷意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重新開口的時候,林紫葉可以從他的話語裡聽到顯而易見的委屈:「我只是想抱抱你,葉兒……我只是覺得,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我只是害怕,等光線亮起,等我收功起來,你就已經不在我面前了。
儘管有這一刻,已足夠我回味百年。
可我仍不滿足……
一個快要餓死的人,這樣一刻的溫飽怎麼會足夠?
她沉默了片刻,依舊只給了三個字:「運功吧。」
她並不承諾,而這,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黑暗之中,謝殤的眼角微微潮濕,他最後輕吻了一下她的頸側,終於果斷抽離,盤膝坐了下來。
再不知進退,只怕就要惹她討厭了。
先前他已經十分克制,即使那種靈力紛紛湧來的感覺太好太美,他卻只怕吸得過多,影響到了她的修為,所以不得不急急結束。
事實上林家的真陽決,本來就是要融合九種不同的陽火方盡其功,而他因為當日過分著急,所以在沒有將它們全部融合的情況下就用了出來。這也導致了身體當中不受控制的火焰到處亂竄,幾乎燒壞了他全身的筋絡,若不是她施以援手,幾乎要就此被九種陽火活活焚身而死。
但就算是得到了她的元陰,破損的筋絡也的確已經被修補好了,但是強運法訣的後果,卻還在。
他的修為,從此之後再不得寸進。
他本已融合的六種陽火不算,剩下的三種,再沒有希望融合。
這,就是他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
運功完畢,感覺到了眼皮上的光線,謝殤卻不敢睜開眼睛。
從來沒有感覺這樣的怯懦過。
他已經猜到了自己必須面對的結果。
實際上即使心裡懷著極為微小的一線希望而不願睜眼,他恢復了化神期的修為卻依舊能察覺的到,身體四周已經再無他人氣息,而這一間房內,空空蕩蕩,只餘下了他一人。
她身上的香氣還殘留在室內,快樂的餘韻還殘留在身體的某個角落,但是伊人,芳蹤已渺。
她果然已經離去。
謝殤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滴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從他的眼角流下。
桌上放著一張普普通通的白箋,旁邊是一朵嬌嫩欲滴的黃色玫瑰,上頭還沾著潤澤的晨露,謝殤輕輕捻起了那朵嬌艷的花朵,抬手拿起了紙箋。
只覺得那張輕薄的紙箋有千萬斤重,幾乎重的他抬不起來。
葉兒,我對你到底算什麼?
半響,他看完了紙上的文字,終於苦笑起來。
她在信裡對他說起了上一次和裴夙神交的後遺症,告訴了他,她依舊沒法原諒和忘記他當年的所作所為。
她讓他暫時不要去找她,他們彼此都需要一段時間冷靜,她希望,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彼此都已經變得更加成熟。
她在最後只對他說了一句話,她說分離是為了更好的相聚,這一刻的分開,是為了能讓未來走的更遠。
可是葉兒,我該怎麼獨自去走,這段沒有你的未來?已經快要餓死了的人,你就餵他一頓飽飯,然後再放任他繼續餓死麼?
紙箋緩緩從指縫中掉落,謝殤用手摀住了臉,只覺得那一瞬間的心痛,讓他無法克制的彎下了腰。